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香蔥餅幹

  　　伊迪斯表示, 真的有。

  　　比如他現在所在的地方。

  　　新奇的外賣麵板出現在了群星學院裏，好奇心濃鬱的伊迪斯作為龍炎酒館的忠實顧客，當然要率先體驗一番這種功能。如果以後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吃到龍炎酒館的食物的話, 他就不必擔心會見到可怕的黑龍了！

  　　伊迪斯性質勃勃的點了不少食物, 拿到了銀色的手牌以後，竟然突發奇想, 想知道如果自己去了學院裏偏僻的角落, 機械工蜂到底能不能像這外賣麵板宣傳時所說那樣, 以最快的速度把外賣送到自己的手裏。

  　　行動力很強的伊迪斯當即就要驗證這個想法，他立刻扭身朝著實驗室後麵的一片小樹林走去，伊迪斯記得穿過這片茂盛的小樹林, 後麵就是一片藥田, 藥劑學專業的學生在這裏種了些易活的藥用植物，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人工建築, 那邊一定是學院裏最人跡稀少的地方。

  　　距離這麽遠，又要穿越樹林，他能按時吃到自己下單的食物嗎？伊迪斯沒來由的興奮了起來, 他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出現在樹林後麵的藥田裏。這裏用木板圍成了一個簡單的柵欄，伊迪斯無聊的在這裏等候, 突然看見一塊地麵上放著幾大捧橡子。

  　　好奇怪, 這裏為什麽會有橡子？伊迪斯朝著橡子走了過去，突然一腳踏空, 在一陣天旋地轉過後, 伊迪斯發現他整個人摔進了陷阱裏。這個不知是誰設置的陷阱還帶有一點小機關, 有東西落入陷阱以後, 上麵搭著的一塊木板翻轉過來，剛好覆蓋在了洞口。

  　　“救命！有沒有人啊！”伊迪斯勉強從濕滑的陷阱裏站了起來，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背在身後的法杖，發現自己因為法杖太沉根本沒帶。他又伸出手來，手上除了手腕上有一個銀色的小小銘牌以外什麽也沒有，空間戒指也沒帶。

  　　不依靠法杖施術對這個伊迪斯見習法師來說還有點難度，他勉強嚐試用出了輕身術和土牆術，因為這陷阱挖的又寬又深，身體變得再輕盈，也爬不出垂直的坑壁，昨天晚上又剛好下過一場雨，土牆術召喚出來一灘爛泥，別說為伊迪斯提供支撐，自己就先軟趴趴的倒下了。

  　　伊迪斯隻好歪坐在陷阱裏，仰頭望著頭頂透過一絲絲光的木板縫隙，時不時喊一聲救命。

  　　他無聊的撥弄著手腕上的牌子，暗恨自己沒事為什麽要做什麽破實驗，現在好了，不管外賣能不能按時到，他都吃不上了。

  　　在伊迪斯看不見的地方，一隻機械工蜂正在木板上方來轉去，它辨認出負責定位的銘牌就在這個位置，卻找不到接收外賣的客人。

  　　像這種異常情況，機械工蜂當然會把信息傳遞給龍炎酒館，這幾天因為要試驗外賣係統，伊娜剛好在酒館裏，她透過工蜂的複眼看見了一串明顯的腳印和翻開的木板，立刻意識到有人掉進了陷阱當中。

  　　片刻之後，一隻新的機械工蜂離開了酒館，它的鉤爪上抓著一張紙條：跟著它，有學生遇到危險了。

  　　帶著紙條的機械工蜂飛到了德裏克教授的實驗室，他當即叫了幾個學生跟上了這隻機械工蜂。

  　　伊迪斯沒想到自己落入陷阱的契機是機械工蜂，獲救也是因為它。當德裏克教授把他從陷阱裏救出來時，十分不解的挑高了眉頭：“你到這裏來幹什麽？”

  　　伊迪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德裏克教授又恨鐵不成鋼地問道：“這是個多麽明顯的陷阱啊！最近幾天這附近出現了幾隻野豬，為了不讓他們吃掉這些藥用植物，我才叫人挖了這個陷阱，我還在旁邊豎了提示的牌子。”

