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害妄想症加自戀狂

  反正蔣寒颯也習慣了被顧秋儀剝削了，但是相比之前的不滿，他這次反倒沒什麽情緒了。

  大概是被剝削出奴性了。

  蔣寒颯胡亂猜測著，並沒有多想。

  顧秋儀大概是天性有點坐不住，在許慕青給他講題的時候，他的注意力跑到了許慕青的臉上，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許慕青感覺到了他強烈的目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看什麽？”

  顧秋儀說：“你皮膚好好哦，睫毛也好長，鼻子也好好看。”

  許慕青：“……”

  蔣寒颯在旁邊說：“你別發騷。”

  顧秋儀：“？？”

  顧秋儀扭頭去看蔣寒颯，“寒颯哥，你今天真的很不對勁。”

  蔣寒颯：“我哪裏不對勁了？”

  顧秋儀委屈地說：“你今天又是凶我，又是罵我，你以前不這樣的。”

  蔣寒颯一愣，確實，他以前不會對顧秋儀說這種話的。

  顧秋儀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下呈現出清水一般的透徹，他看著蔣寒颯，問：“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蔣寒颯下意識反駁道：“怎麽可能。”

  他覺得有點混亂，他要利用顧秋儀，不應該對他這麽凶的，蔣寒颯好聲好氣地說：“以後不會了。”

  說完，又站起來，說：“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大步離開了。

  顧秋儀納悶地對許慕青說：“你說他是怎麽了？難道是因為我們目睹他被欺負，他覺得丟臉了？”

  許慕青看著蔣寒颯離開的背影，說：“……我覺得更像在你麵前做自己。”

  顧秋儀：“啊？什麽意思？”

  許慕青說：“你不覺得班長一直戴著麵具嗎？”

  顧秋儀：“！！！”

  他有些驚悚地看向許慕青——許慕青居然知道蔣寒颯戴麵具！

  許慕青卻誤會了他的眼神，以為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人都是有脾氣的，但我沒見他生過氣，像戴著一層麵具一樣，現在看著反倒真實了一些。”

  顧秋儀有些結巴地說：“是、是嗎？”

  他想起原著裏許慕青將他視為好友的劇情，忍不住問：“你覺得寒颯哥怎麽樣？”

  許慕青垂眸道：“之前覺得他很假，現在看著要好一些。”

  顧秋儀想問，那你怎麽會跟他做朋友的？

  但他沒說出口，他看著許慕青安靜溫和的麵孔，隱約覺得他好像和原著裏不太一樣。

  許慕青問他：“還學嗎？”

  顧秋儀這次乖乖地說：“學啊，我要考個好大學。”

  許慕青說：“那就好好聽課，不要看我。”

  顧秋儀乖乖地應下。

  放學後，顧秋儀手機響起了信息的提示音，他摸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人，不對，也不是陌生人，好像是“顧秋儀”初中同學，一個叫王鵬的男生。

  王鵬問：“顧秋儀，你最近怎麽不上遊戲了啊？”

  “你最近怎麽樣？過得還好吧？”

  王鵬和“顧秋儀”的關係也隻能算一般，並不是什麽至交好友，在初中幾乎沒怎麽說過話，倒是上高中後通過遊戲熟稔了起來。

  顧秋儀禮貌性地回複：“最近在學習，應該不會再玩遊戲了。最近過得還不錯。你呢？”

  王鵬說：“我當然很好，哈哈哈哈。”

  顧秋儀看頭上還掛著“對方正在輸入…”，但是遲遲不發出來，便問：“你還有事嗎？”

  王鵬：“呃，你最近真的過得好嗎？”

  顧秋儀盯著手機，這人問的什麽問題，怎麽他過得好還要質疑呢？難道是小說裏常見的惡毒炮灰？想看他笑話？

  顧秋儀啪啪啪打字道：“當然好，我這還能騙你？”

  王鵬問：“那你缺錢嗎？”

