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作者:膽小的貓頭鷹      更新:2021-12-25 13:38      字數:3493
  “不用。”她怒道,轉過身去。

  “皇上,奴才是奉旨侍寢的,奉太上皇的懿旨。”李訕訕的說,“沒事的。”

  “皇上這麽長時間沒人陪伴,一定孤單寂寞,不如……就讓奴才……”李元貞娓娓勸道。

  “多謝太上皇,”秦隴玉轉過身,冷冷的說,“我真的累了,改天吧。”

  “那好吧,”李元貞無奈歎了口氣。走了。

  想起了什麽,又回來了。

  “皇上,有一句話奴才不得不說,也一定得說。”他誠摯的懇求。

  秦隴玉本不想聽他囉嗦。無奈現在的局勢前狼後虎。倘若他有什麽好的建議,倒也不妨聽聽。

  就轉過來,問道。

  “什麽?”

  “這些閨房的話呢,我一定得說給皇上聽聽,萬一明天出了什麽岔子,有什麽不周全的,那丟的可不是皇上一個人的臉,是秦家的臉, 是整個大哲的臉麵。”

  秦隴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說吧。”

  於是李元貞拉秦隴玉起來,跟她演席了一遍入洞房的流程。

  “皇上坐這兒,”他讓秦隴玉坐好。用紅布把她的頭蒙上。

  “王爺進來,”他徉裝是王爺,在地上溜達了幾圈。

  “用這個把皇上的蓋頭揭開,”他用個東西把紅布掀開。

  秦隴玉冷冷的坐著。

  李元貞撲哧一下笑了,“皇上得笑啊。”

  他又用茶代酒斟了兩杯。遞給秦隴玉一杯。

  “皇上拿著。”

  二人喝了交杯茶。

  忽然,他飛身撲向秦隴玉。

  秦隴玉遂不及防,被他狼狽的撲倒在床上。

  不知所措,驚恐地看向外麵。

  “怎麽了?”她問。

  “王爺會撲向您。”李元貞說,“會親您。”他俯下身去親她。

  秦隴玉左躲右閃,心想,不用這麽演吧。

  秦隴玉推開他,有些惱怒。

  李元貞倒不理會這些,坐起來,心中有一件事糾結著,尋思著。

  “王爺有胡子,可我沒胡子呀!”這有胡子和沒胡子親起來當然不一樣了,這可如何是好?李元貞犯難了。

  “奴才是個太監,留不了胡子。”他自言自語。

  “好了,這我都知道了。”秦隴玉說。“你走吧。”

  “那還沒完呢。”李元貞不走。

  秦隴玉心中其實還是有一件事放不下。

  見他不走,便說道,“我與你……已經……那明日……”她欲言又止,有些擔憂,有些責備的看著他。

  “嗨……”他領會了她的意思,打消了她的顧慮,“誰會在乎一個帝王的貞操,皇上多慮了。”他安慰道。

  秦隴玉想想也是,便不再糾結。

  門外響起了兩聲梆子響,李元貞一下子跳了起來,

  “皇上,睡不得了。”

  忙拽起她,喊來人,梳洗打扮。

  “可別誤了正事呀。”他手忙腳亂的說。

  秦隴玉穿著明黃厚重的緞子龍袍坐在龍床上,頭上王冠的珠玉簾子,遮擋住了大半個臉。時不時微微晃動。讓她看不清外麵。並未有人給她蒙上紅布。

  也不知還喝不喝交杯酒。李元貞演習的那些大概是做不得數的。成親竟不用蒙蓋頭,想來蒙蓋頭的也應該是祁王,是她以一國之尊娶的他,她正胡思亂想著。有人推門進來了。

  秦隴玉一驚,抬眼望去,是李元貞。

  “皇上別等了,快睡吧,王爺來不了了。”李元貞說。

  “為什麽?”秦隴玉驚問,難道新婚之夜就讓她獨守空房?

  “王爺在溫香暖玉閣呢,果兒在那兒伺候著呢。”

  銀果在那兒,在那兒做什麽?秦隴玉雖有疑慮,卻也沒問。

  “皇上要過去嗎?”李元貞問。

  秦隴玉搖了搖頭。

  “皇上,那歇息吧,王爺那邊兒早就熄燈了。”

  李元貞幫她摘下王冠,脫了龍袍,洗洗簌簌,準備睡了。

  秦隴玉躺在寬大的床上,蓋上被子,準備就寢。

  李元貞也坐在床邊,掀開被子,躺下。

  秦隴玉讓他走。

  “哎呀皇上,都這麽晚了,就別趕我了,我就搭個邊兒,什麽都不做。”

  秦隴玉想想,那也成,反正自己也不想一個人呆著,怪害怕的,就算了。轉過去,不理他。

  “你說王爺今天為什麽不來呀?”過了一會兒,她轉過身問李元貞。

  今天可是大日子,照理說是一定要來的。

  “我哪兒知道。”李元貞說,又歎了口氣。新婚之夜,說不來就不來,以後可想而知了,這皇上的命可真夠苦了。

  秦隴玉默默的轉過身。

  “哎,我聽說……”李元貞又捅咕捅咕秦隴玉,“王爺他……不喜歡女人……”

  “啊……那他喜歡什麽!”

