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沒幾個人算得上是好人
作者:寒江雪      更新:2021-11-12 01:13      字數:6170
  “主人,我回來了。”

  宋秋瑟低著頭走到床邊。

  他們出宮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賀南州又故意晃悠,這會兒已經是戌時過。

  屋裏沒有點燈,漆黑一片,窗戶關得很嚴實,一點月光都沒透進來。

  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響之後,宋秋瑟感覺自己的腳腕被一個冰涼濕滑的東西卷住,眼睛什麽都看不見,這觸感相當的惡心瘮人。

  宋秋瑟僵在那裏沒動,然後聽到薩蘇問:“藥送出去了,我要見的人呢?”

  薩蘇的聲音有點喘,絲絲入扣,撩人心弦,宋秋瑟便是看不到她的臉,也能想象到她現在的表情有多嫵媚勾人。

  宋秋瑟低下頭說:“外麵的人看管得很嚴,我沒有機會去找大人,而且藥雖然送出去了,但是……”

  “但是?”

  薩蘇的語氣一變,卷在宋秋瑟腳踝處的東西立刻卷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拖拽到床邊。

  一雙妖異的紫瞳在黑暗中亮起,借著幽微的亮光,宋秋瑟看到薩蘇臉上鼓脹突出的血管,血管底下有什麽東西在蠕動,直叫人惡心反胃。

  宋秋瑟隻看了一眼便垂下眸子,急切的說:“越安侯橫加阻攔,太子殿下隻能找禦醫來查驗那些藥,我雖據理力爭,但未能得以麵見太後,是太子殿下把藥送過去的,太後肯不肯繼續吃藥還未可知。”

  “不肯吃?”

  薩蘇複述,卷在宋秋瑟腰上的東西收緊了些,宋秋瑟感覺自己的肋骨和胸骨都被強大的壓力壓迫,呼吸都喘不過來了,宋秋瑟低聲求饒:“是我辦事不力,求主人饒命。”

  “廢物!”

  薩蘇把宋秋瑟甩開,宋秋瑟整個人被重重的砸到牆上,然後摔到地上。

  背部和胸腔傳來劇烈的疼痛,宋秋瑟趴在地上咳了幾聲,忍著痛意爬到床邊,沒有一點骨氣,乖順的說:“求主人饒命。”

  這個時候屋裏如果點了燭火,便會發現,薩蘇渾身未著寸縷,肩背有大片皮膚都變成了黑色,上麵還有密密麻麻的鱗片,在她尾椎骨的位置,有一條兩臂粗的尾巴蜿蜒而出,她的臉看上去和蛇頭差不多。

  那晚顧岩廷用一車炸藥炸了水榭,薩蘇和黑祇其實是受了重傷的,薩蘇的一條胳膊被炸沒了,黑祇的身子也有大麵積的炸傷,宋秋瑟看到他們的時候還以為他們馬上就會死了。

  可惜的是,她低估了薩蘇的生命力。

  薩蘇閉關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最後還是毫發無傷的走了出來,隻是那條叫黑祇的蛇不見了蹤影,過了幾天宋秋瑟才發現,薩蘇把黑祇融入她的體內了。

  不知薩蘇是怎麽做到的,但他們確確實實已經融為一體了。

  之前在睦州,薩蘇總是要與那條蛇苟合,如今一人一蛇融為了一體,薩蘇再發情的時候就必須要男人。

  但天底下哪有正常人願意與這樣的怪物做那種事?

  薩蘇現在又到了發情的時候,怒氣沒有讓她變得理智,反而催化了她體內躁動的情愫,她的尾巴伸長,順著宋秋瑟的脖子鑽入她的衣襟裏麵,喘著氣說:“蠢貨,快給我找人來。”

  宋秋瑟輕咳一聲,低聲應道:“好。”

  薩蘇收回尾巴,宋秋瑟轉身走出房間,正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人,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宋二小姐,你去哪兒?”

