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家來了！”

  聲音的主人低聲自言自語道。接著，鋼琴家出現在了畫麵裏。

  為了避免鋼琴家的音樂影響，無常暫停了記憶畫麵。

  接著，兩人再重複看了好幾遍記憶畫麵，但沒找到其他線索。畢竟，記憶裏的畫麵太過純粹了——隻有鋼琴家在彈奏，也看不到別的人。

  到現在，彭湃和秋葉已經看了快兩個小時多的監控和記憶了，卻沒找到什麽關鍵性的東西。

  彭湃揉了揉太陽穴，對秋葉說：

  “這點東西可不夠啊。我們現在隻知道是‘音樂病毒’是鋼琴家彈得，是黑印會要求提取的。但這些東西完全沒法不夠找到鋼琴家。”

  “無常，”秋葉不死心地問道，“就這些了嗎？”

  “沒了。”無常攤手，慢吞吞地說，“好吧，隻靠這些就要你找到鋼琴家確實有些勉強。我想想....我認識個客戶，他估計知道黑印會的那個人在哪。你直接去他們那邊問問情況，估計能找到線索。”

  無常這麽積極，也是因為秋葉答應他找到鋼琴家後，把鋼琴家的分析數據給他。看得出來，無常非常想要那份分析數據。

  “是什麽級別的？之前找你的黑印會那人？”秋葉問。

  “分部長吧？”

  “吧？算了，也沒區別。”

  秋葉聽起來很自信。

  “那我先去問，問到了就告訴你們。”無常說。

  他這話也有層意思——你們可以走了。

  不過，在走之前，彭湃問了個問題。

  “無常，你覺得‘音樂病毒’——那段記憶是怎麽變成扭曲的？”

  無常想了想，回答道：

  “要說的話，扭曲不在於音樂上。我自己也做過測試，單獨提取的音樂沒有任何異常性。”

  無常在終端裏播放了那段音樂。悠揚的音樂在房間裏回蕩，彭湃聽著，總覺得有些耳熟。

  他回想了下，之前在咖啡廳因為太急了，其實沒怎麽聽出來。現在認真聽的話，發現粉絲彈的樂曲，和這首有許多相似的地方。

  也許這兩個是同一首音樂？

  於是，他給鑒證科的機械師發了條消息，說了自己剛剛的想法。

  “我猜，問題要麽出在人身上，要麽出在記憶上。也許鋼琴家的異常性會感染人，然後從記憶裏。可惜我樣本不夠，沒法驗證。”

  無常說的東西沒什麽新鮮的，和機械師說的沒什麽區別。

  但彭湃心裏仍然有許多疑問得不到解答。

  問題到底是出在音樂上，還是人上？為什麽那架鋼琴明明壞了還能彈奏？自己最後看到的又是什麽？

  算了，沒必要想這麽多。彭湃安慰自己，自己隻是為了完成係統的任務，又不是為了拯救世界。

  ............

  兩人離開了地下診所。

  秋葉站在巷子裏，鬱悶地踢了腳垃圾桶。

  “啊，沒找到有用的東西。”她說，“等無常問到位置後，到時候得問問他們是從哪裏找來的這人，又為什麽要提取記憶。”

  秋葉說，黑印會是個世界走私組織，什麽都涉足。什麽值錢，他們就走私什麽。畢竟這個世界的有錢人很多，壽命很長，“胃口”自然也會特殊一些。

  普通人眼裏的異常，就也能是他們的“玩具”。

  “希望鑒證科能找到線索，”彭湃說，“這樣就沒必要和黑印會打交道了。”

  秋葉反倒是有些無所謂，看起來似乎還有些興奮。

  “無常什麽時候會給回複？”

  “鬼知道。”

  “那要不我們去吃個夜宵。”彭湃說，“我有點餓了。吃完如果沒消息的話，還是回去睡一覺吧，明天再繼續查吧。”

  “謔，你居然不熬夜查案了嗎？”秋葉有些驚訝。她想了想，同意了，“好吧，那就去唄。哎，不過也是，這種事情心急也沒用。希望阿齊沒事。”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落寞。彭湃點了點頭，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又想起了阿齊，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咖啡店員。和穿越後的自己隻有一麵之緣。

  昨天他見到阿齊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能就這麽過上...開心的生活。如今，他身邊的人隨隨便便就失蹤了——也許死了。

  他想，我不喜歡這感覺，就像我不喜歡看到第七區一樣。

  他有種感覺，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個夢，一個結束不了的夢。

  正當他化身憂鬱王子，準備放點悲傷的背景音樂時，他的通訊響了。

  雖然人生很操蛋，但通訊還是要看的。他打開通訊，發現是機械師發的消息。

  “你說得對，鋼琴師粉絲的樂曲和音樂病毒裏的樂曲是同一首。不過，鋼琴師粉絲把很多地方都魔改了，所以聽起來沒什麽像的地方了。你不提醒我的話，我都沒發現。”

  “這樣啊。那對扭曲，或者案件有什麽幫助嗎？”

  彭湃回複他。機械師很快又發來了消息。

  “暫時沒有。我繼續研究去了，你少熬夜查案了。”

  機械師的回複結束了對話。

  彭湃關掉通訊後不禁想，真棒，又知道了一件沒用的事。

  “別太功利了，”瑪雅在他腦中說，“要享受人生。”

  “閉嘴吧你，我現在都覺得你是擋在我享受人生路上最大的障礙。”

  ..........

  秋葉說診所附近的夜宵都不太行，她知道有家燒烤很不錯，不如去那兒。彭湃想起無常之前罵的那句“門口那家包子鋪百分百的合成肉”，便決定聽秋葉的。

  沒多久，他們來到了秋葉所說的那家燒烤店門口。

  秋葉在路上一頓狂吹，彭湃都以為自己要去五星級大燒烤攤了。但到了之後，這家燒烤攤看起來和自己前世的沒什麽區別——一堆桌椅，遠遠就能聞到油和肉的香氣。

  彭湃找了個位置坐下，正好看見這裏的老板和秋葉打了個招呼。不僅如此，不少食客也對秋葉投來了目光，其中一些還帶著武器。

  “要什麽自己拿吧，赤狐。”

  彭湃遠遠地聽見老板對秋葉這麽說。幾分鍾後，秋葉回來了。

  “我先點了些，那邊烤好會送過來的。你要吃別的話去那邊點就好了。”秋葉說。

  “行。”彭湃清了清嗓子，假裝不經意地問，“秋葉，為什麽他們都叫你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