第74章 、蛋黃玉米酥

  　　龍炎茶餐廳在萬眾期待中終於營業了。

  　　貴族夫人們在女仆的攙扶下款款步下馬車, 大衛先生帶著商會的人在這裏疏散交通，免得數量眾多的馬車堵住道路。在宣傳中，龍炎茶餐廳被描述成帝都獨一無二的茶餐廳, 不僅有新穎的茶點, 還有更多的驚喜等待著被發掘出來。

  　　今天伊娜、杜西和澤維爾都在這裏坐鎮，等到澤維爾熟悉了這裏的日常經營, 伊娜就要把茶餐廳全權交付給他了。

  　　在伊娜的要求下, 澤維爾難得的脫下了從頭遮到腳的黑色鬥篷, 換上了合身的禮服。他時不時不適應的用手指扯著衣服下擺，露出了一絲略帶羞澀和窘迫的微笑。

  　　“澤維爾，你這樣很帥氣。”伊娜鼓勵他。100多歲的巫妖依然保持著少年時的麵貌, 眼角微微上翹的藍色眼睛, 鼻梁挺直，膚色有些蒼白，薄薄的嘴唇雖然看起來有一絲冷酷, 可是因為伊娜的誇獎和貴族夫人們熱切的視線而變得因為駝紅的兩頰卻衝淡了這一絲距離感，讓他看起來羞澀過於冷漠。

  　　澤維爾重複著那幾句話：“您需要些什麽，菜單在這裏。”“是的, 我是茶餐廳的負責人，以後每天都會在這裏。”“不，我不是貴族也不是這裏的老板, 老板是那邊的伊娜小姐。”

  　　米拉夫人突然指著一邊的桌子驚道：“看呀！那是什麽？”

  　　澤維爾匆忙回頭, 看見了躲在桌子後的奧爾丁頓的頭蓋骨。他分明沒有召喚奧爾丁頓，它卻私自跑了出來。澤維爾如墜冰窖, 一時間連話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伊娜卻麵色如常, 甚至朝著小骷髏招了招手。“出來吧, 別躲著了, 奧爾丁頓。”

  　　她向米拉夫人解釋道：“這是澤維爾的召喚物，也是他的夥伴。”

  　　米拉夫人看看奧爾丁頓，又看看澤維爾：“看來我們的店長很厲害嘛。”

  　　“對呀，澤維爾還是一個亡靈法師。”

  　　澤維爾驚愕的看向伊娜，這是可以說的嗎？

  　　他已經等待著米拉夫人由欣賞轉為厭惡的目光，卻聽見她說：“哦，好酷的職業！一會兒我點的甜品和茶飲可以讓這隻小骷髏給我送上來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以後，米拉夫人把手搭在男朋友的臂彎裏，施施然的選了個座位坐下了。

  　　“奧爾丁頓，剛才那位夫人很喜歡你，你願意幫忙把他的餐點送過去嗎？”伊娜從食物傳送機裏取出米拉夫人所點的食物，交給了因為能幫到澤維爾而十分驕傲的小骷髏手裏。

  　　“他們為什麽不害怕？”澤維爾擰著眉毛，這在他過去的認知裏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迷霧小鎮的鎮民不怕奧爾丁頓，還可以解釋為是對伊娜的信任。可是在繁華的帝都，這麽多的貴族夫人和小姐他們竟然都沒有因此向他投來厭惡的視線。這是澤維爾完全不能理解的。

  　　“誰告訴你亡靈法師在白銀帝都人人喊打的？”伊娜失笑道，“德裏克教授也是亡靈法師，他甚至還在群星學院裏公然教授亡靈學。據我所知，這些貴族夫人們基本都在群星學院上過學，就算沒有魔法天賦，僅僅學過一年級的基礎知識，也應該了解到《魔法基礎圖解之亡靈魔法》《法師傳記之亡靈法師索金》《惡魔之鑰》這幾本書。如果僅僅見到一隻骷髏就大驚小怪，會被其他貴族夫人嘲笑沒有見識的。”

  　　“知識，才是破除愚昧和恐懼的方法。”說到這，伊娜一拍腦袋，“我怎麽忘了把維蘭瑟叫來，她也應該看看這些。”

