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作者:明月璫      更新:2022-07-02 21:18      字數:3350
  第170章

    在開洲, 高子離是土皇帝,高宏橋就是太子,胡作非為慣了, 也沒人奈何得了他,念書是一百個不行,吃喝票0賭卻是樣樣精通, 跟他爹一樣沉溺女色, 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

    隻這會兒高宏橋感歎道:“我素日竟是白活了, 天下居然有如此絕色,若是能得一夕之歡, 我就是減壽十年也甘願啊。”

    長孫愉愉離座之後,他也就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仗著對高府的熟悉,高宏橋沒多久就追上了長孫愉愉一行。

    眼瞧著美人就要離開, 他還沒能一親芳澤, 高宏橋就心急難耐,也不管長孫愉愉是個什麽身份,反正隻要是他想要的女人,在開洲地界就沒有他弄不上手的。

    高宏橋給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小廝遞了眼色,仗著自己喝了酒, 直接就朝長孫愉愉撲了過去。

    而那兩個小廝跟著高宏橋為非作歹慣了,看見他的眼色, 就從兩旁插入直接將跟著長孫愉愉的蓮果和冬柚隔開了, 嘴裏大聲嚷嚷著“公子, 你喝醉了……”

    喝醉裏的高宏橋眼看著就要對著美人抱個滿懷, 誰知斜刺裏卻閃出個婆子來, 對著他就是一掌。高宏橋有些肥碩的身體立時就飛了出去, 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碰著花壇這才停下。

    動手的自然是傅婆。

    至於那兩個小廝,也被肖子清一人一腳地踢到了地上哀嚎。

    高宏橋是想岔了,以為長孫愉愉跟其他女子一樣,身邊跟的丫頭、婆子都是弱不禁風之輩。

    長孫愉愉隻當是哪個醉鬼沒有眼力勁兒來招惹她,定睛看去,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高宏橋。她心下是又厭惡、又生氣,高宏橋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誰,卻如此明目張膽地要輕薄於她,當真是可惡,偏偏她暫時還奈何不得這人。

    那兩個小廝雖然滾在了地上,心裏卻想著他家公子,趕緊地朝高宏橋爬了過去。

    有人聽得這邊兒動靜,已經跑了過來。

    “縣主,接下來怎麽辦?”蓮果低聲問。

    趕來的正是在門口送人的高府大管事,他一看到自家公子躺在地上就要高聲喊人,再一看到長孫愉愉就閉了嘴。

    長孫愉愉慢條斯理地理了理頭發對著那管事的說,“天黑路滑,也不知哪裏跑出個醉鬼來,驚擾客人。”

    那管事的隻當長孫愉愉沒認出高宏橋來,這人來人往的門邊,他也不能由著高宏橋出醜,隻能躬身笑道:“是,是,我這就趕他走。”那管事的一邊說著話,一邊跟兩個小廝扶起了高宏橋。

    高宏橋自知有愧,也沒敢喧嘩,隻能暫時忍了,心裏卻是罵罵咧咧,想著以後若是得了手,要怎麽怎麽長孫愉愉。

    陸行還沒回宅子,就聽到了泉石稟明這事,乃是傅婆回去找的他。如此陸行自然再應酬不得,匆匆回了屋。

    “沒事吧?”陸行對著剛換了家常服的長孫愉愉道。

    長孫愉愉搖了搖頭,“有傅婆和肖姨,他都沒挨著我。隻是沒想到高子離之子如此不堪,如此猖狂,有這一出,高子離怕是不怎麽會幫你了。”做老子的肯定是護著小的的,哪怕做錯事的是高宏橋。

    “無妨。”陸行走過去攬住長孫愉愉,“我已經有法子了。”

    “什麽法子?”長孫愉愉道。

    “高子離但求無過不求有功,那就給他找點兒過錯,他心裏急起來,自然就需要些功勞來低過。”陸行道。

    “給他找點兒什麽過呢?”長孫愉愉問。

    “這個我們不擅長,但是有人擅長。”陸行道。

    “你是說徐博古?”長孫愉愉一下就猜到了陸行的意思。

    陸行點了點長孫愉愉的鼻尖,讚她聰慧。

    “但是徐博古是巡按楚州,卻管不到開洲來。”長孫愉愉道。

    “所以得請嶽母出麵。”陸行道。

    長孫愉愉感覺陸行用自己娘親用得可真順手,一點兒不傷他書香門第的自尊的。

    “可是如此就費時了,你不是急著在年前剿匪麽?”長孫愉愉問。

    “無妨,很多事兒急不來的。我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上次剿匪的賞賜就會下來,年前應該能和永昌府一起聯合剿滅海裏山的山匪。”陸行道。

    至於高子離那邊兒也很快就曉得了高宏橋意圖輕薄長孫愉愉的事兒,次日一大早他就把高宏橋叫到了跟前。

    “你不長腦子麽,玩什麽女人不好,竟然去打華寧縣主的主意。”高子離氣不打一出來,長子不爭氣,他也頭痛。

    高宏橋道:“昨兒是喝醉了,不過爹,華寧縣主在京城是縣主,現在不過是個知府的媳婦,你也別太著急。我們又不是沒玩過貴女,若是陸行止懂事兒,就該像永昌府那何愛洲一樣識趣。”

    高宏橋用的是我們。

    高子離一陣頭痛,“何愛洲那媳婦是什麽出身?華寧縣主又是什麽出身?貴女也分三六九等。陸行止是陸家子弟,怎麽可能像何愛洲那樣。你給我醒醒吧,少給我惹事兒。”

    高宏橋道:“陸家又怎麽了?現在陸家又不是他爹在時的陸家。咱們難道還能怕了陸家一個落魄世家?”

