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作者:狂且懦      更新:2022-06-28 17:49      字數:6098
  第45章

    鄭葳和祁元潛並肩走在鄉間的土路上,腳下是幹燥柔軟的泥土,耳邊是有煙火氣的嬉笑打罵。

    鄭葳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然後她的手被握住了,鄭葳轉頭看向身側的男人。

    祁元潛目光看向前方:“我幫你暖暖手。”

    鄭葳一聲嗤笑,現在天氣比冬天暖和多了,而且走了一段路,身子上了熱乎氣,沒有要人暖手的需要。

    祁元潛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才鼓起勇氣握住她的手,聽到她的嗤笑聲,心裏頓時發緊,但是她沒有把手抽出來。

    祁元潛把手握得更緊,眼睛看向前方,但是心卻在手裏。

    她的手好軟也好小,小到他張開手可以把她的手全部包裹住。

    上次因為老秀才給她暖手,他的整個心都是飄的,壓根分不出別的心。

    唯一的感受就是她的手很冰。

    手被祁元潛握了一路,回到家的時候,手背被他的手心握出了汗。

    鄭章和宇文允的視線有一瞬落在他倆握在一起的手上,隨後齊齊抬頭假裝什麽都沒有看見。

    祁元潛鬆開手的時候,在鄭葳耳邊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下次需要暖手記得叫我。”

    鄭葳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把手背上的汗都擦到祁元潛的衣服上。

    沒收到回複,他也一點都不氣餒,反正已經牽過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不急。

    睡前,祁元潛給鄭葳打洗澡水的時候,才聽她說:“看你表現嘍。”

    昏暗的燈光下,祁元潛嗯了一聲,好像很平靜的樣子。

    鄭葳假裝沒看見他那已經控製不住上揚的嘴角。

    隻是鄭葳在祁元潛離開,用熱水衝澡的時候,笑容一直掛著臉上。

    睡前鄭章沒忍住損她:“你可別傻笑了,你現在比孫有餘家裏那個看著更像傻子。”

    到了春天,難免犯春困,這表現出來的症狀是早上起不來。

    祁元潛並沒有因為昨天剛牽完手,第二天就不叫鄭葳起床跑操。

    鄭葳還想耍賴不起床,祁元潛把他的涼手放到鄭葳的臉蛋上,鄭葳的睡意頓時全無。

    祁元潛生物鍾規律,每天都比這娘三個早起一會,家裏沒有井,他要去河裏挑水。

    剛用涼水洗完臉,他的手現在涼得要命,鄭葳像一隻不給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縮進被子。

    祁元潛的手還要往被子裏伸,想繼續把鄭葳薅起來。

    “怎麽能往小姑娘的被窩裏摸,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鄭葳用腦袋壓住祁元潛伸進被子裏的手,窩在被子裏悶悶地說。

    祁元潛就勢摸了摸鄭葳毛茸茸的腦袋,帶著笑意:“不是小姑娘。”

    沒有哪個女孩子願意聽到別人說自己不是小姑娘,不是小姑娘,難道我是大媽?

    你要是敢說,那你死定了。

    鄭葳直接坐起來,用被子包住自己,氣哼哼地看他。

    就聽祁元潛平靜的說:“是我夫人。”

    被猝不及防表白,鄭葳拚命壓製忍不住上揚的嘴角。

    感覺到空氣裏都散發著某種酸臭味,在一旁默默穿衣服的鄭章和宇文允互相對視了一眼,覺得對方莫名格外的晃眼,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

    要是孫晴天知道他倆的感受,一定會告訴他們:孩子,你們這是被對方身上電燈泡的光芒晃到了眼睛。

    “既然清醒了,就趕快穿衣服,別耽誤倆孩子一會上學堂。”

    怎麽會有人前一秒表白,後一秒喊你起床跑步,真是個注孤生。

    祁元潛背過身讓鄭葳穿衣服,能聽見他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還有小聲嘟囔:“這這樣會失去你的小可愛。”

    雖然這才隻是早晨,祁元潛已經今天第無數次心裏感歎她好可愛。

    “我的小可愛才不會就因為這個原因離開我。”

    祁元潛直接承認了她是他的小可愛,鄭葳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麽生氣了。

    到了跑圈的時候,鄭葳覺得那一句小可愛對她的影響在逐漸消失,她昨天跟著跑圈,現在肌肉發酸。

    剛跑了兩步她就耍賴不肯跑:“我腳崴了,不能跑了。”

    “怎麽會崴到腳?”