  　　伊娜回去找維蘭瑟了，餐廳一角突然爆發出一陣嬉笑和吵嚷，澤維爾朝那邊望去，奧爾丁頓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隻鮮豔的紅玫瑰，正在表演骷髏頭叼玫瑰。

  　　“原來之前所說的驚喜是這樣的，我完全沒有想到，的確是獨一無二！”一個夫人緩緩撫掌，其他人也紛紛應和。

  　　澤維爾：驚喜其實是機械工蜂和動態光幕來著……

  　　幾個貴族夫人明顯對奧爾丁頓這一套非常受用，她們摘下帽子上的漂亮羽毛送給奧爾丁頓。奧爾丁頓高興的手舞足蹈，紅玫瑰大放送，最後今天龍炎茶餐廳走出來的夫人們人手一支紅玫瑰。

  　　這支紅玫瑰明明是出自於已經沒有生命的亡靈生物之手，卻表現出了超強的生命力，在接下來將近一周的時間綻放在每個貴族夫人的床頭，提醒她們有一家獨特的茶餐廳等待光臨。

  　　營業三天，龍炎茶餐廳一共收入68金幣，又因為食材大多都是酒館旗下產業生產的，額外需要購買的寥寥無幾，店麵又沒有任何租金和人工費用，導致這幾天的利潤竟然達到了驚人的54金幣。

  　　伊娜摸著金幣心情大好：這算不算是找到了一條致富之路？

  　　————

  　　阿斯蘭德現在每天晚上準時準點地出現在龍炎酒館裏，每次隻點一杯蘋果汁，但遲遲沒有完成埃爾維斯交代給他的事情。他隻是個酒館的客人，怎樣提起埃爾維斯公爵才不會突兀呢？

  　　阿斯蘭德有著如此明顯的精靈特征，常來酒館的客人又包括帝都騎士團麾下的騎士。維蘭瑟很快就知道了阿斯蘭德的身份，她鼓起勇氣走到阿斯蘭德身邊，問出了一個困惑他許久的問題：“您好，我知道這樣可能有些冒犯。但你能為我解答一下，白銀帝都是如何對待街道上的那些流浪漢的嗎？”

  　　這個問題的產生源於伊娜和他一同走在帝都的大街上，遇到了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伊娜問維蘭瑟，奧蘭帝國的流浪漢是怎樣的？

  　　維蘭瑟一臉茫然：“我們的都城裏沒有流浪漢，我從來沒有見過。”

  　　伊娜反問道：“你在那裏生活了十幾年，覺得這是正常的嗎？”

  　　看到維蘭瑟一臉沉思，伊娜接著說道：“就像我們腳下的這條街道，是白銀帝都最繁華的主幹道之一，它現在一塵不染，不是因為天然就是如此，是因為有人把上麵的灰塵都掃出去了。”

  　　維蘭瑟想到在去往薩夫伊的那條貨船底艙的奴隸們，心情沉悶了下來。但她不想接受這個事實，猶疑著問道：“也許因為大家生活的很好，所以不會有流浪漢。”

  　　伊娜笑了笑：“就算奧蘭都城所有的居民都過著富饒的生活，但這世上不幸的事情每時每刻都在發生。那些破產的人、父母意外身亡，成為孤兒的人、家裏的財產因為火災付之一炬的人，他們去哪裏了，沒有一個人成為流浪漢嗎？”

  　　維蘭瑟以往從沒有注意到這些事，她也許足夠聰明，足夠勇敢，但想讓人注意到瘡疤是很容易的，注意到“沒有瘡疤”確實很難的。她距離成為領導者，似乎還差了一點敏銳的觸覺，維蘭瑟心有戚戚地問伊娜：“我是不是遺漏了很多重要的事？”

  　　伊娜安慰她：“不是，這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地方。將來你會遇到成百上千個這樣的問題，不去解決它，也不會動搖一個君主的統治，但成千上百個問題堆積下來，可能麵臨的就是王朝的更迭。”

  　　她摸摸維蘭瑟柔順的長發：“我沒有做過君王，其實是做不了你的老師的。我隻能保證，你在白銀帝都的這段時間裏，可以看你沒看過的世界，問你想問的問題，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阿斯蘭德沒有嘲笑這個女孩的古怪問題，他想了想反問道：“流浪漢都是些什麽人？”

