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初到根據地2
作者:地效飛行      更新:2022-05-09 15:11      字數:4821
  現在被排擠的某人被未來印製到鈔票上,這對於現在蘇區的政局會發生怎樣的影響不言而喻;而組織的紀律性又不容許他們把這麽大的事情捂著瞞著。

  沒辦法的秘密警察五人組商量到最後,隻能把這事上報給總理了:一來,總理是軍事委員會副主席,理論上上報他就等於上報中央了;二來,總理對於那個人的態度,沒有其他人那麽敵視。

  總理苦笑:“你們這是把麻煩扔給我了。”頓了頓,問道:“顧問(李德)那裏你們通知了麽?”

  “還沒有。”

  總理點了點頭,來回走了幾步,看向五個人:“首先,我們要確認這個人的身份。如果這個人確實是從那個時間來的,那麽毫無疑問,他跟這時候的白黨是沒有任何關係的,自然也就談不上特務間諜之類的說法;這麽一來的話,他的身份就要重新界定。之後,才能說得上其它。”

  政保局的幾個人互相看了一下,鄧發皺眉道:“如此一來的話,他的身份就不一定是敵人,而有可能界定為朋友——則這個人跟我們政保處沒有多少關係了。”

  總理一怔,這個確實是個問題,政保處肯定不適合普通的對外交往;但要說就此轉到王稼祥(外交人民委員會委員)那裏,這個又有些……

  “肯定不能轉去老王那裏。”總理斷然道,想了好一會兒,這才道:“一切等這人醒過來,更多地了解了他的情況後再說——在此之前,盡可能地封鎖消息,包括對顧問他們。有什麽責任,我來擔。”

  說著話,總理來到病床前——這裏原本是鄧發的臨時床位——確認了一下生命征象。

  呼吸平穩,脈搏有力,看來沒有生命危險。總理舒了口氣,看來是不用繼續擴大知情人的隊伍了。

  不過想想不放心:“如果他有生命危險的話,就讓傅院長一個人過來。”

  幾個特工互相看了一眼,立正敬禮:“明白!”

  ————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對於所有的知情人來講。

  總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發現,自己無法完成先前遺留下來的工作了。

  這在自己,還真是非常少見的情況。

  自從參加革命以來,自己就是一直不停的忙,忙,忙……各種各樣的工作紛繁複雜,千頭萬緒,特別是進入戰爭以後,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發緊急狀況。

  但是不管工作多麽繁重,不管形勢多麽緊急,自己都能把這些工作整理得井井有條,理出輕重緩急,一項一項地去完成——而且還完成的很好。

  而每完成一項工作之後,自己都能立刻投入到下一項工作中去,或者是接續先前未完成的工作。

  可是現在,自己無法把先前遺留的工作完成了。

  注意力無法集中,怎麽都無法集中,眼睛盯著賬麵上的數字,腦海中卻總是不斷閃現剛剛看到的那個年輕稚氣的臉龐。

  半響,總理隻能無奈地合上賬薄,如先前一般,仔細收好工作器具,吹滅油燈,來到了屋外。

  因為戰爭,根據地的天空總是陰霾。即使在夜裏,即使在瑞金這個可以說“遠離前線”的地方,想要“夜觀天象”,以舒展一下胸中積累的煩悶都做不到。濃烈的硝煙,遮蔽了日月,把天空也壓低了好多,像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重重地壓在人們的心頭。

  但在那厚重的硝煙之上,依然有星星在閃爍,依然有日月在照耀。

  就像現在的祖國,穿過橫貫時間的硝煙,也終將進入到陽光普照的時代吧。

  意識到自己又把思緒轉向了那個孩子,總理也不由得無奈。

  幹脆,仔細地想想吧。從那個孩子身上,也許能看到未來的中國呢,即使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首先,政府應該是比較穩定的吧。無論怎麽說,一個1976年逝世的人,能在2015年仍然被印製在鈔票上,這證明,那個政府至少穩定了四十年——這比之1911年以來,你方唱罷我登場的中國政壇,已經是要強得多了。

  隻是,那個中國……那孩子隨身攜帶了上千圓的“巨款”,可想而知,他的父輩該是多麽富有——那個時代的中國,依然能讓大資本家存在嗎?

  還有那個人……能夠印製在所有麵額的鈔票上,他的功勳隻能是開國之功了吧?如果是救國之功之類的功績,雖然也有被印製在鈔票上的資格,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開國領袖(如果這個開國領袖另有其人的話)給徹底擠走。

  那個人是個天才,是個雄才,四個奇才。但如果說他有開國的能力……好像,也並不奇怪。

  也就是說,那個中華人民共和國,是由他開創的?