  　　一個學生從旁邊撿起翻倒在地的指示牌：“教授，昨天下雨，又刮了很大的風，指示牌倒了。”

  　　德裏克教授又說道：“雖然指示牌沒有起到它的作用，但我們放了一些橡子做誘餌，你沒看見嗎？”

  　　伊迪斯像個縮頭鵪鶉一樣：“其實我正是看見了這些橡子才走過來的……”

  　　“哦，”德裏克教授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沒吸引到野豬，吸引到你了！”

  　　當時也確實是擔心有人不慎跌入陷阱中，所以這個陷阱雖然挖的大了點，但是裏麵沒有放任何會造成傷害的夾子和鐵刺。而且這裏可是法師學院啊！連一個深坑都爬不出來，以後還怎麽去外麵曆練。

  　　沒想到還真有笨蛋學生掉進坑裏爬不出來。

  　　德裏克教授淡淡地瞥了一眼狼狽的伊迪斯，示意他趕緊把銘牌還給在一旁等候著的機械工蜂：“拿著你的外賣，回去吧。”

  　　伊迪斯吃了這輩子最百感交集的一頓飯。

  　　但要是問他，還點外賣嗎？他一定會回答：

  　　當然！

  　　————

  　　這幾天群星學院的上空異常熱鬧，無數機械工蜂提著龍炎酒館的專用食盒來來往往，它們的翅膀不會發出一點震動的聲音，抓著食盒的鉤爪穩的不會出現一絲晃動。

  　　最讓尤蘭達開心的事情發生了，她現在隻需要推開實驗室的窗戶，就能收到來自龍炎酒館剛出鍋的食物，不僅省去了一大筆購買自熱便當的錢，還大大的節約了她的時間。

  　　尤蘭達把這種方便的吃飯方法介紹給了許多像她一樣的科研狂人，都得到了一致好評。賣出安利的尤蘭達更加高興，儼然一副要成為龍炎酒館群星學院分區野生代言人的架勢了。

  　　當然，龍炎酒館她還是會去的，如果能借著自家商會和伊娜小姐的交情，摸摸那輛鐳射摩托就更好啦。

  　　唐奇這幾天意外地發現酒館裏的客人少了一些，往常人頭攢動，一到午休時間把酒館擠得快要沒地方站的學生數量銳減。當他了解到這個新鮮的外賣係統時，唐奇表示了異常的羨慕：“要是在我們的騎士駐地也放上一塊外賣麵板就好了。”

  　　“事情哪有那麽簡單，”伊娜為他解釋，“能夠使用這種外賣麵板的人，至少要會識字和簡單的算術，這樣才能方便點單和找零。機械工鋒想要飛躍那麽遠的地方，不可能不驚動帝都執政院的人……”

  　　伊娜說到這裏突然停下來，她嗔怪的看了唐奇一眼：“你自己就是騎士團的人，機械工蜂在街道上亂飛，恐怕你第一個要把我報上去。”

  　　唐奇摸了摸後腦勺：“我沒想那麽多嘛，而且帝都識字的人還是很多的，這裏連我這樣的孤兒都上過學。真的不識字的人，其實也買不起酒館裏的食物，也根本不會點外賣。”

  　　他這樣一說，伊娜也心念一動，要是機械工蜂能拿到官方的“飛行許可證”，白銀帝都的外賣市場，可就被她給壟斷了！

  　　伊娜站起身來，一邊喊著“黑貓”，一邊往房間裏走。“黑貓，你想不想吃櫻桃肉？”

  　　————

  　　米勒商會的威廉先生大步踏進酒館大門，差點撞上了正在掃地的清潔魔偶，他激動的快步走到伊娜麵前：“伊娜小姐，我是威廉，您還記得我嗎？”

  　　伊娜認出了他：“威廉先生，看來是我送給你的那幾支藥劑的檢測結果出來了？”她一語道破了威廉先生悄悄把藥劑送檢的事實。

  　　威廉臉上笑容的弧度都沒有變化，仿佛絲毫不覺得尷尬似的。作為一個商人，他和太多高傲的法師打過交道，有時候是冷言冷語，有時候是純粹的孤僻難以溝通，讓威廉練就了一張刀槍不入的臉皮。

