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大家長相見
作者:南珣      更新:2022-07-01 15:45      字數:6242
  第九十六章 大家長相見

    什麽叫背靠大樹好乘涼, 什麽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辛離離站在酒樓裏,香得整個人飄飄忽忽終於體會到了!她願意做那隻跟著上天的雞!

    她姨夫,把二十一雲齋旁邊的鋪子送給她了!說她一直想開酒樓, 既然想開那便開!怕什麽世家大族, 他們蓮花幫可不怕!

    快樂重新回來了,辛離離心裏都炸成花兒了,當晚就給陳柏卓端水要為他洗腳,唬得陳柏卓差點從軟塌上掉下來。

    孩子大了,不像之前可以把她抱起來顛一顛,他笑得溫和, 一旁的袁依婉直言辛離離是個小馬屁精,怎的不見她給自己洗腳。

    最後,自然是娘倆一起泡腳睡覺, 趕走了孤零零的陳柏卓。

    三郎委屈地把頭埋進陳柏卓懷裏,淚花在眼中打圈圈,一哽一哽道:“三郎不如姊,不如姊。”

    陳柏卓忍笑, 他可憐的三郎跟誰比不好, 非要和辛離離比, 她們娘倆從苦日子一起攜手走到如今, 哪裏是你這小三郎能撼動的了的。

    “三郎要不要騎大馬?”

    “要!”

    院子裏傳來小孩子稚嫩的笑聲,三郎生在了好時候, 家裏條件沒有那般困難, 父親又恢複了記憶, 有整個蓮花幫做後盾, 隻要他不長歪, 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羨慕嗎?辛離離不羨慕, 她知足的很,她能有從母這麽好的姨,當真是三生有幸。

    溜溜達達去看鋪子,這鋪子跟二十一雲齋緊挨著,正趕上年初要簽新契約,陳柏卓做主,不再外租,對方隻能含恨另尋地方,倒是便宜了辛離離,本就是酒樓,隻需要再此基礎上稍加收拾,便能重新開業。

    至於會不會得罪對方,辛離離表示,得罪的好,對方啊,姓桓!既然是桓家的東西,那搶過來半點心裏壓力都沒有。

    旁邊的二十一雲齋已經步入了正軌,老八給找了個掌櫃的,又雇了幾個蓮花幫的人,如今已經完全不用她和從母在那看著了。

    經營大方向不變,給蓮花幫的兄弟們打八折,辛離離就能將全部心神都放在酒樓上了。

    酒樓不同於客棧,她要定菜、定價、招後廚、麵案、小廝跑堂,她還不滿意環境,想將蒲團全部換成桌椅,這林林總總許多事情,便要求袁依婉幫忙了。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無疑是開心的,不管多忙辛離離都是笑嗬嗬的,她時常蹲在酒樓門口傻笑,看的袁依婉頗為心酸。

    家裏人無聲給予支持,司馬佑安提字,陳柏卓做匾,酒樓按部就班整理著,很快就到了新年。

    原先宮廷裏冷冷清清半點沒有要過年的喜慶勁兒,年輕的帝王司馬冉澤從不舉辦宴席邀請臣子一起過年,這次一反常態早早就通知了臣子宴會,於年前兩日宮廷流光溢彩,好不熱鬧。

    絲竹纏綿、綢緞飄舞、杯觥交錯,可他卻沒有心情欣賞,他家安兒這次不能參會,能參加宴會的都得三品以上的官員,他提過太史令,卻被好一頓抨擊,隻能算了。

    那他也開心,他的安兒平安歸來了,此次宴席隻為安兒而辦,青銅杯被他執起,將那杯中酒一飲而盡。

    自他的頭疾愈發穩定後,他的安兒總用家中繁忙唯由,拒絕進宮,年輕帝王在額前珠簾遮擋後的眼中閃過鋒芒,又轉而變成欣喜,他的安兒邀他一起過年呢,那他可要好好看看,他都在忙什麽。

    除夕當夜,辛離離在後廚和袁依婉及一幫女眷忙碌,前廳陳柏卓正招呼著老四、老六、老八挪動桌椅,擺了個足夠所有人坐的大圓桌,司馬佑安便手執抹布將其細細擦了個幹淨。

    老四的兩個妹妹陪著三郎玩耍,三郎看不住,鬧著要去街上跑一圈,兩人沒法子,隻能跟在他出去。

    陳柏卓在他們身後叮囑:“玩一會兒便回來!”

