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解密(4)
作者:靜靜的延河      更新:2022-05-09 14:50      字數:3787
  太平洋 中國海軍長城800核動力攻擊潛艇

  “我們最好再對計劃的細節進行一次商討”

  張北原看見神秘的“1號”客人和他的同伴走進指揮中心艙,他從艇長顯控台旁站直身體,手裏轉動著一支油性記號筆。

  “嗯?可以,當然可以,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足?”1號客人看了看張北原,又瞧了瞧旁邊的政委。他已經換了一身艇上的工作服,隻是麵前的胸牌是空白的。

  他走到顯控台旁,俯下身體,仔細查看高清屏幕上顯示的電子海圖。

  一名艇員端著塑料托盤走上前來,送上泡好的茶水。

  “艇上隻有袋泡茶,不過烏龍茶味道還算正宗“政委邊說邊客氣地將杯子送到客人手中。

  “整個任務需要多長時間?“張北原問

  1號想了想,微微搖頭。

  “很難說確切地時間,你們隻要保證始終跟隨在目標船隻周圍,並可以,嗯,接收到信號,具體時間,我真的不知道。“

  張北原聽後一言不發,隻是低頭查看海圖,並不時用記號筆在屏幕上寫著什麽。

  “艇長,大約半小時後接觸“藍線”。“副艇長走過來,小聲發出提示。

  “保持航速,注意觀察水文狀態“張北原命令。

  “什麽是藍線?“客人好奇地問

  “簡單地說,藍線就是驅逐艦反潛作用層的最外圍。這個距離通常可以在距離本艦一百海裏左右,有時候更遠點。“

  “而我們的目標船,位於兩艘驅逐艦的中心偏左。“張北原邊說邊在屏幕上畫出示意圈。

  “哦,驅逐艦的聲呐作用距離有那麽遠?“客人稍感意外。

  “對,因“

  政委正要解釋,突然顯控台旁邊的警報器響了起來,紅色和藍色警告燈也開始不住地閃爍。

  “聲呐接觸,高頻聲呐接觸“聲呐值班軍官向指揮艙報告。

  “比預想的要遠“張北原嘟囔了一句

  很快聲呐接觸的具體數據傳遞過來,政委也過來查看。

  “是主動聲呐,直升機上的,確實地說,來自於直升機吊放聲呐。“

  政委向客人解釋。

  通常,驅逐艦上的直升機會在遠離本艦百餘海裏的地方做扇形飛行,並有規律地使用吊放聲呐做主動探測,一旦聲波接觸海水裏的可疑目標,直升機會立刻投放被動探測的聲呐浮標。假如有哪個艇長技術不精,被三枚或者以上的浮標同時捕捉到蹤跡,就會觸發敵人更進一步的潛艇警報。

  “我們怎麽辦?到更深的水下?“客人說

  “不,保持深度不變。吊放聲呐的聲波是垂直向下發射的,向更深的海底運動,實在不是好主意。“

  張北原露出難得的笑容,這個男人不同於常人,當麵對危險的時候,反而能激發身體裏的鬥誌,保持旺盛的精力。

  “聲呐接觸在向右持續偏移。“聲呐軍官不斷報告情況

  “嗯,這是常規作業,一般來說,直升機不可能長時間保持低速懸停狀態,在沒有發覺異常的情況下,他們在同一地點不會停留五分鍾以上。“

  政委看到客人感興趣,就小聲地解說貓捉老鼠遊戲是怎樣在黑洞般的海洋裏上演的。

  “他們走了,哦,不,留下了幾枚聲呐浮標,就散布在航道線上。“

  聲呐值班軍官凝視眼前的顯控台,並藉由三台顯示器中毫無美感的垂直線條畫麵得出此刻貓的動向。

  “最低航速,我們飄過去“張北原對副艇長說。

  副艇長點頭,開始向輪機組下達具體指令。

  “聲呐浮標是電池供電的,大約三小時後自己會沉進水中,但是,不能就這麽等著,附近有一股穩定的鹽水流,可以托著我們向前慢慢漂移。“

  張北原告訴客人自己的計劃。

  此刻,長城800艙室內的照明已經切換成泛白的藍光譜,映照的人的麵部,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和神秘。

  艙室內幾乎聽不到任何響動,也覺察不出潛艇在移動,似乎他們正站立在原處。

  “很無趣,是吧?“張北原抬頭看了一眼客人,自我解嘲地說。

  “有點,確實“客人說完就和自己的同伴聚到一塊,為即將開始的任務做好準備。

  “艇長,已經脫離接觸範圍“

  大約過了四十分鍾左右,副艇長向張北原報告。

  張北原點點頭,最後確認自己的計算結果,用柔和但堅定地語調說

  “把長尾巴放下來,升降舵保持在3度,讓我們進入最近的變溫層裏。“

  他的命令很快得到執行,長城800中部釋放出一根長長的電纜,一點點向艇尾延伸。

  張北原要躲進變溫層裏航行,但這樣一來,他們本身也變成了聾子。借著兩部遠離本艇的托弋聲呐陣列,長城800同時保持對水麵和身後的警戒。

  “水麵螺旋槳噪音,3022方位,大約距離我們60海裏。 ”聲呐軍官報告

  “這裏是很理想的出發點。”張北原對自己的客人說,他們中的兩人換上了黑色的防水套裝,麵部戴著呼吸用具。

  另一人攜帶組裝完畢的小型電子設備走進聲呐艙,得到命令全力協助的聲呐士官,好奇而專業地打量著這件自己從未見過的“玩具”。

  “謝謝你的協助,張艇長”

