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競技場裏實力為王，隻要實力夠強，不管是跳段，還是秋葉說的“三四天上鑽石”都是有可能的。但前提都是“足夠強”。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秋葉大手一揮，表示實踐出真知。彭湃很無語，他歎了口氣，決定今天晚上給自己加一個雞腿。和秋葉搭檔之後，他覺得自己每天都累得很快。

  對於彭湃的回應，秋葉嗤之以鼻。她不屑地表示：

  “小彭，你慫了？”

  “我當然慫了，”彭湃回以中指，“我是來上班的，不是來拚命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上班的內容就是拚命？”秋葉殘忍地指出了這點。

  “閉嘴。”彭湃充耳不聞，假裝自己聾了。

  ..............

  幾番爭論之後，彭湃半被迫地同意了這個方案——去競技場當選手。

  “瑪雅，把後麵的話錄下來，”彭湃大聲說，“我原則上不讚同秋葉提出的方案及部分實施細節，但出於搭檔之間的情誼和工作需要，我隻能選擇和她一起實施這個方案。她做出的一切決定和其引起的後果都與我無關。2317年3月11日，由彭湃錄製。好了，就錄到這裏吧。”

  秋葉在旁邊看著彭湃錄下了這段話，一臉鄙夷。等彭湃錄完後，她把盤子裏的花生米扔向彭湃以表不滿。

  “那這邊應該差不多了吧。”老黃說著準備起身，“我也有幾個人想再去問問，看看能不能問到點什麽。”

  “你不是資源都用光了嗎？”彭湃問。

  “是啊。”老黃笑了笑，“所以我準備去黑市和雇傭兵市場打聽打聽，說不定哪個喝醉的街頭武士就說漏嘴了。”

  “也許吧。”秋葉接話，“街頭武士裏還是挺多奇葩的。”

  彭湃印象裏，街頭武士說的就是第七區的雇傭兵。很多街頭武士以前是幫派打手。也許是幫派滅了，也許是犯了事情，總之他們失去了效力的主人。

  因為就像是古時候的浪人——失去主人的武士，街頭武士這個稱呼便出現了。

  付清了酒錢後，三人便離開了這個煙霧縈繞的小酒吧。酒錢出奇地便宜，大概是因為啤酒很劣質的關係。

  “你知道他們是怎麽釀酒的嗎？”秋葉突然壞笑著湊上來。

  “我不知道，不想知道。”彭湃推開了突然出現的小圓臉，“屍體、機油、冷凍液，隨便哪個都可能。成本低才便宜，用膝蓋想想就知道那酒為什麽那麽便宜了——你還拿了一箱過來。”

  “半箱。”

  “隻要那麽點錢，花生米錢也肯定沒算.....”彭湃的臉色突然變差了，“等下，為什麽那花生米不算錢？”

  “額，也許是因為——”

  “打住打住！我不想知道，我還吃了好幾個！”

  “不是，我想說的是花生米很正常！”秋葉躲過彭湃揮來的一拳，搶在下一拳之前趕緊說了出來，“花生米是讚助的！外麵讚助的！”

  彭湃停住了揮拳，收回了拳頭，疑惑地問：

  “啊？為什麽？”

  “誰知道。”秋葉聳聳肩，“反正隻要開酒吧的話，都會有莫名其妙的讚助從外麵打進來。應該是第五區第六區那邊過來的吧。這邊很多行業都是，你隻要做就能活得下去。這明顯就是外麵那些人想讓第七區做這個嘛。開開酒吧，搞點工廠，能活下去就行。”

  “哈。”彭湃不置可否地搖搖頭，什麽都沒說。

  經過幾分鍾的商討，兩人決定回第一區的安保部大廈吃飯。現在快到晚飯飯點了，如果不讓秋葉吃晚飯的話，彭湃覺得自己會成為她的晚飯。

  兩人來到了安保部中層的商業街。現在臨近下班時間，商店街的人非常多。許多人一手抱著文件，一手拎著包裝好的飯菜或是食物快步行走，都看不出來到底是在工作中，還是下班，抑或是加班。

  秋葉心情很好，哼著小調衝進了一家小飯店。彭湃對她哼的小曲有些印象，似乎是第七區廣為流傳的一首民謠。

  店裏的空間不大，十幾張桌子已經有一半坐了人。秋葉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自顧自地開始點餐。

  “別點太多，”彭湃善意地提醒道，在她對麵坐下，“點人類夠吃的分量吧。工資還有半個月才發，悠著點吃。”

  彭湃善意的提醒換來了中指。他假裝沒看見桌子另一頭的中指，給自己點了一份雞腿炒飯。

  “晚上不加班了吧？”

  聲音從桌子另一邊傳來。彭湃抬起頭，才發現秋葉正看著自己。秋葉的語氣有些猶豫，眼神裏摻雜著期待和擔憂，讓彭湃一瞬間想到了某種乞食的小動物。

  “不加班。”彭湃伸了個懶腰，“又沒加班工資，給誰拚命呐。”

  “哦。”秋葉幹巴巴地應了一聲，“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我以前怎麽說的？”

  “‘異常不等人！我們休息一秒鍾，就有可能會多死一個人啊！’”秋葉揮舞著手裏的筷子激情表演，“你以前是這麽說的。”

  “是嗎？完全沒印象了。”

  彭湃假裝自己失憶了——實際上，他確實對過去的記憶仍然有些模糊。秋葉這麽一說，他倒是隱隱約約地有了些印象。

  下單沒過幾分鍾，“小幫手”機器人便頂著兩盤飯菜出現在了桌邊。其中一盤的分量明顯比另一份大一些。

  “不錯，是人類該吃的分量。”彭湃滿意地點點頭。

  “你踏馬！”秋葉不爽地嘖了一聲。

  在兩人準備開吃的時候，店裏又來了位新客人。這位新客人是兩人的上司，異常科科長切那。

  “喲。”切那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後，毫不客氣地在桌邊坐下。彭湃還沒來得及說話，切那已經打開菜單，給自己點了份炒飯。

  “哎喲，今天累死我了。你們今天那怎麽樣？集團犯罪科的人怎麽樣？”

  領導的發問讓秋葉打了個哈欠。彭湃簡單地將今天所看到的東西和切那講了一遍，但沒說他對老黃的感覺。切那聽了之後沒多說什麽，問道：

  “那你們接下來什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