  “他……除了女人。”

  “啊……這麽巧啊。”

  “你可別和別人說……”

  “我知道。”

  兩個人貓在被子裏蛐蛐咕咕的的八卦著。

  “我還聽說,王爺他……”

  “啊……”

  嘻嘻嘻……

  哈哈哈……

  兩個人正竊竊私語,聊得不亦樂乎。門外傳來了爭吵和撕扯的聲音。還有砰砰的聲音。之後有人進來了。

  此是多事之秋。秦隴玉忙叫李元貞走,自己也連忙起來。

  李元貞也嚇得滾下床。

  進來一行人,為首的是祁王的人。

  祁王此次隻身入宮,隻帶了一個小分隊。有五八個人。這人便是其中之一,喚陳五。身材高大,相貌囂張。

  “卑職參見皇上。”

  這陳五行武出身,並不行大禮。隻抱拳應付道,“我家王爺請皇上過去。”

  秦隴玉怒火在胸,此人不懂規矩,一身江湖氣也就罷了。還對她呼來喝去。成何體統?

  可眼見此人來者不善,下手毒辣,將門口那些侍衛打的七零八落,這不去……

  可這是皇宮,戒備深嚴,他這寥寥數人,還能造反了不成。遂打定主意……

  看看再說。

  她用堅定的眼神望向李元貞。李元貞收到了,踏前一步,說道:

  “都這麽晚了,那不去行不呀。”

  “不行。”陳五斷然拒絕。

  “這……”李元貞頗沒麵子,氣的漲紅了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去吧。”秦隴玉說。

  “皇上,請……”陳五踏前一步。

  “我自己走……”秦隴玉同他走了。

  到了溫香暖玉閣,久候祁王不至,李元貞有些火了。

  “這什麽意思呀?把我們叫來了,他還不來,我們走。”

  “算了,來都來了。”秦隴玉安慰道。

  李元貞把床鋪給她收拾好,她就在這睡了。

  睡到半夜,忽然有人把她叫醒。

  “皇上。”聲如洪鍾。

  秦隴玉驚醒了。環顧四周,卻沒有人。卻見屏風後麵,有微微光亮。有一人影立於此後。

  “老夫拜見皇上。”那人影鞠了一禮,這皇宮,沒有男人了,這人不是祁王是誰。

  “王爺不必拘禮。”秦隴玉忙做出禮賢下士的樣子。

  “深夜勞擾,還望皇上見諒。”

  “沒啥……你我……怎需客氣。”心中卻沒有底氣,不是說這王爺不喜歡女人嗎?那來幹啥……

  “皇上可睡的安穩?”

  “還好。”

  “那皇上好生歇息,明日還要早朝。”

  早朝,秦隴玉嚇了一跳。

  見秦隴玉慌張的樣子,祁王厲聲的說。

  “豈有君王不早朝的道理,皇上多年懶惰成性,君不像君,臣又怎能像臣。”

  "是,是,王爺說的是."秦隴玉忙小聲的附和,"隻是……太上皇……"

  她疑惑,太上皇能答應嗎?

  “太上皇年事已高,早該頤養天年,皇上怎可總將重任推脫給旁人,時間長了,天下人心豈不亂了。”祁王義正言辭的說。

  "是……是……"

  “今日皇上與本王已大婚,以可親政,明日便向太上皇稟明,太上皇必感皇上仁孝。”

  “啊……我去說……”

  祁王冷笑一聲,“你是皇上,你不去誰去。”

  ……

  “皇上早些歇息,臣告退。”說罷,祁王拂袖走了。

  秦隴玉目瞪口呆。怎麽讓她去。這不給她下套呢嗎?她又不想親政。

  這祁王隻見了個背影,就給她出了個難題。

  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二竿,被人叫醒。

  梳洗打扮後,去見了太上皇。

  昨晚祁王走後,她同李元貞商量來著。

  "太上皇能同意嗎?"她問李元貞。

  李元貞歎了口氣,久久不語。

  她去了壽仙宮,太上皇在壽仙宮養病。

  到了地方,壽仙宮戒備森嚴,有人通報後,將她搜了一遍,才讓她一人進去,進了裏麵,太上皇躺在一張大床上,看不見有喘氣兒的跡象。

  李元貞走上前,抱起太上皇,叫了幾聲。

  “太上皇,太上皇,皇上來看你了。”

  太上皇緩緩睜開眼睛。

  “哦,皇上啊,皇上怎麽來了。”太上皇有些糊了巴塗的,大概什麽都不記得了。

  “皇上來看你唄。”李元貞說。

  秦隴玉有些悻悻的,太上皇比上次見麵時蒼老了很多,原來她不梳妝,不打扮時是這個樣子啊。隨意敷衍了幾句,問了幾聲好。

  “太上皇,孩兒想親政。”秦隴玉說。

  "啊……親政啊……"太上皇迷糊了一會兒說,“好啊。”

  啊,這就行了。秦隴玉有些欣喜若狂。

  “孩兒昨日已大婚,孩兒覺得孩兒可以。”

  “大婚啦,和誰呀。”太上皇問。

  “祁王啊,您不同意了嗎。”李元貞應道。

  “哦……”

  秦隴玉忽然有些於心不忍。她走到床邊蹲下,

  “其實孩兒不想這樣,隻是……王爺他……”她欲言又止。

  “你走吧…”

  秦隴玉起來,又行個禮,走了。

  “哎呀,忘寫詔書了。”出了壽仙宮,秦隴玉忽然想起來什麽。

  “寫什麽詔書呀?”

  “她讓我親政,不得寫點兒啥呀。”秦隴玉著急的說,“就怕王爺那兒……”

  就怕王爺事兒多,不好交差。

  “那你不早說,”李元貞說。

  秦隴玉也後悔莫及,

  “哎呀,算了吧,等他要再說。”李元貞說。

  二人就這樣,稀裏糊塗的走了。

  秦隴玉真的要去早朝了,她有些忐忑不安。

  “那些大臣要是不聽我的怎麽辦?”她問李元貞。

  “那我就殺了他。”李元貞拔出佩劍,惡狠狠的說。

  “好。”秦隴玉微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