    此時街麵上燈籠從頭亮到尾,三郎跟辛離離學的堆了個小雪人便覺得沒意思,當即從自家鋪子門前,嘴裏叫著呼啦啦往街頭跑去。

    兩個妹妹一時沒看住,隻能追在他身後,眼看三郎一頭撞到一位陌生人身上,駭了一大跳。

    那位陌生男子頭戴藩籬,一身玄衣在燈籠溫和的光芒照耀下閃著絲絲金光,寬袖長袍中露出的手指修長又慘白,其後還跟著仆人裝扮的年長者,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此時他微微彎腰,將磕到他腿上,紅著眼睛揉額頭的三郎提了起來。

    本是要哭的三郎頓時止住了哭意,瞪大眼睛新奇的東扭西望,他還從沒被人用衣領提起過。

    瞧著不怕生的三郎,男子輕笑一聲:“小家夥,莫要亂跑才是。”

    傻大膽的三郎被他的聲音吸引,在四郎兩個妹妹驚懼的目光下,好奇地伸手將男子的藩籬掀了開來。

    一張陰柔妖異的俊美臉龐出現在眾人眼前,那同司馬佑安一模一樣的眸子掃過已經羞紅了臉的兩位妹妹,伸出手指點在了三郎胖乎乎的小肉臉上。

    三郎捂住臉頰,警惕的看著他,生怕他再戳自己一次,兩個妹妹回神趕忙衝了上去,行禮後急道:“郎君,家中幼兒頑劣,給郎君賠不是了。”

    司馬冉澤未理她們兩個,手臂一彎將三郎抱了起來,徑直在身邊老宦官的指路下往前走著,兩個妹妹緊忙跟上,雙雙伸手欲將三郎奪回來,急得額頭都冒汗了。

    最後還是老宦官看不過眼,輕聲道:“兩位女郎且安心,我家郎君乃是大郎親人,今兒特意過來守歲的。”

    在兩位妹妹懷疑的目光下,幾人徑直走到酒樓門前敲了敲。

    屋裏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老四擺好椅子說道:“這定不是我那兩個妹子,是有誰來了?”

    司馬佑安放下手中抹布,不經意和陳柏卓對視了一眼,陳柏卓向他微微頷首,眼中滿是催促。

    他在這信任的目光下,走至門口,手指搭在了門上。

    宮中滿是孤寂,他既已回洛陽,又如何忍心舅父孤零零守著偌大的宮廷,遂想邀請舅父前來過年,順便正式將舅父介紹給他的,他的親人們。

    告訴他們,他已尋到了自己的另一位血緣親人。

    陳柏卓就如同一位真正的大家長一般,包容且為他開心,忙裏忙外準備了好幾日,原本定在他宅子中過年的,也改成了酒樓,去他的宅子,隻恐他的舅父多有不便。

    老四、老六、老八三人其實並不能理解陳柏卓事事不避讓司馬佑安的舉動,司馬佑安可是能麵見天子的臣子,要他知道蓮花幫的秘密,豈不是危矣,但他們還是決定信賴陳柏卓。

    身上壓著蓮花幫重擔的陳柏卓,其實一直在思量如何平衡蓮花幫和大郎的關係,蓮花幫一直為暗不是長久之事,他們需要一個契機,從而將蓮花幫擺在台麵上,那大郎便是那個契機。

    他暗暗猜測,大郎舅父應是洛陽某世家子,若能有其相助,離蓮花幫光明正大出現在人前便更近一步了。

    今晚吃飯,便是一個試探的機會。

    房門被拉開,率先出聲的扭動著自己身子要下地的三郎,他朝司馬佑安伸出手:“兄長,抱、抱。”