  　　維蘭瑟眨了眨眼睛：“也許是不幸的普通人和不願意工作的懶漢？”

  　　阿斯蘭德的回答簡明扼要：“我們會提供一些報酬低微但足夠溫飽的工作，那些還有勞動能力的普通人很快就不再是流浪漢。實在無法工作的老人和孩子，會被送到贍養院。”

  　　“那不願意工作的懶漢呢？”

  　　“如果有人天性就什麽都不想做，那我們就不去打擾他。”阿斯蘭德說完補充到，“但要加強巡邏和守衛。”

  　　維蘭瑟歎了口氣，白銀帝國明明是教廷口中邪惡和貪婪的國度，卻遠比沐浴著神恩的奧蘭帝國更開明和仁愛。她不是第一次察覺兩個國家之間的差異，卻是第一次看到截然不同的統治者態度。

  　　傲慢和公正。

  　　自己要學習的還有很多，這堅定了維蘭瑟白銀帝都多停留一段時間的想法。

  　　阿斯蘭德在龍炎酒館坐了這麽久，終於讓他逮到了想要假裝路過的埃爾維斯。

  　　“咳咳。”他充滿暗示的輕咳一聲。

  　　正準備溜走的黑貓無奈的跳上了桌，眼神裏滿滿都是“你還有什麽事”的嫌棄。

  　　阿斯蘭德是來說正事的，他有幾件拿不定主意的政務要問埃爾維斯。

  　　“洛溫夫人發來了生日宴會的邀請函，去的話左邊，不去右邊。”

  　　黑貓不假思索地伸出爪子點點右上方。

  　　阿斯蘭德接著說道：“禮物我已經派人送過去了。”他看著黑貓不悅的表情，心裏早有預兆。

  　　洛溫夫人是執政院擁有席位的長老之一，也是埃爾維斯痛恨的血族之一。但她卻是埃爾維斯不能交惡的——沒有人琢磨的透洛溫夫人的心思，她不曾在涅蘭卡公爵和薩夫伊公爵之間站隊，就算埃爾維斯不能指望她牽製諾克斯，也不能把她推到諾克斯一邊。

  　　這讓埃爾維斯的心情不怎麽好。不出阿斯蘭德所料，接下來的幾件事，黑貓的爪子一直停留在代表否定的右上方。

  　　“群星學院關於是否允許讚助者私人魔導機械進入學院範圍以及安放部分設施的提案……”

  　　埃爾維斯動作不變，思索這一段拗口的文字。

  　　阿斯蘭德看著黑貓搭在右前方的爪子，戲謔地問道：“否定？你確定嗎？”

  　　黑貓刷地一下收回爪子，他想起來了，這是伊娜的申請！

  　　他冷冷地看向阿斯蘭德，阿斯蘭德迎著公爵憤怒的目光，解釋道：“我還以為你走神了，想說個有意思的事給你聽。你放心，學院內部已經通過了這份議案。海倫娜院長出了力，四票讚成，三票反對，總之是好結果。”

  　　阿斯蘭德說完，旁邊響起一個響亮的聲音：“騎士長，你果然來了，我就猜你喜歡貓！”

  　　恩尼斯十分沒眼色地把頭伸到阿斯蘭德和埃爾維斯中間，左看右看：“騎士長你和黑貓玩什麽遊戲呢！摸爪子遊戲嗎？”

  　　阿斯蘭德一本正經地忽悠缺根弦的下屬：“黑貓是女巫的寵物，有占卜的能力。我有些事難以抉擇，所以拜托黑貓幫我做決定。”

  　　恩尼斯信以為真，躍躍欲試，眼看著就要來把公爵抓走，為了恩尼斯明天不會因為左腳先踏進駐地而被逐出騎士團。阿斯蘭德好心地指給他看煤球的位置。“我的事情還沒結束，你找另一隻。”

  　　恩尼斯嘟囔著：“可是另一隻看起來不太聰明……”

  　　他把煤球撈過來，把拳頭放在一臉懵懵的煤球麵前，一本正經地說道：“選左邊，今天就吃南瓜派，選右邊，就吃海鮮炒飯。”

