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作者:
膽小的貓頭鷹 更新:2021-12-25 13:37 字數:2331
鑼鼓喧天,李元貞換了華麗的衣服,又來歌舞一番。舞到忘我時,又引頸高歌 ,將上衣撕扯破,釋放自我。
眾人看得盡興,紛紛交口稱讚 。
秦隴玉喝了酒,頭腦有些燥熱,要找個地方清靜一會兒,偷偷往外溜,走到半途中,
李元貞舞到一半,正要找個幫手,看見秦隴玉從旁經過。於是就跑過去。
拉起她,和她一起跳起舞來。
秦隴玉不會跳舞,被他拉扯來,拉扯去。在眾人麵前出醜,正自萬分惱火,正要走。音樂卻已到了**,李元貞一把攔住她,將她攔腰舉起。
秦隴玉一聲驚叫,就嚇得再也說不出話。
隻覺得世間萬物都掉了個個兒,原來覺得近的東西都遠了。以前覺得遠的東西都近了。
李元貞的大手托著她的背和腿,將她高高舉起,又來了興致,連連轉圈兒。秦隴玉覺得天旋地轉,動也不敢動。
苦聲叫道,“放我下來,我害怕。”
聲音卻小得如同蚊子哼哼,自己都聽不清楚。
她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此時,天邊似有炸雷劈過,是欲將夜空撕破。
眾人皆有疑惑,月朗星稀的好夜,不是要下雨了吧。
李元貞連蹦帶跳了一陣。終於將她放了下來。秦隴玉拔腿就走,可是卻恍恍惚惚的走不了直線。不知不覺就坐到了地上。她又爬起來趕快走。眾人哄堂大笑。
秦隴玉感覺到有兩道寒光盯著她。
好不容易回到了座位
宴會過後,嬌蘭非常生氣,明明是她的壽宴,卻被秦隴玉搶了風頭。焉能罷休?
連下了一天的雨,秦隴玉站在廊下望雨。
“皇上,你看一眼吧。”銀果走過來說。
昨日內務府送來一本冊子。是一本王子皇孫的名冊。讓她從中選一個,做她的如意郎君,大哲皇帝的男人。
她倒不太在意,反正她們也不會考慮她的想法。隻是走個過場兒。
又看了會兒雨,頗覺無聊。便走到案前,翻起了那本名冊。當個解悶兒的,倒是五花八門,什麽人都有。有狀元及第。也有從下麵推薦上來的寒門孝子,賢德之人。還有名人隱士。當世詞聖。更不缺王孫貴族。
要是真的就好了。她歎了口氣,往後靠到椅子上。
有人過來。
“皇上,總管請您過去。”來人說。
“讓他去死。”她頭也不側,粗暴的回絕。
來人走了。
雨連天兒的下。
“把蓑衣拿來。”秦隴玉說。
“下這麽大雨,就別去請安啦。”銀果說。
秦隴玉不語,衣服穿上。
到了陽春宮,暖香閣。有人通稟後,她便進去了。
她一路低頭走到榻前,卻愣住了。
隔著薄如雲霧的帳幔,隱隱能看到裏麵兩個人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秦隴玉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心中暗罵道:大白天的。
正想偷偷的溜出去,裏麵人說話:
“誰呀?”
“是……兒臣。”秦隴玉慌忙答道。
“嗯……”
……
又過了一會兒。
裏麵有人拉開了簾子,是李元貞。他偷偷瞟了一眼秦隴玉,眼含秋水,臉若桃花。鬆垮地穿著件衣服,幾縷頭發搭在額前。
“這大雨拋天的,皇上有什麽事嗎?”太上皇躺在榻上,不滿的問道。
“沒……沒事……兒臣惦記著太上皇,”秦隴玉磕磕巴巴的說。
“那本名冊皇上可看了?”太上皇又問道。
“看了,”秦隴玉忙回道,“兒臣不敢擅作主張,還請太上皇定奪。”
“不敢是什麽意思?”太上皇陰沉的問,“是說哀家越俎代庖,妨礙你了嗎?”
秦隴玉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牙齒打戰,“不敢……兒臣不敢”,忽又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不敢,忙改口道,“不是,不是……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她越說越亂,語無倫次,咚咚的在地上磕頭。
太上皇被氣的,胸口起伏,指著她厲聲問道,“那你是什麽意思,哀家先立你父,再立你兄,又立你,對你家已是仁至義盡,想不到你狼子野心,竟然圖哀家之人。”她越說越氣。
李元貞拿著個手帕,撫著太上皇的胸,“消消氣兒,您跟這種人生什麽氣呀,別再把禦體氣壞了。”
又轉身,對秦隴玉嗬斥道。“還不快滾!”
秦隴玉磕頭如搗蒜,不知怎麽辦好,此時得了台階。忙退下。
退至門口,秦隴玉長舒了一口氣。
太上皇忽大聲喊道,“站住。”
“你不必再來給哀家請安,哀家也不想看見你,傳哀家懿旨,拘禁這個野狼崽子於風雨亭,沒有哀家懿旨,不得出來。”
“太上皇!”李元貞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您剛吃完藥,不可動怒呀。”
從此,秦隴玉就被囚禁於風雨庭。
這風雨亭是一個湖心亭,四麵環水,陰冷潮濕。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秦隴玉在這亭上聽風觀雨 ,聽雨觀風,沒事看看魚。日子倒也自在。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夜,有一行人來把她從被窩中揪走。秦隴玉琢磨著大限將至,也不反抗,隻耷拉著腦袋,嗚嗚啼哭,那些人先是給她沐浴更衣,再梳洗打扮,繁瑣又冗長。秦隴玉略感欣慰,死前體體麵麵的,倒也不丟人。
過來一人,催促這兒,催促那兒。是李元貞。
“好了沒呀?快點兒呀,吉時快到了。”
人都散去了,秦隴玉獨自坐在床邊兒。
李元貞過來,扶她躺下。
“皇上快眯會兒, 明天就是皇上大婚了,還有幾個時辰,將就著睡會兒,明兒個,指不定怎麽折騰呢。”
秦隴玉又起來了。
“大婚,和誰?”她問。
“皇上的夫君,自然是一位天大的英雄。”李元貞笑道。
“誰?”秦隴玉愈發緊張,腦袋裏不知不覺的聯想起吳夢楠。”
“你猜,”
“你快說。”
李元貞不再打哈哈了。
“祁王。”
“啊……”秦隴玉大吃一驚,“他不是有老婆嗎?”她問。祁王不僅有老婆,而且妻妾成群。
“哎……,他老婆一夜之間全都病死了,所以就娶您了。”李元貞惋惜的說。
啊!那麽多人。秦隴玉覺得祁王挺可憐的,指不定得多傷心呢。
原來,祁王的正室側妃統統得了瘟疫,一個沒剩,全死光了,秦隴玉就成了續弦。
“快睡吧。”李元貞扶秦隴玉躺下。
秦隴玉閉上眼睛,心思難安,眯著,迷迷糊糊之際,有人將她喚醒。
“皇上,皇上,”她睜開眼睛,是李元貞。
“皇上要奴才侍寢嗎?”李元貞問。
侍你媽的寢,秦隴玉真想罵他。他不提還好,他一提,秦隴玉就來氣,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被關在楓雨亭,差點連命都沒了。
“不用。”她怒道,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