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番外(一)
作者:司馬蘭闌      更新:2021-12-23 08:45      字數:3860
  九九六係統迎來了它新一個宿主,歡喜地與沈魚告別。

  【雖然你沒有完成任務,但滿意值是憑你自己的本事掙來的,係統不會回收】

  沈魚:這不就相當於我有一家現代大型生鮮超市了。

  坑人的係統在最後終於靠譜了一回。

  腦中的提示音徹底消失,沈魚安心推門出去。

  永嘉帝大筆一揮給江硯白批了半個月的婚假,兩人商議過後覺得出門遊玩一番。

  沈魚從前總想著有錢有閑了後要到處旅遊,吃遍大江南北的美食。

  不過古代這交通,半個月的時間也隻能去個不遠的城鎮。周氏對他們要出去玩沒什麽意見,“是該出去走走,以後有了孩子,怕是想走也沒法子走。”

  葛涵雙附和,“是啊,阿禹這小子出生後,那是不知道多了多少要操心的事情。現在肚子裏又有了一個,也不知何時才能去遊山玩水。”

  葛涵雙昨日剛查出來的喜脈,沈魚再看她,總覺得她渾身上下已經籠罩了一層母性的光輝,“總會有機會的。”

  葛涵雙這個孩子也來得及時,沈魚還挺怕周氏會催生,葛涵雙這個孩子一來,她便可輕鬆幾年了。不過孩子這個事情嘛,到底還是要看緣分。

  周氏慈愛地笑著,“這回要個女娃娃才好,湊成一個好字。”

  葛涵雙笑眯眯道,“阿禹已叫嚷了一天的要妹妹,不知他聽誰說的,昨兒夜裏非要我抱著個女童像入睡!”

  婆媳幾人都笑,“這個阿禹啊!還是孩子心性。”

  江明禹已經十三歲了,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年紀了。

  “他這性子,明年下場是不是還早了些?”周氏有些擔憂。

  葛涵雙卻道,“無妨,明年下場本就是試水,祁白是想練一練他的性子。”

  周氏還想再說什麽,抬眼間遙遙看見江硯白走了過來,使了個眼色調侃道,“瞧瞧,這才幾個時辰沒見,就來尋了。”

  葛涵雙也看見了,故意誇張道,“娘,人家新婚燕爾。”

  沈魚自詡臉皮厚,但麵對這明晃晃的調侃時,還是羞澀笑了笑。

  江硯白由遠及近。

  周氏率先開口,“這麽急匆匆過來,還怕我們拐帶你的新婦不成?”

  “我怕她拐帶你們。”江硯白淡淡道。

  沈魚抬手打他一下,“哪有!”

  江硯白開始細數她這幾日的罪證,“三日前你帶著娘與嫂嫂去了天下鮮一整日都不見人影,日落十分才回來。兩日前說是要去鬱園賞花,又是月上中天才回。大哥都來和我抱怨了。”

  沈魚理直氣壯反駁道,“不行嗎?”去天下鮮因為一打起麻將來就忘了時間,至於賞花也是出了一點點小意外,本是單純的賞花,後來那下帖子的閨秀兄長狩獵而歸,帶回來不少的野味。

  賞花宴瞬間變味成了烤肉宴,沈魚大展身手,順帶憑自己的烤肉手藝吸引來一大堆小迷妹。

  周氏幫腔道,“怎麽,我出去玩樂一番都不許嗎?”周氏還約了她的老姐妹下次再組局呢!

  “娘,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葛涵雙也開口,“可不是小魚兒拐帶我們,我們啊,是自願跟去的,硯白這話可不對。”

  江硯白看向沈魚,沈魚正笑得一臉得意,有人撐腰的感覺就是爽!

  江硯白無奈笑,當女子間形成聯盟的時候,是沒有男人的地位的。這三人已經是同一陣營的了,惹不起惹不起。

  那兩個沒辦法對付,自家夫人還是可以“管教”一下的。

  江硯白拉了沈魚就走,等到確定嫂嫂與阿娘看不見了後,將沈魚一把抱起。

  沈魚輕呼,“你做什麽?”

  他習武多年,抱起人來很輕鬆,微笑著貼向她的臉,“振夫綱。”

  沈魚:!!!

  沈魚乖巧地攬著他的脖子,低聲道,“青天白日的,別亂來啊!”