  　　“伊娜小姐，我沒有任何的魔法天賦，叫我來使用這種神奇的藥劑，簡直是暴殄天物。我就有話直說了，既然您主動把藥劑交給我，我想您一定也是考慮到我們米勒商會的實力，有意向把這種藥劑放在我們商會的藥劑店裏出售吧？”

  　　“暫時還隻抽空聯係了你們米勒商會，”伊娜漫不經心的擦拭著一個花瓶，“北風商會和我也有合作，但是他們最近有點忙，所以我還沒有提藥劑的事。”

  　　威廉先生神色一凜，北風商會最近有了一個神秘的合作對象，聯手在最新開業的商業街上搞出了一家茶餐廳，連帶著這條街的各個店鋪都客如雲來，威廉早就想弄清楚這家茶餐廳到底是誰開的，原來竟然是眼前的伊娜！

  　　他心裏有些悔恨，自己當時坐在伊娜的鄰座，也有幸品嚐到這種奶茶。但心裏想到的是成本昂貴，雖然有些利潤，但涉及到秘方保密等等諸多適宜限製，恐怕也沒有什麽合作的餘地，在米勒商會數不勝數的商業合作裏，隻能算是一個價值中等的項目。

  　　所以最後雖然也抽空來到了龍炎酒館，卻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威廉從會走路起就在家族的各個商鋪裏打轉，沒想到這次竟然忘記了一個道理，一家極其知名的店鋪將會帶動其周邊一大片區域的商業經營，價值遠遠超過店鋪本身的利潤。好在米勒商會比北風商會在售賣藥劑上更有優勢，全大陸都有藥劑分店，讓伊娜還是選擇了米勒商會。

  　　威廉立刻想辦法彌補起伊娜對米勒商會的印象，他滔滔不絕的講述起商會與售賣藥劑的淵源，力證自己商會底蘊深厚，絕不是北風商會可以比擬的。

  　　“帝國尚未建立時，當時還處在起步階段的米勒商會就看中了藥劑這塊市場，我們與各地隱居的藥劑師取得聯係，通過提供原材料等各種方法打通購貨渠道，除了為當時的起義軍提供藥劑支持外，還為不少逃出奧蘭帝國的職業者提供庇護……”

  　　伊娜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麵：“數量，價格。”

  　　這就打算敲定的意思了。威廉眼睛一亮，試探的問道：“兩種藥劑您每個月能提供多少支？”

  　　伊娜反問道：“威廉先生經營商會多年，應該比我更明白，這種保命的藥劑並不是越多越好，您希望我每個月提供多少呢？我想產量並不是問題，關鍵在於商會對這種藥劑的定位。”

  　　讓威廉如此激動的兩種藥劑，其實就是神聖橡木釀酒桶釀造出的紅葡萄酒和白葡萄酒。現在已經過了葡萄收獲的季節，下一次釀製可能還需要很久。但伊娜手裏已經有了釀造完成的接近3000L的兩種成品葡萄酒。

  　　按照飲用50毫升就可以起作用的劑量計算，每種藥劑都有著三萬支的存貨。但正如伊娜所說，這種藥劑在市麵上不會是越多越好。每一個法師或是戰士都會想隨身攜帶一支能立刻補充一半魔力和體力的強力藥劑，但不是每一個人都用得上，尤其是在這種藥劑價格昂貴的情況下，不是緊要關頭絕對不會舍得使用。

  　　那麽，在有能力購買兩種藥劑的人群中，大多數人會購買一兩支，謹慎的再稍多些，但使用的寥寥無幾，如果後續繼續向市麵上投入同樣數量的藥劑，就麵臨著缺少市場而不得不降價銷售的情況。