  回頭,秦嶽穿著禁衛軍的銀製甲衣,腰間配著一把大刀就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

  怎麽是他?

  宋秋瑟眉頭微皺。

  秦嶽的眉頭比宋秋瑟的眉頭皺得更緊,她的衣服有些淩亂,領口是敞著的,細長的脖子和小片肌膚露出來,在月光的映襯下,可以看到上麵還有一層水光,極為魅惑誘人。

  秦嶽隻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正經的提醒:“宋二小姐的領口開了,整理一下。”

  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正人君子?

  宋秋瑟沒有整理衣領,搖著胯朝秦嶽走了兩步,故意俯身將胸口的風光露出來,問:“都說男人皆好色,秦千戶應該還沒成親吧,為何不肯看我,難道是覺得我不好看嗎?”

  “宋二小姐請自重,”秦嶽微微拔高聲音,同時往後退了兩步,“秦某雖然沒有成親,宋二小姐卻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宋秋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髻,勾唇嘲諷一笑說:“秦千戶說那個老東西啊,他都半截身子埋進黃土了,哪裏能夠滿足我,我還是更喜歡秦千戶這般高壯有力的,在床上一定很厲害。”

  宋秋瑟說得相當直白露骨,眼尾嫵媚的上揚,眼波流轉,風情萬種,很明顯的勾引。

  宋秋瑟說完伸手想摸秦嶽的胸膛,秦嶽毫不客氣的把刀橫在宋秋瑟麵前。

  他應該是很愛護自己的刀的,刀身被他養護得透亮,寒光十足,刀刃一看就很鋒利。

  “宋二小姐,時辰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秦嶽不近人情的說,語氣強硬得甚至帶著三分命令的意味。

  薩蘇現在沒什麽耐心,宋秋瑟的時間不多,沒有在秦嶽身上耗費太多時間,收回手惋惜的說:“看來秦千戶隻喜歡良家姑娘,若是秦千戶能早點認識我,約莫會喜歡我的,我以前啊,也是個很好的姑娘。”

  宋秋瑟說完便要離開,卻聽到秦嶽說:“我知道。”

  宋秋瑟訝異,停下來看著秦嶽,秦嶽說:“宋二小姐以前在瀚京挺有名的,我有幸聽過你的名聲,宋家受冤被抄,你被牽連受了無妄之災,如今陛下已為宋家平反,宋二小姐若想改邪歸正,也還是有機會的。”

  月光下,秦嶽站得筆直,肩背挺闊,比宋秋瑟高了幾乎一個頭。

  他的神情嚴肅,眼神卻是少年一般的澄澈堅定,絲毫不會讓人有壓迫感,隻讓人覺得誠懇可靠,好像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每一件事都會實現。

  可惜,她已經沒機會了。

  宋秋瑟噗嗤一聲笑起,對秦嶽說:“秦千戶若是真的覺得我還有機會改邪歸正,為何不肯用正眼看我,更不肯與我共赴雲雨?”

  秦嶽皺眉,想了想說:“宋二小姐自己並不願意,為何要勉強自己做這種事?”

  “你怎麽看出我不願意的?”宋秋瑟反問,撫著自己的臉頰說,“秦千戶也知道,宋家被抄後,宋家的女子都是被充了妓的,說得好聽些,我是奉旨為妓,被流放的路上,那些負責押解的官差便輪番教了我要如何去伺候男人,到了睦州後,更是有無數人供我練手,我現在已經離不了男人了,秦千戶要我改邪歸正,便要喂飽我,這樣我才不會想野男人不是嗎?”

