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國府反應5
作者:地效飛行      更新:2022-05-09 15:13      字數:2455
  何應欽一番話,讓幾個人都沉默。一直以來,國府之所以能欺負兔子,無非就是靠著:一,兵多;二,錢多;三,槍多;四,有外國幹爹支持。

  而在這其中,最重要最根本的就是第四條。第四條的重要性倒不是體現在欺負兔子這件事上,而是體現在沒有外國幹爹扶持,國內這些個派係力量——除了土鱉——沒有一支能走上台,就算上台了,那個位置也坐不安穩。連上台都做不到,談什麽欺負兔子?

  但是現在,這最重要的一條卻轉到對手那邊去了。人家有兒子、而且還是親兒子支持。不過這個親兒子太霸道,一把就能把自己這邊的外國幹爹推到一邊去……

  沒有了外國幹爹,兵多錢多槍多什麽的,都是然並卵。更何況,如今兔子那邊的錢和槍怕是比這邊還要多,至於說兵……以兔子蠱惑人心的能力,他們會缺兵嗎?

  想到這裏,何應欽狠狠罵道:“這幫土八路,怎麽就能成了事呢?”

  “是蘇俄,一定是蘇俄,沒有蘇俄的援助,那幫子土八路怎麽可能是我們的對手?”陳誠有些激動。

  他的聲音高起來,把常凱申吵醒了。

  “哦,年紀大了——雨農,你該叫醒我的。”常凱申伸手揉動太陽穴,片刻後,感覺頭腦比較清醒了,這才道:“片子都看過了吧?有什麽想法?”

  “……”

  “直說無妨,現在不是顧麵子的時候。”巨大的壓力下,常凱申似乎也有了一些改變,變得比較現實,“辭修,你先說。”

  被點將,陳誠也就不好沉默了:“卑職以為……我軍不是對手。”

  說實話,陳誠說這個話,其實是麻著膽子的,說完就偷偷瞄了常凱申一眼。還好,老頭子沒有發怒。

  如果是以前,聽到屬下說出這麽沒誌氣的話,常凱申早就“娘希匹”上了;不過現在,常凱申隻是點點頭,用毫無感情的語調說道:“繼續。”

  陳誠定了定神,又道:“非但是我軍,如果赤匪真有這種程度的軍力,那麽在兵力同等的條件下,當今世界怕是沒有哪一支軍隊能跟赤匪對抗。”

  停頓了一下,陳誠又道:“所以,卑職竊以為再想要靠著武力來解決赤匪問題,怕是難能;如果還是想要靠著武力解決他們,那就隻能趁著赤匪現在力量尚小的時候,集全國之軍力,一舉底定乾坤。”

  “很好!”常凱申點點頭,又看向何應欽,“敬之,你看呢?”

  “不能力敵,但是未必不能智取。”何應欽斟酌道:“‘孫子曰,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這支什麽人民解放軍雖然裝備先進,戰力強大,但那也不過是下兩等的‘伐兵’和‘攻城’的能力強一些罷了。我們還可以在上兩等的‘謀’和‘交’上下功夫。”

  常凱申還是不動聲色:“敬之,你之前說‘不提對抗’就是指這個麽?”

  何應欽點點頭:“說實話,我之前並不知道這些赤匪的新軍隊居然有這麽強的戰鬥力——不過這樣也好,等我們接管這些赤匪的武備之後,我們差不多也就有足夠的能力和列強平起平坐了。”

  “先不要說那麽遠的事,先把你說的‘伐謀’和‘伐交’說清楚。”

  常凱申還是撲克著一張臉。不過心中未嚐沒有一點波瀾,真要是能接收那些好東西,特別是那個什麽“荷包蛋”,未必不能跟列強平等對話。

  一想到再也不用看日本那個什麽駐華公使的臉色,他心中湧動過一陣陣快意。

  “先說‘伐謀’。我黨不乏戰略大家,比如耿光、健生、百裏、為章(耿光是楊傑;健生是白崇禧;百裏當然是蔣百裏,不知道他是字百裏還是名百裏,這裏就當他是姓蔣名方震字百裏了;為章是劉斐,這幾個人號稱是民國三個半軍事家。說實話,這些人的戰略眼光並不比當時任何人差,比如蔣百裏1937年初出版的《國防論》,就已經預言了抗戰的持久戰過程,比毛太祖的《論持久戰》早了差不多兩年——他甚至連當時的中國軍隊能在地理第二棱線和日軍進入相持都預料到了,其才能可見一斑)等等,如果能專任於斯人,則我方在謀略上當不落下風。”

  戴笠不發一語,其實心中不以為然,民國戰略四大家,白崇禧和劉斐出身桂係,這些人能跟你老常一條心才怪;蔣百裏沒有派係,一心隻念著抗日——這也就意味著他投效赤匪的可能比投效國府的可能更大一些,怎麽看赤匪現在的力量都比國府更大,而且他們願意把這些力量投入抗戰(原來的曆史上蔣百裏是在38年11月病逝的,不過在這個時空,因為華興公司的新藥和抗日的好消息,目前還活蹦亂跳的,看樣子活到抗戰結束不成問題);至於楊傑……他不倒向赤匪那邊,或者說,不明著倒向赤匪那邊,大家就可以燒香還願了。

  再說,你何敬之不是一貫看人家不順眼麽?他來了,你讓賢?

  “再來說‘伐交’,相信列強都不願意出現這樣一個強大的馬列主義強國出現在世界上,這個甚至包括蘇俄在內。”說到這裏,何應欽看了看戴笠,不得不承認,這家夥情報收集方麵的能力是一等一的,“從過去兩年赤匪和蘇俄的交流來看,赤匪自以為有了強援,不再把蘇俄放在眼裏,在內部實行去蘇俄化,這讓蘇俄也是相當惱火,有意撤換不聽話的領導人……如果他們能成功倒是好了。”

  常凱申不置可否,“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說重點。”

  何應欽討了個沒趣,隻好繼續道:“所以說,那幫赤匪在世界上沒有朋友,一個都沒有。但是除日本外,其它列強基本都不可能派兵過來,隻能通過我們來設法消滅這些赤匪,也就是說,他們都是我們的朋友。所以說在‘交’這一方麵,我們還是占有優勢。”

  “至於‘伐兵’和‘攻城’,這個在現在來說,是敵之優勢所在,所以我們要盡力避免這方麵的較量——好在目前正在抗戰中,黨國又占據著大義名分,我們完全能避免以我之短,對敵之長。”

  “很好,”不得不說,何應欽這一席話,很是提氣——特別是針對常凱申,好像效果還要翻倍。

  然後常凱申好大喜功的毛病又犯了——何應欽洋洋灑灑地說了這麽一大篇,他不說兩句,怎麽能顯得高瞻遠矚?

  “孫子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以往我們一直小看了赤匪,沒有更多地去了解他們,也沒有更多的精力去了解他們,但是現在,我們要把他們當成是從所未遇的大敵來對待,要把他們當做是比日寇更為強大的敵人來看待,這就要求我們必須要了解他們,了解他們的弱點,在關鍵時候,一擊致命!”常凱申看向戴笠,“所以,雨農,以後你的任務就重了——和周恩來說一聲,就說我過兩天去他們那裏,到時候你跟著一起去,我們去探探口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