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紮克盯著奧格拉斯一動不動的身體時，悲傷和自責的洪水把他的腦袋變成了漿糊。無數個"如果"在腦海中翻騰，他本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他仍然無法理解這些是如何發生的。他見過虛空門徒死了，隻知道他把那個人切開不是什麽幻覺。

  事情發展得太快了，即使你考慮主宰者在最後奇跡般地恢複過來。自從兩個受膏者被那個卷軸吞下的那一刻起，他們就爭先恐後地想重新控製局麵，但反而變得更糟。不過這並不完全出乎意料，他們在不到一個小時前才知道這個情況，而且沒有時間做適當的準備。

  他腦海中的動蕩最終讓位於一種淒涼的惆悵。他曾如此努力，把自己推到他認為可能的範圍之外，努力變得更強。然而，他為之奮鬥的人卻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首先是阿萊雅，然後是奧格拉斯。當他們出發前往神秘境界時，會不會有更多的同伴一樣？受膏者的情況幾乎同樣糟。這場戰鬥持續了不到一分鍾，紮克懷疑這七人組已經消耗了他們本就有限的很大一部分生命力。

  更令人沮喪的是，他無能為力，無法補救這種情況。他仍然需要進入廢棄的研究基地，仍然需要再次與虛空門徒作戰，還有避無可避和其他對地球有威脅的人。他們剛才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幾乎沒有得到回報。

  一個突然的變化把紮克從自責中驚醒，因為奧格拉斯先前一動不動的身體開始顫抖和痙攣。他的皮膚在下一刻變成了漆黑，瞬間變成了陰影，再次被改造。他的四肢也在抽搐和踢動，但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自然運動。這更像是一股強大的電流使他不受控製地抽搐。

  紮克目睹了這一可怕的景象，感到非常震驚，但在他的腦海中也有一絲希望。

  如果有一件事是這個惡魔所擅長的，那就是不擇手段地讓自己活著。難道他真的找到了方法，可以藐視死亡，讓自己複活，就像虛空門徒一樣？然而，紮克的期待很快就被懷疑毒害。一分鍾過去了，惡魔和影子之間的循環不斷重複，紮克可以看到有些東西不對勁。

  惡魔發出的能量信號是錯誤的。他們感覺到異樣，陰險。就像一個魔鬼在奧格拉斯的靈魂離開身體時趁機占有了他的身體。紮克不能讓自己把這個潛在的威脅扼殺在搖籃裏。他隻能搖搖頭，努力理清自己混亂的思路，做好最壞的打算。

  如果真的有什麽東西附在惡魔身上，隻能祈禱這不是一個強大的惡魔。

  奇怪的波動終於結束了，但紮克的心仍在敲打著，他站在屍體前守望著。已經清楚地看到了變身後的情況。奧格拉斯在影子和肉體之間一次又一次地循環，但每次轉變之間都發生了微小的變化。

  胸前的缺口在每次循環中都會變小一點，但不是通過肉體的重新生長，就像創造碎片治愈紮克自己的致命傷那樣。缺失的肉體被凝固的影子取代，這些影子讓惡魔缺失的器官一點一點地重新生長。一顆模糊的心髒從黑暗中形成，當它完全形成時，紮克已經感覺到它的跳動。

  奧格拉斯最後受傷的唯一跡象是周圍大量的血，以及胸前重新形成的深灰色皮膚。紮克不知道該怎麽做，這個惡魔替他做了決定。他突然咳嗽起來，眼睛茫然地看著周圍。紮克鬆了口氣，看到奧格拉斯的目光沒有什麽變化，仍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險惡氣息。

  "呃？啊？我還活著？"奧格拉斯疑惑地喘息著，紮克沒有狀態來回答他。

  "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紮克問道，[維倫之咬]在他的右手中。

  "什麽？"奧格拉斯吐了吐舌頭，顯然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回答我，"紮克說，他的斧頭握得更緊了。"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

  "我說"你們當地人是野蠻人，這麽有攻擊性。當時你還穿著裙子。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惡魔歎了口氣。

  "你發出了一些非常陰險的能量，"紮克說，稍微放鬆了一下，沒有完全放鬆。

  "嗯，我好像不能動了。我需要治療，"奧格拉斯在短暫的停頓後最終說道。

  紮克猶豫了一下，最終拿出了他最好的治療藥丸，把它塞進了奧格拉斯的嘴裏，同時給這個惡魔的身體注入了菩提碎片。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這個惡魔的狀態有多糟。他的靈覺根本看不出奧格拉斯身體的陰影部分發生了什麽，無數的小疤痕覆蓋了他身體內部的其他部分。

  更糟的是，用他的大道碎片治療它們幾乎沒有效果。就紮克所知，這個惡魔沒有死亡的危險，但毫無疑問，這將是一條漫長的康複之路。

  "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麽？"奧格拉斯問道。"我記得當那些渦流不穩定時，我逃到了陰影中，然後醒來時，你的醜臉正對著我皺眉頭。"

  紮克在自己坐下來之前歎了口氣，不遺餘力地複述了最後的事件，同時試圖衡量惡魔的想法。然而，惡魔並沒有讓人知道什麽，他隻是默默地聽著這一係列的事情，臉上微微皺著眉頭。

  "嗯，人們經常說我沒心沒肺，他們是對的。"奧格拉斯最終帶著虛弱的微笑說，但紮克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到一些困惑，甚至是恐懼。

  "這不是你幹的？"紮克問道。"可能是你在E級得到的技能或什麽。"

  "一個能讓我在胸口被炸開一個洞後還能活著的技能？我希望如此。這一定是巫師。你能脫掉我的石膏嗎？"惡魔說。

  紮克點了點頭，他輕手輕腳地取下了通常固定凝固陰影的金屬手臂。他準備用[維倫之咬]轟出去，以防有埋伏，但當石膏打開，除了奧格拉斯的殘肢外什麽都沒有時，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轉向奧格拉斯，看到這個惡魔對影子觸手的消失並不那麽驚訝。

  "我想，我不能再叫那個韌皮--，我是說小夥伴。那備用呢？如果他將來要為我變成備用器官的話。"奧格拉斯咧嘴一笑，仍然匍匐在地上。

  紮克狡黠地笑了笑，但心中仍有擔憂。奧格拉斯似乎想假裝這一切都在他的控製之下，但剛才絕對是切切實實的。他臉色蒼白，手也明顯地抖動。誰知道這樣的事情將來會有什麽後果？在多元宇宙中，被附身並將自己的身體變成容器不是沒有發生過。

  "好吧，我很高興你能笑得出來。"紮克冷笑一聲，他瞥了一眼他們周圍的破壞。

  看起來奧格拉斯這次又逃脫了死亡，但其他人就沒那麽幸運了。兩個毫發無損的受膏者帶著被甩開的那個人屍體回來，他真的在主宰者的一擊中殞命。虛空門徒已經逃脫，可能也沒有機會救出被困在卷軸中的人。

  這是對多元宇宙中生命是多麽廉價的深刻提醒。

  "真是一場鬧劇。"紮克搖著頭嘟囔道。

  看起來宇宙同意了，遠處16號場地的方向爆發了巨大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