    司馬冉澤手臂收緊,不願讓司馬佑安去抱三郎,不想看兩人親近,臉色陰沉的可怕,再結合他身後的雪夜紅燈籠,更是駭人了。

    屋內幾人渾身抖了抖,司馬佑安打破了這無聲的恐怖,他隻是簡單又無奈的喚了句“舅父”,便化解了司馬冉澤的一身戾氣。

    將三郎接了過來放在地上,讓他自己玩,司馬佑安那一直冷清的眼中有了煙火氣,他道:“舅父、老伯快進。”

    被他叫老伯的老宦官差點紅了眼眶,扶著司馬冉澤進了屋,司馬冉澤克製著自己,沒用目空一切的掃過屋內眾人,反而客客氣氣道:“今日終與諸位見麵了,我乃安,我乃你們大郎的舅父。”

    此話說完,他目光定在了陳柏卓身上,兩位大家長隔空對視,互相打量,並在心中紛紛貼上此人人中之龍的標簽,氣氛徒然焦灼起來。

    司馬佑安輕咳兩聲,示意司馬冉澤收斂一二,卻見他更來勁了,眸眼彎起向陳柏卓刺了過去,“久聽大郎提起郎君,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不知郎君如何在何處做工?”

    年輕的帝王如何不知在自己的都城有一股勢力,擰合成了蓮花幫,且所謂三爺就是麵前之人,他就是故意去激陳柏卓的,蓮花幫難不成是能放在桌麵上提的東西嗎。

    可陳柏卓還真提了,他爽朗笑了兩聲,毫不退讓道:“那真是可惜,大郎倒是從未提起過他的舅父,勞你費心,我如今管著蓮花幫大小事宜。”

    若是以往,聽見陳柏卓這樣說,年輕的帝王定要道上一句有趣,順便欣賞一下陳柏卓,奈何他先聽到了前麵半句話。

    扭頭瞪向司馬佑安,他是有多見不得人,未何不提他?!

    夾在兩人之間的司馬佑安一個頭兩個大,在後廚的袁依婉放下手中簾子,趕著辛離離出去:“快,離離,先將你做的烤雞端出去!”

    辛離離不明所以端著烤雞跑了出去,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都讓讓,都讓讓,快給我們的烤雞讓出個位置。”

    她這聲簡直如同天籟,直接拯救了司馬佑安,他當即遠離兩人中間,以讓司馬冉澤抓不住自己衣袖的速度將辛離離手中巨大的盤子接了過來。

    烤雞上麵包裹著已經被烤焦黃的荷葉,被兩人合力放在圓桌上。

    辛離離一眼注意到了陌生的司馬冉澤和老宦官,一邊將手指放在耳垂上,一邊輕聲詢問司馬佑安:“這兩位是誰啊?”

    三郎不知何時聞著烤雞的味摸了過來,小小的人兒墊腳扒著圓桌,回道:“是,兄長的舅父哦。”

    他如今可以短句短句的說話了,辛離離聽聞被自己吐沫嗆到連連咳嗽,一張臉咳得通紅,她捶著自己胸膛,低垂的大腦瘋狂運轉。

    司馬佑安的舅父,那不就是書裏的瘋帝嗎?

    皇帝啊!

    皇帝在她麵前!

    她扒拉著司馬佑安皺著眉給她拍背的手,眼睛都不敢瞄司馬冉澤,快速留下一句:“我去後廚看看。”就逃般的跑回了後廚,隨即想到見到皇帝是不是應該給人家行禮?哎呀她忘記了!

    在懊惱之際,司馬佑安已經跟了過來,看著她被烤雞燙紅的手指說道:“且拿涼水泡一下,不是都給你做了手套,怎的不戴?”

