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大結局
作者:司馬蘭闌      更新:2021-12-23 08:45      字數:3312
  鞭炮聲劈裏啪啦,外頭龍騰虎躍,熱鬧非凡,盛京城裏的第三家“天下鮮”開張了。

  “三年開起三家店,沈掌櫃真乃奇女子啊!”

  “誰說不是呢,聽聞還是當朝大理寺少卿的未婚妻。”

  “哎呦呦,這可不得了啊!”

  沈魚梳起高髻,迎來送往來慶賀的客人。外頭堂倌一聲高呼,“晟郡王妃到!”

  沈魚急忙出去見禮。

  曹氏笑眯眯進來,“沈掌櫃開張大吉!”

  沈魚笑道,“可不敢受您的禮,您才是大東家。”曹氏不愧為盛京女商戶第一人,在聖上賜匾的第二日便尋上了門表明了要投資的事。

  這位投資人極其自覺,說自己於開食樓並不精通,隻管出錢拿分紅其餘一律不管。這麽省事的投資人打著燈籠都難尋,沈魚滿口答應。

  正安坊內的這家天下鮮與金鳴坊的規格一般無二,二樓設了雅間,兩人上雅間說話。

  沈魚已經於上月出了孝,與江硯白的婚事也定下了日子,就在十日之後。

  曹氏知道她好事將近,“非要那麽急做什麽,等你成了親再開張也趕得及。”

  沈魚笑了笑道,“成了人家的新婦到底有所不便的地方。”

  曹氏輕輕皺眉,問道,“江少卿拘著你了?”

  “那倒沒有。”此時不開張便要拖到半月後,江硯白公務繁忙,永嘉帝好不容易多給他批了幾天婚假,解決完了這些事,也想好好的過個二人世界。

  “沒有便好。”曹氏鬆了口氣,“沈妹妹,咱們女子出來做生意沒有容易的,你如今有這樣的成就也是吃了好大苦頭的。有這幾家天下鮮傍身,即便一輩子不嫁人也沒什麽。嫁人隻是想找個人作伴,不是給自己找了個枷鎖。”

  “所以啊,但凡江家有一絲讓你不順心的,你若想走,盡管來找我,姐姐替你撐著!”曹氏見到沈魚,便如同看見當初的自己,她商女之身嫁入郡王府,聽了多少閑言碎語,因家中上無公婆,晟郡王確實是個好的,她才能過得這麽舒心。

  沈魚的境況與她不同,有周氏和葛涵雙在,曹氏怕她不快。

  沈魚挑眉,“我的好姐姐,我這還沒嫁呢,你就勸離了?”

  曹氏道,“小丫頭別不領情!”她見過幾個頗有手腕的女子,嫁人後被後院瑣事磨平了棱角,甘願相夫教子將一生心血交付他人。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曹氏還是為這些女子感到遺憾。

  “才不會!”沈魚拉著她的手,“我是會讓自己受委屈的性子嗎?”她既然決定嫁了,便是掂量好了所有。周氏與葛涵雙都是好相處的人,倘若真出現了曹氏所說的情況,她一定是頭也不回的走。

  沈魚大膽道,“這世上男子多得是。”又壓低聲音,靠近曹氏勾唇笑,“聽說藍楓館新來了不少絕色。”

  曹氏眯起眼睛,絲毫不擔心了,沈魚這覺悟,比她想象的要高啊!

  兩人看著對方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

  外間忽傳來一聲輕喚,“小魚兒。”是個男聲。

  沈魚暗罵一句,雯兒怎麽把人放上來了,同時向曹氏表示歉意。

  曹氏豁達,“我還有事,就不久留了。”

  江硯白向曹氏行禮拜別。

  沈魚看了他一眼,沒管他,坐下端起茶杯刮著茶沫子,“江少卿這可是壞了規矩。”

  二樓不準成年男子上了,她才那麽大膽和曹氏說私房話,也不知方才的話有沒有被他聽見。

  江硯白在她身旁坐下,“我隻說要尋你,雯兒便將我帶到了此處。”

  這麽簡單,沈魚才不信,這人慣會把自己推脫得一幹二淨的。他算準了她不會懲罰雯兒,才拿她說事。

  “你壞的規矩可不止這一樁。”沈魚托著腮看他,笑得明媚。

  新婚夫婦成親前夕見麵不吉利,可江硯白外出公幹了半月,回來又要熬上十天不能見到人,相思之情如泉湧,哪裏還忍得住。

  江硯白將人撈到懷裏,“那我閉上眼睛不看,便不算見麵。”

  “耍賴!”

  江硯白的輕笑聲在她耳邊縈繞,他忽然問道,“小魚兒似乎對藍楓館的境況了如指掌?”

  糟糕!沈魚暗叫不好,這人耳朵太好使了,醋壇子又得翻。沈魚心底發慌麵上一如往常,“阿硯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江硯白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不知小魚兒眼中,怎樣才可稱絕色?”

  他笑得風流,一雙桃花眼裏盛了數不盡的曖昧不明。

  美□□惑這一招沈魚很是受用,她撫上江硯白的臉,“我哪見過什麽旁的絕色,眼裏心裏都隻有阿硯一人,”

  沈魚覺得自己很有當渣女的潛質,這情話張口就來。

  “小魚兒這張嘴啊……”他故意拖長語調。

  “什麽?”

  “巧言令色!”

