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敏不該五無視父皇聖喻，私自出宮，端敏特來請父皇複責罰，但是這件事與我宮中的奴婢沒有任何關係，還請父皇放了她。”褚含笑即使是跪在地上，她也是脊背挺得直立立的，抬頭挺胸的望著文成帝，絲毫不畏懼文成帝的目光。

  “哼！”文成帝冷哼一聲，淩厲的眼神掃在褚含笑的身上，不給她一點躲避的機會，“你當然該罰，但是她身為你的貼身宮女卻沒有好好的看住你，也難辭其咎！”

  “兒臣知錯。”褚含笑彎下要腰，雙手交疊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然後整個人俯身在地上，額頭貼在手背之上，對著文成帝行了一個大禮。

  突然，文成帝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很是無奈道：“端敏，你實在太胡鬧了，你的傷勢還未痊愈，怎麽能私自出宮呢？你若是身體健康，真可曾半分限製過你的行動？你也要明白，父皇並不是想真的對你發怒，而是在擔心你。”

  恩威並施，文成帝可以說是運用的非常熟練了，對於褚含笑，他現在還不能跟她撕破臉。

  半伏在地上的褚含笑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好話壞話都讓他說了，她還能說什麽？

  “是兒臣不懂事，讓父皇擔心了，不論父皇怎麽責罰兒臣，兒臣都甘願承受。”

  “起來吧。”文成帝看了褚含笑一眼，“朕就罰你在芳華宮禁足半個月，你可有什麽異議？”

  “多謝父皇，兒臣無異議。”

  “這個丫頭既然是你的貼身宮女，那也就隨你一起禁足吧。”

  “奴婢叩謝皇上隆恩。”聽到文成帝的話之後，紅秀急忙行禮謝恩。

  褚含笑起身之後，將紅秀也從地上給拉了起來，“父皇若沒有什麽事，兒臣便回去受罰了。”

  “嗯。”文成帝淡淡的應了一聲。

  他每天的政務都能讓他焦頭爛額的，哪裏有時間去管褚含笑到底在不在宮中，這次若不是舟皇後來引導他，他也不可能知道褚含笑竟然敢違背他的旨意，雖然並不是什麽大事，但是這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端敏。”文成帝突然想到了什麽，在褚含笑還沒有踏出房門之前，他就叫住了褚含笑。

  褚含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文成帝，“父皇還有什麽吩咐？”

  “你出宮去了哪裏？”文成帝也是被氣昏了頭，都忘記問這個最主要的問題了，褚含笑若是無事，怎麽可能會帶著傷無緣無故的出宮，而且還是瞞著所有人。

  “兒臣去見了皇叔，想要答謝皇叔的救命之恩。”對於這件事褚含笑沒打算瞞著文成帝，而且就算她編一個理由出來，文成帝也不一定會相信，還不如實話實說的好，當然，這中間肯定是有改動的。

  “哦？你可見到了？”文成帝身體稍微往前傾了傾，一雙精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看著她的眼神也變得淩厲了起來。

  “並未見到，兒臣連夜王府的大門都沒有進去過，所以兒臣就回來了。”她能說見到了嗎？當然不能，連文成帝都見不到的人，她如果見到了，那文成帝肯定是要起疑心的，她跟景祭夜之間的關係至少現在還不能暴露出來。

  “好了，你回去好好養傷吧，夜王那邊朕會去探望的。”文成帝擺了擺手，示意褚含笑離開，有些不耐煩道。

  “是。”褚含笑欠了欠身，便帶著紅秀離開了禦書房。

  “馮公公。”

  “奴才在。”

  “你親自去告訴皇後，若想要自己的後位好好保住，就跟朕安安分分的，若是再在朕的麵前耍什麽花樣，朕到時不介意換個皇後。”

  到了現在，文成帝如果還不明白的話，那他就真的不配當著皇帝了。

  舟皇後把他當什麽了？她鏟除異己的工具嗎？不說褚含笑現在沒犯多大的錯，就算哪天她就是捅了天大窟窿，隻要他沒有找到鳳羽令的下落，他就得護著她。

  “是，奴才這就去辦。”

  “多了，告訴她，太子大婚在即，不要給朕惹出什麽事端，到時候害得不是別人，而是太子。”在馮公公還沒有轉身之時，文成帝接著道。

  “奴才明了。”聽了文成帝這話，馮公公恭敬的退了出去。

  不過他的心裏卻有了一個大概，文成帝既然敢這麽警告皇後，那也就是說明，他已經有了廢後的打算。

  舟家在朝堂上獨大了這麽多年，文成帝早就已經在開始削減舟家的勢力，雖然花了好幾年的時間，但是總歸是有效果不是？

  當初文成帝迫於舟家的壓力，不得已立了舟皇後為皇後，這些年來，舟皇後也沒有做什麽出格之事，這廢後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舟皇後竟然把文成帝當槍使，文成帝怎能不生氣？更何況，舟家這些年在他的削減下已經大不如前了，若是舟皇後真做了什麽出格之事，文成帝要廢後，也不是不肯可能的。

  望著馮公公已經遠去的身影，文成帝歎了一氣，怎麽感覺現在的身體越來越不濟了，總是容易感覺到累，這年紀大了，果然是不經折騰了。

  望著外麵的天氣，文成帝突然想出去走走，他沒有帶任何人，獨自一人出了禦書房，沒有目的的在宮裏行走著。

  “皇上他問了你什麽？”回到芳華宮後，褚含笑將褚九歌與紅秀帶到了自己的寢宮，還沒有來得及坐下，褚含笑就開口問道。

  紅秀看了褚九歌一眼，雖然她是伺候褚含笑的人，但是她真正的主子是褚九歌，這要不要說，還得看褚九歌的意思。

  “看我做什麽？沒聽見公主再問你話嗎？”褚九歌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做了下來，給自己到了一杯茶，飲了一小口，皺了皺眉對著紅秀道。

  “皇上問了奴婢關於鳳羽令的事情。”既然褚九歌都發話了，紅秀自然是沒有隱瞞的道理。

  果然啊，褚含笑嗤笑了一聲，文成帝帶走紅秀為的不是她出宮之事，而是鳳羽令。

  在她這裏找不線索，就從她身邊的人下手嗎？文成帝想的還是挺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