  說起這些過往的時候,宋秋瑟的語氣平靜,神情也很嫵媚,隻是眼底飛快地閃過刻骨的恨意。

  宋家被平反是一句話的事,但她的人生早就被徹底毀掉了,並不會因為宋家平反而有絲毫改變。

  好在當初欺辱她的那些官差都已經被她殺了,連屍體都被她剁碎喂了狗。

  秦嶽耿直,嘴也不像賀南州那麽利索,說不過宋秋瑟,盯著宋秋瑟看了半晌才說:“時辰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宋秋瑟彎眸笑起,說:“秦千戶,勸人回頭是很容易的事,但沒幾個人願意自己也跳下泥沼去救人,所以這世上的偽君子比比皆是,根本沒幾個人算得上是好人。”

  宋秋瑟說完便退回房間,秦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繃著臉繼續去巡守,在他身後,一條細長的黑蛇悄無聲息的從窗戶鑽出去,沒多久,一個有些胖呼呼的禁衛軍神情呆滯的來到房外,宋秋瑟拉開房門,揪住那人的衣領將人拉進房間,很快,曖昧的喘息聲在屋裏響起。

  宋秋瑟坐在窗邊,麵無表情的看著床上的怪物與男人的苟合。

  她想,這種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

  怪物畢竟是怪物,一旦露出真麵目見了天日,就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蹦躂不了多久的。

  與此同時,寧康院裏,和顧岩廷並肩躺在床上的宋挽感覺腹中又開始發熱發燙。

  宋挽不想驚動顧岩廷,默默抱住自己的腿蜷縮成一團,她的動作很輕,顧岩廷卻還是立刻醒來,低聲問:“怎麽了?”

  問著話,顧岩廷很自然的伸手把宋挽撈進自己懷裏。

  宋挽原本是背對著顧岩廷的,後背一下子貼到他寬厚的胸膛,一股陌生的酥麻之意瞬間從後背傳遍四肢八骸,腹部的熱意也一下子變得洶湧起來。

  宋挽本想說沒事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隔得這麽近,顧岩廷自然察覺到了,敏銳的問:“是不是肚子又不舒服了?”

  話音落下,顧岩廷的大掌便伸到宋挽腹部。

  隔著衣物,宋挽很清晰的感受到顧岩廷掌心的溫度,甚至連他掌上的繭子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這下不止腹部熱了,連其他地方也跟著熱了起來。

  宋挽之前被下過藥,很快體會到相似的感覺,但和之前被下藥不同,她現在的神智還很清醒,而且也不會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隻是……很渴望顧岩廷罷了。

  就這麽一會兒,宋挽的後背便出了不少汗,她低聲說:“我感覺有點熱,顧岩廷,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顧岩廷放開宋挽,下床點了燈。

  昏黃的燭光瞬間盈了滿室,宋挽下意識的眯了眯眼。

  顧岩廷倒了一杯冷茶回到床邊,正要讓宋挽喝下,目光觸及宋挽的臉,一下子愣住。

  宋挽臉上也出了不少汗,被易容後平平無奇的五官不知什麽時候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額頭和鼻尖布滿汗珠,整張臉都紅撲撲的,像剛剛在清晨綻放的花朵,沾滿了露珠。

  雖然宋挽一直就在他身邊,但顧岩廷確實好些日子沒看到這張臉了。

  宋挽還不知道自己的臉恢複了,撐著身子坐起來,自己伸手來拿茶杯。

  她的眉梢耷拉著,手看上去也沒什麽力道,顧岩廷直接把茶杯送到她嘴邊,宋挽也沒強撐,就著他的手喝下那杯茶。

  冷茶潤濕喉嚨,入腹後卻沒驅走腹部的熱意,反而像是火上澆油,熱意一下子更猛烈了。

  宋挽猶豫了下,正想讓顧岩廷去叫月瀾或者吟娘來幫她看看,敲門聲響起。

  顧岩廷拿走茶杯,對宋挽說:“躺著,別出聲。”

  宋挽乖乖躺下,顧岩廷走過去開門,吟娘沒正形的靠在門框上,後麵站著月瀾和一臉嚴肅的秦嶽。

  顧岩廷人高馬大,不用刻意遮擋,也把屋裏的一切擋的嚴嚴實實。

  吟娘將顧岩廷從頭打量到腳,勾唇戲謔道:“都這麽晚了,大哥的衣衫還這麽整齊,這是還沒睡,還是跟我嫂嫂吵架了?”

