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作者:明月璫      更新:2022-07-02 21:18      字數:3388
  第171章

    “縣主, 我才知道原來青老和傅婆都是高手,高高手。打那些山匪一拳就是一個,一腳就是一個。”蓮果興奮地學起了他們的動作。

    “當然肖姨和露姐也甚是厲害。”情商高的冬柚補充道。

    “縣主你是沒看見, 打得那些個山匪屁滾尿流的,可惜逃了十幾個,真該把他們都抓起來。”蓮果道。

    “你倆膽子到大。”長孫愉愉原還擔心蓮果和冬柚嚇得哭呢。

    過得一會兒, 陸行回來說要在水邊紮營, 而青老和泉石要去馬湖縣喊人。此處乃是馬湖縣境內, 不歸建昌府管。活捉的那些山匪,還得找馬湖縣的人來清理, 總不能帶回建昌去。

    當然還有就是議論一下折子該怎麽寫。雖說是山匪劫道,但反過來說剿匪也是成立的。

    此一劫之後,長孫愉愉一行倒是再沒遇到什麽事兒, 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建昌。

    雖然是個“狗窩”, 比起寧園而言建昌府的府衙的確就是個狗窩,但好歹是自己家,長孫愉愉一踏進內院就輕呼了口氣,“可算是回來了。”

    “可算是回來了。”有人跟了一句。

    若這話是蓮果等人跟的,長孫愉愉不會詫異, 但這話偏偏是陸行說的,就叫人怎麽聽怎麽奇怪了。

    長孫愉愉倒是可以去探究這背後的奇怪, 但她著實有些累, 隻急著沐浴更衣, 舒舒服服地給全身抹一層香膏, 這一路奔波她都沒顧得上那些。

    隻是長孫愉愉才沐浴出來坐在榻上, 由著蓮果給她和冬柚給她的抹香膏, 卻見陸行從外走了進來。

    長孫愉愉趕緊將一雙玉足收到了袍服底下, “你怎麽回來了?是有事兒麽?”按照長孫愉愉對陸行的了解,他白日裏除了飯點兒基本是不會回內院的,成日裏一副全天下皇帝都沒他忙的樣子。

    陸行道:“我有事同你說,讓她們先出去吧。”

    長孫愉愉見陸行臉色沉肅,以為是出了事兒,便對蓮果二人遞了眼色。

    蓮果和冬柚轉身退下,陸行順手將蓮果手裏的香膏罐子接了過來。

    長孫愉愉攏了攏袍子,坐直身子等著陸行說話。

    誰知他走過來卻傾身往她頸畔嗅了嗅,“真香。”

    長孫愉愉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陸行什麽的時候,卻已經被陸行攔腰抱起放到了床榻之上。

    這下她再沒什麽可懷疑的了,這人一臉正經地跑回來,竟然是急吼吼地為了這等事。

    長孫愉愉重重地捶了陸行兩下,示意他放開自己。

    陸行倒也沒有強來,呼吸有些粗重地微微鬆開了長孫愉愉一點兒。

    長孫愉愉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就不能等晚上嗎?”她心下少不得抱怨,這大白日的關在屋子裏,又有那動靜兒,叫她一會兒怎麽見人呐?

    陸行啞著聲音用鼻尖輕輕拱著長孫愉愉的臉頰道:“我算著你小日子該來了。”

    的確是要來了,但也不急在一時半會兒吧,小日子又不是不走。而且他記自己的小日子做什麽,長孫愉愉踢了陸行一腳。

    陸行隻當這理由還不充分,有些低聲下氣地繼續解釋道:“你數數日子,從動身去廣邑開始,咱們就沒親近過,這都多少日了?”

    長孫愉愉笑道:“高子離宴客,可是把廣邑府那幾個最出名樓子的美人都叫來給你們囿酒了,你還不滿足啊?”

    “說起這事兒,倒是怪你了。”陸行咬著長孫愉愉耳朵道。

    這鍋長孫愉愉可不肯背,“關我什麽事兒啊?”

    陸行抵著長孫愉愉的唇畔道:“以往也不是沒有這種應酬,我向來不縈於心,倒是如今想著你,我……”

    後麵的話陸行是用行動在表示。然則這話裏的邏輯長孫愉愉卻是一時半會兒沒理清楚,想著她難道不是好事兒?

    她是不清楚男子席間那些汙糟事兒。

    那些個青樓女子見著陸行這樣年輕俊美的官人,自然是想使出十八般武藝來伺候的,雖說是賣,但也總想著尋個可心的不是?

    以往陸行是真真的坐懷不亂,沒有任何反應,然自打嚐了這絕美滋味後,對那些個女子雖然沒有意動,但少不得被撩撥起累贅之欲,對長孫愉愉思之欲狂,偏偏又憐惜她腿上有傷,這幾番壓抑,著實是聖人都要逼瘋了。

    一時風停雨歇,長孫愉愉嬌慵無力地躺著,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但嘴皮子卻沒歇著,“你個騙子,明明,明明……”

    “明明什麽?”陸行見長孫愉愉粉顏酡紅,星眸裏秋波流轉,靡媚而不自知,又忍不住去逗她。

    長孫愉愉將下半張臉躲入被子裏,“明明不知從哪兒新學了些不知羞的招式。”

    陸行忍不住笑出聲,“咱們才幾回啊?你怎知是新學的?”