  江硯白淺笑,低頭去親她的額頭,“現在知道怕了?”

  路過的下人見到此場景,十分有眼力見的要不就是繞路,要不就是低頭裝沒看見。

  沈魚赧然地將臉埋在他的臂彎裏,逞強道,“不怕。”

  江硯白早看穿了她的色厲內荏,“夫人怕是忘了昨夜的求饒。”

  沈魚瞪大眼睛,身子不安分地動起來,“你答應歇幾日的!”

  “是嗎,我有說過嗎?”

  沈魚暗叫不好,她怎麽忘了,這家夥是耍無賴的高手,外人麵前的清冷矜貴的江少卿,在定親之後他就撕下了偽裝。

  夜夜笙歌什麽的,她真的承受不住。

  “我錯了!”能屈能伸向來是她的優良品質。

  江硯白隻是笑沒有回答她,沈魚認命地閉上眼睛。

  再睜眼時,卻不是在臥房,而是在書房。

  沈魚瞥了一眼書房的那張軟塌,吞了吞唾沫,腦海中想著以前看過的小黃文裏的各中play,江硯白這是想解鎖新地圖?

  她扯著他的衣袖,“真不能等天黑嗎?”

  江硯白微;愣過後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彈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勾唇道,“夫人原來想在這裏……”

  “呸!什麽我想,是你想!”沈魚嬌羞惱怒偏還嘴硬的模樣可愛極了。

  江硯白其實隻想嚇一嚇她,此時是真有些被勾起了火,吻住了她的唇,不輕不重地碾著她的唇瓣,直至她呼吸有些急促,才放開。

  “今日恐怕不能滿足夫人所想,不然明日晨間,恐怕你起不來。”明日是出遊的日子。

  沈魚紅著臉,掐了一把他腰間的軟肉。

  江硯白摟住嬌妻,指著書房的博古架道,“你看那兒。”

  沈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縷陽光透過窗縫斜射在博古架上,不偏不倚地照在兩個木雕上,一對壽公壽婆可愛又慈祥。

  “另一個果然在你手中。”沈魚的那個木雕自從嫁過來後一直被她放在梳妝台上。

  江硯白笑道,“娘自然是心疼我的。”

  沈魚躺在他懷裏,勾住他的幾根發絲在指尖把玩,“原來江少卿那麽早就對我圖謀不軌。”

  江硯白點頭道,“是啊,那時我就在想,這麽機敏的小娘子,當然要娶回家。”

  江硯白撩開她的衣袖,露出雪白的腕子來,還有腕子上那根舊了的五色絲線編織的如意結手鏈。

  沈魚是個長情的人,戴了三年都不沒換。

  江硯白慢慢地將舊的手鏈解下,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條簇新的。

  離端午還有兩日,他送這個也算應了景。

  沈魚抖抖手腕,“這樣式沒見過呢。”她仔細看了眼,手工編織的東西難免會有錯誤,有個小結打錯了顯得這個雙環結有些歪。

  “不喜歡?”

  沈魚摸著五色繩笑起來,“喜歡。”

  沈魚貼著他的耳邊,溫柔道,“阿硯做的,我都喜歡。”

  被發現絲毫不意外,他一共編了三條,這條算勉強能看的,他也不懂為何那小小的五色絲線就那麽難控製。

  ——————

  次日一早,兩人收拾好了行裝,帶著阿廣和阿莓出了門。

  江硯白本不想帶著兩個電燈泡但周氏不放心,說怕他一個人照看不好沈魚。

  一上馬車江硯白便覺不對,陰沉道,“出來!”

  沈魚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看見一個人從馬車後現身,此人紅衣墨發,一雙丹鳳眼明亮,五官個個精巧,若非脖子上的喉結,沈魚定會把這人認成女子。

  薛含羿出來時,江硯白收斂了氣勢,不客氣道,“你跑我馬車上來做什麽?”

  薛含羿垮著一張臉,“江湖救急,你們帶著我一塊兒走吧,她太厲害了,躲哪兒都能被她找到。”

  這已經不是薛含羿第一次讓他幫忙躲人了,江硯白冷淡道,“誰讓你當初自己招惹了人?”

  薛含羿一拍大腿道,“我哪知道她是個縣主!”

