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你們的聖女出什麽事了嗎?
作者:寒江雪      更新:2021-11-12 01:11      字數:4177
  天黑以後顧岩廷他們沒能繼續上路,沙塵暴來了。

  慕祀的房屋建築和昭陵的亭台樓閣不同,他們很少有全木製的房屋,基本都是土牆,房頂也都很矮,在沙塵暴襲來的時候,穩固性便凸顯出來。

  夥計提前通知讓他們把門窗封死,但還是有沙子被吹進來,屋裏各處很快落上一層薄薄的灰。

  趕不了路,顧岩廷便擁著宋挽睡覺補充精力,睡了沒多久,宋挽不安分的在懷裏拱來拱去,顧岩廷在她臀上拍了一下算是警告,宋挽卻沒有停下來,還是小豬一樣拱著。

  顧岩廷很快被她拱出了火,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啞著聲威脅:“再動信不信我就辦了你!”

  天已經全黑了,屋裏沒有點燈,外麵狂風大作,嗚咽作響,兩人的呼吸和心跳聲都被掩蓋下去,顧岩廷隻隱隱看到宋挽又大又圓的眸子,一路克製的欲念和衝動複又湧上心頭。

  他已經很久沒碰她了。

  之前是想等她心甘情願,後來事情一多沒有時間,再後來宋清風死了,不想她傷心難過,他便又等了等,沒想到卻等到她被擄劫失蹤。

  好不容易失而複得,她又失了神智,不僅記不得他,連正常人的思維能力都沒有。

  這時候對她做這種事很有趁虛而入的嫌疑,但她渾身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顧岩廷有些克製不住。

  許是黑暗遮擋了顧岩廷的神情,宋挽還沒察覺到危險,被顧岩廷壓著也還是不聽話的扭動著身子。

  顧岩廷腦子裏的那根弦繃斷,抓著宋挽的手壓過頭頂,將她試圖踢蹬的腿牙壓住,低頭覆上溫軟的唇,另一隻手則麻利的實施在他腦海裏進行過千百回的舉動。

  他想了她很久,吻得又凶又急,宋挽毫無招架之力,鼻間溢出細弱的哼哼,如同上好的助興藥物,顧岩廷渾身的肌肉都一點點緊繃起來,下一刻卻又僵住。

  他摸到了一手濕熱,是之前的感覺不一樣,放到鼻尖一聞,所有的情欲消退,顧岩廷冷著臉起身點了燈。

  昏黃的燭光瞬間盈了滿室,宋挽神情迷茫的躺在床上,眼睛紅起來,泛著水光,欲哭不哭,委屈巴巴。

  她的唇被顧岩廷欺負得有點腫,紅得充血,顧岩廷迅速掠過,透過淩亂的衣服看到宋挽流血了。

  不是受傷,是來了葵水。

  懸著的心落下,顧岩廷幫宋挽把衣服穿好,宋挽被他剛剛的舉動嚇到,又變得有些怕他,嘴角往下壓著,不開心的很。

  顧岩廷對女子來葵水這件事不是很了解,隻聽人說過有的人來葵水會很疼,宋挽方才一直動來動去隻怕也是因為不舒服。

  顧岩廷揉揉她的腦袋,溫聲道:“不舒服要說,別亂動。”

  宋挽在賭氣,垂著眸不看他。

  顧岩廷縱著她的小脾氣,在牆上敲了下,沒一會兒,吳勤便過來敲門,顧岩廷應了聲“進來”,吳勤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個楚逸辰。

  兩人似乎都還沒睡。

  一進門吳勤便急切的說:“大人,這麽大的風沙,你不會還想繼續趕路吧?”

  顧岩廷一個人還有可能繼續趕路,加上他們就萬萬不能了,吳勤可不想半路被風沙活埋。

  顧岩廷把宋挽裹在被子裏,又用自己的身體把宋挽擋住,淡淡的說:“不趕路,問你個問題。”

  “什麽?”

  “女子來葵水了要怎麽做?”

  吳勤的表情一僵,他不是女子,也沒討老婆,家裏隻有吳易一個兄弟,沒有妹妹,隻聽過葵水這種東西,卻也隻是聽過,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吳勤剛要說不知道,楚逸辰說:“要準備月事帶,可以兌點紅糖水給她喝,她如果肚子很疼的話,讓夥計拿暖爐給她煨著小腹,這樣能好受些,這幾天暫時不要趕路吧。”

  顧岩廷和吳勤同時看向楚逸辰,眼神很明顯的表達一個意思:你怎麽懂這些?