    朝中無高官,在高宏橋這種封疆大吏的子弟看來,陸家的確沒什麽稀奇。

    “爹,難道你看著華寧縣主不眼熱?她就是看我一眼,我骨頭都發酥。隻要咱們拿捏住陸行止,他為了往上爬還不得主動把華寧縣主送給咱們?”高宏橋隻要一想到長孫愉愉就心熱。

    高子離恨不能踹高宏橋一腳,“陸行止是想往上爬,所以才想要立功,不過他不是何愛洲,他要是把他媳婦送給你玩兒,他丈母娘能撕了他,天底下士子也要唾棄他。你趕緊醒醒你的酒,要是再敢去惹事,我把你那卵0蛋切了。”高子離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可不會像高宏橋那樣色令智昏。

    他有所畏懼,而一輩子順風順水被他爹罩著的高宏橋,可沒有什麽畏懼之心。

    這日陸行同長孫愉愉都沒再去高府,而是派人上門稟了一聲,借口衙門裏有事兒,陸行攜了長孫愉愉就返程了。高宏橋意欲輕薄長孫愉愉的事兒瞞不住,那天那麽多人,肯定有人看了去。陸行若是再去給高子離祝壽,那就要被人嘲笑的。

    長孫愉愉側騎在馬背上道:“可惜了,還有幾身新衣服沒穿呢。”推銷的任務沒完成。

    陸行笑道:“總有機會的。”

    因為沒在廣邑府多耽擱,回程就沒那麽趕,陸行為了照顧長孫愉愉,一日裏就行半天路。當然他也沒閑著,長孫愉愉休息的時候,他就四處勘察開洲的地形。

    隻沒想到的是,他們走的是官道,陸行又是帶了官府儀仗的,卻遇上了一撥山匪。

    陸行的第一個反應是將長孫愉愉拉到了自己的馬背上,抬手捂住了長孫愉愉的眼睛,然後轉身帶她策馬就跑了。

    長孫愉愉驚呼道:“蓮果她們怎麽辦?”

    “沒事,我們去前頭等他們。”陸行一直帶著長孫愉愉往前,直到聽不到那邊兒的喊打喊殺聲才停下。

    長孫愉愉想著剛才那撥山匪怎麽也得有,五、六十人,而她們這邊兒滿打滿算才二十來人,其中還有她這種手無縛雞之類的婦人。陸行竟然絲毫不擔心似的,雖然帶著她跑了,卻不像是逃,反倒像是擔心她看到打打殺殺的嚇著了。

    長孫愉愉有些擔心地道:“真的沒事兒麽?要是打不贏怎麽辦?”

    “沒事,青老和泉石都會些拳腳功夫,咱們還帶了衙役,都是好手。”陸行安慰長孫愉愉道。

    長孫愉愉看陸行老神在在的,她也放下點兒心來。

    “我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咱們雖然沒有敲鑼打鼓,但山匪一般是不會劫掠官府之人的,那不是自尋晦氣麽?風險高不說,還沒什麽油水。”長孫愉愉問道。

    “那你心裏怎麽想的?”陸行問。

    長孫愉愉搖了搖頭。

    “我的猜的和你猜的是一樣的。隻是沒有證據。”陸行道。

    “你都說猜不到了,你什麽猜的和我猜的一樣?”長孫愉愉不解地嬌嗔。

    陸行替長孫愉愉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我一直懷疑山匪和官府有勾結,如今算是琢磨出點兒方向了。”

    長孫愉愉眨巴眨巴眼睛,不打算接話。

    陸行又摸了摸長孫愉愉的臉頰,“虧得縣主生得絕美,色令智昏,倒是讓人露了馬腳。”

    長孫愉愉瞪了陸行一眼,“你是在暗指我是紅顏禍水麽?”她的確是有點兒懷疑那山匪可能是高宏橋指使的,畢竟是太巧了。但她又不能明說,如今虧得陸行身邊的人都有功夫,若是換個人,指不定就要因為媳婦生得太美喪命了。

    陸行輕笑,“一般的紅顏那是禍水,你這種程度的那是福星,女媧娘娘捏出來的傑作,老天爺肯定會護著你的。”

    “怎麽以前沒覺得你這麽會說話呢?”長孫愉愉展顏笑道。這麽說了會兒話,她心裏的忐忑總算是好些了。

    過得好一會兒,林子附近有了動靜兒,長孫愉愉不自覺地往陸行懷裏縮了縮,陸行親了親她的發頂安撫她。

    “縣主。”蓮果從林子裏奔了出來。

    長孫愉愉趕緊跳下馬背,“蓮果、冬柚,你們沒事吧?”

    “沒事兒,泉石照應著我們呢。”冬柚道。

    長孫愉愉往她們身後看去,但見她們的人一個也沒少,也沒缺胳膊少腿,不由得在心裏念了聲“阿彌陀佛”。

    青老那邊抓了一串山匪,讓衙役押了過來,陸行走了一邊去審問。

    蓮果和冬柚則圍著長孫愉愉嘰嘰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