  沈魚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薛將軍這話不對,難道普通良家女子便可隨意招惹了嗎?”

  薛含羿皺眉,“嫂夫人,我並非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倆之間真的隻是意外。”

  美人蹙眉也煞是好看,沈魚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江硯白注意到了,耐心告罄,看準時機一腳將薛含羿踹出了馬車,“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薛含羿猝不及防被攻擊,及時提氣才沒讓自己屁股開花。

  沈魚擔憂道,“薛將軍不會有事吧?”

  “放心,他輕功好得很。”

  話音剛落,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端敬的聲音,“薛含羿!!”

  兩人對視一眼,江硯白輕笑,“現在不一定了。”

  馬車行了許久,到了吃夕食的時辰,路過一片竹林,竹林內有竹屋一間,升起嫋嫋炊煙。

  阿廣左顧右盼,拿著地圖看了又看,“我記得這裏明明是有間客棧的呀。”

  阿莓道,“你不會走錯路了吧?”

  “不應該啊!”

  江硯白聽到爭執聲探出頭來,拿過阿廣手中地圖,看了看四周,“沒走錯,隻是那間客棧已於一年前搬走了。”

  阿廣許久不出盛京,倒是江硯白有時會出門辦案對外麵的情況知曉得多一些。

  “啊,那怎麽辦?”阿廣不知所措。

  江硯白沒有指責他,“前麵有間竹屋,隻能去借宿一番了。”

  說是竹屋,其實稱為別苑更合適,外間窺不見裏麵風光,走進來才知別有洞天。

  這家主人是個雅人,在這造了個曲水流觴的地方。

  主人家見江硯白夫婦二人氣質不俗當即同意了借宿,並邀請他們參加明日的曲水流觴宴。

  江硯白本想拒絕,沈魚卻很感興趣,她還沒見過傳聞中的曲水流觴宴,欣然同意。

  等真見了,卻大失所望。

  雅是雅了,但吃不飽。

  一場宴會下來,光聽他們作詩了,菜轉來轉去轉得涼了也沒吃上幾口。

  沈魚覺得自己當個俗人挺好,無聊地在一旁打哈欠。

  江硯白道,“不是你要來的嗎?”

  沈魚壓低聲音道,“我想著是來吃飯的,不是來作詩的。”江硯白已經作過幾輪詩,眾人皆折服於他的才情,不肯放他走。

  沈魚當機立斷將酒潑在了他的衣服上,借著換衣,兩人才得以脫身。

  小夫妻牽著手欣賞了一番竹林風光,肚子卻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

  沈魚想了想道,“我們砍幾棵竹子應該沒事吧?”

  “竹子也能吃嗎?”

  沈魚笑而不語。

  江硯白抽出隨身腰間長劍,隻聽刷刷兩聲,竹子應聲倒下。

  沈魚又讓他把竹子劈開,自己則跑去了廚房。

  她提著個竹簍再回來時地上已經多了些劈開的竹子,沈魚找來幾塊石頭,搭了個小小灶台。

  沈魚點燃拿來的炭,將劈開的竹子盛滿水架在火苗上,竹簍裏是她剛向廚房人要來的鮮蝦。

  “再去劈幾根竹簽。”

  江硯白笑著去了,隻是感慨一柄寶劍淪為了砍柴刀。

  沈魚尋了兩個完整的小竹筒,調好了醬汁。劈開竹子裏頭的水微微沸騰,沈魚放下幾塊薑片,用竹簽插著蝦沉入滾水中。

  江硯白奇道,“竹水煮蝦,這般吃法從未見過!”

  沈魚擺弄著手上蝦子,很快便熟了,細心剝去蝦殼蘸滿了醬汁送到他的嘴邊,“嚐嚐。”

  江硯白輕輕咬下,竹水煮過的下帶著竹子的清香,水煮的方法有極大程度保留了蝦的鮮味,再配上醬汁,誇一句美味不算過分。

  兩人邊煮邊吃,直到填飽了肚子。

  席上人見江硯白許久不來,都出來尋,於是便看見夫妻兩個正閑適地清水煮蝦,隻是器皿換成了竹子。

  江硯白忙道歉說未經允許砍了竹子。

  主人家爽朗一笑,“江兄這般才快活,林間煮蝦,倒襯得我們才是俗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江少卿:書房play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