  1號客人穿著防水裝具,他和張北原握了握手,在一名艇上專業軍士的帶領下離開指揮艙室,向艇尾走去。

  靠近潛艇圍殼大約五米的距離,有一處非常狹小的獨立艙室,兩位客人進入艙室,跟在身後的專業軍士小心地操作開關。

  這裏基本可以看做獨立的耐壓空間,順著圓形艙蓋進入內部,紅色照明燈自動開啟。

  等了片刻,按照無線電中傳來的指示,領隊的1號轉開開關,用力向上一推,身體微微拱起,進入了長城800攜帶的微型特種潛艇內。

  看見麵板上的紅色指示燈亮起,軍士用無線電最後確認一遍,然後他解開了鏈接長城號於微型潛艇的鎖緊機構。

  “他們出發了,主機運轉正常“

  聲呐技師長”金耳朵“戴著耳機,再過幾分鍾,因為微型潛艇噪音等級過低的緣故,聲呐將無法聽到任何動靜。

  長城號隱藏在變溫層裏,兩台低溫超導電機維持最低輸出功率,這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人,任何探測設備覺察得到他們的存在。

  時間慢慢地流逝著,艇員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正在執行的任務細節,每個人隻知道盯緊麵前的顯示屏,從跳動的數字中嗅出危險信號的味道。

  聲呐艙內,留著艇內的客人正在向“金耳朵“解釋接下來的任務。

  “他們會把一個設備貼到目標船的龍骨線下,然後利用你們的聲呐陣列接受設備發出的信號,再經過這個玩意的過濾和編碼,得到數字加密文件。“

  客人敲了一下技師長顯控台托架上放著的黑色裝備。它的樣子很像微型數字音響,但沒有任何揚聲器。

  “編碼?你們會得到什麽?“金耳朵好奇地問

  “不知道,全部過程都是透明的,自動完成。“

  他笑著回答。

  客人說的一點不錯,除了很少的幾位高層領導,沒人知道目標遊船中的客人正是美國總統幕僚長安德魯先生和幾位大財團的代表,以及日本激進勢力的後台之一,水源宮皇太子閣下。

  這是一次事關未來島國政治勢力大博弈的談判。

  過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托架上的設備指示燈開始閃爍,客人走過去打開相連接的筆記本電腦。然後他指示聲呐軍士調整頻率範圍,最後固定在很狹窄的頻譜範圍之內。

  表示信號接受的指示燈持續閃亮了四十分鍾,客人滿意地注視筆記本電腦軟件界麵顯示的數據,他點點頭,抓起架子上的送話器。

  “艇長,請在抵達衛星通訊窗口的時候通知我,這裏有一份急件要發送回國內。“

  中國 華東某地 原601研究所

  “病毒,嗯,或者是生物體,是什麽人最先開始製造的?“張婉婷問“老頭”。

  “關於病毒的起源我個人傾向於很久很久之前,當然了,那時候可能還沒有人類。”

  老頭在鍵盤上敲打著,似乎在尋找什麽檔案文件。

  “啊,是這個”他指著屏幕,上麵浮現出一張模糊不清的老照片。照片顯然是從古老的120規格原始底片上複製下來的,背景是淺灰色的天空,成片的褐色荒原和淺黑色苔蘚類植物占據了大半幅畫麵。幾個穿著極地防寒服,戴著因紐特人傳統海豹皮帽子的白人男子正在微笑。

  很快,張婉婷注意到其中一人的左臂上似乎佩戴了某種標識,她仔細辨認了一會兒。

  “是,這是納粹?”

  她脫口而出

  “準確地說,他們是黨衛軍,屬於希姆萊直屬的雅利安人種研究學會。不過,現在新的研究結果表明,這個組織直屬元首辦公室管轄。”

  老葛補充說

  “德軍二戰時期在北極的格陵蘭地區和挪威地區設立了很多氣象站,黨衛軍也積極派出各種科學考察小隊,以尋找所謂的雅利安人起源地。你知道,納粹認為自己種族的源頭是上古時期的某個神靈部落。”

  “病毒是那時候製造的?”張婉婷似乎明白了什麽。

  “不,應該是某一支考察隊發掘了什麽東西,有可能是被冰封住的動物化石,從而複活了休眠中的病毒。”

  老頭說

  張婉婷輕輕點頭,她讀過在西伯利亞冰原發掘猛獁象化石,進而複活隱藏在化石中的遠古病毒體的論文。

  “這些納粹獲得病毒,並且嚐試培養,進而改進病毒活力。你知道的,他們最不缺乏的就是試驗用的人體。”

  “研究病毒作為武器?”張婉婷問

  “既可以是簡單的殺傷性武器,也可以用來製造完美的超人。”

  “不過,以那時候的技術基礎而論,他們是不可能獲得成功的,除非,嗯,除非這些年來不斷投入資金,並且在全世界範圍內進行活體實驗。”

  “這些,我原本以為絕對不可能發生。不過,在那個嬰孩和你身上發生的事情,不得不讓我轉變看法。”

  老頭神色黯然,臉上浮現出深深地憂慮。

  ““橙色項目”實際上是在某種情況下獲得的病毒原始樣本,根據基因圖譜分析,這種病毒有近千萬年的曆史。在從你和孩子血液中分離那些有趣物質之前,我們的研究一直進展緩慢。不得不說,你們兩人確實是無價的金鑰匙。“

  老頭說到這裏轉憂為喜,因為他找到了應對可能爆發的生物災難的製勝武器。

  “這幾個,嗯,納粹,他們是誰?”張婉婷指著照片上的幾個人,好奇地問。她的目光停留在最左麵的中年人身上,神色冷峻,表情傲慢,似乎所有人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沒人知道,至少我不知道。”老頭搖搖頭

  “肯定早就進了棺材,這人要是活著,現在至少有110歲了吧。”

  老葛笑了笑,很認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