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眸光微微一閃，原本起伏的心緒就逐漸平息下來了。

  霍斯堯這話沒有錯……

  不管是什麽形式的愛戀，始終是多愛一些的那個人要輸的。

  她瞥眼看著霍斯堯。

  霍斯堯抬眸，“怎麽了？”

  他的眼神在逼仄的車廂中格外炙熱，手指還摸著她的手腕，修長的指節就扣在腕上，輕輕摩挲。

  秦煙立刻將自己的視線收回，不去看他。

  這臭男人！

  他哪裏是給她分析事態的？分明就是借著分析事態，又開始暗戳戳地表白！

  “沒事，隻是覺得你說得有道理。”

  “那是當然，自身經驗總結出來的東西，當然有道理。”霍斯堯攬著她的腰道。

  秦煙一噎，偏頭。

  不過她很快想起了一些細節，心下更加安定。

  那天，顧盛泱戴著那玫胸針的時候，洋洋得意的表情不是作假的。

  並且當時她沒有深究，一門心思都在分辨胸針是否屬於母親的手筆上，現在細想了一下，好像……顧盛泱的眼神也是透著留戀的。

  包括那天看見母親設計的衣服，他的反應也是癡迷和留戀。

  所以，霍斯堯這個猜測，應該是對的。

  她當時其實也有一瞬間是往這個方向去想，可在看見地下室的時候，就完全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我還有一個疑惑。”秦煙道，“我當時到達顧家的時候，先看見的是一個地下室。如果真的是我們猜測的這樣……顧盛泱為什麽會讓我母親住在那種地方？”

  霍斯堯低頭看她，“你還真是對自己不夠了解啊。”

  “嗯？”

  這話怎麽說？

  “如果是你，隻要有機會和那個男人分開，不管住在哪裏，都可以吧？”他道。

  秦煙：“……”

  有道理。

  霍斯堯怎麽這麽了解她？該死的！

  從她的想法確實可以延伸到母親的想法。

  秦煙斂眸，情緒收住之後，剛才的慌張全都消失不見，替代而來的是冷靜和漠然。

  一旦她開始沉澱下來，想清楚這些因果關係，不再去著急的時候，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黴了。

  她往車後座一靠，閉上了眼。

  明天就是服裝公司剪彩。

  那也是她在京城落下的第一家公司。

  雖然產業已經遍布了陽縣，但她還是頭一次進軍京城。

  “放心吧，別慌，一切有我。”霍斯堯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秦煙動了動眼，輕輕點頭。

  不慌。

  她從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後，便再也沒有慌過了。

  怕什麽呢，天塌下來，她也不是一個人。

  而且說實話……霍家的實力，她算是見識到了。

  這天，還塌不下來。

  就算能塌，也砸不到她。

  車子進了霍家莊園。

  霍斯堯死皮賴臉要留下跟秦煙一個房間，最後秦煙也隻能點了頭，但這一晚他異常老實，壓根沒有動手動腳，擁著秦煙就睡了。

  隔壁聽見他們回來的動靜，也沒有出來看看。

  倒是秦冉心和蘇梅聽見了聲響，在院子裏嘀嘀咕咕。

  “嘖，也不知道是真恩愛，還是裝給我們看的！”蘇梅撇嘴。

  秦冉心在一旁吃著燕窩，“還能是假的嗎？對麵那避風齋，你看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