    需知人不在壓抑裏毀滅,就在壓抑裏變0態,凡是不能毀滅人的,總會使他變強,陸行這種二十幾歲還是童子的人可想而知是個什麽境界。

    長孫愉愉壓根兒不懂這些,隻能懵懂地睜著大眼睛。

    她眼睛本就生得瀲灩多情,這會兒撲閃著睫毛,尤其顯得可愛,陸行低頭在長孫愉愉頰邊又偷了一口香,“要不我再教你幾招?”

    長孫愉愉啐了他一聲,真不知陸行以往的道貌岸然哪兒去了,這不是個色胚麽?

    陸行倒也沒再折騰長孫愉愉,起身下了床,一邊穿衣裳一邊道:“我讓蓮果她們進來伺候你,外頭還有許多事兒等著我。”以前夜裏事後清理的事兒,陸行都沒假手婢女的。

    長孫愉愉衝著陸行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兒,陸九就是個極其現實的男子。

    不過有件事兒還真被陸行給估中了,夜裏才要入睡,長孫愉愉在淨室裏就發現自己的小日子來了。

    陸行回來時得知此事,竟有些得意地道:“虧得我下午回來了。”

    長孫愉愉在肚子裏吐槽,“德性。”她捂著肚子躺在床上,卻見剛回來的陸行,重新換了鞋子,似乎又有要出去的架勢,不由問,“你還要出去?”

    陸行應了一聲,“出去這十幾日,積了不少文案得看,還有十來封書信要寫。”

    長孫愉愉瞠目結舌地看著陸行,所以剛才這廝回來,其實也是衝著床笫之事來的?這會兒見沒有甜頭可吃,轉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她這是嫁了個什麽樣的男人啊?!長孫愉愉氣得捶床,真想讓她娘親來看看陸行的嘴臉。

    但是華寧縣主要是能放過陸行,她就不是長孫愉愉了。“我不,這兒太冷了,我腳冷。”長孫愉愉視線鎖住陸行道。

    “不是生了地龍麽?為了你專門起的地龍。”陸行道。這屋子裏溫暖如春,也虧得長孫愉愉睜眼說瞎話。

    “我血虛。”陸行忒現實,長孫愉愉也不跟他演賢惠了,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陸行過來給她暖腳。

    兩人一臥一立,彼此視線在空中交匯、對峙,片刻後陸行重新換了鞋,脫了外裳,在長孫愉愉身邊躺下,摟過她替她暖腳。

    長孫愉愉有些小得意地笑了笑,窩在陸行的懷裏尋了個位置,片刻後就睡了過去。

    這都是累的。

    卻說小日子過後,長孫愉愉就過上了早晨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日子。但真不是她懶惰,而是陸行精力太過旺盛,她卻是體力不濟。

    至於下午,長孫愉愉卻是自己累自己,她本就是閑不住的主兒,又愛爭名。偶爾聽陸行提及慈濟院的事兒,她就上了心。

    慈濟院裏是些孤寡老人,以老太太居多,進了慈濟院一日裏約莫能有一頓飯吃,有片瓦遮頭,苟延殘喘罷了。

    長孫愉愉接手後,請了幾個附近的婦人來慈濟院裏打掃、煮飯,也請了醫女來照料一些病中的老太太,但也隻是盡人事罷了。

    而這些老太太最感念的就是長孫愉愉請了鬆林庵的尼姑過來給她們講經,這讓她們被人世間折磨得千瘡百孔的心似乎有了慰藉。

    這所費銀錢倒也不多,但城中人提及長孫愉愉那就是人美心善的救世觀音一樣的人物了。

    長孫愉愉做這事兒的時候,倒也拉上了知府衙門的同知、推官等人的夫人,有人麽跟著她裝裝樣子,有人麽幹脆懶得做作。

    長孫愉愉其實並不得劉同知和郭推官夫人的敬重,她二人都是四十來歲的婦人了,誰會拉得下臉來捧一個十幾歲小夫人的腳?再且長孫愉愉初來乍到,人生得那般美,出身又極好,誰能不妒忌?

    因此知府衙門裏的官夫人表麵應酬著她,私底下麽自有圈子,都不跟長孫愉愉玩兒的。

    這不,下雪天兒,劉同知夫人和郭推官夫人並幾個知事媳婦一同在火盆邊應飲酒閑話,少不得得圍繞著這位美冠天下的華寧縣主說話。

    卻道為何私下裏議論長孫愉愉的是這幾位,那是因為她們的夫婿都是有品級的,也就是朝廷任命的。至於六房書辦之類的,卻都是陸行自己帶的人。

    不得不說,陸家子弟出外為官,真是比許多人都有優勢。有那孤身上路為官的,到任後被下頭官吏壓得做不得任何事的進士比比皆是,因為衙門裏就那麽幾個人,要想做事兒,就得官老爺自己掏腰包請人做事。

    若是沒有那許多人手,一般就得任用原來衙門裏的人,三班六衙那些個老油條,各個都能給官老爺找事兒做。

    但陸行出來做事,家裏早就給他配備了各種吏員,還有諫山書院的師弟們有出來跟著他為官實習長見識的,因此陸行這知府做起來很是得心應手,也因此得罪了不少當地勢力。畢竟原來的吏員許多都被攆走了。

    如此,長孫愉愉被人私下議論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