  國名中沒有蘇維埃,沒有社會主義……他,改變信仰了嗎?

  ……

  思緒展開到此,就不再能夠繼續了,畢竟,目前看出的消息,實在太少。繞來繞去,也隻是在“國名”,“那個人”身上打轉轉。

  或許,自己應該回去再看看,也許能看出點什麽呢。

  ————

  當總理又回到政保局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想法正在被某個人付諸行動。

  李尅農就守在病房裏,手持油燈,仔細地檢查著這個小夥子的一切。

  看到總理又前來,李尅農笑了,似乎並不意外。

  “睡不著?”

  “是啊,睡不著。”總理也笑笑。

  事實上,總理是根本沒有去睡,不過這沒必要跟李尅農說:“有什麽新的發現嗎?”

  “有個很有意思的東西。”李尅農遞過去一張鈔票。

  “這個……”總理納悶,這個不是早就看過了嗎?狐疑著接過了這張幣值壹圓的鈔票。

  李尅農笑笑,指了指票麵,同時把油燈湊了過去。

  總理看了李尅農一眼,把鈔票仔細地看了看,這才在鈔票上看出幾行字。

  蔥綠色的字體印在淺綠色的底麵上,又是在昏暗的油燈之下,難怪先前沒有注意。

  ————

  (先p.s一下。

  1,某個朋友在貼吧說我是“月更2000”,真是讓地效傷心啊,地效從上個月的16號到昨天為止,大半個月了,中間斷更了兩天,還都是提前請了假的,其他時間基本都保證了更新量,不知“月更2000”從何說起。回複這位朋友,你如果是在貼吧看的,不妨點一下右上角的“隻看樓主”,就能一氣通灌從頭看到底了,看看地效是不是月更2000。這本書不是地效現在主要更新的書,所以也沒有統計字數,看著差不多夠2000就發上來了。不過從鐵血的字數統計來看,基本都達到了2000,就連分割線都用得是兩個破折號這種最省字數的形式,自問還是有節操的。

  2,介紹一下本書的穿越係統:每周穿一次,定時不定量:

  34年的時候可以攜帶噸級別重的物資,計劃攜帶地圖,藥品,便攜式發電機,通訊器材。

  35年的時候攜帶十噸級別重,同時獲得了攜帶生物的能力,此時正在長征,攜帶物品主要是藥品,食品,衣物,鞋襪(雪山草地行軍)。另外,把重傷員安置到了現代。

  36年的時候攜帶重量百噸級,此時已到達陝北,所以以農業生產所用的農藥,種子,農機,工業生產需要的煉油,火電,煉鋼設備為主。

  37年的時候攜帶重量達到千噸級,這時候與未來政府搭上線,物資以全麵的軍事裝備為主。

  38年的時候就是文章一開始的時候,不多說了。

  大家有什麽更好的建議,歡迎提出,咱們爭取合力寫出一部好書來。

  3,這p.s內容不算在字數內)

  ————

  “*輪大*好,天滅共產黨”

  “練*輪,得永生”

  ……

  一些個一看就讓人發笑的文字。

  比如總理就看得笑了,而李尅農看總理笑了,他也笑了。

  “有意思——看來,在那個中國,我們共產黨挺招某些人嫉恨啊。”總理笑道:“拿壹圓的大洋來作宣傳紙,這個組織好大的手筆,這樣的擴大影響力的手段,我們是用不起嘍。”

  “我們也用不著。‘天滅’‘永生’這跟我們共產黨人可是完全不搭邊的東西。”李尅農說到這裏,卻又皺眉道:“隻是這小子帶著這樣的東西,會不會……”

  “猜測沒有意義。”總理搖頭,抖了抖手裏的鈔票,“這可是壹圓錢呢,隻要還能花出去,換我我也不扔——我們剛才猜測,未來中國的性質問題,可是看到這個,還不明白嗎?能夠逼得對手隻能用這樣的齷齪手段,我們未來的同誌,幹得很成功啊。”

  李尅農點點頭,“這方麵,我們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轉頭看看床上的某人,“隻是對這小子,可不能大意。”

  總理也看過去:“一切,還是等這孩子——啊,尅農,我得說你兩句,別再小子小子的了,這樣不禮貌。我們的政策是‘非敵即友’,不是‘非友即敵’,不要把中間派都推到敵人那邊……”

  說到這裏,總理卻不由得歎了口氣。話是這麽說,可現在根據地和中央執行的政策,怎麽看都是“非友即敵”,甚至猶有過之,是把朋友,把曾經在一條戰壕裏浴血的戰友都看成是仇敵。

  (地效注:事實上,這麽說法地效覺得還是不對,當真正的革命者在烽火連天的戰場上廝殺的時候,這些人卻躲在安全的後方,朝前方的同誌捅刀子,根本不敢上戰場——沒有上戰場,哪裏說得上“戰友”?)

