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揣測老板的想法。”陶湛的回答滴水不漏，“如果宋少想知道，不如等琰爺醒了親口問問他。”

  宋錦胤靠在沙發上，抬頭看著天花板：“其實我不在乎Nefelibata怎麽樣，哪怕全世界都是他們的信徒都跟我沒有關係，我跟封遲琰不一樣，我沒有那麽強烈的好奇心，所以在餘桑折死後我什麽都不去查，哪怕我知道他的死有多少肮髒的交易摻雜在裏麵。”

  “封遲琰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我怕他拎不清，甘願放棄自己的一切去跟Nefelibata作對，沒有絲毫的勝算就罷了還顯得愚蠢之極。”宋錦胤說到這裏，冷淡的扯了一下唇角，道：“阮芽跟Nefelibata的關係絕對不簡單，如果他還是沒有把餘桑折的話聽進去，在有必要的時候我會親自了結阮芽，他恨我也罷，我隻是想他活著。”

  這個一向樂觀的年輕人此時卻渾身落寞：“我不想再失去我的兄弟了。”

  他也不願意再像八年前那樣，看著最重要的人死在眼前卻連他的死因都不敢繼續查下去。

  陶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琰爺會權衡利弊的。”

  “但願如此。”宋錦胤露出一個假笑：“這裏我守著，你先去休息吧。”

  陶湛沒有勉強，他推開門出去，在走廊裏站了良久，才終於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道：“琰爺現在還沒有醒，或許已經來不及等他醒來再做決定了，所以我冒昧的答應您之前提出的合作，會盡全力配合。”

  對方頓了頓，道：“好。”

  ……

  阮芽今天要轉去看守所。

  警方已經向檢方提交了材料，過不了幾天就會開庭，這件案子如今隻能看法官怎麽判，從輕還是從重，量刑會天差地別。

  讓衛徵頭禿的是，阮芽仍舊不願意認罪，一問話就閉上眼睛裝死，讓衛隊氣的一度想要給她兩拳頭，但小姑娘又瘦瘦弱弱的，估計一拳下去要哭很久，於是他拚命忍住了。

  “我跟那邊打過招呼了。”衛徵說：“盡量給你安排個好一點的地方，但是看守所麽……條件也就那樣，你自己多保重。”

  阮芽輕輕點頭。

  接人的車已經到了門口，衛徵親自領著人過去，給看守所來的兄弟遞了根煙，道：“這小姑娘也是挺可憐的，你們多照顧著點。”

  “衛隊您這是說的哪裏話。”那人笑眯眯道：“她的事兒呢，我們也知道，放心吧。”

  衛徵拍拍阮芽的肩膀，說：“去吧。”

  阮芽對他鞠了個躬，倒是讓衛徵愣住了，他咳嗽一聲摸摸鼻子，“這麽有禮貌的小孩兒可不多見了，你……”

  “你”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一陣摩托聲的轟鳴，衛徵立刻戒備的擋在了阮芽麵前，看著那輛哈雷在市局門前的空地上一個急刹漂移，穩穩地停在了三米開外的地方。

  騎手將頭盔一摘，露出張精致漂亮的臉，臉色卻有些病態，側臉上還有幾道結痂的血印子，看著像是鞭子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