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堯看了她一眼，嘴唇輕抿，最終還是沒有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

  “他們應該根本就沒有認識的渠道吧？”秦煙眯眼，掏出手機，“我去查一下顧盛泱的過往。他是私生子，我記得我之前看見過資料，是從陽縣出來的。”

  霍斯堯點頭：“是陽縣。”

  秦煙眸光微亮。

  是陽縣就好！

  陽縣是她的地盤，她自然是能查出點東西來的。

  “轉道。”霍斯堯對著蘇縉道，“直接去陽縣。”

  “啊？”蘇縉愣了。

  秦煙手指一頓，立刻點頭：“對！直接過去！”

  她難得情緒激動，轉身看著霍斯堯，忍不住在他腿上一挪，直接“吧唧”一下，在霍斯堯的側臉上印了一下。

  霍斯堯一愣，抬眼，就見秦煙一雙黑眸亮著，比窗外的燈火都要明朗。

  蘇縉：“……”

  車裏還有個人，看見了嗎？應該不至於這麽沒有存在感吧？又要開始了？

  但是半晌，霍斯堯隻是一笑，沒有像往常那樣順杆子就往上爬，反而輕輕擁住了秦煙，將她下巴放在自己的肩頭，手掌像哄孩子似的，一下接著一下，拍著她的背。

  秦煙身子先是緊張片刻，隨後逐漸放鬆下來。

  她抿唇，輕輕靠著，不發一言。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已經這麽依賴霍斯堯了……在他懷裏，就覺得安心。好像天塌下來，也會有人幫著她去頂。

  ……

  車子是在晚上八點到的陽縣。

  秦煙在路上查出了顧盛泱就讀的學校，霍斯堯陪著她一起去見了顧盛泱的小學老師，有一些已經退休了，從他們口中，秦煙挖掘到了一些消息。

  但都沒有和蘇沁有關的信息。

  直到他們找到了仁愛小學的主任。

  他曾經是顧盛泱班級裏的班主任，這些資料，隻要秦煙想得到，直接黑進資料庫裏就能拿。

  “這孩子我有印象的！”主任連連搖頭，“凶得很！奇奇怪怪的，那眼神啊，都透著一股狠勁！一開始有同學告狀，說他欺負人，虐待動物，當時我們這邊發生了一個虐貓的事情，大家都說是他幹的！剛好又碰上了那時候有大人物過來扶貧，做慈善，這事兒還鬧得挺出名……”

  虐貓？

  秦煙心思一動，驟然想到了什麽。

  她立刻打開手機，搜索新聞。

  對！就是這個事件！

  有關於蘇沁的新聞，這麽多年來，她已經爛熟於心。

  之前蘇沁來過陽縣，當時的媒體不多，她能搜索到的也十分有限，還是從一個報紙的邊角上剪下來的，一直被她存成照片，保存在手機裏。

  她的手機不管換多少個，裏麵都有這張照片。

  因為那是蘇沁少有的正臉照。

  蘇沁不喜歡拍照，有媒體采訪也大多都是捂得嚴嚴實實，唯一留下正臉的，就是這個新聞！

  秦煙放大了圖片去看，瞳孔頓時一縮！

  圖片的一角赫然寫著——著名設計師蘇沁一直以來都熱愛公益，我們這次跟隨蘇大設計師到達了仁愛小學……竟然意外“偵破”了一場小學生的鬧劇！幫助了一名小學生脫離虐貓栽贓，果然是人美心善的蘇大設計師啊！

  ……

  後麵跟著一連串的誇獎之詞，秦煙已經看不下去了。

  因為她看見那張圖上，自己爛熟於心的那張麵孔旁邊，角落中，正低頭站著幾個小孩！

  其中用一個，黑發黑瞳，正麵向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