  　　煤球完全沒有理會恩尼斯放在它麵前的兩隻手，它追逐起自己的尾巴，好像那是另外一種生物。

  　　可能是轉圈圈的次數太多，頭暈腦脹的煤球差點一頭栽下桌子。恩尼斯趕緊伸手去接，歎了口氣：“如果哪個女巫有一隻你這樣的黑貓，一定會成為這一行的笑柄。”

  　　————

  　　米勒商會的威廉手撐著桌子看向對麵擺弄著儀器的人，急切的問道：“這種藥劑的效果到底怎麽樣？”

  　　米勒商會的生意遍布全帝國各處，魔法藥劑隻是其中一個產業。能讓日理萬機的威廉·米勒這麽重視，想必正在送檢的魔法藥劑一定效果驚人。

  　　檢測人員提醒威廉先生：“為了安全起見，請您不要接觸這間屋子裏的任何物體，尤其是桌子，有大量的腐蝕性和劇毒藥劑送到這裏來。”

  　　威廉立刻收回了手。他的心情十分急迫，以至於他不停的站在原地踱步。

  　　終於，檢測人員直起了身，“這兩種藥劑恢複魔力和體力的效果達到了驚人的50%，藥效比雀冠花藥劑和黑沼藥劑還要精純的多，幾乎是服下藥劑就立即生效。”

  　　威廉先生的心立刻怦怦地跳了起來。雀冠花藥劑和黑沼藥劑雖然同樣能恢複大量的魔力和體力，但由於原材料稀有，產量稀少，價格達到了驚人的100金幣/支，在黑市裏的價格更要翻上幾倍。但威廉那天在群星學院的開學典禮上遇到了一位坐在他鄰座的女士，她分享給威廉一杯美味的奶茶，並且告知售賣這種奶茶的酒館名字。本以為隻會做一筆關於茶飲的小生意，沒想到威廉來到那個龍炎酒館以後，名為伊娜的酒館老板卻給了他幾支澄淨的恢複類藥劑，想要和米勒商會做藥劑生意。

  　　威廉不是法師也不是戰士，雖然伊娜小姐盛情邀請他飲下藥劑體驗效果，但一方麵是出於謹慎考慮，一方麵自己無法體驗到藥劑的真實效果。所以威廉特意把這兩種藥劑送到了商會裏的檢測機構，得到了令人驚訝的結果。

  　　威廉顧不上心疼魔晶石，立刻使用魔力通訊聯通了幾個負責商會藥劑采購和銷售的管理人員。

  　　“立刻停止采購雀冠花藥劑和黑沼藥劑，逐漸減少其他高價回複類藥劑的購買數量，我們會有更優質的進貨渠道。”聯想到伊娜關於她手裏這兩種藥劑的數量眾多的暗示，為了減少這兩種藥劑進入市場對其他藥劑的衝擊，威廉立刻和相關人員進行討論，調整了功效重合並且性價比不高的藥劑的購買。

  　　聽完他的話，一旁的檢測人員插了一嘴：“唔，這兩種藥劑還有一個優點，它們是葡萄酒口味的。”黑沼藥劑作為目前療效最好的魔力恢複型藥劑，味道正如它的名稱，像是咽下了一口從腐敗沼澤裏挖出來的黑泥，黏糊糊地散發著腐臭的味道。相對比之下，白葡萄酒味的藥劑簡直好喝的不可思議。

  　　“裏麵的成分確實也還有大量的葡萄酒，不過我猜測是製作這種藥劑的法師故意添加了不會與藥劑效果衝突的葡萄酒掩飾原本的成分，可以說，雖然我們拿到了藥劑，但對配方甚至使用的材料都一無所知。”檢測人員補充到。

  　　另一邊，威廉已經衝出了房間，他得快點和這位伊娜小姐簽訂契約，防止別的商會乘虛而入。

  　　————

  　　有了群星學院的許可，幾個外賣專用麵板迅速出現在了宿舍樓下、活動廣場這些學院人流密集的區域。

  　　莉莉絲受伊娜所托，要一個體驗在學院裏電龍炎酒館的外賣這件事。她站在和小黑板一樣大小的屏幕前，試探的伸出手去摸上了屏幕上【開始點單】的字眼。

  　　“真的有反應！”隨著她的觸碰，屏幕進入了一個新的頁麵。琳琅滿目的菜品連帶著圖片和價格出現在莉莉絲的麵前，每一道菜後麵都跟著醒目的【我要吃這道菜】，點擊後就會出現可供自選的數量。

