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孤有子嗣了
作者:南珣      更新:2022-07-01 15:45      字數:3369
  第九十章 孤有子嗣了

    從太醫處拿來的針按照穴位被紮在司馬冉澤的頭上, 那在陽光下泛著冷意的針,是司馬冉澤絕不會讓人紮在自己頭上的。

    誰知道為自己紮針之人會不會手一抖紮進別處,例如紮瞎他的眼睛, 誰知一直信賴的醫者會不會被人收買, 不信便不試,司馬冉澤靠自己硬生生挺了多年。

    隻有這日,在司馬佑安的懷中,他放心的將自己交給他,任由他施針驅散了自己的疼痛,在他腿上沉沉睡去。

    因頭疾幹擾, 他已多年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了。

    在夢中,他夢見自己尋到了安兒,長大成人的安兒與阿姐十分相像, 他開口親昵的叫自己舅父,他決定會像阿姐照顧自己那般照顧安兒的,可是自己的安兒突然不見了。

    “安兒!”司馬冉澤驚醒,玄色披風自身上滑落, 一頭墨發傾瀉而下, 神色驚疑不定。

    頭上的針早已被司馬佑安取下, 交由輕手輕腳的老宦官還給了太醫, 他安撫般地拉住舅父的衣袖,“我在這。”

    司馬冉澤回身將他抱在懷裏, 似是在撒嬌般委屈抱怨:“孤做夢夢見你又失蹤了。”

    “不會的舅父, 我自回來便不會再走了。”

    “孤便是將你綁起來, 也必不能讓你走!”

    “好。”司馬佑安耐心十足的哄著, 隨即被司馬冉澤鬆開手, 任由他近距離再次心疼的打量自己。

    司馬冉澤欲要拉他起身, 他微微搖頭,腿麻了。

    “孤睡了多久?”司馬冉澤見狀扭頭詢問屋內的老宦官。

    老宦官的眼淚不知流了多久,他回道:“陛下睡了足足兩個時辰。”

    陛下已經許久沒有一次睡過這般久了,總是會因頭疾而驚醒,致夜不能寐,白日脾氣更加暴躁。

    可年輕的帝王卻沒有自己也會睡個整覺的欣喜,他瞪了老宦官一眼,在司馬佑安的注視下嘟囔:“就不能叫醒我,孤多沉,再壓壞安兒。”

    司馬佑安緩了一會兒,酸麻的腿稍稍能動便站了起來:“舅父,安兒沒那般脆弱。”

    說完,他想到平日裏辛離離同袁依婉撒嬌的模樣,又接了一句:“安兒喜歡舅父親近自己。”

    這大膽又直白的話,一下就讓司馬冉澤白玉般的麵龐染上了緋色,那些因多年未見形成的無形隔閡,碎裂開來再不複見。

    “這都是跟誰學的。”司馬冉澤扭過頭去,讓人一眼就瞧見,他連耳朵尖都紅了。

    在司馬佑安得寸進尺說日後要多進宮陪他時,一口就應下了,速度極快道:“傳孤的令,自今日起原太史侍招謝爍任靈台丞,空忱子任侍招。”

    說著他眼中帶著笑,“好方便安兒,隨時能進宮找孤,若是日日見孤,安兒會不會覺得厭煩?”

    司馬佑安肯定道:“自是不會!”

    著人端上兩碗甜湯,司馬冉澤拉著他一同用了,一邊喝甜湯,他一邊思索怎麽讓安兒消氣,他也不知空忱子是他啊,要是知道肯定早早召見了,不過他的安兒可真是聰明,怎麽想到在輿圖上畫金礦的。

    司馬佑安心有靈犀的和舅父想到一起去了,他主動開口道:“送給舅父的輿圖,舅父自可使用,上麵的東西都是真的,是,是我這些年在外查到的。”

    白玉碗中的勺子頓住,那些金礦是真的?

    那張輿圖上麵的金礦少說也有五個,便是有一個為真,他暗中養著的軍隊都不愁軍糧了,若都是真的,他微微屏息,眸中閃過種種計謀。

    他的安兒,果真是他的福星!

    激動之下,他又拉過司馬佑安,使勁呼嚕他的發,直將整齊的發弄得亂七八糟。

    司馬佑安忍了又忍,沒有忍住,推開了他的舅父,似笑非笑道:“但是舅父,五石散當真那麽好吃?”

    司馬冉澤嗆住,頓時爆發出驚天動地地咳嗽聲,餘光掃過他含笑的臉,意圖蒙混過關。

    “我既已成天子侍招,自應擔當起職責才是,自明日起,我便日日進宮幫助舅父戒掉五石散,如何?”

    不如何!

    司馬冉澤眼眸都微微睜大了,近些年他抬高五石散價格,控製五石散流入世家大族,已讓年輕一輩崇尚自由的世家子染上了五石散,為了打消世家的懷疑,他自己也是食用了的。

    他每次真的隻吃一點點,謝爍聽安兒的話根本就不多給他!