  　　威廉先生也是懂這個道理的。他向伊娜提出了兩個方案，

  　　一：第一個月兩種藥劑各提供五千支，隨後每個月一千支，價格是每支30金幣；

  　　二：第一個月兩種藥劑各提供一千支，最後每個月三百支，價格是每支50金幣。

  　　如果是第一種方案，米勒商會將會大力宣傳找到了可以取代雀冠花藥劑和黑沼藥劑，而且效果更好但價格更低的新藥劑，目的是通過銷量彌補利潤。

  　　但如果是第二種方案，米勒商會不會大肆宣傳，單是靠藥劑店已有的銷售網，就足以消化掉這些藥劑。商會會選擇在賺取一定利潤的同時，用這些藥劑維護自己的關係網。這些藥劑可能大多數都會流向黑市，但這不是米勒商會在意的。

  　　伊娜當然選賺的多那一種，不過契約並不是當天就能簽訂的，事關這樣大的一筆金額，出售的又是藥劑這種更需要謹慎對待的商品，還有威廉先生一直想要的“獨家授權”，兩個人之間還有的是條款等待商榷。

  　　不過總體的合作還是敲定了，威廉先生喜上眉梢，伊娜也心情不錯，本來想留威廉先生吃晚飯，不過威廉先生急著擬定契約和處理商會的其他事務，堅持要離開。正好伊娜做了一些香蔥餅幹剛剛烤好，就給威廉先生裝了一小袋。

  　　走在回商會的路上，威廉先生是覺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使勁的往鼻子裏鑽，東跑西跑了一天實在肚子餓了，他看見四下無人，也顧不得什麽體麵不體麵紮起一塊香蔥餅幹塞進了嘴裏。

  　　外麵酥脆到幾乎掉渣，裏麵卻柔軟的不可思議。

  　　餅幹是鹹味的，除了麵粉的香氣，威廉先生還品嚐出了黃油的奶香味，餅幹裏的黃油在烤製的時候融化，使得內部留下空隙，讓餅幹的內部格外鬆軟。

  　　威廉先生走在路上，不知不覺中就吃到了所有的香蔥餅幹，回到商會的時候，手裏隻剩下空空如也的袋子。

  　　迎接他的人正準備接過威廉先生手裏的東西，卻撲了個空。威廉閃電般地收回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拿就好。”

  　　————

  　　今天下了蒙蒙的細雨，維蘭瑟把客人點的外賣單子上的菜品裝進盒子裏，掛到機械工蜂的鉤爪上。

  　　門外走進來一個頎長的身影，維蘭瑟正要提醒他可以把傘放在門邊的架子上，驚訝地發現這個人兩手空空，身後也沒跟著仆人，身上卻一絲水漬也沒有。

  　　來人眯起赤紅的眼睛，視線在維蘭瑟身上打了個轉：“哦，原來你在這裏。”

  　　維蘭瑟心裏悚然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對麵的男人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別怕，我不是來找你的。”

  　　諾克斯環顧四周，沒有找到那個隱藏身份開酒館的黑龍。他坐在桌旁，對如臨大敵一樣盯著他的維蘭瑟微笑著說：“別這麽慌張，小公主。我隻是來吃飯的。”

  　　維蘭瑟不會單純的真的被他騙到。她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那您想吃點什麽？”。一邊說著這話，維蘭瑟一邊抓緊了手邊的一個酒瓶。

  　　就算麵前的這個血族真的不懷好意，她要做的除了保護自己以外，就是盡量拖延時間。伊娜小姐曾說酒館內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一旦出事她一定會立刻趕到的。

  　　諾克斯剛要開口，一個黑影從維蘭瑟身後竄出，落地時，矯健的黑貓已經變成了高大英俊的男人。埃爾維斯擋在維蘭瑟麵前，皺眉看著諾克斯：“你到這裏來幹什麽？”

  　　諾克斯摸著酒館牆上的蒼木相框，看著畫麵裏的黑貓失笑：“埃爾維斯，你的涅蘭卡公爵做不下去了，跑到這裏來裝貓蹭吃蹭喝？”

  　　埃爾維斯反唇相譏：“薩夫伊終於沒有活著的人類了嗎，讓你饑渴到出來覓食？”