    辛離離饒著下巴,這不是忘記了麽。

    眼睜睜見著自己安兒拋下自己,跟著一個小女郎去了後廚,司馬冉澤眼睛微眯,聽著廚房傳來的關懷聲,他舔了舔齒尖。

    那邊陳柏卓已經招呼他入座,他新奇的瞧著桌椅,早就聽聞近幾年桌椅很是盛行,奈何宮裏那幫人都恪守禮製,十分抵觸,他這還是頭一次坐這種椅子。

    很快,各種菜肴被端了出來,縱使是天子的他,吃得大多數都是煮的食物,還沒吃過炒菜,前麵的烤雞已經讓他很詫異了,此時桌麵上的菜,更是讓他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這是魚,他識得,但這魚怎麽魚肉都是突起的,焦黃焦黃怪香的。

    這是年糕?紅的白的,倒是挺精致。

    哎?放在自己麵前的銅鍋是作甚的?裏麵還有隔片隔出了兩個空間,怪哉!

    瞧他和身邊的老伯均是一副新奇模樣,陳柏卓短暫地皺眉又鬆了開來,這些東西都是這幾年興起的,按理不應該有人連見都還沒見過。

    除非是被世家層層保護之人,世家標榜自己守禮,對這些東西一向非常排斥,但再排斥,家中小輩難道連聽都沒聽過?

    司馬冉澤被困在宮廷中,入眼可見的唯有一成不變的景色,吃食行程日日固定,宮廷外的東西他何止不知,有的便是連聽都沒聽過,這次出宮,還是做了萬全準備,才偷溜出來的。

    執起筷子想戳一戳眼前的魚,被老宦官眼疾手快地按下了,這裏可不是宮廷,莫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

    司馬冉澤百無聊賴收起手,乖乖坐在那裏等開飯。

    很快,桌上菜齊,眾人陸陸續續落座,司馬冉澤兩邊分別坐著老宦官和司馬佑安,以司馬冉澤為中心順時針坐著司馬佑安、辛離離、三郎、袁依婉,而後到了陳柏卓,之後是老四、老六、老八及他們的親人。

    大家熱熱鬧鬧坐在一處,你說一句我說一句,說的司馬冉澤身上那格格不入的氣息都軟化了下來,他撐著下巴看大家聊得火熱,自己也開心起來,眼角都飛起了。

    待司馬佑安正式向眾人介紹司馬冉澤後,他便站了起來,手中杯子倒滿了酒,向著袁依婉深深鞠了一躬,情真意切道:“多謝夫人替我照料大郎多年。”

    說著他眼眶突的紅了,繼續道:“夫人的恩情,莫敢相忘。”

    袁依婉尚還記得長安城外縱馬疾馳的紅衣公主,哪裏能不知道麵前之人是誰,她連忙推辭,還是司馬佑安親自將她扶起,輕聲道:“母親,你擔得起。”

    今日這裏沒有天子,隻有大郎的舅父。

    養子稱她一聲母親,其親屬當今天子又對她如此禮遇,袁依婉隻覺心窩窩都是暖的,熱氣蒸騰下她雙睫沾濕,執起酒杯一飲而下。

    陳柏卓拍著袁依婉的背,在司馬冉澤視線看過來時,主動起身道:“郎君乃是大郎舅父,都是一家人,沒那麽多禮,大郎,招呼你舅父坐下,今兒個辭舊迎新,我們痛痛快快迎新年!”

    老四一拍桌子道:“說的好!”

    老六為人更長袖善舞些,當即跟著一起勸說司馬冉澤,在眾人你一言我一嘴下,司馬冉澤終於入了座,銅鍋不斷咕嚕咕嚕冒著熱氣,身邊的喧囂聲是那麽真切,便是杯中酒的味道都是那麽醇香。

    一杯接著一杯,有郎君們在的地方,酒可謂是喝得最快的,人人臉上都浮著一層酒暈,饒是司馬佑安都沒躲過,被他舅父和陳柏卓聯手灌了幾杯,辛離離幾次欲阻,哪料她從母也給她倒了一杯。

    袁依婉微醺,掐著辛離離臉蛋道:“一晃我家離離都這般大了,又過一年眼瞅著要及笄了。”