  說到這個，顧秋儀就來精神了，“你問這個幹什麽？你要給我打錢啊？”

  “我缺！缺得都快吃不起飯了！特窮！”

  王鵬：“……”

  王鵬給他發了一個紅包，顧秋儀點開一看，有200塊錢，他震驚了，“這麽大方的嗎？？你是富二代？？”

  王鵬：“哈哈哈哈哈哈勉強算是吧。”

  顧秋儀感動道：“啥也別說了，你以後就是我的好哥哥！”

  王鵬：“有空來打打遊戲，帶我上上分就行。”

  顧秋儀：“好的哥哥，沒問題的哥哥，我一定帶你上分！”

  王鵬：“那我去吃飯了，有時間遊戲見。”

  顧秋儀：“嗯嗯，哥哥慢走！”

  王鵬說要走，又沒忍住回了一句，“我比你小幾個月吧。”

  顧秋儀羞澀地說：“你給我錢，你就是我的好哥哥！ua！”

  王鵬：“……”

  這人思想怕是要成問題啊。

  他將和顧秋儀的聊天記錄截了長圖，發給了微信名為w的人，對麵沉默了很久之後，給他轉了兩萬塊，“一萬慢慢給他發紅包轉過去，剩下一萬你自己留著，麻煩了。”

  王鵬咋舌，作為中間商能賺這麽多差價的？他不好意思地回道：“一萬太多了，我留一千就行了，謝謝哥。”

  末了忍不住感慨，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兄弟之間都還能這麽別扭的。

  *

  k會所。

  幾個打扮得很潮，滿臉酒氣的男生坐在沙發上摟著幾個穿著頗為暴露的漂亮女孩聊天。

  他們看上去年紀其實都不算很大，差不多十八九歲，有一兩個長得還挺好，但長期的酒色好像過早地透支了他們的身體，導致他們的臉上泛著一股淡淡的黃氣，就連眼神都是渾濁不清的，將那本還算俊俏的外貌消減到幾近油膩的程度。

  但到底年紀擺在那兒，好好消停幾日，又還能是人模狗樣。

  為首的一個高大男生，汪蒙率先開口：“楚家那個真找你了？”

  回答的是鄒術，“是啊，前天萬鴻來找我，問我是不是又犯事了。”

  他滿臉陰鬱，“我問他為什麽這麽問，他說楚家的找他問了我的事情，他沒敢瞞，把我的事情跟楚家的說了，又跟我傳話，讓我最近小心點，別再犯事。”

  汪蒙：“是寇淮跟他告狀了？”

  鄒術說：“不至於，我都已經賠錢了，他還想怎麽樣？”

  旁人說：“聽說蔣寒颯跟楚家的沾親帶故，是為蔣寒颯出頭的吧？”

  鄒術聽了，像聽了什麽笑話，“怎麽可能！”

  汪蒙說：“不可能，沾親帶故一直是蔣家的說辭，你看楚家理他們嗎？平常公司上的業務也沒見兩家有合作——當然，蔣家那種小貨色，憑業務也不可能搭上楚家，你好好想想，大概率不是為蔣寒颯出的頭。”

  鄒術想到了那個漂亮男孩，眼裏流露出濃濃的陰狠憎惡，“那就是那個男婊、子，年紀不大，叫哥哥叫得很甜，寇淮又是出了名的男女不忌。”

  “那也輪不到楚家為他出頭。”汪蒙說。

  這個叫汪蒙的男生看上去有些縱欲過度，但氣勢意外的懾人，是這群人的領頭人。

  鄒術說：“萬鴻有寇淮的微信，寇淮如果看上那個婊、子，準會發朋友圈，但他當天和女朋友分手後沒有發新的朋友圈。”

  汪蒙沉思片刻，旁邊女孩朝他伸手，撩撥他，他伸手掐住那個女孩的脖子，將她按了下去，“……應該還是寇淮，你最近不要再惹寇淮。他和楚躍光關係很好，若是在楚躍光麵前給你上眼藥……”他沒說完，喉嚨裏溢出一聲喘息。