    鄭葳趁祁元潛彎腰查看,跳到他的背上,胳膊緊緊地環住他的脖子。

    突然間後背上多了一個人,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子,祁元潛險些一個踉蹌帶著鄭葳一起摔在地上。

    但是戀愛使人要強,祁元潛穩住身形,帶著鄭葳一起站直。

    鄭葳怕自己掉下去,抱得特別緊,後果就是祁元潛的臉很紅,走路也有點發飄。

    鄭葳沒有發現身前男人的狀況,她現在就覺得兩條腿搭在後麵,特別難受。

    這男人就好像沒背過人似的,啥反應都沒有,鄭葳幹脆兩隻腿環在了他的腰上。

    祁元潛被她突然的動作弄得一驚:“你你你……”

    鄭葳反倒指責他:“你會不會背人,你剛才那樣我難受。”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聽到鄭葳的指責,祁元潛按照記憶裏看到的樣子,調整了姿勢,胳膊撈起她的腿。

    終於沒那麽難受,鄭地主婆拍了拍祁長工的頭:“行了,可以回家了。”

    保持這個姿勢走回家,一路收獲不少目光。

    鄭葳逢人便解釋,麵不紅心不跳:“腳崴了。”

    祁元潛原本是有一些羞臊,但鄭葳的態度自然,這影響到了他。

    那人趕緊問:“那得趕緊去大誌叔家裏瞧瞧,別落下病根了,以後下雨壞天會一直疼。”

    鄭葳笑著回答:“我們家這位已經給我看了,沒啥大問題,就是這兩天不能下地走路。”

    那人聽到鄭葳的回答,又關心了兩句便離開。

    宇文允和鄭章走到門口聽到這句話,又是一陣無語,嘴裏沒一句實話。

    原本是要去跑操,現在這倆人羞羞答答的回來,一看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沒跑步。至於鄭葳說的崴腳,那更是不可能,要是崴了腳他倆能是這反應?

    回到家,宇文允和鄭章已經合力做好早餐,他倆還著急去私塾呢!

    今早祁元潛叫鄭葳起床,就耽誤了不少時間,他倆吃飯跟打仗似的,趕緊吃了兩口飯,又往裝筆墨紙硯的籃子裏塞了幾塊糕點,準備上課餓了吃。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爹媽都忙著談戀愛的孩子也像根草。

    鄭章和宇文允每天要忍受這空氣中蔓延的酸臭味,這倆人當爹媽還超級不稱職,每天隻會分出一點時間給他倆。

    之前鄭葳會問課業,然後講解。

    現在就好像根本沒這事似的,每天吃完飯手牽手去散步。

    什麽課後輔導,不存在的!

    過了能有半個月,就當宇文允和鄭章已經適應了這倆人現在的狀態時,他倆終於恢複了往日的正常。

    其實宇文允和鄭章對於每天都能聞到的酸臭味,非常能理解,老房子著火嘛,這都正常。

    但突然有一天,沒有聞到酸臭味,這倆人有點慌了。

    原因是什麽呢,祁元潛背書太笨,鄭葳單方麵冷戰。

    爹媽冷戰的孩子不好當,鄭章和宇文允在之中積極尋求解決之策。

    什麽解決之策?

    沒看過後世各種小視頻的倆人給出一個共同的答案:找她/他談話!

    以一個親人的身份去指點迷津。

    當天吃飯前,鄭章找了個借口把祁元潛叫出家門,與此同時宇文允坐在了鄭葳麵前。

    鄭章自認為很了解鄭葳,這男人跟鄭葳的矛盾點就在於,鄭葳想叫這男人有個好學識,這男人卻在這方麵一竅不通。

    為啥要讓這男人有個好學識,他覺得問題還是出在在宋瞿清那小白臉身上,鄭葳這人表現得特別不要臉,但這也是因為她很要麵子。

    被宋瞿清光明正大的悔婚,這固然有政治的因素在,但是不可能沒有別的原因。

    那她肯定希望自己現在的丈夫會比那小白臉強,有這想法很正常,誰不希望現任比前任強。

    從沒跟鄭章單獨說過話,祁元潛覺得這還挺有意思的。

    “她這兩天有點魔怔,苦了你,我有時間一定批評她。但是我還算比較了解她,對於她這一陣子的表現的原因,我想說給你聽聽。”

    祁元潛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鄭章就繼續說下去。

    “你可知道我外公家也算是當地望族,為何要把他嫁給我那個鰥夫的爹,為了照顧我隻是其中一個很小的原因,她當時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考□□名之後,一邊跟我們家取消婚約,另一邊跟父母官大人的千金訂婚,我們小戶人家,哪裏敢跟父母官大人搶人,於是就跟那小白臉退婚。”

    “姓宋?”