  在這種局麵下來到蘇區,這個孩子,前途堪憂啊。

  “等這小——等這孩子什麽?”

  “等他醒了再說吧。”

  ————

  大約是因為說話的聲音大了些,床上那人發出了“嗯哼”的聲音,臉露痛苦之色。總理和李尅農對視一樣,總理笑道:“看來,今晚是真的睡不了了。”

  “副主席,你還是去眯一會兒吧,你明天還有工作,熬不得夜,而我的工作性質擺在這裏,可以抽空子偷懶的。”

  “沒事,我不困——這種情況下能睡得著才是怪事。”

  說著話,床上那人已經坐了起來。

  鼻子裏刺鼻的氣味,萬籟俱寂的夜晚,黑咕隆咚的房間裏,一燈如豆,兩個穿著破舊軍裝的人關切地看過來。一個不認識,另一個理論上應該也不認識。

  不過……

  “周總理!”

  總理愣了一下,疑惑道:“小兄弟,你……是在叫我嗎?”

  “總理,我……你……我們……”魏承恭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雙手仿佛一下子成了多餘的,在身上蹭來蹭去,好像是想要伸出來,卻又有什麽顧慮一樣,嘴裏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估計後世的鐵粉遇到偶像,也就是這表現了。(地效自幼受父親影響很大,老地效對於中共別的人物評價都不怎麽樣,即使是對毛某人,也隻是佩服。唯獨是對總理,他老人家的態度是“尊敬”。受他的影響,地效從小對於總理,就是無比欽佩。另外,再說一個老家傳下來的故事吧,舅舅講給我聽的。76年,舅舅他去趕場,在石橋邊遇到一個老婆婆,哭得很傷心,問她為什麽哭,她的回答居然是“總理沒了”,另外,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天安門詩抄》,當年地效看的時候,一路看一路哭)

  看這孩子一副不自在的樣子,總理笑笑,主動伸出了手去。魏承恭愣了好一下,這才遲疑著,也伸出手來,和總理的手,緊緊握到了一起。

  “副主席,看來,你名氣大得很哪。”李尅農在旁邊笑了一下,“看得我老李眼饞哦。”

  總理笑:“我覺得,這位小兄弟恐怕是認錯人了。我還擔心,一會兒他如果說‘抱歉,我認錯人了,請問您是哪位?’的時候,該怎麽掩飾尷尬呢。”

  “不會錯,一定不會錯的,認錯誰也不至於認錯您哪。”魏承恭明顯恢複了一點,至少說起話來利索多了:“冒昧稱呼一下您的全名了:周·恩·來,沒錯吧?‘大江歌罷掉頭東,邃密百科濟世窮,麵壁十年圖破壁,難酬蹈海亦英雄。’沒錯吧?”

  “哦?看來我是白擔心了。”總理笑道:“小兄弟,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黨的李尅農同誌。”小心地問道:“你……知道嗎?”

  “哦,知道知道,中共諜王,您也很了不起——聽說當年得知你死了,美國中央情報局放了三天假,以慶祝最難纏的對手消失。”

  李尅農:“……”

  這時候的美國雖然沒有人敢小看,但是美國的軍事力量,卻也沒有人高看。此時的美軍不是二戰後那支聲名赫赫的美軍,cia還沒有成立(美國中央情報局成立於1947年9月18日——好吧,9.18),說李尅農隻能跟“弱小的”美軍的一個還沒有成立的情報部門做對手,這不是恭維,這是在諷刺。

  就算美軍非常強大,中情局非常厲害,也不應該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拿他死的消息當麵說啊。

  總理由此有些犯嘀咕:“這孩子……別是對尅農有什麽偏見吧?”

  ————

  三個人重新安坐。李尅農先把東西遞了過去:“小……兄弟,抱歉,在你昏迷期間,我們把你身上的東西翻看了一下,你清點一下,看看有沒有少什麽——隻是不知道這個手電為什麽突然不亮了。如果是損壞了,我們會賠償的。”

  這時候的中共的節操,魏承恭當然是信得過的,至少比某個自稱“地效飛行”的節操要好多了。抓過鈔票和身份證,也不點數,順手就塞回衣兜裏。

  這讓一直都注意著他的總理暗暗點頭:這麽一筆“巨款”,他卻如此渾不在意,這種“輕視錢財”的態度讓總理非常讚賞。

  然後,總理就注意到他拿起了那個“手電”,也不知道是怎麽操作的,那玩意兒就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