  旁人看著這一幕，說：“會所的女人就是下賤，沒學校的好玩帶勁。”

  鄒術還不依不饒，“蒙哥，那個賤狗去年還想讓那個婊、子告我們，他躲到南城一年，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嗎？”

  汪蒙看了他一眼，說：“你想怎麽辦？”

  鄒術表情扭曲，帶著濃濃的施暴欲，“我想讓那個賤狗繼續給我舔馬桶！”

  汪蒙說：“不要招惹寇淮就行。”

  鄒術眼睛一亮，笑道：“我知道了，寇淮那件事應該已經翻篇了，這人喜新厭舊得很，我找幾個學生妹去他麵前晃晃，他哪還能記得那個男婊、子。”

  汪蒙琢磨過來，饒有興趣地問：“那個男的，長得好看？”

  鄒術點頭，“好看，長得像個娘們似的，那個臉白的，個高腿長，幹起來應該很帶勁。”

  這話一出，汪蒙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笑了起來。

  旁邊五個男生看見汪蒙臉上露出這種表情，就知道他來了興趣，其中有一個男生不大樂意，說：“我不幹男人屁、眼。”

  旁邊那人推了他一把，笑得很下流，“又不是沒別的地方。”

  看這個情況，這幾個人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被他們摟在懷裏的漂亮女生笑容都艱難了許多。

  *

  顧秋儀吃完蔣寒颯給他送的豪華便當，便回到了寢室。

  寢室長李慶峰好奇地問：“我怎麽又看著你跟蔣寒颯上他那豪車了，你們在裏麵幹什麽？”

  顧秋儀說：“班長給我帶了晚飯，我去他車裏吃晚飯了。”

  李慶峰震驚了，“他怎麽還給你帶晚飯啊？你們倆關係那麽好的嗎？”

  顧秋儀歎了一口氣，說：“我太笨了，食堂的夥食可能供應不上我大腦發育。”

  李慶峰：“……所以他就給你包晚飯了？”

  顧秋儀羞澀地說：“不是呢，他給我包三餐。”

  李慶峰：“……”

  包三餐也未免太……太媽了。

  顧秋儀和室友聊完，便坐到床上，摸出手機點進了微信界麵。

  楚躍光是不可能主動找他的，所以他的頭像旁邊沒有紅點點，但是寇淮那個話癆，就吃飯這段時間，居然給他發了十來條信息。

  顧秋儀咋舌，總覺得寇淮好像很急色，確實很吻合原著那個喜歡霸王硬上弓的人設。

  但他這麽急色，又還是處男，就很迷惑，可能是因為那本小說的作者是個處男控，所以無論是許慕青，還是其他追求者，無一例外都設為為處男。

  處男，可能是基本標配了。

  顧秋儀想到這裏，實在是忍不住，忽視寇淮那些信息，問他：“寇淮哥哥，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寇淮：“你他媽，終於回我了，真的是給你臉了！”

  寇淮：“……”

  寇淮：“你問！”

  顧秋儀問：“我很好奇誒，為什麽你前任那麽多，你卻還是個處男，請問你是不是有什麽男性生理功能障礙啊？”

  寇淮：“……你媽的，你這是什麽鬼問題？”

  顧秋儀：“寇淮哥哥，人家想知道嘛。”

  寇淮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複道：“像我這種身份的，和別人上床是很容易出問題的東西知道嗎？戴套的話，要是對方給我從垃圾桶撿走人工那什麽怎麽辦？就算是男生，也很有可能弄出來拿去賣。”

  顧秋儀：“？？？？”

  寇淮說：“我都能想到這全世界都是我私生子的場景了，嘖。”

  顧秋儀：“寇淮哥哥，原來你還是個被害妄想症 自戀狂啊。”

  寇淮：“？”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被害妄想症自戀狂啊！！！你不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