  吟娘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很樂意看到顧岩廷被宋挽冷落。

  顧岩廷冷淡的橫了吟娘一眼,看向月瀾問:“有什麽事?”

  他不想跟吟娘廢話,隻相信月瀾。

  月瀾說:“聽說嫂嫂白日身體不適,方才與這位大人說了一會兒話,才得準許來看看嫂嫂,嫂嫂睡下了嗎?”

  顧岩廷掃了秦嶽一眼,說:“天氣太熱,她睡不著。”

  月瀾說:“我們也睡不著,不如陪嫂嫂說會兒話吧。”

  顧岩廷側身讓開,吟娘和月瀾一起進屋,秦嶽也想跟著進去,顧岩廷伸手把他攔下,眼神凜冽的看著他,意思很明確,不讓他進去。

  秦嶽猶豫了下,決定不在這裏和顧岩廷動手,說:“職責所在,我需要在門口守著,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秦嶽說話和顧岩廷一樣,都有些硬邦邦的,顧岩廷看了眼他身上的盔甲,挑眉問:“千戶?”

  “是。”

  秦嶽應了聲,就在門外站著,不再多話。

  他站得極為挺拔,挑不出一絲毛病,顧岩廷倒是沒想到瀚京還有他這樣的人,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欣賞。

  若是以後能一起共事,他倒應該是個很好的同僚。

  月瀾和吟娘一起走進屋裏,繞過屏風便看見宋挽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臉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吟娘原本輕鬆的臉立刻沉下去,快步走到床邊,壓低聲音問:“你吃了化容丹?”

  宋挽點點頭,說:“今天快到午時的時候吃下去的,腹熱了一陣便好了,剛剛不知為何又腹熱了起來,而且身體也跟著發熱。”

  宋挽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吟娘難得嚴肅的抓起宋挽的手腕幫她把脈,月瀾探了探宋挽的額頭,問:“除了熱還有哪裏不適嗎?”

  宋挽臉熱,有些羞於啟齒,月瀾放軟語氣說:“化容丹不是尋常之物,你服下去已經這麽多個時辰了,有什麽反應一定要如實告訴我們。”

  宋挽也知道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如實說:“我現在感覺自己像是中了什麽催情的藥,雖然理智尚存,但很想做那種事。”

  宋挽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臉也紅透了,吟娘順嘴接道:“想男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況且你男人就在你身邊,你不睡難道還要讓給別人去睡?”

  宋挽當然不想把顧岩廷讓給別人睡,但也不好意思反駁,隻能低聲問月瀾:“這種情況有辦法化解嗎?”

  吟娘收回手輕快的說:“化容丹對她的身體沒有太大的影響,想男人也不是什麽難解決的事,睡一覺應該就好了。”

  宋挽欲哭無淚,她不知道自己在這種衝動的影響之下會不會做出什麽驚人之舉,之前顧岩廷一放縱就折騰的她下不來床,這會兒他們還在這麽多人的監視之下,委實不好意思。

  而且這種感覺就像是要讓顧岩廷做她的解藥,怎麽能這樣對他呢。

  宋挽巴巴的看著月瀾,問:“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吟娘摸著下巴興致勃勃的問:“這麽不情願,你難道是還不喜歡我大哥?”

  吟娘現在演戲演得很投入,這聲大哥也叫得很順口。

  宋挽已經向顧岩廷表明過心意,知道吟娘喜歡調侃人,沒再重申這件事,忍著體內翻騰得越發洶湧的熱意沒再說話。

  月瀾見吟娘還有心思調侃,便知宋挽的身體確實沒問題,溫聲說:“你既然還能保持理智,說明還能控製自己,若當真不願做那種事,與他分床睡忍一忍便過去了,若是身體出現其他不適,再來找我們。”

  吟娘不懷好意的說:“其實你不想讓他幫你,我也是有法子幫你的,女人更了解女人,這樣其實更快樂。”