    “是的。”鄭章暗道,當時舒嬪說的話他果然聽見了,他把鄭葳之前編的身份,跟舒嬪那日透露的結合,就成了今天的故事。

    “我這樣跟您說,不是想告訴你她心裏還有那個小白臉,隻是她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所以才逼著你讀書。”

    “這一點肯定是她不對,隻是希望您能別生他的氣。”

    祁元潛篤定地說:“我不會生她的氣。”

    這不假思索的回答,鄭章反而十分不信任:“就算是至親父母都不敢說不生兒女的氣,你又憑什麽現在就替未來回答。你們這些人喜歡的時候放的屁都是香的,不喜歡的時候多喘一口氣都礙事。”

    另一頭宇文允也開始了跟鄭葳的談話。

    “因為我母親也是北魏人,你們沒來的時候,我一直叫他舅舅,所以我現在就叫您一聲舅媽,希望您別嫌棄。”

    “有什麽話就說,那小子把你舅舅叫出去,是不是你倆一起謀劃好的?”

    宇文允哈哈一笑:“什麽都瞞不過您?”

    鄭葳擺手:“有什麽話就直說,咱這關係沒必要繞圈子。”

    “好嘞,還是您爽快,那我有什麽事就直說了。”

    鄭葳覺得這小子可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拍馬屁。

    “您也知道我舅舅從小長在北魏,漢字這些東西能寫能認,對他來說就殊為不易,你讓他看那些晦澀難懂的古籍,對他來說吧,確實有點難。”

    鄭葳抱著胸:“所以這話是你跟你那好兄弟想出來的,還是你那好舅舅讓你過來給他求情呢?”

    這要怎麽回答?

    宇文允思考了片刻,覺得不能把他舅舅拉下水,於是回答:“我們總歸也是希望親人過得好,雖然你倆現在蜜裏調油,這些小問題都算不得什麽,可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您是聰明人,我相信你能懂。”

    宇文允給鄭葳分析完,又開始打親情牌:“我舅舅真的挺可憐,從小沒爹沒娘,為人冷冰冰的,還不招姑娘待見,若不是遇見您,我都要以為他會孤獨終老。”

    “我要是沒記錯,你舅舅小時候他爹還活著吧?”

    宇文允立馬改口:“那就是我記錯了,他從小沒娘照顧,您不是常說沒娘的孩子是根草,我舅舅就是那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白菜。從小沒人疼,長大之後傾慕上一個姑娘,人家也不稀罕他,他就可憐巴巴的單相思……”

    這說得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這孩子之前嘴皮子沒這麽利索啊,她剛來的時候,他說句漢話都費勁,現在能把鄭葳說的話都複述下來,把她說得啞口無言。

    鄭葳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臉:“你舅舅擱哪裏撿到你這麽一個活寶,我下次也去撿一個。”

    猝不及防被誇,宇文允小臉微紅。

    “不過我舅舅雖然不擅長漢學,但他也不是一點特長都沒有。”

    鄭葳等著他說他舅舅有什麽特長。

    “我舅舅特別擅長殺人。”

    鄭葳擺手,這什麽熊孩子,這又是怎麽一個不符合社會主義的特長。

    宇文允的話,鄭葳也不是一點感觸都沒有。

    她開始反省自己,人很難在自己身上看到問題,聽他說完鄭葳對這一陣子的自己進行一個自我批評。

    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有點失了智。

    戀愛應該是兩個站在不同位置的人往同一個地方走,不能是她站在原地不動,強迫祁元潛往她那個方向走。

    這樣兩個人的關係遲早會失衡。

    被鄭老師和宇文老師分別叫去單獨談話,接受完教育的兩個人在思想上麵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升華。

    這升華兩位談話老師不知道,因為他倆吃完飯要看書溫習,那倆人吃完飯遛彎的時候,互相交流自己的談話體會。

    一個道歉:“不好意思,我這陣子有點無理取鬧,委屈你了。”

    一個反思:“是我在你給我講課的時候消極學習,浪費了你的苦心,都是我不好。”