  楚逸辰被兩人看得有點臉熱,說:“我妹妹比較多,所以知道一點。”

  楚逸辰沒說實話,他會知道這些其實是因為宋挽。

  衛陽侯府是世家大族,規矩多,女子來葵水一事又被人認為是忌諱,楚逸辰以後是要承襲爵位的,府上的下人不會在他麵前提這些。

  隻是那個時候宋挽身子弱,總是生病,他便買了些醫書在家自己研讀,在書上看到好多女子都有宮寒之症,來葵水總是絞痛難忍,擔心宋挽也會如此,就打著楚若琪的名義找禦醫問了解決之法。

  可惜他和宋挽都太守規矩,這法子問來以後,他也沒有機會告訴宋挽,更不敢找人探聽宋挽是否有痛經之症。

  吳勤按照楚逸辰說的尋了月事帶、紅糖水來,慕祀有點窮,吳勤在客棧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暖爐,顧岩廷給宋挽喂完紅糖水,便用自己的手幫宋挽暖著肚子。

  宋挽這會兒倒是安分了,顧岩廷的掌心溫暖燥熱,貼在小腹上暖暖的很舒服,她也沒有抗拒,乖乖躺在旁邊。

  白日睡了覺,這會兒沒什麽睡意,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沒什麽新奇好玩兒的東西,就看著顧岩廷細細的觀察,很快目光便落在顧岩廷唇上。

  顧岩廷被她咬了一口,唇上有一處很明顯的傷痕,宋挽看著很快記起不久前才嚐過的甜美滋味,很是明目張膽的咽了口口水。

  好饞。

  顧岩廷看她這模樣覺得好氣又好笑。

  她仗著現在什麽都不知道,把人撩撥出火來,然後一盆冷水澆下,做了壞事後又開始暴露本性。

  顧岩廷俯身湊近了些,問宋挽:“饞了?”

  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宋挽聞不到血腥味,口水卻咽得更歡,眼睛亮閃閃的滿是渴望。

  顧岩廷很喜歡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直白,熱烈,充滿歡喜。

  坦蕩無比的告訴他,她想要他。

  不過他不希望自己對她隻有食物的吸引。

  眸光微閃,顧岩廷又湊近了些,說:“你可以再嚐嚐。”

  他貼到了宋挽的鼻尖,兩人的呼吸勾纏,空氣都跟著升溫。

  宋挽被誘得不行,忘了剛剛被壓製的掠奪,張嘴就想咬顧岩廷,顧岩廷早有預料,及時退開,宋挽撲了個空,牙齒相擊發出一聲脆響。

  顧岩廷卻又沒退太遠,她不甘心的伸長脖子又往前撲了一點,顧岩廷又往後退了一點,沒讓宋挽得逞。

  宋挽蹙眉,相當不滿意。

  顧岩廷循循善誘,說:“隻許親,不能咬。”

  宋挽是不懂這些的,她氣得鼓起腮幫子要躺回去,顧岩廷及時托住她的腦袋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不同於之前的粗魯掠奪,這一下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吻。

  宋挽撅起嘴巴,她不是想要這樣的。

  顧岩廷把指尖的傷口擠得裂開,送到宋挽嘴邊,宋挽自是扛不住誘惑,又吸了好幾口。

  這味道對她而言約莫真的很甜美,宋挽的眸子彎起,一臉饜足。

  看她這樣,顧岩廷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之前他喝過宋挽的血,如今宋挽也喝了他的,給他一種他正在和宋挽血肉交融的感覺。

  他們會變成密不可分的共同體,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把他們分開。

  而且宋挽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就像一頭小馬駒,他可以讓她隻認自己的味道,隻聽自己的話,隻和自己親近,就像是他當初教宋挽的那樣,精心飼養一頭小馬駒,省去馴服的過程。

  這個念頭讓顧岩廷心底升騰起兩分不可告人的暗黑想法。

  他有點希望宋挽不要恢複過去的記憶。

  她的過去他參與得太少了,她見識過很多足夠驚豔的人,很多人還在她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如楚逸辰如宋清風。

  隻有失去過去的宋挽才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但,那還是宋挽嗎?

