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切那也很認真——似乎不是裝的——地說，“別死。”

  切那這麽認真，讓氣氛一瞬間凝重了起來。不過接著，他又哈哈笑著拍了拍彭湃的後背。

  “瞧你這反應，隻是讓你小心點而已。”

  彭湃瞥了他一眼，沒理他這句話，而是問：

  “你那邊呢？七阿哥那邊有給什麽新消息麽？”

  “沒有。”切那回答道，猶豫了下改口，“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不過暫時不需要你們。”

  “行吧。”彭湃倒是無所謂，他對於額外的工作一點興趣都沒有。

  秋葉正專注幹飯，也完全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的意思。彭湃也沒什麽想說的，也抄起筷子專心吃飯。一時間，隻有店裏放的音樂在桌子上發聲。

  彭湃對這首歌很熟，因為這是最近當紅的魂一少女團的新歌《非常敏感》。

  “哦，這家店還挺有品味的。”秋葉從炒飯前抬起頭，銳評道。

  “是是是，喜歡魂一的就是有品味。”

  “你說個屁，你自己不也追麽，歌單裏一堆她們的歌。”

  “閉嘴，吃你的飯。”

  “我聽說，”切那突然說，“有人說那個女團有點問題。我不是說成員，好像是說公司對她們不太行。”

  “比如？”

  “給的錢少，事情多，壓力大，合同也不是很好。簡單來講，就是壓榨員工老一套。”

  “都是謠言！”秋葉舉起拳頭想要拍桌，但估計是怕把飯拍出盤子，又放得下了拳頭，“都是敵對公司散播的謠言！我估計就是浦島國際搞的！”

  “秋葉啊，魂一裏頭的夏蓮醬就是浦島出身的。”切那說，“彭湃你呢？怎麽看？”

  “怎麽看？用終端看。”彭湃麵無表情地咀嚼著合成牛肉，“這種事情在沒出事前誰知道是真是假。我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不也經常搞這種謠言，把假的事情摻點真的，把真的事情誇大一點。等出事了再說吧。”

  “也是，”切那吃了口飯後，生硬地轉移了話題，“競技場的事你們有計劃嗎？明天準備怎麽搞？”

  在秋葉開口前，彭湃趕緊說：

  “已經進行了初步商討，有了大致的計劃了。”

  “那就是沒有。”切那一句話戳破了彭湃的扯淡。

  “拜托啊老哥，我們回來都幾點了。都下班了還討論什麽計劃。”

  “沒錯，”秋葉一邊嚼著章魚須一邊幫腔，“都下班了，加班要付加班工資的！”

  “別給我廢話。”切那臉一板，“老子這是關心你們。”

  兩人不為所動。秋葉甚至打開菜單又點了一對烤翅根。沒過半分鍾，小幫手機器人便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烤翅根過來了。甜香的醬汁味一下子衝到了桌子上，彭湃聞著味道也想點一份了。

  “秋葉。”他看向秋葉，想著用什麽理由去騙一根翅根來吃好。

  “不給。”秋葉白了他一眼。

  “嘖。”

  “騙你的，”秋葉噗嗤一聲笑了，“你自己拿一個吧。”

  彭湃咬了口雞腿，甜香味在嘴裏漫開來，非常好吃。他咽下了這口雞肉，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科長。”彭湃看向切那，“那個老黃——就是集團犯罪科和我們合作的那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怎麽了？有啥問題？”

  “幫我查下他信息。”彭湃丟給他一個眼神，意思是先別多問。

  切那心領神會，回答道：

  “行。”

  ...........

  吃完飯後，兩人便和切那分開了。切那作為科長，準備回辦公室加班去。

  “真是辛苦啊。”秋葉感慨道。

  “他應該想要升職吧。”彭湃下意識這麽回答道。

  ”啊？為什麽？”

  彭湃沒回答，因為他並不知道原因。他的沉默顯然助長了秋葉的好奇，後者連珠炮似的問了好幾個問題。彭湃不厭其煩，強行轉移了話題：

  “其實我覺得我們得商量下怎麽進競技場，計劃和具體的細節還是要討論下的。明天再講的話說不定就太拖遝了。”

  “嘖，轉換話題是吧。”

  “不管怎麽樣，我們先得考慮下怎麽進去吧。能直接報名嗎？”

  “也不是不能。”秋葉踢了腳路邊的石子，“但傻子才那樣做。咱倆是條子，不能這樣光明正大地去的。而且第七區有很多人認識我，我一上場就會被人認出來的。”

  “的確，我們需要偽裝。但鑒證科那邊又不太好.....你認識什麽黑市上能偽造身份的人嗎？”

  “有，找無常就行。”秋葉提起了那個中年魔鬼，“上次他還欠我人情呢。”

  “那就好。”

  安保部的大廈不適合飯後散步，無論是加班的人還是跑路的人都太多了。時不時還有出動的巡邏隊和擰著犯人回來的探員，以及關節扭著鬼叫著的犯人。

  於是在快速敲定了一些細節後，兩人便準備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彭湃就已經有些犯困了。回家之後，他把身上的槍和各種零碎一扔，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瑪雅？”

  “我在。”彭湃腦內的人工智能立刻做出了回答。

  “我以前喜歡看什麽？電影？電視劇？綜藝？還是玩遊戲？”

  “喜歡看檔案和卷宗。”瑪雅的語氣毫無起伏。

  “....真是個工作狂啊。”彭湃仰望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我反正不會變成那樣的。今天就這樣吧。”

  ............

  第二天，彭湃和秋葉碰頭後，前往了第七區。飛行車在瑪雅的操控下開的很快，半小時不到就已經出現在了一片貧民窟的上方。短暫的懸停後，飛行車落在了地麵上——這兒曾經應該是一片傳送帶。

  幾分鍾後，兩人穿過了地下診所的外部小巷，出現在了門口。簡陋的簾子後漏出了綠色的光，彭湃的聽力還捕捉到了物體擠壓的聲音。

  腳步聲從遠到近，接著，長著山羊角的中年魔鬼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是你們啊。”無常穿著一身白大褂，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