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一抖，鬆開了手機。

  霍斯堯伸手一接，隔空將手機撈了過去，也看了一眼。

  隨即挑眉。

  “怎，怎麽了？”主任顫了顫，“我聽說他現在在京城，被大家族給認回去了？應該不是……犯什麽事了吧？”

  霍斯堯給蘇縉使了個眼色，轉身帶著秦煙走了。

  蘇縉善後：“當然不是。今天謝謝配合，這裏是謝禮。”

  他留下一張卡，也快步走了出來。

  秦煙捏著手機，思忖。

  他們在這麽早之前……就已經見過了？

  可是如果主任說的是真的，當年母親難道不是幫了顧盛泱嗎？這麽說來，不管之後發生了什麽，一開始，母親和顧盛泱的初遇不至於讓顧盛泱恨上她吧？

  既然不恨，那為什麽要將她囚禁起來？

  秦煙百思不得其解，靠在座椅上，突然轉頭瞥了霍斯堯一眼。

  霍斯堯的黑眸就懸在頭頂，也幽幽地看著她。

  她驟然眯眼。

  “怎麽？”他問。

  “霍斯堯，問你個問題。”秦煙捏著手機的力度突然加重了，“如果一個人在你最落魄的時候給予你善意，你是不是會……”

  她動了動嘴唇。

  這話幾乎不敢繼續再問下去了。

  她不傻，尤其是在經曆過類似瘋子的性格之後，她突然想起了顧盛泱最後在顧家院子裏那張陰鷙又瘋狂的臉……簡直和某個人發病的時候如出一轍！

  瘋了……這個想法簡直是瘋了！

  更瘋的是，霍斯堯點了點頭。

  “是。我會。”

  她沒問，可他已經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麽，並且給出了回答。

  ——你是不是會愛上？

  ——我會。

  愛上然後呢？

  不擇手段地掠奪，圈禁……

  秦煙渾身發冷。

  她抿唇看向霍斯堯，心頭驟然起了怒火。

  “也許是想多了。”霍斯堯道，“這隻是猜測之一。”

  “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很大！”秦煙磨牙，“如果不是恨，那就隻能是愛了！不行，不行……我絕對不會讓母親留在這種人手裏！絕對不行！”

  “蘇縉，快回京城！”她對著蘇縉道。

  她必須盡快籌謀，把母親救出來！

  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全身顫抖！對於母親而言，愛比恨還要更加可怕！

  “別太擔心。”霍斯堯伸手拉她。

  秦煙此刻正看他不順眼呢，狠狠將他手一撇，“天底下怎麽有你們這樣的瘋子！”

  霍斯堯失笑，將人扯了過來。

  秦煙被他拉上腿。

  他耐心凝視道：“如果是這個可能性，反而會更加安全。你還記得其他人都說過什麽？你很像你母親，是嗎？”

  秦煙和他對視，氣息浮動片刻，“嗯。”

  “那以你的性格，拿捏一個愛你的人，難道很難？”

  “你胡說什麽，不是一直都是你在欺負我……”

  她說到一半，語聲戛然而止，停住了，咬唇。

  霍斯堯是故意的！

  故意這麽套他話！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這個心思！

  “認真想想，小狼崽子。”他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尖，“顧盛泱的段位，是玩不過你母親的。誰愛得更多，誰就輸了。”

  這是死局。

  而他曾經困在這個局裏，自然最清楚那種無力又憤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