    也不知老四的耳朵怎麽長的,偏就能捕捉到這句話,他將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放,說道:“嫂夫人,離離可相看人家了,我家兩個妹子可愁死我了,這媒婆一聽她們有我這樣的兄長,根本不給好好介紹,沒個好的郎君。”

    兩個妹妹羞紅了臉,連連在桌下踩老四的腳。

    老四飛快躲著,直接踢到身邊老八,老八白了他一眼,端著酒杯道:“嫂夫人,你看老四也不是個靠得住的,勞煩你費費心,給離離相看的時候,順便幫兩個妹子找個好人家。”

    老八的夫人拿起紅糕塞進他嘴裏,“吃都堵不上你的嘴,離離哪裏還用得著相看,這不是還有,咳,哪都有你,嫂子你別聽他瞎說。”

    袁依婉反應慢半拍,倒是辛離離渾身抖了三抖,蒼天可見,她才上初中的年紀啊!就連老四那兩個妹妹的年紀,也不過高中剛畢業。

    陳柏卓沉思,含蓄的看了一眼拖著下巴,一副渾身沒有骨頭的樣子,往大郎身上倒的司馬冉澤。

    一聽說他們是蓮花幫的人,普通人家都不願娶這樣的女郎,再拖拖真不好嫁了,他也愁,蓮花幫的兄弟們,急需行走在陽間。

    他有心試探,瞥了老六一眼,正埋頭苦吃的老六,戀戀不舍地放下烤雞,張嘴便是一聲罵:“要我說,這還得怪那狗日的陛下,賦稅定的那般高,吃不飽穿不暖,嫁娶都是個問題。”

    “就是!”老四猛一拍桌子,“那帝王就是隻豚,連豚都不如!”

    “老天沒開眼,竟讓這種人當帝王!”

    辛離離頭皮麻了,袁依婉酒醒了,兩人不愧是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娘倆,紛紛閉了閉眼,而後偷窺司馬冉澤的臉色。

    司馬冉澤正被他自家外甥給推到一邊,軟軟地倒在老宦官肩膀上,斜睨著席間小女郎偷偷往他外甥身邊靠了靠,隻見連他都不許靠的外甥,像是沒察覺到小女郎動靜一般,任由人家對著他耳朵說悄悄話。

    他微微挑起眉,絲毫不介意他們的罵聲,反倒雙手一拍,跟著附和了兩句,“可不,他簡直是天下第一鼠輩。”

    正詢問司馬佑安他舅舅是個什麽脾氣的辛離離,呆愣著看著司馬冉澤憑借罵自己功力深厚,和老四、老六、老八稱兄論弟起來,喝到興起,又和陳柏卓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啊……這是個什麽走向?

    司馬佑安將辛離離推開,將她愛吃的菜放在她麵前,而後道:“我舅父雖脾氣怪異,但是個萬事不留心的,亦不太守規矩,你且放心過年吧。”

    那邊司馬冉澤不經意又瞧見這一幕,視線在兩個小輩麵上轉了轉,肩膀被老六撞了一下,才回過神,隻聽他賊兮兮問:“你是哪家郎君?”

    他輕輕唔了一聲,沒答,反問道:“你們蓮花幫如今可有兩萬弟兄?”

    蓮花幫發展到如今,兩萬是準保有的,老六不敢答,看向陳柏卓,司馬冉澤也一並跟著看過去,他手裏還拎著個酒壺,正邪笑的等待陳柏卓的答案。

    四目相對,雙方眼中哪裏有什麽酒氣,便又是一場較量,陳柏卓遙遙對他道:“自然。”

    司馬冉澤撞開跟在他身邊亦步亦趨的老宦官,走到陳柏卓跟前,低聲對著他耳朵問:“那敢上戰場殺敵嗎?”

    作者有話說:

    你們兩個別離那麽近!

    愛你們,啵唧啵唧!

    明天給你們發紅包。

    ————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3333隨意 23瓶;卓思晨是我、牙疼不是病啊(╥﹏╥) 20瓶;末河 15瓶;金銀銅、Kathy、伊萊西斯 10瓶;公子小白、北、糖果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