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成婚
作者:昭崽      更新:2022-06-30 10:00      字數:3214
  第六十七章 成婚

    這個婚,總算是結上了!

    正如許暮舟所猜想的, 聽雨苑與攝政王府相連,這邊有任何風吹草動,那頭自然立刻能收到消息。

    既然林府與沈家有這般的淵源,一聽是林府相邀, 沈毅應該就知道會是所為何事了。那他必然也會親自來處理。

    許暮舟倒不著急, 隻是眼下這種狀況, 多少是有些尷尬的, 即便沈毅來了, 這種尷尬大概也不會消失。

    他倒挺想知道, 沈毅會做何處置。

    然而稀奇的是,沈毅似乎並不需要做出任何舉動, 光是他踏入相府的門, 林相頃刻間, 便似妥協了。

    攝政王在朝堂、百官中的威嚴, 可見一斑。

    這段日子, 沈毅跟他你儂我儂, 膩膩歪歪, 以致許暮舟都險些忘了, 他還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沈毅走進來,選了個許暮舟身旁的椅子坐下, 清晰的來意, 已是盡在不言中。

    林宰輔也不是不識相的, 他想要再議婚約,全然是出於為女兒名聲的考慮,但看這莊白侄兒現在的模樣, 似是認定那許二公子了。

    宰輔大人也就不勉強了, 省得自討沒趣。

    沒想到事情解決得會這麽快, 許暮舟本來盤算著,沈毅怎麽著也得跟那林相相談個把時辰,說不定,相爺還要留他們一同用一頓晚膳呢。

    “其實啊,我同那林府小姐,曆來不睦,隻是林相多年來一直念著兩家的婚約,所以未將她另許人家。”

    折返的路上,許暮舟和沈毅並肩走著,也不坐轎攆,方便說話。沈毅繼續道:“為了這個,那大小姐都快恨死我了。”

    許暮舟突然覺察出一點不對味來,“,噢,難不成今日王爺會趕來相府,便是那林大小姐給您通的信?”

    若是與林姑娘無關,沈毅應是不會特意說這麽許多的。許暮舟也算是肚子裏的蛔蟲般了解沈毅了。

    “「曆來不睦」?但若能隨時通信的話,怕也算不得「不睦」吧。”許暮舟雖然笑著,語氣裏卻隱約流露一絲陰陽怪氣。

    沈毅忽而心間一陣滿足,湊到許暮舟耳邊:“怎麽了,許少爺是在吃醋麽?”

    事實上,正如沈毅所言,林府那位掌上明珠,自小便是個有主意的,處處要強,與沈毅的行事作風,倒還有一點子的異曲同工。

    因而兩個人總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從小相處就並不順利。直到現在長大成人,雖談不上兩看相厭,卻也是「不睦」的。

    林姑娘的誌向,並不在安於攝政王身邊,做一個王妃,何況她還不喜歡沈毅。

    隻是林相顧念舊情,又不願女兒背上不良的名聲,所以還試圖將二人撮合。

    林姑娘知道這事兒唯有沈毅親自來,方能壓製得住父親。便使喚小廝給攝政王府傳了信。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私交傳信,便是為了解除婚約。許少爺,你說,這算不算「不睦」呀?”沈毅的眼睛亮堂堂的,兩邊的眼眸裏,都滿滿映著許暮舟的模樣。

    畢竟許二公子矜持,淺淺吃上一回醋,也是很難得的了,沈毅真想珍藏起來。

    現在是在光天化日下的街道上,不宜有太過出格的舉動,許暮舟便隻是用手輕輕鑽進沈毅的衣袖,捏了一下人的手心:

    “不僅是「不睦」,可能還「不熟」呢。”

