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張旗鼓鬧分家

  　　“爸，我們哪兒有錢啊？”秦月見自己的爹在心裏早就把她們給劃出去了，心裏難受的要死。

  　　“你不是有個玉戒指嗎？欠多了還不起，就拿那個抵債吧。”秦二猛指著阮歌的鼻子大聲說道。

  　　這個時候，阮歌心裏清楚的跟明鏡似得了。

  　　他們幾個人是衝著這個玉戒指來的。

  　　上一輩子，他們幾個人就惦記這個玉戒指，最後鬧來鬧去的，讓她一氣之下給砸了。

  　　這一世，這玉戒指就牢牢綁定在她的手上了，誰也別想搶走。

  　　“還是分家吧。我願意跟我大哥和大嫂過日子！”秦陽明確表態了，雖說村裏人都念叨嫂子的不是。

  　　可是，他覺得嫂子是嬌氣了些，但是心裏有他們。

  　　“秦軼，你呢？還是要分家嗎？”秦老五瞪著兒子問道。

  　　見秦軼不吭聲，那就是默認了要分。

  　　秦老五一氣之下，把旱煙杆兒給撅折了，往地上一扔，竟然坐在飯桌前痛哭了起來：“造孽啊，造孽……我怎麽就養了這麽樣的幾個畜生啊……”

  　　阮歌嘴角一抽，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這秦老五和沈桂花兩個人都能去拿奧斯卡影帝和影後獎了，妥妥地兩個戲精啊……

  　　這會兒正是吃飯的點，秦老五這麽一鬧騰，立刻就把左鄰右舍的鄉親們都給吸引了過來，隔壁院兒的張翠芬最愛看熱鬧，站在自己院的牆頭上，捧著大海碗吸溜吸溜地喝著玉米麵糊糊。

  　　“秦老五，你家這是一到飯點兒就熱鬧啊！”

  　　“娶了新媳婦不是好事嗎？怎麽又鬧得一副不可開交的樣子……”

  　　麵對鄰居們的詢問，秦老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道:“老大媳婦攛掇著要分家！這才剛結婚啊，就要分我一半兒的家！為了給他娶媳婦，我可是騰了一屁股的債！”

  　　“沒良心啊！自打這媳婦一進門，我們老秦家的日子就天天雞飛狗跳的，這還怎麽過下去啊……”沈桂花也低頭抹眼淚。

  　　“媽，你別哭了……你別哭……”秦二猛搖晃著沈桂花腿也跟著哇哇地哭起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家裏是過喪事呢，哭聲一片，越哭越淒慘。

  　　“我就說這城裏媳婦不行。”

  　　“可不就是。這結婚好幾天了吧？都沒見她下過地！”

  　　“你可別說了，今天一大早把沈桂花給氣得夠嗆。這秦軼媳婦說，她男人壯得像頭牛，根本累不壞，就讓他一個人幹活就行了。”

  　　“嘖嘖嘖……”

  　　看熱鬧得人一致都向著秦家老倆口子說話，把阮歌給編排的一無是處。

  　　“哥，你聽聽他們都說啥呢……”秦月急得都想哭，“就知道看熱鬧瞎胡說，根本就不了解咱們這家裏的情況……”

  　　秦軼是個少言寡言的，看見自己的媳婦被人這麽說，他心裏很不悅，眉頭一皺，開口道：“分家是我提出來的。”

  　　“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一點都沒錯。秦家老大啊，你這雖然是後媽，但是這麽多年沈桂花在你家裏當牛做馬伺候你們一大家子，人家也不容易呢！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們？”張翠芬喝完了粥，一抹嘴就替沈桂花說起話來。

  　　阮歌知道張翠芬不是個好鄰居，這個女人和沈桂花臭味相投，兩個人經常在背後琢磨壞點子害人。

  　　這秦家的事兒有一半兒是壞在她身上的！

  　　“張嬸子、各位叔叔伯伯嬸子大娘容我說兩句。”阮歌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她從兜裏掏出了一張折得方方正正地紙放在了桌上，大聲說道，“我嫁入秦家門之前，這裏是什麽情況我不知道，也跟我沒關係。但是，從我嫁給秦軼的那一刻，我行事上對得起天地，下對的起父母，中間對得起良心。分家一事，不是秦軼提出來的，是我提出來的。但是，我婆婆她也是舉雙手讚同的。”

  　　“胡扯，我什麽時候讚同你？”沈桂花立刻反駁道。

  　　阮歌把早晨簽得那張紙打開，起身給看熱鬧的人們傳閱了一下：“這是她和我立下的字據。上麵寫得清清楚楚的，都是自願的永不反悔，誰反悔是狗！”

  　　沈桂花臉色頓時就變了！

  　　她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個一幹二淨呢！

  　　“可不就是？這就是沈桂花同意的啊，怎麽就又不分家了呢？”

  　　“對啊，還誣賴說別人不講良心……”

  　　“沈桂花這是要當條狗啊，哈哈哈……”

  　　議論頓時就一邊倒了，沈桂花臉上頓時就沒光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至於分家的緣由很簡單。”阮歌接著說道，“大家可以看看秦軼、秦陽和秦月，他們三個瘦成什麽樣子了？再看看大猛和二猛……既然一起吃不飽飯，那就分開過日子，一舉兩得！

  　　至於我公公口中說的娶媳婦添了大窟窿，這是壓根沒有的事兒。我一分錢的彩禮都沒有要，還收了鄉親們不少的份子錢，也都如數交給了他！”

  　　阮歌一番話下來，院子裏安靜了下來，看熱鬧的鄉親們也都大概明白了些什麽。

  　　雖然她們對這個城裏的小媳婦看不慣，但是，在這兩件事情上，人家還真是沒有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

  　　“所以，我主張分家！各過各的日子，秦陽和秦月是秦軼的親兄妹，我這個當嫂子的一並都帶走！至於其他的怎麽分，那就商量著辦！如果他們還不同意，我就去直接去找大隊長給評評理……”

  　　秦老五一聽心頓時就涼了半截，他知道這分家是勢在必行的了，不分恐怕也說不過去了。

  　　“分吧，分吧！遲早的事兒！”

  　　“對對對，不可能一輩子都在一起過日子的。反正都是在一個院兒裏頭過日子，就是各吃各得就行了！”

  　　“老五分吧！孩子們都提出來了，不分也不好收場了。”

  　　在鄉親們的勸說和慫恿下，秦老五如果不答應，麵子上也掛不住。於是，一咬牙，答應了下來：“分吧！明兒就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