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思思發來的兩張畫，我好像沉浸在了她描繪出的世界裏，以至於有點忘我，我點上了一支煙，將圖片又放大了一些；楊思思有涉嫌醜化我的嫌疑，我根本就沒她畫出來的那麽胖。

  我笑著回道：“你把這麽多筆墨用在我身上，看樣子最在意的就是我。”

  “要臉麽？！誰肉多，誰用的筆墨就多，這是常識……反正，一家三口，就你最醜！”

  明明是一句擠兌我的話，可是卻讓我感到溫馨；所以，我依舊帶著笑容回道：“那個小東西，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楊思思反問：“你想他（她）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這你都能控製！”

  “當然，也就是多一筆，少一筆的事情，簡單。”

  “你可真是個汙妖王……”

  “他強任他強，我是汙妖王。”

  楊思思到底是個九零後，網絡上那些流行語，她真是門兒清，而被她這麽一插科打諢，我的心情真的是好了太多，於是想對楊思思說一些真心的話，來表達自己此時的感受。

  不想，楊思思又在我之前發了一條語音信息，她的語氣特別認真，她向我問道：“說真的，你到底是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這事兒我在心裏琢磨過，所以也沒怎麽思考，便回道：“當然是女孩兒。”

  “為什麽？”

  “因為女孩兒的可塑性比男孩兒強……你沒聽過女大十八變這句話麽……對於咱們做父母的來說，培養她的過程，會時時刻刻都有驚喜。”

  “也是，一想到你、陳進、馬指導、曹小北這幫不著調的混蛋，我就沒有一點生男孩子的欲望了……不過聶鐺鐺挺有意思的，沒事兒可以和你打籃球，而且傻乎乎的，特別好騙；脾氣也好，你說他什麽，他都傻樂！”

  “我算是總結出來了，生男孩，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生一個像聶鐺鐺那樣的傻子。”

  “你信不信我告訴老聶，你說他兒子是傻子！”

  “別，老聶是我恩人，我的意思是，聶鐺鐺是一個大智若愚的孩子，這樣的孩子，百年難得一見。”

  “真慫啊，你！”

  “我這不是慫，我這叫有一顆感恩的心，隻要老聶高興，我能把他兒子誇成是文曲星下凡。”

  “你這是一副什麽嘴臉！”

  我笑，楊思思又發來了一條文字信息：“說真的，如果是女孩的話，你希望她是葉芷那樣的，還是我這樣的？”

  楊思思總會有意無意的拿自己和葉芷比，這也算不得是不自信的表現，她隻是太在意了，她明白葉芷在我心裏，曾經占據了多麽重的分量，可是葉芷這樣的女人，有什麽可羨慕的？……她都不能為自己活著，比我更可悲！

  於是，我當即便回道：“當然是像你這樣。”

  楊思思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這有點微妙，也不知道是因為開心，還是在笑我口是心非；如果是後者，那她真是誤會我了！

  人來人往中，我按滅掉了手上的香煙，然後將楊思思發來的兩張畫，保存到了手機的相冊裏，因為這於我而言，是一個溫馨的瞬間；不開心，或者感覺到累的時候，都可以拿出來回味一下。

  ……

  結束了和楊思思的對話，我便去了酒吧……相比於昨天，酒吧已經沒那麽火爆，但熱鬧的勁兒還在；我問了一下收銀小妹，截止到目前，已經做了快兩萬塊錢的營業額，而消費的高峰期才剛剛開始，我預計到結束營業後，能夠突破四萬。

  安安也在酒吧裏坐著，跟收銀小妹聊了一會兒之後，我便去了她那邊，並在她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安安有點不太高興的對我說道：“米高，你這是什麽意思，還專門讓三三送一張充值卡給我，咱倆之間，有那麽生分嗎？”

  我笑著回道：“雖然說，朋友之間不應該那麽計較，但心裏也得明白分寸……我是覺得，真正的好朋友，是相互給予，單方麵付出的友情，是不能長久的……”

  “真沒這個必要，我已經在你們這兒辦了卡了……你這邊又給了我一張，我花到什麽時候，才能花完？”

  “反正你近期又不離開大理，慢慢花唄。”

  “你收回去。”

  “你慢慢花。”

  “那我點你們這兒最貴的酒，你陪我喝。”

  “好嘛，除了喝酒，也沒有其他事兒了。”

  安安伸手從錢包裏拿出了我送給她的那張會員卡，然後招呼來服務員，要了一瓶一千多塊錢的洋酒，這酒是目前我們這兒最貴的了；總體來說，我們酒吧的消費不算太高，放眼整個古城，也就是酒吧行業的平均消費水平……

  我倒是有心對酒吧進行消費升級，不過這得有相當多的高端消費者做支撐，才能被實施。

  正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安安又湊過來對我說道：“米高，我名下還有一輛奔馳跑車，你要不要故技重施，再在你們酒吧弄一次奔馳車友的聚會？”

  我驚訝地看著她，半晌才回道：“你是要做我們酒吧的酒托嗎？”

  “哈哈哈……你一說，還真像酒托……我給你們拉客，你也夠大方，轉手就送了我一張一萬塊錢的會員卡！”

  我大笑：“可不能這麽幹……要是有人加入了保時捷俱樂部，也加入了奔馳俱樂部，那咱們可就露餡了……不過，話說，你也真夠深藏不露的，平時都沒見你開過那輛跑車！”

  “雖然是我名下，但我也受之有愧……有一輛車開就夠了。”微信搜索關注坦克的書攤兒，查看坦克送給大家的新年歌曲。

  “你這麽想是對的……”

  稍稍一陣沉默之後，我又想起了葉芷利用簡子涵的資源，給酒吧打廣告的事情。這事兒我還沒解決好，便想聽一聽安安的意見，是不是我真的有點小題大做了。

  我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給了安安聽，然後又很關切地向她問道：“我把這筆錢還給她，應該是最正確的做法吧？”

  安安想了想之後，回道：“我覺得還不還錢都是次要的……我怕的是，你對葉芷的舊情會複燃……因為你知道，你在她心裏的地位一直都沒有變過；如果有一天，她跑來告訴你，她願意放下那些光環，願意和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到那個時候，你該怎麽處理呢？又該怎麽去麵對在上海苦苦等你的楊思思？……就怕，這才是最難以抉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