    熱戀中的小情侶嘛,吵架來得快去得也快。

    倆大電燈泡就看見這倆人回來的時候,又恢複了手拉手的狀態。

    #隻有電燈泡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經兩位老師的指點,這倆人都有所改變。

    祁元潛會主動看書,鄭葳在給祁元潛找書的時候,會詢問他的愛好,看他喜歡哪一類的書。

    得到軍事書籍這個答案,鄭葳倒也不是特別意外,全天下的男孩子好像都喜歡這一方麵。

    後世的男孩子不管是不是專業的,說起一戰二戰這種戰役貌似都說得頭頭是道。

    但是現在沒有幾本專門講軍事的書籍,隻有某特別有名的兵法書。

    鄭葳把書齋裏僅有的幾本這種類型的書籍都買回家,那幾本書都很有名,祁元潛啟蒙看的就是這幾本書。

    就屬於又看了一遍,看完還裝作天賦異稟的樣子,給鄭葳上軍事課。

    鄭葳確實有點驚喜。確實,一條路走不通的時候,就要試試換一條路。

    說不定前方就有驚喜等著你。

    鄭葳現在除了在家裏寫字帖,聽老公上軍事理論課,偶爾要去鄉裏替孫晴天盯著店裏。

    查查賬,順帶看看店裏的員工合不合格。

    崔佳虹和詹姝彤不像是孫晴天腦子裏有一堆的點心製作方法,她們隻會做些孫晴天教過她們的糕點。

    孫晴天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推出一些新的糕點,這是她倆做不到的。

    孫晴天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她倆隻能維持店裏的日常經營,想要做大做強那是做不到。

    鄭葳覺得孫晴天對老店的感情很深,這樣下去不行,她給孫晴天寫信,讓她有時間換倆人過來看店,讓這倆姑娘去師安縣那邊跟著孫晴天再學習一段時間。

    不然這倆姑娘一直待在鄉下,就會被淘汰,甚至可能連店裏新雇的小學徒都不如。

    新派倆人過來,店鋪裏賬單上若是有什麽鄭葳沒發現的貓膩,這倆人一直看總會發現。

    孫晴天接到信就在分店各抽出一個姑娘,讓他們過來代替崔佳虹和詹姝彤。

    給這倆姑娘的理由是:這裏雖然平台大,但你們在這裏始終有我壓在頭上,讓你們去那裏,是為了鍛煉你們獨當一麵的能力。

    聽到這理由,倆姑娘樂顛顛地回來了。

    這倆姑娘熟悉之後,鄭葳又有一段時間不用往鄉裏跑替孫晴天看店。

    在家裏恢複了之前的生活,每天寫寫字,看看書,日子愜意得不得了。

    這天趙老秀才跑過來給鄭葳送寫字帖分的錢。

    “哎呦,您怎麽又親自過來送了,我都說了以後讓我們家這口子初一十五去您家裏拿。”

    老秀才喝了一口茶順氣:“沒事,我們村老張頭有事到你們村,我坐他的騾車,沒走路。”

    他掏出錢袋,把錢倒在桌上:“這是上個月的錢,你數數對不對。”

    “不用數。”鄭葳拿起碎銀子,讓祁元潛收起來。

    也算是鳥槍換炮了,賺的錢變多,收到的錢就不止隻有銅板,還有碎銀子。

    趙老秀才最近過得相當順心,他給鄭葳在中間牽線搭橋,不光鄭葳賺錢,他也賺得個盆滿缽滿。

    病榻上的老妻有了銀子買藥,現在不說藥到病除,卻也比之前好很多。

    之前一直臥床不起,現在也能自己下地走路。

    快到飯點,鄭葳留老秀才吃飯:“大爺,我們今天晚上吃魚,您也跟著一起來點?”

    魚是鄭葳今天去市場,難得遇到的新鮮貨,她買了一些豆芽,準備做點水煮魚吃。

    “不了,天也不早了,我還得回去做飯呢!”

    鄭葳打趣祁元潛:“你也跟大爺學著點。”

    老秀才的胡子一吹一吹的:“學什麽學,君子遠庖廚!”

    “那大爺您不是君子嘍!”

    “你這臭丫頭話怎麽那麽多。”

    大爺要走,鄭葳給大爺挑了一條大魚,讓大爺拿走,老秀才雖然生活沒有那麽拮據,但過得還是很節省。

    “大爺,您拿回家,給大娘補補身體,別老吃蘿卜白菜,您老養兔子呢,我們家兔子天天吃白菜都吃夠了。”

    鄭葳話說得刻薄,老秀才就沒跟她客氣。

    拿起鄭葳給他的草魚就走,走之前還不忘跟祁元潛告狀:“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難為你了。”

    祁元潛覺得這倆人鬥嘴也是好笑。

    把老秀才送走,祁元潛回到家,鄭葳手掌向上一翻:“錢呢?”

    他趕緊把老秀才給的碎銀子放到鄭葳手心裏。

    “還有呢?”

    沒有了,就這些啊。

    “我是說你的私房錢呢?”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你們都不評論,不開心,想要誇誇感謝在2022-03-22 00:06:20~2022-03-22 23:57: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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