  沙塵暴刮了整整一天一夜,因為宋挽來了葵水,顧岩廷他們又在客棧住了兩日才開始趕路。

  風沙蓋住了原來的路,夥計不建議他們現在趕路,在顧岩廷的堅持下,推薦了一個叫錳多的當地人幫他們帶路。

  錳多看上去才十八九歲,早早的穿上了短衣短褲,露在外麵的皮膚是好看的古銅色,一看就是曬太陽曬的。

  他穿著慕祀特色的服飾,脖子上掛著一串骨鏈,左邊耳朵也墜著一個骨頭耳飾。

  那骨頭看著有些特別,是彎月形狀,用朱砂在上麵畫了一點紅做點綴,惹眼極了,宋挽一看到他的耳飾便直勾勾地盯著不肯移開目光。

  顧岩廷見狀問錳多:“這個耳飾多少錢能賣?”

  錳多聽到這個問題很驚訝,不過因為他們是外鄉人沒有生氣,隻是用很認真的語氣說:“在東恒國,所有人身上的配飾都是不賣的,問這個問題也會很失禮,我耳朵上掛著的是我母親的肋骨,她一直在護佑我。”

  昭陵講究入土為安,若是有人在別人死後,還從他們身上取出骨頭打磨成首飾戴在身上到處走,那必然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

  顧岩廷神情平靜,說了句“抱歉”把宋挽的腦袋摁進自己懷裏,怕宋挽一會兒忍不住誘惑撲上去把這骨頭拽下來吃了。

  出了城鎮,外麵是大片大片的戈壁和荒漠,太陽出來後,溫度開始升高,很快有了初夏的感覺,放眼望去,這裏連草都很少,更不要提能遮陽的樹了。

  楚逸辰的呼吸很快重起來,也沒辦法逞強,隻能讓吳勤扶著。

  走了一會兒,錳多看著顧岩廷說:“他看上去好像生病了。”

  顧岩廷寡淡的回答:“他的身體一直不怎麽好,扛不住熱,不過暫時還死不了。”

  吳勤跟著接了一句:“我們來東恒國就是求醫的,你們東恒國最有名的大夫是誰呀?”

  “我們沒有大夫,”錳多答得很快,仰頭看著天空說,“神靈會保護我們,如果有人身上出現病痛,那一定是神靈對他降下的懲罰。”

  吳勤隨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今天天氣晴好,天空湛藍如洗,什麽都沒有。

  他覺得錳多神叨叨的,說的話一點也不靠譜,問:“你們這裏有人一輩子都不生病的嗎?如果他一件壞事也沒做過,難道也不管他?”

  錳多摸了下脖子上的骨鏈,說:“有很多東西是我們看不到的,神靈自有最好的安排。”

  那就是真的不會管了。

  吳勤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之前他覺得睦州城中的百姓夠愚昧了,聽了錳多的話才覺得是他見識太少,這世上真是什麽人都有。

  錳多繼續往前走,顧岩廷突然問:“你們不是還有聖女嗎?聖女難道不救你們?”

  錳多猛然停下,看向顧岩廷的眼神鋒銳了些,帶著敵意,他說:“你這個問題比剛剛的還要失禮。”

  他直接指責顧岩廷失禮,卻沒解釋原因。

  “抱歉,”顧岩廷沒什麽誠意的道了歉,繼續說,“根據昭陵國史記載,你們的聖女曾隨使臣團到昭陵的都城做客,當時的國君很熱情的款待了使臣團,如今為什麽連問都不許問了,是聖女出了什麽事嗎?”

  吳勤詫異的看了顧岩廷一眼。

  他知道顧岩廷直來直去,做事簡單粗暴,但沒想到他能這麽粗暴,一上來就問聖女這麽禁忌的話題,之前不是說了不能問的嗎?

  錳多倒是沒有因此更加生氣,似笑非笑地看著顧岩廷說:“你好像對我們的聖女特別感興趣?”

  顧岩廷剛要說話,上空傳來一聲粗噶難聽的叫喊。

  循聲望去,一隻禿鷲憑空出現,並以極快的速度俯衝下來。

  它的速度很快,像是要撲食,顧岩廷繃緊身子,不動聲色的探向腰間,吳勤也驚得喊了一聲:“我去,這是什麽玩意兒?”

  話音落下,錳多抬起左手,那隻禿鷲穩穩落在他的胳膊上。

  禿鷲本來就挺重的,加上俯衝下來的力道,衝擊力會比想象中大很多,錳多的胳膊卻沒有絲毫晃動,可見他的身手並不簡單。

  顧岩廷放鬆了些,問錳多:“你練過武?”

  錳多摸摸那隻禿鷲的腦袋,說:“沒有,是神靈賦予我的力量。”

  禿鷲轉了轉腦袋,和躲在顧岩廷懷裏好奇張望的宋挽視線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