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作者:狂且懦      更新:2022-06-28 17:49      字數:3958
  第44章

    脫還是不脫,這是個問題?

    脫,也不是什麽大事。

    畢竟這男人慫得一批,脫了衣服他也不敢幹什麽。

    就露個背,對她來說沒啥難以跨越的心理障礙,畢竟小吊帶露背裝又不是沒有穿過。

    但是要是在他麵前露背,她不至於像這個時代的女性那樣羞澀,但是會受時代的影響。

    她總不能隨便在誰麵前都能漏熊露背的,無論用什麽開放的觀點來解釋,這個行為就是會有某些暗示的意思在。

    鄭葳願意在他麵前露背,那她一定是非常滿意他作為丈夫的人選,並且願意跟他再進一步才可以?

    捫心自問,這男人做丈夫很合格,長得不差、能賺錢養家、保護家人。

    但是吧,這男人學識不夠,還不喜歡學習。

    隻是學習不好不是什麽大問題,誰還沒點小缺點呢?

    她還天天作呢!

    關鍵是跟他待在一起,她感覺很開心,這人像一片看不到邊際的海洋,會一直包容她。

    至於以後會怎樣,不管了!

    要是遇上渣男就把他踹掉!

    人不能不思考做一個戀愛腦,也不能每一步都要算得清清楚楚,畢竟感情本身就不是一個理性可以衡量出結果的東西。

    再說了,跟他也密切相處了幾個月,沒有發現他有拈花惹草的壞毛病,也沒有啥隱藏的心理問題。

    這就足夠了!

    若他不好,她自認為可以脫身脫得很徹底。

    祁元潛給自己做了一會心理建設,沒出現直接衝到堂屋的情況,隻是在眼前出現一片白膩的肌膚時,他猛地背過身去。

    他的身體動作可以受他控製,可他的大腦在轉過身的一刹那,開始不受控製地東想西想。

    她的後背好像確實受傷了,隱約能看見有一塊塊烏青的痕跡,都怪他沒控製好力氣。

    又想她可真是個嬌嬌,那麽點力氣落在他身上,他疼的感受都沒有,落在她身上,現在就成了青青紫紫的一片。

    用多大的力氣碰她,她不會受傷呢?

    他隱約記得她脖子上好像掛著一根白色的帶子,那是什麽?

    鄭葳的聲音一直往他耳朵裏鑽:“你這是做什麽,怎麽背過身去了?”

    “你看看我是不是傷到骨頭了,我這疼得難受,現在都不敢動彈了。”

    “不是你要給我檢查的嗎?”

    “你還檢查嗎,不檢查我就把衣服穿上了。”

    鄭葳還在洋洋得意,覺得等不到這男人的回應,準備把小襖穿上了,結果就聽見他說。

    “行。”

    欸?

    聽到這回答,鄭葳想趕快把衣服攏到身上,然而祁元潛已經按住了她的手。

    已經踏出那一步,好像也沒有什麽再扭捏的。

    “是哪裏疼,這裏,這兒,還是這裏?”

    “這裏都淤血了,會不會傷到骨頭啊?”

    “哦,骨頭沒事,但也不能一直這樣,我給你把淤血揉開吧!”

    鄭葳身上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推開他。

    祁元潛從炕上跳到地下,翻箱倒櫃似乎是在找紅花油。

    鄭章和宇文允跟著他一起學武,身上有點磕碰都是常有的事,家裏一直備著紅花油,鄭葳根據他去的方向和位置,辨別他可能是去找紅花油。

    但祁元潛找到紅花油沒有立刻到鄭葳身邊,他把堂屋的門給反鎖上了。

    他,他這是在想做什麽?

    鄭葳聽到他關門的動靜,趕緊坐起身把腰間的薄襖拿起,剛披在身上,祁元潛就已經回來。

    祁元潛還沒開口問,鄭葳就先解釋:“那個咱們屋子裏有點冷。”

    祁元潛不戳穿她,家裏的炕下塞著木頭,炕上一直暖和,就她在炕上趴著的一小會,臉上已經是紅撲撲的。

    鄭章:這真是個傻子,你覺得她是熱得?

