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章
作者:姀錫      更新:2022-05-09 15:33      字數:1930
  秦玉樓有些得意。

  然下一瞬, 卻見戚修微微勾唇, 忽而一把將秦玉樓打橫抱了起來。

  秦玉樓一時不察, 忙下意識的摟緊了他的脖頸。

  對上他那雙炙熱的目光, 秦玉樓心裏咯噔一聲, 這呆子方才莫不是成心的罷?

  戚修抱著秦玉樓一步一步往床榻走去, 將她輕輕的放在柔軟的被褥上便欺身而來, 一手熟練的去解她的衣裳,一手隻手解著自個身上的腰帶。

  秦玉樓難得乖乖地躺著,心裏也有些意動。

  卻不想, 就在剛順利的解了衣裳,大掌方探了進去之際,忽而聞得屋子外知湫正猶豫的稟告著:“世子爺, 夫人, 前頭有有客拜訪”

  床榻上二人聽了均是微微一愣。

  戚家向來賓客不多,更何況還是這個時候。

  愣過片刻, 秦玉樓臉一熱, 忙推了丈夫一把, 急急道著:“夫君還不快些起來”

  戚修卻微微抿著嘴, 似有些不快, 身子還撐在她的身上,大掌還握著她的香肩, 直來回流連,鼻尖還一下一下的在她脖頸處蹭著, 不舍離去。

  秦玉樓一臉羞澀, 瞧著丈夫這模樣又是無奈又是羞憤,好半晌,隻得輕輕湊到戚修耳邊紅著臉道了句:“夫君快去,樓兒樓兒等著夫君便是”

  戚修聞言這才抬起了頭,定定的瞧著她,似乎在斟酌是否可行,猶豫了片刻,這才不情不願的應下了。

  應下後卻隻忽而扒拉兩下將她的衣裳剝了個精光,又將被子一把掀開蓋在了她的身上,自個這才起了,邊整理衣裳,邊穿鞋襪,整理好後,方招呼丫鬟進來。

  秦玉樓羞得直將臉埋在了被子裏,絲毫不敢抬起,她已無絲毫顏麵來麵對著眾人了,心裏早已將那戚修罵了幾百遭了,這個呆子,這個精蟲上腦的呆世子。

  躲在被子裏恍然間隻聽到戚修問了聲:“來者何人?”

  知湫回複的聲音極小,秦玉樓一時沒有聽清楚,隻覺得屋子裏靜默了一陣,秦玉樓悄悄的掀開被子露出了一雙眼,隻見戚修立在原地久久未曾動彈,從她這個角度瞧過去,隻瞧見那刀削似的側臉,及繃得緊緊的下巴。

  秦玉樓覺得有些怪異,恍然間似乎瞧見丈夫回頭瞧了她一眼,隨即,隻一言不發、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戚修走後,秦玉樓便也顧不得羞澀,招呼知湫到跟前問了一遭,卻見知湫瞧了秦玉樓一眼,猶豫半晌,隻低低道著:“是邵”說著卻又忙改口:“是顏公子”

  秦玉樓聞言不由一愣。

  顏邵霆?

  他來作甚?

  霎時,便又想到了方才戚修那副突變得臉色,秦玉樓隻微微咬了咬唇。

  卻說戚修來到前院,遠遠的隻見前頭庭院中立著個身形修長的身影,來人約莫二十上下,身穿錦衣華服,生的眉目英挺,相貌堂堂,與戚修相比,雖不及他威嚴冷峻,卻多了幾分少年的瀟灑與不羈。

  這人是他在京城為數不多的友人。

  年紀雖小,但相比京城權貴中的那些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世家公子而言,顏邵霆此人算是較為能屈能伸的呢。

  兩人是一同參軍驍騎營,彼時顏邵霆年紀尚小,性格卻爽朗大方,對戚修無比敬佩與仰慕,鎮日跟在他身後轉悠。

  盡管戚修性情寡淡,但一來二去後,鎮日抬頭不見低頭見,倒也日漸相熟。

  從顏邵霆時常藏匿不住的歡樂眼神中,戚修隱隱約約知曉,他似乎有個尚未過門的青梅竹馬,去年回老家探親時,隱約是要回老家完婚的。

  卻不想,那個尚且未過門的青梅竟然是他的妻?

  自知曉這一樁事兒後,戚修起先是憤怒,無比的憤怒,可憤怒過後,卻是瘋狂的嫉妒與後怕。

  在成親之前,戚修彼時對自個尚且未過門的妻子一無所知,或者,那個時候的他對此並不如何關心及關注,這既是祖父的遺願,便唯有遵守的份。

  在成婚之前,他對未來妻子的印象僅僅停留在那般匆匆的一瞥而已。

  便是嫻熟之人,於戚修而言,皆是漠然及疏遠的,更何況那樣的陌生人?

  是以,戚修並不知他那個尚且未過門的妻子還有個一個打小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

  戚修也並不知原來在妻子成親之前,曾因容貌飽受過那麽長一段時間的非議。

  更不知,他那個未過門的妻子是否是心甘情願的嫁給他的?

  親事是由姨母親自為他相看,三嬸親自為他張羅的,都是他信得過的長輩,除了去下聘及拜堂成親,餘下的,好像與他並不相幹。

  曾經有多麽不在意,現如今便有多麽的悔恨及耿耿於懷。

  他憤恨從旁人嘴裏聽到呼喊妻子的名兒。

  嫉妒有人曾參與過他不曾參與過的妻子的前半輩子。

  同時,也不由後怕,若是當初他晚了一步

  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似乎聽到了動靜,前頭的顏邵霆扭頭瞧了過來。

  顏邵霆見了戚修,忙笑道:“這麽晚前來叨擾,還望戚兄莫要見怪,愚弟是偶然聞得消息,特來送行的——”

  戚修名義上雖是奉聖諭給駐守在邊疆的將士派送軍資的,實則另有密探任務,隻旁人並不得知罷了。

  戚修瞧著顏邵霆神色語氣一如既往,似乎對那夜醉酒後的行徑毫無所知,戚修的眼底隻有些複雜。

  片刻後,隻微微抿著嘴,將他領到了書房中。

  卻說,自戚修去後,秦玉樓便立馬吩咐人將熱水抬了進來,待窸窸窣窣的清洗一番,又將頭發絞幹後,還不見丈夫歸來。

  秦玉樓躺在被子裏心裏有些不大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