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含笑又問了一些事情之後，便讓紅秀出去了。

  待到紅秀離開之後，褚含笑回頭看著褚九歌，臉上的表情全部收斂，麵無表情開口道：“哥哥派紅秀過來也是為了我身上的鳳羽令？”不怪褚含笑會這樣想，隻是因為她對褚九歌的解釋並不相信。

  往往傷你最深的不是自己的仇人，而是自己的身邊人。

  褚含笑以前未曾有一點懷疑過，褚九歌，但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她想了許多，在這些事情裏，褚九歌到底扮演的是個什麽角色呢？

  剛剛回來的路上，她想到了一點，僅僅是這一點，都讓她後背發涼。

  景祭夜去往皇明寺的事情肯定是暗中進行的，就連文成帝的人都沒有發現景祭夜不在王府之中，那褚九歌是如何知曉的？

  當時她因為擔心景祭夜，一心都在他的身上，所以根本來不及細想，褚九歌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景祭夜在皇明寺的。

  如果不是事先知曉，就她出宮的那段時間，根本就不可能那麽快就讓他給查到。

  現在想想，恐怕從一開始，褚九歌就一直在盯著景祭夜了，甚至連景祭夜身邊的人都沒有發現，他們被人跟蹤了。

  有兩個解釋可以解釋這個現象，一來是景祭夜身邊的人可能都因為擔心景祭夜的傷勢，抽不開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二來就是景祭夜身邊有了間諜，褚九歌派過去的間諜。

  現在怎麽看都是第二種可能性大一些，畢竟現在景祭夜身邊的人，都是跟了他好幾年的老朋友，自然是不可能背叛他。

  不過讓褚含笑不解的是，褚九歌安插眼線在景祭夜的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麽？如果想要殺他，現在可是動手的最佳時機，畢竟景祭夜現在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不殺他，也不幫他，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褚九歌任由著褚含笑打量著自己，他甚至還換了一個坐姿，能夠讓褚含笑看的更加的明白。

  褚九歌他原本是想瞞著褚含笑一輩子，可是到了現在，好像是瞞不下去了，不過，他也沒打算要跟褚含笑說實話，畢竟，褚含笑現在對他所有的懷疑都是猜測，沒有一點實錘。

  “父親既然將鳳羽令交到了你的手上，那就說明你比我更適合擁有它，我不會跟你搶，也不會跟你爭，你隻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褚家。後麵這句褚九歌沒有說出口，他要為褚家報仇，這件事他一個人來做就好了，褚含笑就不必牽扯其中了。

  他不會跟褚含笑去爭搶任何的東西，畢竟有些東西是他的就會是他的，不是他的，就算是搶了也沒有用。

  褚含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褚九歌的，畢竟她都分辨不出他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

  “對了，當初在狩獵場的事情我已經查出來了，你想不想知道？”不管褚含笑信不信他說的，褚九歌還是一如既往的待她，這可是他唯一的妹妹，他答應過爹娘要好好守護的妹妹。

  也許他並不是一個稱職的兄長，但是在褚含笑的人身安全上，他比誰都在意。

  當初狩獵場的事情，他思來想去都不可能有那麽的巧合，文成帝遇刺，褚含笑的馬匹受驚，怎麽看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既然有人要謀害褚含笑，褚九歌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這不是廢話嗎，她當然想知道，如果讓她知道是誰敢謀害她，間接導致了景祭夜的內傷加重，她肯定是第一個不會放過的。

  褚含笑點了點頭，“是誰？”

  “虞妃娘娘。”褚九歌查到這個時候也驚了一跳，畢竟褚含笑與虞枝蘭可沒有半點的利益衝突，虞妃現在突然就對褚含笑下手，有些說不過去啊。

  “你什麽時候得罪虞枝蘭了？”

  褚九歌問的這個，褚含笑自己都想問問，她什麽時得罪過虞枝蘭了？她連虞枝蘭的麵都沒有見過幾次，根本就談不上得罪啊。

  “你確定是虞妃？”褚含笑還是有些不相信，她可真沒有得罪過虞妃啊，虞妃怎麽可能會來害她？

  要說害景祭夜就更加不可能，既然馬匹受驚是虞妃搞得鬼，那麽她的對象隻能是她而不是景祭夜，更何況，虞妃當初還是景祭夜的未婚妻，即使是到了現在都還是對他有感情的，自然是不可能去害景祭夜的，而且就算是虞妃想要害景祭夜，就不應該對她的馬匹動手腳，因為虞妃根本保證不了景祭夜會出手救她不是？

  “你的馬匹是虞妃動的手腳，至於那些刺客，好像與太子有關聯。”褚九歌十分確定，畢竟他身邊的人也不是什麽廢物，如果連這點事情都查不到的話，那可真是白養了。

  刺客的事情她不關心，她關心的隻是一菲虞妃為何要針對她。

  按照那天的場景，虞妃明顯是想治她於死地，隻是當時景祭夜插了一腳罷了。

  “不過我倒是覺得太子沒那麽大的膽子去刺殺皇上，而且還是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太子就算再怎麽好的草包也不可能犯這樣的過錯吧？”褚九歌見褚含笑沒有回話，還以為她在想刺客的事情，看了她一眼之後，接著說道。

  聽到這話，褚含笑就從虞妃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她的腦海一下就清楚了許多，虞妃的事情先放一邊，真正重要的是刺客的事情。

  正如褚九歌所說，景蘭胤不會那麽傻，也不會有那個膽子敢行刺自己的父親，而且這件事對他來說可沒有半點的好處。

  若說好處，在這次狩獵過程中得到好處最多的人，褚含笑想了想，恐怕隻有替文成帝擋了一箭的景蘭軒了。

  如果景蘭軒拿自己的身體去做賭注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這個人心狠手辣起來總是那麽的出乎人意料。

  “景蘭軒。”褚含笑喃喃念出了這個名字，嗬嗬，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可真是一點都沒有變，為了那至高的權利，他可以用盡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