    鄭葳假裝不知道他出去一趟是去幹什麽,剛準備趴下,就看見他把窗簾給掛上。

    又是反鎖門,又是掛窗簾,這明顯是要白日宣那啥!

    鄭葳抱胸:“你這是幹什麽?”

    祁元潛一本正經解釋:“咱們村人都不講究,經常不敲門就直接進來,萬一被他們看見怎麽辦?”

    我信了你就有鬼。

    看她不動,祁元潛挑眉看她:“還要幫你按嗎?”

    不能慫,脫都脫了,也不差現在。

    “當然!”

    鄭葳把衣服往下一拽,一副要去英勇就義的表情。

    祁元潛控製住自己的視線,不到處亂飄,把紅花油倒進掌心裏搓了搓,感覺到手上有了溫度,才把手按到鄭葳的腰上。

    鄭葳突然受了這麽一下子,肌肉疼得不受控製地輕顫。

    鄭葳還等著他下一步動作呢,他把手抬起來,然後把她腰上的襖子給她披好。

    鄭葳蒙了,這是怎麽個操作?

    就聽祁元潛說:“好了,沒有大礙,忌口辛辣。”

    鄭葳的眉毛快皺成麻花,祁元潛笑著問:“你還在等什麽?”

    不是我等什麽的問題,是你說的要給我把淤血揉開。

    祁元潛輕咳一聲:“跌打損傷之後,不能立刻塗抹傷藥,傷口腫脹會更嚴重。”

    那你剛才架勢做得那麽足,又是拉窗簾,又是鎖門。

    明顯自己是被耍了。

    鄭葳受不了這委屈,給祁元潛表演了一個當場虛弱。

    “我感覺後背火燒火燎的,好像傷口發炎了。”

    祁元潛心裏一緊,把虛虛蓋在鄭葳身上的衣服掀開:“哪裏不舒服?”

    鄭葳的手在後背上摸索了一番,最後確定位置:“就這裏,我看不見,是不是有點腫?”

    祁元潛原本懸著的心,在看到鄭葳手指的位置後,變成了無語:“那個位置沒有傷,完好無損。”

    “那你為什麽要往那裏塗藥?”

    祁元潛小聲:“你有沒有想過,就是你那裏沒有淤血,我才把藥上在那裏。”

    如果塗在傷處,肯定會腫脹。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鄭葳把頭埋在枕頭裏,沉默了兩秒鍾,假裝沒聽見祁元潛低沉的笑聲。

    即便是鴕鳥都不可能一直把頭埋進沙子裏,鄭葳也不能一直把頭埋在枕頭裏。

    “那個地方不疼了,但是後背還是很疼。”

    祁元潛配合道:“那怎麽辦,給你找個老大夫過來看看?”

    鄭葳把小襖穿好:“我需要臥床休養。”

    行吧,臥床休養就臥床休養。

    鄭章從學堂回家,就看見鄭葳虛弱地躺在炕上看書,就差頭上蓋一個毛巾,再哎呦哎呦的低吟。

    祁元潛在村裏買了一隻雞,正在燒水準備一會殺雞。

    這個樣子,他之前在宮裏看有的娘娘有小寶寶就會這樣,脫口而出:“你懷小寶寶了嗎?”

    軟乎乎的小嬰兒,會叫他舅舅的那種。

    “是小女孩嗎,我喜歡小女孩。”

    鄭葳把書摔在他身上:“瞎說什麽,滾蛋。”

    祁元潛在倆崽子回到家的時候,就停下了手頭的工作,聽到鄭章這麽問,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個軟軟糯糯的小團子。

    鄭葳還沒來得及繼續跟鄭章掰扯,就看見炕邊出現一個礙事的家夥,那人還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不是,你們都以為這孩子是天上掉下來的嗎,想要就來?

    鄭葳發現鄭章也有兩張麵孔,聽說鄭葳沒有小外甥女,剛才還如沐春風的表情,立刻又換了一張臉:“沒懷小寶寶吃什麽雞?”