  　　最後莉莉絲點了一道蛋黃玉米酥，外加一杯檸檬梅子茶。手指觸碰到屏幕右下角大大的【結束點單】，頁麵上立刻跳出了需要支付的價格：1銀幣30銅幣。

  　　下麵還有一行小字：請在屏幕下方的投幣處放入錢幣，如有找零，請在投入錢幣後準備接收。

  　　莉莉絲本來已經找出了恰好的零錢，想起伊娜拜托她試驗外賣麵板的各種功能，於是她又把銅幣收了起來，換成了兩個銀幣。

  　　兩聲清脆的響聲，莉莉絲把銀幣丟了進去。沒過一會兒，丟銀幣的那個入口吐出來了多餘的銅幣。

  　　莉莉絲一邊手忙腳亂的撿錢，一邊驚訝的想著：這台機器竟然會算數。

  　　屏幕上的畫麵再次變化。

  　　【您已成功點單！請拿好您的手牌，等待送餐機械工蜂的到來。

  　　注意事項：請您不要進入密閉的空間（如沒有窗戶和大門的房間），否則將會影響餐品的送達。】

  　　好奇怪的注意事項，怎麽會有沒有窗戶和門的房間，莉莉絲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她拿起了從機器另一個出口吐出來的可以帶在手腕上的精致銀牌，準備找個地方坐下來等著機械工鋒把她的外賣送到。

  　　她找到了學院的小花園裏一個僻靜的角落，這裏有幾張桌子，莉莉絲從包裏拿出書本，翻開了夾著書簽的位置。

  　　大概是10分鍾，也可能是5分鍾，因為莉莉絲手裏的書本還沒有翻過幾頁，一片陰影出現在了她的上方，一隻機械工蜂提著食盒緩緩降落，不需要莉莉絲動手，工蜂的鉤爪靈活的打開食盒，取出了裝著蛋黃玉米酥的紙盒和檸檬梅子茶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機械工蜂一路飛來，完全沒有顛簸，莉莉斯故意點的檸檬梅子茶沒有一滴液體灑出來。蛋黃玉米酥溫度剛好，幾乎和在酒館吃到的沒有區別。

  　　最後，機械工蜂朝著莉莉絲伸出了鉤爪，莉莉絲把手腕上的銀色小牌掛在鉤爪上，機械工蜂滿意的帶著食盒和牌子離開了。

  　　一次點外賣的過程完成了。

  　　莉莉絲回想著，她隻是走到了宿舍樓下，站在麵板前操作了一會兒，就可以坐在小花園裏享受一頓午餐了。

  　　不需要走出學院找到龍炎酒館，再折返回來，大大節約了她的時間。

  　　至於伊娜遺憾的必須要走到外賣麵板前才能操作，這在莉莉斯看來完全不值得介意。隻是短短幾步而已，如果像伊娜小姐說的那樣要做到躺在床上就可以點外賣，再讓機械工蜂從窗戶飛進來，那長著兩條腿都沒有用處啦！

  　　難道伊娜小姐家鄉的人都是這樣嗎，莉莉絲一邊吃著酥香的蛋黃玉米酥一邊想著。

  　　為了讓機械工蜂更好的擔任外賣配送員的職責，伊娜做了兩個小小的改動。原本機械工蜂是可以錄入聲音，比如在餐品配送到時發出提醒。但伊娜經過和杜西還有維蘭瑟幾個人的討論，決定去掉這一個功能。

  　　一個會說話的魔導機械，哪怕對於對魔導機械適應最為良好的群星學院學生來說，也有點太刺激了。

  　　另外一個改變是賦予了機械工蜂智能選擇最近路線的功能。雖然學院允許機械工蜂在不打擾他人的情況下進入宿舍樓內，但如果走窗戶是最快的選擇，機械工蜂一定不會繞過長長的走廊和蜿蜒的樓梯。

  　　現在的外賣係統還在測試中，很多注意事項還在探索中。維蘭瑟看著那條關於【不要進入密閉空間】的條款，歪了歪頭：“……沒有窗戶和大門的房間，有這樣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