  吟娘說著故意用手撫摸自己的唇,月瀾無奈的搖頭,按住吟娘的肩膀說:“好了,她容易害羞,別逗她了。”

  月瀾帶著吟娘離開,顧岩廷和秦嶽還像兩尊大神一樣杵在門口,聽到兩人的腳步聲,顧岩廷立刻看向月瀾,眼神帶著明顯的問詢之意,分明很關心宋挽。

  吟娘搶先說:“大哥你可真是太不解風情了,你與嫂嫂新婚燕爾,正是感情最好的時候,怎能如此冷落嫂嫂,嫂嫂不好意思與你說什麽,你也就真的舍得讓她獨守空房?”

  顧岩廷對吟娘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的,隻定定的看著月瀾,月瀾猜想宋挽這性子肯定也是不會對顧岩廷說實話的,她真要這般熬著,這一夜隻怕也不好過,便順著吟娘的話說:“她臉皮薄,不好意思,你多主動些是應該的。”

  “……”

  秦嶽雖然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但也知道這世上鮮少有未出閣的妹妹教哥哥怎麽與嫂嫂相處的。

  秦嶽繃著臉看不出什麽表情,吟娘就喜歡逗這樣的人,故意衝秦嶽挑了下眉道:“千戶大人,你還不打算走,是準備在這兒聽我大哥和嫂嫂的牆角嗎?”

  秦嶽說:“我夜裏還要巡守,並不會一直在這裏,而且禁衛軍的紀律都很嚴明,就算聽到什麽也不會傳出去,幾位不用擔心。”

  也就是說,負責監視這裏的人確實是會聽牆角的。

  吟娘眼底笑意更深,看著秦嶽說:“你這個人說話還蠻有意思的,成親了嗎?睡過女人嗎?”

  秦嶽:“……”

  今天怎麽一個個的都要問他這個問題?

  “吟娘!”

  月瀾低斥了一聲,來昭陵這些時日,她多少也了解了昭陵的民俗風情,吟娘平日在東恒國說的那些話,在昭陵是非常不好的,輕則名聲被毀,不能找到如意郎君,重則被認為放浪形骸,是要被人抓去浸豬籠的。

  吟娘聳聳肩,說:“我就是說著玩兒的,姐姐你別跟我較真呀。”

  月瀾對秦嶽說:“我家小妹不懂規矩,還請大人勿要見怪,時辰不早了,我們就不耽誤大人巡守了。”

  月瀾帶著吟娘離開,秦嶽也沒在寧康院久留,去府上其他地方繼續巡守。

  月瀾和吟娘一起回壽康院,走到半路,吟娘輕聲問月瀾:“你聞到她身上那股味道了嗎?”

  這個她,不是指的薩蘇,而是指的宋挽。

  月瀾沒有回答,吟娘自顧自的說:“真的很香,和蒙德讓人製造出來的那種香不同,這種香氣很讓人著迷,我剛剛都忍不住想親她一下。”

  吟娘說著忍不住露出著迷的神情,月瀾說:“一路走來,又相處了這麽多時日,你應該也看出她與一般女子不同,她雖然看著柔弱,心性卻極為堅韌,這樣的人,是注定不會平凡的。”

  月瀾毫不掩飾對宋挽的欣賞,吟娘搭著她的肩膀說:“行了,我知道你對她很滿意,我不會跟她搶男人的,快跟我說說你準備怎麽解決那個老怪物,她都在我眼皮子底下轉悠了好幾次了,我手都癢了。”

  “這件事要……”

  “別跟我說要從長計議,我不愛聽這個,我跋山涉水來這兒可不是為了陪她演戲的,你也別想自己跟那個老怪物同歸於盡,我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要同歸於盡也該我排第一個。”

  吟娘說著湊近月瀾,正要繼續套話,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呼嘯而來。

  吟娘和月瀾俱是感覺胸口一滯,如同被巨石砸中胸口,喉間湧上一股腥甜,不約而同望向寧康院的方向。

  這是發生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