    轉過頭又去數落祁元潛:“不是我說,您也太慣著您媳婦了,女人啊不能慣,越慣越上天。”

    鄭章也就是這麽一說,故意排揎鄭葳呢,祁元潛要是對鄭葳不好,那不等鄭葳發作,他就直接帶著鄭葳跑路了。

    這說法,鄭葳不能認:“那之前咱家吃的雞,難不成是因為少爺您懷孕了?”

    無論是沒懷孕能不能吃雞,祁元潛已經把雞摸了脖子,不吃掉也沒有別的辦法。

    晚上做飯的時候,鄭葳沒有下地動手,畢竟她現在可是傷殘人士。

    但這不代表,晚飯就由祁元潛代勞。

    太子把祁元潛處理好的雞肉塊放進鍋裏燉,七皇子給傷殘人士在另一個鍋灶裏熬了清淡的雞湯。

    沒辦法,受傷的人,不能吃辛辣的,宇文允做的雞肉燉土豆,裏麵放了不少的幹辣椒。

    在鄭葳筷子伸向燉雞肉的時候,那爺三個非常貼心地把燉雞肉的盤子端走,給她遞上了一碗雞湯。

    “這才養傷的人能吃的。”

    鄭葳盯著這所謂飄著油花的雞湯,我真的會謝。

    麵對三雙殷切的目光,“其實我突然感覺沒那麽難受,身上沒什麽不舒服的,這雞湯是大補,我不能一個人吃獨食,咱們一起吃吧!”

    “你放心人人有份。”鄭章又端上兩碗盛著雞湯的碗放到桌子上。

    鄭葳鬧著以身體不舒服為緣由,要在炕上吃飯,這幾個人滿足她的要求,宇文允和祁元潛一起把飯桌抬到炕上。

    雖然雞湯油,但雞肉煮得還好,“下次熬雞湯要把雞油撇出來,不然容易膩。”

    鄭章應聲。

    飯飽湯足,鄭章和宇文允坐在桌子前完成課後作業,外加預習第二天的功課。

    鄭葳的話憋了一天,不說難受。

    “大外甥欸~”鄭葳本意是叫鄭章,畢竟他和她現在的關係是小姨和外甥。

    沒想到大外甥沒有回應,宇文允應了一聲。

    宇文允是祁元潛的外甥,舅媽也應該叫他外甥,這本沒有錯。

    假外甥沒回應,真外甥回應。

    但除了真外甥本人跟祁元潛,沒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假外甥剛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後知後覺反應這是在叫自己,他瞪了宇文允一眼,叫我你應什麽!

    “怎麽了?”

    “為什麽你回來都不問問我為啥受傷,我在這世上就你一個親人,你也不關心……”

    眼看鄭葳要說個沒完,他趕緊打斷:“為何受傷?”

    “被人打的!”

    鄭章特別配合地問:“誰打的你?”

    鄭葳反手指向剛收拾完廚房進屋的祁元潛:“他!”

    “哦。”鄭章頭都不抬,繼續抄書。

    鄭葳委屈控訴:“我們可是對方唯一的親人,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哇!”且不說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舅家人,就說京城裏還有一群姓鄭的,不說立場,那可都是我的親人。

    要是真的被人打,你還能一聲不吭,一直作天作地,忍到現在才說,那我才是活久見。

    祁元潛用抹布把濕手擦幹:“別影響他倆看書,待會天黑了,你不說用蠟燭看書傷眼睛嗎?”

    他拿著鞋子往鄭葳腳上套:“既然你說傍晚空氣清新,那我們晚上出去走走?”

    鄭葳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隻把腳往他拿著的鞋子裏伸。

    宇文允直直地盯著書本,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

    他就當沒看見他舅舅那低三下四的舉動吧!

    作者有話說:

    給七元錢解釋一下不愛學習的問題,老秀才帶過來的書都是晦澀難懂的經史子集。

    對於一個武將來說,有點為難了

    今天是世界睡眠日,大家早點睡,晚安(雖然看到這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感謝在2022-03-20 23:52:32~2022-03-22 00:06: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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