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為什麽他們都叫你赤狐？”

  跟著秋葉來第七區後，彭湃發現秋葉比看起來神秘的多。昨天的時候，他還以為秋葉隻是個帶刀的莽撞女人而已。現在，哪怕是來吃個燒烤都有一堆人對她虎視眈眈。

  彭湃開始懷疑自己的這個係統是不是沒什麽含金量，正常不都應該是自己被一堆人注意嗎？

  算了，我都不知道這係統到底是想幹什麽，還是別要求太多了，他想。

  “哦，那是我以前的外號。”秋葉輕描淡寫地說。她估計不想多說了，話鋒一轉，“第一次去第七區什麽感覺？

  “還不錯吧。隻要不打起來的話。”彭湃瞟了瞟周圍那些食客。他總覺得有人會在下一秒掏槍亂打。

  “不會不會，你放心。小彭....”她拍著胸脯保證。秋葉突然顯得有些猶豫，似乎在糾結什麽。她眨了眨眼睛，盯著彭湃說，“小彭，我感覺你最近怪怪的。你最近還好吧？”

  被她這麽一問，彭湃感覺自己的心髒突然亂跳。彭湃不由想，她不會是看出什麽了吧？

  一時間，彭湃腦子裏有些空白。畢竟他隻是準備來吃個夜宵，沒準備應對這種情況。

  為了緩解心情，他轉過頭去望著遠處的燈火。遠處的燈火在明亮的夜空裏閃爍著，也許是被這種氛圍所感染，彭湃無意識地說：

  “我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的夢。”

  話說出口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瑪雅在他腦中嘲笑道：

  “說的不錯，憂鬱王子。”

  “閉嘴，瑪雅。”

  但既然裝逼都裝到一半了，也不能半途而廢。彭湃繼續望著遠處的燈火，慢慢地轉回了頭。

  他發現，秋葉仍然看著自己。紅發女孩並沒有像瑪雅那樣嘲笑，她的眼中有些迷惑。不過，她的表情徹底放鬆了下來。

  “那就是沒事吧？”

  “沒事，當然沒事。”彭湃連忙回答，心裏鬆了口氣。

  也許是錯覺，這個回答似乎讓秋葉開心了不少。她把腰間的刀解下，小心地靠在桌子上。她再次看向彭湃時，彭湃發現她衝著自己笑了。

  這時，他們的燒烤好了，穿著白背心的男人把一大盤烤串放在了他們桌上。才剛放下，秋葉就已經搶了兩根，一根吃，另一根抓手裏。

  彭湃也拿了一根。一拿上手，肉和孜然的香氣撲鼻而來，他的臉都能感到熱氣。隻是看著深紅色的烤肉，嘴裏已經想象出了那股美味。

  烤肉入口的瞬間，嫩滑、焦酥、鮮鹹的口感在他嘴裏翻騰。他又咬了一口，隻覺得嘴裏的美味已經趕走了一天的不快。

  秋葉已經啃完了一根，正開始啃另外一根。她一邊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小彭，這還是你第一次問我出身的事情欸。我感覺你這兩天脾氣好了很多。”

  彭湃點了點頭，沉浸在烤肉的美味中。

  “真的，性格也沒有以前那麽急了。你不會是被人奪舍了吧？”

  彭湃心中一驚，但還是點了點頭，假裝自己沉浸在烤肉的美味中。

  “小彭，你是腦殘嗎？”

  彭湃心想既然裝了就應該裝到底，再次點了點頭，假裝自己沉浸在烤肉的美味中。秋葉覺得無趣，便沒再問了，也專心對付烤肉去了。

  這時，剛剛的白背心男人拿了兩大杯啤酒過來，放在了他們麵前。

  “現在？”彭湃質疑道，“萬一無常等下找到人了，我們要去找人怎麽辦？”

  “你不喝嗎？不喝那就我喝兩杯得了。”秋葉一副‘你快點說不喝’的表情。

  “算了，去踏馬的，我要享受人生。”

  吃著吃著，彭湃突然想到，自己其實可以順水推舟，讓秋葉覺得自己的變化都很正常。

  “秋葉，我和你說。”

  “嗯？”

  “我想改變自己了。我想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他輕聲而堅定地說。盡管心裏有些忐忑，但從秋葉的表情來看，他這招成功了。

  “秋葉，你覺得以前的我是什麽樣的？”他繼續問道。

  “活得很累吧。”秋葉慢吞吞地說，“你很厲害，但是活得很累。”

  “是啊。所以我累了。”

  這麽說著，彭湃突然想起了自己偶然看到的“回憶”。那是在他穿越之前，這副身體主人的記憶。

  “挺好的。”

  紅發女孩喝了一大口啤酒，衝著彭湃嘻嘻笑著說。看著女孩閃亮的眼眸，彭湃心裏冒出了一些罪惡感。

  他不由想，我這樣算不算偷了別人的人生？

  “別想太多，”瑪雅在他腦中說，“別想太多了。”

  “閉嘴吧你，你怎麽現在連我想什麽都能知道了？”彭湃不爽地在腦中說，“有沒有辦法就把你關了，係統留著？”

  “以後會有的。等你徹底熟悉係統了，會有個任務幫我得到身體。那時候，你就可以徹底擺脫我了。”

  “真假？”

  “那是給我的獎勵，你覺得是真是假？”

  彭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想什麽。和秋葉說多了會被懷疑，想法多了會被瑪雅知道。於是，他便摒除雜念，專心吃喝，沉浸在美食之中。

  直到他們吃完夜宵，無常那邊都沒什麽動靜。這時候已經半夜了，遠遠超出了下班時間。他們也沒別的事情可做，便各回各家。

  彭湃回到家後，長長地鬆了口氣。他穿越後的第二天裏跟一堆音樂僵屍肉搏，殺了一個音樂瘋子，還見到了惡魔。這一天實在是豐富多彩。

  回想起來，他還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世界裏會有惡魔這種東西。

  “瑪雅——算了。明天再說吧，我想的起來的話。”

  他覺得把惡魔作為睡前故事不太合適，決定明天再說。簡單地洗漱後，他倒在了床上。這次，他入睡的很快。

  .................

  早晨，鬧鈴直接在他耳邊響了起來，關都關不掉。

  這是植入終端芯片的壞處之一，如果你想給鬧鍾一拳的話，就隻能給自己一拳。

  “馬德，不想去上班。”彭湃無精打采地坐上了飛行車，“瑪雅，係統什麽時候給我錢？我想賺個幾億然後直接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