    那日回到攝政王府,兩個人又是一頓幹柴烈火。沒幾日,婚禮便也張羅了起來,又是張燈結彩,又是布置喜堂和洞房。

    相比夏梁郡的那一次,排場盛大得不是一星半點。然而許暮舟和沈毅,都不是喜歡在這種事情上張揚的人,隻是依著沈毅「攝政王」的身份,必得走一次過場才行。

    付逍棠來問自家王爺,婚禮的吉日具體定在哪一天,沈毅又問了許暮舟的意思。

    最終兩人決定,就著最近的吉日裏隨意挑一天就是了。

    婚禮當日,也確是熱鬧非凡,老百姓們本就喜歡湊熱鬧,在他們眼中,攝政王又是權傾朝野的頭一號人物,雖然心中亦有懼怕,但還是好奇更多。

    一場婚禮,幾乎驚動了整個京城的人圍觀。

    若非小皇帝被金千歲以「保證陛下的安全為先」的理由,管在宮中,自己小舅舅的婚事,幼帝本也是要來祝賀的。

    總之是好一番折騰,一直到半夜,已經喝過合巹交杯酒的許沈二人才得出一點空閑,緊緊相貼,躺在塌上。

    看著大紅如火的喜帳、喜被,還有一屋子通明搖曳的紅燭,隻叫人覺得恍如隔世。

    那一夜兩個人什麽都沒做,第二天還難得的都起晚了。可見溫柔鄉的甜蜜纏人。

    成婚後的日子,安穩順遂,唯獨聽聞許家近來風波不斷,惹人非議。而許暮舟再怎麽也是名義上庶子,兩相對比,坊間流傳的閑話,難免會牽扯上他。

    許暮舟讓阿鳶去打聽許家究竟出了什麽事,阿鳶回來後說,原來是那大公子許修雨。

    自接掌許家主事之後,各個生意上的打點,皆是平平庸庸,差強人意。

    作為皇城第一貴商,早已不複往日光輝,隻能勉強維持住現有的招牌。

    但是近一兩個月來,似乎連這現有的招牌,也快保不住了。

    不知從何時,京城中無聲無息的湧入了一波異域人士,個個濃眉大眼,衣著服飾也不是中原能見到的。

    最稀奇的,是聽說這幫異域人士每個都身懷絕技,以經商為生,在京城開了個酒樓,名為「名伶樓」,日日有異域豔舞奉上。

    運氣好的話,還能趕上技師變戲法。

    中原人沒見過這個,因而一時之間,名伶樓便享譽京城,成為最惹客人流連之地。

    這酒樓的曹老板,也是個會做生意的,借著名伶樓的勢,開辟了許多副業,客人們自然是願意賞光,愛屋及烏的。

    而這老板所做副業,好巧不巧,每一項都與許大公子手上所經營的對應上了。大家光顧曹氏,許修雨這頭自然就虧損。

    短短近兩月的時間,許修雨手下的鋪子,已經被那曹姓掌櫃擠兌了大半,好些都已是關門大吉了。

    也不知這曹老板是用的什麽法子,每每許修雨跟他對上,比拚不贏不說,還惹得一身非議。

    許氏的口碑一跌再跌,甚至已經有人傳言,這「第一貴商」之名,要換人了。

    這一日,許雙檀到聽雨苑登門拜訪,還從家裏帶來了一盒甜糕,她記得,這是二哥哥小時候最愛吃的。

    許暮舟把人迎了進來,親自準備了上好的茶水,和這同父異母的妹妹對麵而坐,親手給人沏了盞茶,“雙檀妹妹來這裏,必是有話要說了。”

    其實,今日也非許雙檀主動上門。

    她的確有事想找許暮舟相商,但思來想去,也沒敢下決心上門。與侍女路過家宅旁的菜場時,遇見二哥哥身邊的書童正挎著個菜籃子買菜。

    擇日不如撞日,許雙檀這才下了決心,請阿鳶引路,往這聽雨苑來。

    而這時,見許暮舟表示洗耳恭聽,雙檀便也開門見山了:“二哥哥,現如今家中不太平,大哥也不知是惹了什麽人,這半個月來,已經被人找上門來兩次。”

    “說是大哥的鋪子中缺斤少兩,用料低劣,使用民情沸騰,所有人都要討個說法。”

    許雙檀沒有瞎說,這半月來,上許家鬧事的人一波接著一波,許煥夫婦自從許軒陽那事之後,便鮮少在人前露麵。

    那賀氏,更是一直纏綿病榻,許煥身體也不好了,許修雨也無法出麵平息。

    因為那些民情激憤的百姓,似乎是聽不進他的任何解釋,他一露麵,隻會越弄越糟。

    現在的許家,除了老爺子,隻能雙檀這個庶出的小女兒主持家務。

    但她一個人也是獨木難支,而若說找到什麽人幫忙的話,唯一能夠想到的,就隻有許暮舟這個二哥哥。

    隻是,雙檀也知道許暮舟和家裏的關係特殊,因家事來求人家幫忙,實在不厚道,可她也真真走投無路了。

    “二哥哥,過去的十二年,是家裏對不起你,我不敢求你管「家事」,但,大哥這件事,事有蹊蹺,”

    “,你能不能,就當是分辨一件路邊的不平事,”

    許雙檀硬著頭皮,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往外蹦,想著就算二哥哥回絕,她好歹也得先盡力求一求。

    沒想到許暮舟竟也似乎沒有要回絕的意思,反而問道:“你怎知事有蹊蹺,經營生意之人,由於「缺斤少兩」一類原因,遭人唾棄,也是常事。”

    許雙檀麵色凝重,“若當真是這般因由,那不奇怪。可是,二哥哥,大哥雖不善生意場上的事,可他也不會擅自缺斤少兩。”

    “因為鋪子裏的用料,並不歸他管,而是爺爺親自握在手裏的。爺爺如此做,就是怕大哥吃人家的暗虧,可這「暗虧」,還是來了。”

    “那依妹妹的意思,精心製造這些麻煩的,是另有其人了。”許暮舟聽出許雙檀意有所指,“妹妹認為會是什麽人呢?又是為了何種目的?”

    許雙檀深吸一口氣,壓低了聲音:“名伶樓的曹掌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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