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參見皇上。”紅秀被人帶到了禦書房，她微微低著頭，眼神四下看了一番，然後走到中央，跪在了地上，對著文成帝行了一記跪拜禮。

  “抬起頭來。”文成帝端坐在座位上，眼眸中不帶半點的溫度，漠然的看著紅秀，略帶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

  紅秀遲疑了一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文成帝單獨見她，恐怕不單單是詢問褚含笑下落的問題了。

  芳華宮那麽多伺候的人，唯獨將她帶到了這裏，文成帝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她還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文成帝絕對不會是因為褚含笑擅自出宮的事情才將她帶到這裏的。

  “奴婢不敢。”紅秀始終俯著身子，低著頭回答道。

  “怎麽？朕的話你也敢不聽？朕命令你抬起頭來。”文成帝臉色明顯是不悅了，他眉頭緊鎖著，厲聲道。

  紅秀身體稍微的，顫抖一下，然後才緩緩抬起頭，有味唯唯諾諾的望著文成帝，很快便將視線給移開了，她現在隻是一個宮女，宮女就該有一個宮女的樣子。

  這見了皇上她如果不顯得那麽害怕或者慌張的話，那可就真的不正常了。

  “聽說你是端敏的貼身丫鬟？”對於紅秀的表現文成帝很是滿意，至少他在自己心靈上得到了滿足。

  他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人見了他就應該是哈害怕，而不是能夠跟他平起平坐，有著反駁他的權利。

  “奴婢正是。”紅秀眉頭一皺，就覺得這件事肯定是不簡單的。

  “那麽朕問你的話，你可要老實回答，不然朕就要了你的腦袋。”

  “奴婢必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端敏究竟去了何處？”文成帝手指敲打著桌麵，發出一些沉悶的響聲，在這個寂靜的禦書房中聽的格外的清晰。

  “奴婢真的不知道公主去了哪裏，奴婢早晨起來伺候公主梳洗的時候，就發現公主不見了，單手奴婢也不敢聲張，隻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奴婢想著公主應該是在宮裏待的煩了，想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就會回來的。”紅秀始終低著頭不願去看文成帝，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像是被嚇得。

  但是在文成帝看不見的地方，紅秀的臉色可是相當的平靜。

  “那你可有見過在她的身上有著一個紅色的令牌？上麵刻著麒麟圖案的。”這才是文成帝最想問的，既然不好在褚含笑哪裏直接下手，那麽從她的貼身丫鬟這裏下手也不失為一個方法。

  “啊？”聽到這個，紅秀終於是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著文成帝，但是心裏卻是已經翻騰了。

  原來，文成帝的目的在鳳羽令上，不說她從來沒有見過褚含笑拿出過鳳羽令，就是她見過，她也不可能告知文成帝的。

  這是他們褚家的東西，憑什麽要告訴他這個褚家的仇人呢？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文成帝還沒有放棄，也是，他能把褚含笑留到現在，不就是因為想知道她身上的鳳羽令嗎？畢竟褚家隻有她這麽一個後代了不是。

  “皇上說的這是什麽？”紅秀很是疑惑的望著文成帝，“奴婢從未見過公主身上有這樣的東西。”

  聽到這話，文成帝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他一雙眼睛銳利而精明的盯著紅秀，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一點說謊的痕跡，但是他失望了。

  如果她不是真的沒有見過，那就是她的演技太過精湛，連他這個閱人無數的人都看不出來。

  “你當真沒有見過？”文成帝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奴婢真的沒有見過。”紅秀她也算是本色出演，畢竟她是真的沒有在褚含笑的身上見過鳳羽令。

  這鳳羽令肯定是在褚含笑的身上的，但是至於被她放在了哪裏，可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端敏公主求見。”文成帝還想再問些什麽的，但是這嘴還沒有張開，馮公公就疾步走了進來，對著文成帝行了一禮，尖著嗓子道。

  文成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紅秀，又看了看馮公公，沉默了一下，“讓她進來。”

  褚含笑一進入大殿就看到紅秀跪在地上，她斂去臉上多餘的情緒，雙腿一曲，跪在了地上，“兒臣見過父皇，端敏是來請罪的，還請父皇能夠饒了我的婢女。”

  “請罪？你何罪之有？”文成帝的確是生氣的，但是他氣的不是褚含笑出宮的事，而是他竟然沒有在紅秀的身上得到半點有用的線索。

  這讓他如何不氣憤？

  那個東西他想要很久了，當初有褚燕在，他不可能從他的手中奪過他褚家的東西，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了，他的聖名可就毀了。

  本以為褚燕死後，鳳羽令非他莫屬，但是鳳羽令卻了無音訊，褚家的人也在一夜之間全部葬身火海，隻留下一個褚含笑，當時褚含笑還小，而且受了驚嚇，被他帶回來之後，也是一問三不知，漸漸的她長大了，文成帝也不是沒有旁敲側擊過，但是褚含笑的記憶好像就停留在了褚家發生大火的那一天，以前的記憶她全部不記得了。

  任憑文成帝再怎麽的問，她就是記不起來。

  而到了現在，文成帝發現褚含笑好像在漸漸的脫離他的掌控了，他不禁有些著急。

  以前，還能把她綁在景蘭胤的身上，可是現在，她跟景蘭胤也退了婚，等於說她跟皇家現在可是半點關係都沒有了。

  文成帝也不是沒有想過把褚含笑許配給另外的幾位皇子，但是他想了想之後，便放棄了。

  皇家負了褚含笑一次，若是在強行為她指婚，褚含笑肯定是不願意的，而他想來在外的扮演的都是什麽事都順著褚含笑，若是在這件事上強迫了褚含笑，難免不會有人胡言亂語。

  除非褚含笑親自來找他為她與另外的皇子賜婚，不然他是絕對不能下旨強行給褚含笑賜婚的，在外人眼裏，她是忠義之後，是褚家唯一的後代，皇室肯定是不能委屈了她，最主要的是，朝堂上還有一個秦國公，雖然他已經很久不理會朝政了，但是故人之女的婚事，他肯定是不能讓她受了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