  江硯白語畢,低頭吻了上去唇瓣觸及她的柔軟,懲罰性的輕咬了下她的嘴角。

  過了許久,兩人不複方才平靜,外間雯兒叫人,江硯白隻覺蹭地一下,懷中的魚兒就溜走了,他看著她的背影,微翹起唇角,不急,還有十日。

  四月二十八,周氏找得道高僧算的吉日。

  鄧氏與錢氏算是沈魚的娘家人,可兩人都是普通人家,沒有辦過也沒有經曆過官宦人家的婚禮。沈魚沒有高堂,這可忙壞了周氏,又當婆婆又當娘,囑咐著女兒家出嫁前的種種規矩。還把葛涵雙這個大嫂派過去當軍師。

  柳香生完孩子已經有幾個月,孩子是個白白胖胖的男孩。端敬也從西北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與她寒暄過後就直奔江府。

  沈魚覺察不對勁,知曉內情的柳香笑道,“她呀,在西北見到了個將軍,好似是與江少卿同科的探花郎,那將軍近日回了盛京,卻失去了蹤跡。”

  沈魚心領神會,這怕是不堪端敬的騷擾,故意躲著她吧!這端敬還是端敬,一如往常的重色輕友。

  迎親那日,沈魚一大早就被拉起來絞麵,雖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疼得齜牙咧嘴。

  柳香抱著孩子幸災樂禍,“那時還笑我,如今自己也嚐這苦了吧,風水輪流轉。”

  沈魚揉著臉,幸好成親隻有一次,太疼了!

  妝娘依次給她上妝,傅粉,胭脂,花鈿,麵靨……外頭江硯白已經到了,正讓人堵著叫他做催妝詩呢。

  沈魚沒有兄弟叔伯,卻一點兒也不勢單力薄,陸峰與梁間足夠為難江硯白一陣了,還有豐敬豐朗也來湊熱鬧,非要充當一回娘家人。

  豐朗不拘一格行事不尋常,他這麽做隻是為了能正大光明為難江硯白,至於豐敬則是和黎辭舟杠上了。

  “豐敬,你夠了,都第十首了!”黎辭舟被氣得跳腳。

  江硯白這個正主還算沉得住氣,仍淡笑著作詩。江家兩兄弟一個是名滿天下的大儒,一個是當年新科狀元,做幾首詩不成問題。

  眾人見為難也沒有成效,討了喜錢就讓開,豈知這才是第一關,大人退開,文丘觀一群孩子圍住了門。

  黎辭舟好說歹說這群孩子就是油鹽不進,滿頭大汗,江硯白也不遑多讓。

  沈魚抱著小孩,在二樓窺見了一些他們的窘態,笑意闌珊,“還要多久啊!”

  “新婦可不能急。”柳香想把孩子抱回來,大抵是因為沈魚今日太好看了,小孩抓著沈魚的袖子不肯走。

  錢氏笑道,“無妨,讓小魚兒沾沾孕氣,來年生個大胖小子!”

  喜房裏的人都笑。

  下麵的江硯白已經是過了第二關,孩子他對付不了,便讓孩子去對付孩子,江硯白放了江明禹出來,也不知幾個半大孩子是怎麽交涉的,竟然乖乖讓開了。

  過了這兩關,江硯白總算見到了美嬌娘。

  幸好沈家到江家的路不遠,在沈魚快被顛吐的前夕就下了轎,行過拜禮,鬧過洞房,沈魚總算是可以把滿頭釵環卸下。

  葛涵雙貼心地送來熱食,“餓壞了吧,硯白還要些時候呢,那幫同僚沒那麽容易放過他。”

  葛涵雙神秘兮兮地塞給她一本小冊子後便走了。沈魚扶額,這已經是她今日第三次收到這東西了,到底是有多擔心她不懂。

  首先是鄧氏與錢氏,然後是端敬,端敬最為誇張送了好幾本,上了色的都有,最後就是葛涵雙。

  兩世為人這事確實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本著學術精神,沈魚鑽研了一番,看完深深歎服與古代畫家的想象力。

  沈魚正吃著酸菜餃子時,江硯白推門進來了,臉上微泛紅,滿身的酒氣。

  “小魚兒稍後,我去洗個澡。”江硯白生怕酒氣熏了她,轉身進了淨房。

  沈魚腦內天馬行空,剛看完小畫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這麽快進入正題嗎?

  沈魚抓緊多吃了兩個餃子,填飽肚子才是真理。

  江硯白沐浴完畢,發絲微濕,交領的中衣不知是不是故意係得有些鬆鬆垮垮,露出半截鎖骨來。

  他含笑走過來,坐在沈魚身邊,摸了摸她的發頂,“吃飽了嗎?”

  沈魚點頭道,“嗯,你吃了嗎?”

  她碗裏還剩下幾個餃子,江硯白一把拖過碗,“在外頭用了些,再加這幾個就差不多了。”

  說完絲毫不嫌棄地吃起了她碗中剩下的餃子。

  沈魚輕笑出聲。

  江硯白吃完了看她,問道,“笑什麽?”

  沈魚彎起眉眼,“不知為什麽,方才夫君的舉動讓我想起四個字來。”

  江硯白緩緩靠近,覺得夫君這個稱呼甚為悅耳,嗓音低沉道,“請夫人賜教?”

  沈魚輕聲道,“勤儉持家。”

  江硯白的眸色越來越深,牽著她走到了床邊,剛要坐下,沈魚緊張道,“等等!”

  方才她看過的小冊子被她隨手扔在了床上,沈魚撲過去想藏起來,但速度哪能快的過江硯白。

  江硯白微笑著翻了翻,“夫人看到哪兒了?”

  沈魚輕咳了兩聲,“也……沒看多……”

  最後一個字被江硯白的吻堵在了喉間。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