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一愣。

  衛徵皺起眉：“飆車飆到市局門口來了？！”

  阮芽拉拉他衣角：是我哥哥。

  衛徵一怔，他對阮家的幾個少爺不太了解，除了那個經常在電視上露麵的二少，他對其他人的印象為零，但是看眼前這人年紀不大的樣子，應該是阮家的三少爺。

  阮栒從車上下來，快步走到阮芽麵前，不過短短兩天，麵前的小姑娘就已經蒼白的厲害，若說從前是個精致的瓷娃娃，被放在展櫃裏精心嗬護，現在卻已經無人問津，落滿了灰塵。

  “……”阮栒用力抱住阮芽，聲音嘶啞：“對不起，現在才能見你。”

  他被人帶回阮家後就被關了起來，幾次試圖逃跑被抓到阮瀝修都會賞他一頓鞭子，渾身上下幾乎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這一次他好不容易成功跑出來，一路上凜冽的風吹的傷口裂開，重新淌出鮮血，但是他無暇顧及，隻想著快一些，再快一些，否則就見不到阮芽了。

  慶幸的是，他還是趕上了。

  這麽近的距離，阮芽當然聞見了他身上的血腥味，皺起眉問：哥，你怎麽了？

  “沒事。”阮栒揉亂她的頭發，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冤枉的，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

  阮芽心頭一暖。

  原來也不是被所有人都拋棄了，起碼阮栒還願意來見她一麵。

  黑亮的眼睛裏泛起水光，阮芽想讓自己別哭，但人的情緒總是來的洶湧而無法克製，眼淚還是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她用力抓著阮栒的手臂，哭的渾身都在抖。

  看守所的人原本想攔著，衛徵伸出一隻手擋著他，低聲道：“給他們幾分鍾的時間，也不急這一會兒。”

  那人這才作罷。

  阮栒給阮芽把眼淚擦掉，道：“別哭，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阮芽勉強的笑了一下，抿了抿唇角，輕聲問：封遲琰……呢？

  阮栒麵色變了變，道：“我不想跟你提他。”

  原本還以為封遲琰對阮芽是真心，但阮芽出了事，他跑的比誰都快，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都想去找封遲琰打一架，偏偏現在阮芽還在期期艾艾的問，明顯還對他存有幻想。

  阮栒心情煩躁，道：“他就是個懦夫，以後不要想著他了，哥會救你出來的。”

  他看了眼時間，估計阮家的人很快就會到，他不想讓阮芽看見他被捆回阮家的狼狽樣子，道：“忍一忍，乖。”

  阮芽眼神沒什麽焦點，聽見哥哥的囑咐，輕輕點頭，阮栒最後又抱了抱她，這才騎上摩托車離開了。

  阮芽看著他的背影，緩緩伸手，將臉上未幹的、冰冷的淚痕擦去。

  ……

  大概衛徵說話很管用，阮芽被分配到了一個人數較少的關押室，聽看守所的人說，這裏麵的犯人脾氣已經相對溫和了，即便是刑偵隊長的囑咐，也不可能給阮芽搞特殊，在看守所裏給她弄個單間。

  關押室一間挨著一間，透過精焊的鐵欄杆可以看見裏麵都是人，她們好像對新來的很感興趣，都在透過鐵欄杆往外看，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像是黑夜裏狼幽綠的獸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