    雖然如此,但他也上癮了,尤其頭疾犯了的時候,吃點五石散他能不那麽痛,若是戒掉……想起那飄飄然的感覺,他還有些舍不得。

    他在那臉色陰一陣陽一陣,司馬佑安看著臉上的笑意都已經沒了,原本是一句玩笑般的話,他這些年還專門給舅父搓了解毒丸,看樣子,沒有什麽成效,他的舅父已經對五石散上癮了。

    既然如此,為舅父戒癮勢在必行。

    老宦官在一旁瞧著真切,小殿下身上的氣勢都變了,趕緊提醒司馬冉澤,小聲道:“陛下?”

    司馬冉澤對著老宦官張牙舞爪的,得了提醒,一轉頭對上安兒清冷的臉,不敢再說什麽等等的話,委屈道:“那行吧,孤戒還不行嗎?”

    “舅父,”司馬佑安鄭重道,“安兒想多陪舅父幾年,五石散有毒,長吃下去恐傷你脾髒,舅父,別丟下安兒一個人。”

    司馬冉澤被說的心一下就軟了,“好,孤戒!”

    孤不是孤家寡人了,孤有安兒要照顧!孤不能隨意折騰身體!

    他望著司馬佑安突的道:“安兒,你被你養母教養的很好,孤得感謝她。”

    司馬佑安臉上的冷凝緩和下來,用普通的語言,表達著最真摯的感情:“是的舅父,我的養母是個很好的人,阿妹和阿弟也都是好孩子,我希望舅父也喜歡他們。”

    “孤一定會的。”

    兩人似是有說不完的話,幾乎是眨眼間宮禁時間便到了,司馬冉澤戀戀不舍的讓老宦官將司馬佑安送出宮。

    看著安兒的背影,他癡癡笑著。

    隨即步履輕快地進了寢殿,走了一圈才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發現盈華。

    已經被太醫診治過,還被喂了一碗藥的盈華驚恐地瞪著他,趴在地上背脊崩直哀求道:“陛下,繞奴一命吧。”

    司馬冉澤嘴裏哼著小曲,他抬起盈華的下巴,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最後在她的小腹處轉了轉,“罷了,孤今日心情好,繞你一命。”

    盈華呼出一口氣,差點喜極而泣:“謝陛下恩典!”

    司馬冉澤想了會兒,說道:“你搬到東偏殿住,孤會派太醫過來給你安胎。”

    竟是安胎不是打胎嗎?“喏!”盈華趕忙應下。

    司馬冉澤拖著下巴,原本常年陰鬱的眉眼此刻如雨過天晴般的彩虹豔麗,他眼睛挑起,望了一眼床榻有些遺憾的看著盈華,怎麽就懷孕了。

    他今兒高興,原本有些興致,可惜。

    隨即他眯起眼睛,在安兒的那個家裏,有養母、有養母的夫君、有剛出生沒幾歲的阿弟,還有一個被安兒提過很多次的阿妹。

    冷哼一聲,那算什麽見鬼的阿妹、阿弟,安兒的阿妹、阿弟得是他的孩兒!

    生一個,給安兒玩,安兒是他的!

    與此同時,辛離離已經跑到街口看了好幾次了,還沒有瞧見司馬佑安的身影,他要進宮麵見聖上,她和從母可都緊張死了,也不知兩人相認沒有。

    若是相認的話,她家豈不是有一根金光閃閃的粗大腿了!

    很快,擔憂之情替換了那抹欣喜,萬一陛下沒認出來,萬一小反派因為會說話了反而讓陛下不信怎麽辦?

    要是唯一的親人不能相認,心裏會很難過吧。

    她出來看街口的頻率太高了,高到她的鄰居們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嬸子閃身從門後出來問道:“離離,你家兄長作甚去了,讓你這麽擔憂?”

    辛離離歎了口氣道:“我兄長被叫進宮麵聖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嬸子點頭,隨口附和:“麵聖去了啊,麵聖啊!”

    她語氣激動,最後幾個字幾近破音!

    對麵兩個鄰居家的門也倏地打開了,三家不敢置信般對視,嬸子哆哆嗦嗦問:“你家兄長不是太史的官嗎?這,這,這今日沐休啊?”

    辛離離不好意思道:“我家兄長有點能耐,陛下今日特意宣他進宮,啊,他回來了,嬸子我不同你們說了。”

    她飛快地跑到司馬佑安跟前,大大的杏眼裏盛滿了疑問,又貼心的不去詢問。

    司馬佑安放慢自己的步伐,同辛離離並排往回走,壓低聲音同她說話。

    辛離離大呼小叫的聲音傳開:“什麽?陛下封你為侍招了?那是不是升官了,以後可以時常見到陛下?”

    他輕輕點頭,視線掠過臉色難看的鄰居們。

    她開心地歡呼一聲,真心為他開心!他這段日子見不到陛下憂心忡忡的樣子,她可都看在眼裏呢,便語速極快道:“你今兒個想吃什麽?我去做!吃不吃八寶粥?還是精釀丸子?給你燉隻雞,吃魚嗎?”

    司馬佑安被她轉悠著,眼裏全是淡淡的笑意。

    一路目送著兩人說笑的進了門,就今天沒有跟上司馬佑安,被他甩下,不知道他去何處的三家……搬家吧,真的,老四、老六的賭坊為什麽還沒處理好!

    作者有話說:

    我回來了,下輩子讓我當個男人吧真的。嗚嗚。

    鄰居們:我好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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