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四手裏還推著一個小推車，推車上放滿了竹編的筐子，裏麵全是散落的書。

  霍令寬了冷眼看著秦煙，視線微凝。

  她還想出什麽幺蛾子？

  婁叔詫異揚眉。

  書？這些書是做什麽用的？

  秦煙隨手拿起了一本，直接翻開來了，攤在桌上，下巴微抬，黑眸裏的碎光正隨著動作而流動著，笑意瑩然。

  “看看？”

  霍令寬眯著眼，半晌才動了動身子，往前方挪了一步，不情願地探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之後，驟然頓住！

  這是……

  “寧羅的真跡？！”他忍不住拔高了自己的聲音。

  秦煙也跟著探頭看了一眼，語氣詫異道：“寧羅啊？不怎麽樣，我還以為我隨手抽到的至少也是青子的呢。”

  “你，你……”霍令寬聲音都開始結巴了，“你還有青子的真跡？”

  婁叔張了張嘴，滿眼都寫著震驚。

  不是他說，少奶奶這人……真的是神人啊！

  這個話題怎麽突然就轉了？

  他常年跟著霍令寬耳濡目染，知道剛才秦煙說出口的這兩位都是書法大家，隻是真跡早幾年就開始絕版了，隨隨便便拿出來一本，在拍賣場上都是上百萬的價格！

  另一邊，霍令寬已經完全顧不上了，他一心盯著這一車的書法真跡，看得眼花繚亂的，手指都在顫抖中。

  “這些，這些……”霍令寬快瘋了，大步一邁，又猛地拿起了下層的基本書法作品，上上下下瀏覽著。

  “保真。”秦煙道。

  霍令寬一時失語，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砸中了一般，站在原地。

  秦煙再次動了動身子，往前一傾，道：“這些真跡呢，我反正我放著也是放著，正打算找個地方掛起來，嗯……我看看好了，就放在這邊的書房裏，一本要好幾百萬呢！可不能馬虎了，要讓專人來看守著！”

  霍令寬明顯地吞了一下口水。

  秦煙勾唇，“剛才我說的條件，現在想聽一聽嗎？”

  霍令寬眼神複雜，轉向秦煙，看了一眼之後，又迅速將自己的眼神給收了回來。

  “我就……勉強聽一聽。”

  “好，我隨便說一說。”秦煙點頭，“在這個家住著，可以隨便參觀書房。臨摹也好，觀看也行，住滿了一個月，我送你一本。”

  “……”

  簡單粗暴，還誘人至極。

  霍令寬的眼神開始瘋狂轉動。

  能看得出來，他正在進行劇烈的心裏掙紮中。

  書法真跡啊！

  上回秦煙給的那個書法的帖子，包括秦煙自己的書法作品就能看出來一二功力！她給的東西，必然都是好東西！

  這裏頭隨便給他一本，都是他畢生的夢想啊……

  婁叔已經不慌了，甚至站在一旁撓了撓頭。

  在他看來，這就是個不需要考慮的問題。

  憑借他對霍令寬的了解，霍令寬一定會答應這件事，這是毋庸置疑的。

  傻子才不答應呢，少奶奶簡直就是摁著人的死穴在摩擦啊！

  半晌，霍令寬深深吸了口氣，隨後道：“你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