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線索
作者:刀鋒Fire      更新:2022-02-25 17:11      字數:2136
  “你現在可是個執法者了,不用遵守規定麽?”

  秋葉點上了煙,抽了一口後,略帶煩躁地說:

  “嘖,我違反我的規定,那你也違反你的職業操守不就行了。”

  說到這裏,秋葉快速地瞥了彭湃一眼。彭湃正在她身後看熱鬧,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但他也不蠢,他立刻明白了秋葉為什麽要看自己。秋葉決定用鋼琴家的分析數據來交換“音樂病毒”的情報,顯然是違反規定的。

  作為執法者的一員,彭湃其實是有義務去製止的。退一步說,如果被查出來,自己這個搭檔也是要受罰的。

  不過,彭湃決定相信自己的搭檔。他轉過頭去,聳了聳肩說:

  “別看我,我什麽都沒聽到。”

  彭湃這麽說之後,盡管看不到秋葉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她放鬆了許多。秋葉放下了二郎腿,向前探身:

  “好了無常,那說說吧,當時是什麽情況。”

  “我想想...算了,我還是直接看監控。”

  無常在桌麵終端上操作了一會兒,將監控畫麵投影在了三人中間。

  監控的畫麵裏,幾個大漢走進了這間房間。監控不止一個角度,而是從三個角度來拍,完全沒有死角。

  彭湃看著監控畫麵,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監控所在的位置。

  被人盯著的感覺真不舒服,他心想。

  畫麵裏,那幾個大漢穿的很普通,身上也沒什麽特殊的標誌。大漢們身後跟著一個瘦弱的年輕人。

  秋葉暫停了畫麵,放大了年輕人的臉部。這張臉很熟悉,彭湃昨天剛見過。

  “小彭。”秋葉看了彭湃一眼。

  “嗯,是昨天死掉的那個人。”彭湃點點頭,說。

  畫麵中的年輕人,正是他們發現“音樂病毒”的公寓裏趴桌上死的那個人。

  秋葉沒有繼續播放,而是把畫麵放大,聚焦在其中一個大漢的手上。大漢手上帶了枚戒指,戒指上刻著一個黑色的圖案。

  圖案很簡單,一個圓圈,一根豎直的線穿過了圓圈。

  “黑印會的人。”秋葉說,“很大的一個走私組織,世界級的。”

  “他們經常來,”無常表示,“事情少,錢給的多,我挺喜歡。”

  “以前也幫他們抽取過記憶?”

  “兩次吧,類似的事隻做過兩次。都是和異常相關的記憶。”無常回憶說,“不過和鋼琴家有關的就這一次。”

  秋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彭湃假裝自己聽懂了,在秋葉身後抱臂而立裝酷。

  “小彭,這人會不會是因為聽自己記憶裏的音樂然後死的?”秋葉轉過頭來,問道。

  “有可能。”

  秋葉將監控畫麵繼續播放,大漢們帶著年輕人過來。接著的就是講情況,講價格。彭湃發現,那個年輕人並不像是被脅迫過來的。

  “估計也不是,那人都在自己的房間裏聽音樂聽死了,怎麽可能是被脅迫的。”秋葉說,“我現在就想知道黑印會是怎麽和這事情扯上關係的。”

  無常在桌後無謂地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之後,幾人離開了這個房間。

  “然後去做手術了,記憶抽取需要專門的設備。‘食夢者’這裏可放不下。”無常解釋道。

  秋葉撇撇嘴,接著看了下去。不過,後麵的監控也沒什麽特別的,做完手術後,幾人又回到這個房間,說了幾句沒營養的話後就走了。

  彭湃表示自己也沒發現什麽。於是,兩人準備將這段監控複製下來,回去讓鑒證科分析。

  “不行。”無常製止了他們,“你們是要我死嗎?還讓鑒證科去分析,怕黑印會不知道我出賣了他們嗎?”

  於是,兩人隻能重複觀看了這段監控。在看了數遍後,彭湃指出:

  “無常,你的桌子有點歪,是不是往裏靠一點好?”

  “是嗎?好像是的。”無常站了起來,和彭湃一起將桌子推得貼牆。

  “馬德,我想砍人。”

  秋葉煩躁地站了起來。她問無常:

  “無常,那你抽取的那段記憶,有沒有前後?”

  “什麽意思?”

  “就是前一段記憶和後一段記憶。”

  “沒有,我隻抽了他們要的那段。不過我有那段記憶的副本,”無常關掉了監控記錄,打開了另一個窗口,“你們找到的是音頻版的吧?我這個有現場的畫麵和感知,你們看看有沒有用。不過你們也知道,那段記憶本身就是異常,聲音我就關了。”

  “難道你中招了?”秋葉好奇地問。

  “沒,我是惡魔,這種程度的異常影響不了我。”

  因為那段記憶本身的異常性,他們便靜音著看。不過,因為音樂本身就聽過,所以也無所謂。

  畫麵裏很黑,似乎是坐在觀眾席上。

  一束銀光出現在了畫麵中央,銀光之中,一個身著禮服的男人坐在鋼琴前。可惜的是,這個角度隻能看到男人的側麵。因為角度的關係,連側臉都看不清,隻能看出是一個瘦高的男人。

  燈光的照耀下,男人如同如上帝派來為人類傳誦福音的天使一般,純潔而神聖。

  男人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可惜他們關了聲音,沒法聽到具體的樂曲。

  彭湃不由想起了自己之前遇到的鋼琴家的粉絲。和那位粉絲相比,這個男人的姿態自然許多,隻是看著他演奏,就有一種難言的感染力。

  記憶的畫麵向後稍微倒了一點,似乎是記憶的主人徹底放鬆了。

  之後,記憶的畫麵便一直沒有變化。舞台中央的男人投入地彈奏著,直到記憶結束為止。

  “看出什麽沒?”秋葉轉頭問道。

  “什麽都看不出。”

  彭湃搖了搖頭。這段記憶的信息實在太少了,關掉聲音後,也就是男人在鋼琴前演奏的獨角戲。

  不過,記憶裏的背景顯然不是彭湃去過的那家咖啡廳。

  這也就意味著,鋼琴家在很多地方開過音樂會。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彭湃問道。

  “差不多上周了。”

  “難怪。”

  鋼琴家不止舉辦了一次音樂會。不過,這他們早知道了。

  “無常,那你怎麽知道這人就是鋼琴家?”

  “記憶開頭有說話。”

  無常將畫麵調到最開始,然後打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