  　　“人類的血液再甜美，怎麽比得上龍血的滋味呢？”諾克斯意有所指。

  　　一旁的維蘭瑟捂住嘴巴，隻有一雙睜大的眼睛能看出他的震驚來。黑貓是人，而且也是血族？那他為什麽隱藏身份待在酒館裏，現在對峙的兩個人，到底哪一個是自己這邊的，還是說，兩個都另有所謀？還有什麽龍血？哪裏有龍？

  　　另一邊，兩個一見麵就針鋒相對的人已經打了起來。酒館裏的客人早在目睹黑貓變成人時就識相地退了出去，剩下的幾個膽子大的看客也在感受到這場對決的力量波動時倉皇奔逃。

  　　埃爾維斯為他們攔住了幾道攻擊的餘波，給了他們逃走的時間。

  　　諾克斯懶洋洋的聲音裏帶著譏諷：“你的力量已經衰退到這種地步，還敢分心去撈溺水的螞蟻？”

  　　埃爾維斯抹去唇角的一絲血跡，語氣冷靜的像是在陳述一個既成的事實：“足夠和你一起下地獄了。”

  　　兩個人都沒有武器，維蘭瑟卻恍然見到了雪白的劍光，耳邊的氣流被兩個人的行動帶出尖銳的爆破聲，甚至壓過了桌椅碎裂的響聲。維蘭瑟躲在吧台的桌子下，揮手放出一根藤蔓纏住了角落裏嚇得炸毛的煤球，把它帶到懷裏安撫。

  　　她還等著看煤球是不是也會化身大帥哥加入戰鬥，二對一形成數量上的壓倒性優勢，沒想到這隻倒是個貨真價實的小貓咪。

  　　維蘭瑟恨鐵不成鋼地捂住煤球的耳朵。心裏呐喊著：伊娜小姐，你快回來呀！

  　　諾克斯發現麵前這家夥的攻擊越來越不要命，血族的恢複力極快，帶有腐蝕性的血液剛剛滴落地麵，傷口就已經開始結痂愈合。但這不代表傷口的恢複不需要消耗魔力，感受到埃爾維斯真的想和自己同歸於盡，諾克斯心中一陣不妙，埃爾維斯可能是真的活不長了，他還想接著做個幾千年的血族大公呢！

  　　本來隻想試探一下傳說中的那隻黑龍，沒想到迎麵撞到了這個瘋子。

  　　他且戰且退，正準備找機會溜之大吉。一隻素白的手伸過來，狠狠地關上了酒館大門。

  　　“在別人的地盤上打架，得到主人的同意了嗎？”隱隱帶著怒氣的聲音在兩個人耳邊響起。

  　　埃爾維斯匆忙收手，臉上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諾克斯趁這個機會打量著剛剛出現的女孩，她高挑纖瘦，麵容秀美，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一絲審視和不悅，要不是陡然釋放在這狹小酒館裏的威壓如山磅礴，他也很難相信麵前這個女孩是以“凶惡”和“貪婪”為代名詞的黑龍化身而成。

  　　他帶著十足的惡意轉向埃爾維斯：“你也知道她是黑龍吧，原來你拒絕喝人血，是有了更好的選擇。”

  　　埃爾維斯看向諾克斯的眉目斂著怒氣，這麽明顯的挑撥離間，如果現在他沒有頂著伊娜興師問罪的目光，也許他會開口解釋。可是自己變成貓欺瞞了伊娜這麽久，似乎在說什麽都無濟於事了。

  　　伊娜冷冷的下了逐客令：“現在，立刻，離開我的酒館。”

  　　諾克斯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一個埃爾維斯就足夠難纏，再加一隻黑龍他一定討不了什麽好。

  　　伊娜的聲音涼涼的傳來：“損壞酒館設施的賠償我會親自去取。”

  　　諾克斯微微一頓，沒有回頭，也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伊娜轉頭看向埃爾維斯，身上血跡斑斑的男人心虛地垂下眼睫，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對不起，請你不要相信諾克斯的話，我不喝血的。”

  　　“不打算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嗎，埃爾維斯公爵？”

  　　作者有話說：

  　　掉馬啦掉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