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他對她是特別的
作者:寒江雪      更新:2021-11-12 01:11      字數:4137
  東恒國邊陲小鎮,慕祀。

  南嶺山脈阻絕了綿延的春雨,入春以後,慕祀沒有雨水,反而刮起了風沙。

  沙塵洋洋灑灑,打在人臉上刀子一樣疼,連唯利是圖的商客都知道避開這個時節出門。

  這是慕祀生意最冷淡的季節,客棧夥計撐著腦袋趴在櫃台打哈欠,風聲拍得門窗砰砰作響,還發出嗚嗚的低吟,如同冤魂在哭泣。

  正當夥計扛不住睡意要睡過去的時候,客棧大門被推開,狂風卷裹著風沙撲進來,夥計被糊了一臉沙子,瞌睡一下子醒了。

  走在最後的人把門關上,風沙被阻絕,屋裏安靜下來,為首的人走到櫃台前,把一錠碎銀放到櫃台上,沉聲說:“要兩間客房。”

  為首的人身形魁梧,戴著鬥笠遮擋了大半容顏,看不清長什麽樣,卻像座難以逾越的高山,周身都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壓。

  距離近了夥計才發現這人懷裏還抱著個姑娘,那姑娘身子嬌小,睜著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皮膚白嫩,可愛極了,和慕祀城中的姑娘不大一樣。

  夥計隻看了一眼,男人便用大掌擋住姑娘,同時眼神冷寒的瞟了夥計一眼,滿是警告。

  夥計忙收回目光,收了銀子繞過櫃台,熱切的說:“客官請隨小的來。”

  顧岩廷抱著宋挽跟在夥計身後上樓,吳勤和楚逸辰走在後麵。

  客棧空房間很多,顧岩廷挑了臨街的兩間房,吩咐夥計送熱水和飯菜來。

  夥計一走,楚逸辰便支撐不住,屈膝跪在地上,吳勤扶了他一把,問:“沒事吧?”

  楚逸辰搖頭,說不出話來,氣息又重又急。

  鬥笠掉到地上,他的腦袋也用布包裹得很嚴實,饒是如此,劇烈的灼燒感還是如影隨形,連呼吸都是火辣辣的。

  吳勤想要幫忙倒水,卻發現桌上的茶壺是空的,拎著茶壺便往外走,嘴裏安慰道:“忍一忍,我去打水。”

  楚逸辰說不出話,隻能勉強點點頭。

  宋挽從顧岩廷懷裏探出腦袋,疑惑的看著楚逸辰,不明白他發生了什麽。

  他們從南嶺山到慕祀花了足足三天時間,路上顧岩廷給宋挽準備了三隻烤雞和幾個青果,宋挽隻吃肉,不愛喝水,到這會兒嘴唇也有些幹了。

  顧岩廷把宋挽的腦袋摁進自己胸膛,看著楚逸辰問:“你自己在這兒待著能行吧?”

  問著話,顧岩廷已經抱著宋挽往外走,明顯並不會因為楚逸辰說自己一個人不行就留在這裏陪著他。

  顧岩廷抱著宋挽進了隔壁房間。

  這是在睦州重逢後,他們第一次有單獨的空間相處。

  宋挽有些不安,腦袋一直往四處張望,顧岩廷箍著她的腰,保持著警惕,防止她到處亂跑。

  夥計很快送來熱水,不像昭陵沐浴用很大的浴桶裝水,夥計隻端了一盆水來,賠著笑說:“客官是從昭陵來的吧,咱們這裏的氣候和昭陵不大一樣,常年少雨,水源非常緊張,暫時委屈你們用一盆水,你們再往前麵走走,等到了白隙鎮水源就豐富了。”

  顧岩廷倒是無所謂,在邊關打仗的時候,別說洗澡,就是一口熱乎的吃的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吃上,隻是不能委屈了宋挽。

  她到底不是真的獸類,好些天沒洗澡,一路上她都不知道動手撓了多少回了,顧岩廷也不可能時時刻刻攔著不讓她撓。

  顧岩廷問:“再提兩桶來,要加多少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隻是要兩桶熱水。

  夥計獅子大開口要了一兩銀子,顧岩廷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把錢給了,夥計收了錢也爽快,不僅送了熱水來,還搬來一個大大的浴桶。

  等夥計退下,顧岩廷鎖上門,伸手去解宋挽的腰帶,還沒碰到,宋挽的爪子便拍過來,喉間也發出咕嚕咕嚕的低吼。

  顧岩廷看著她,問:“該看的不該看的我早就看過了,這個時候還要鬧什麽?”

  宋挽聽不懂,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怕一點,努力齜牙以示威嚇。

  可惜,在顧岩廷麵前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顧岩廷看了一會兒,平靜的評價:“虎牙挺可愛的。”

  說完捉住宋挽的雙手繼續解她的腰帶,宋挽一邊吼著一邊拚命掙紮,不過力量懸殊太大,最終還是沒能敵過顧岩廷。

  在顧岩廷眼裏,治她跟治小雞仔似的一樣輕鬆。

  宋挽的衣衫很快被除掉。

  不知是不是她最近食量大漲的緣故,她明顯豐潤了些,腰上多了肉,臀上和那裏也長了一點。

  沒有遮擋,宋挽的不安達到極點,她嘴裏發出叫嚷,手也在顧岩廷身上抓撓著,顧岩廷的下巴被她挖出了一道口子,在她作亂之前,顧岩廷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摁進浴桶。

  水溫正合適,宋挽卻還是要撲棱,怕她嚷得整個客棧都不安寧,顧岩廷俯身堵了她的嘴。

  宋挽這會兒很暴躁,不像在水潭邊那麽乖巧,不僅沒有發愣,還撲棱得更歡。

  顧岩廷捉住她兩隻手高舉過頭頂,又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起身,宋挽不甘落入下風,便用頭撞顧岩廷,還上嘴咬他。

  宋挽這會兒下嘴沒有輕重,顧岩廷很快嚐到血腥味,想起之前楚逸辰說過宋挽怕人血會幹嘔,正要撤身退開,卻發現宋挽追了過來。

  她緊緊貼著他的唇,用力吮吸。

  雖然知道宋挽是想要吸他的血,顧岩廷還是在瞬間繃緊了身體,血液跟著發燙。

  嘴唇被咬破流的血並不多,宋挽很快不滿足,張嘴又要咬,顧岩廷退開,捏住宋挽的臉頰冷靜的說:“想親我可以,但不能咬。”

  顧岩廷的手勁兒挺大的,宋挽的臉被捏得變形,嘴巴撅起,不滿的瞪著他。

  熱水將她的身體蒸成好看的粉色,她現在沒有男女之防,也不覺得羞澀,肆無忌憚,對顧岩廷來說卻是巨大的考驗。

  怕她再做出什麽驚人之舉,顧岩廷直接把她劈暈。

  宋挽軟軟倒下,顧岩廷托住她的腦袋,控製住欲念幫她洗澡洗頭,然後把人裹進被子裏,沒多久,吳勤送來幹淨的換洗衣服。

  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們要換上東恒國人的衣服繼續趕路。

  東恒國的民風比昭陵開放一些,如今天氣也暖和了,慕祀的姑娘穿的衣服都輕薄了些,吳勤給宋挽買來的是一套桃紅色衣裙,衣服和裙子分開,衣服雖然是長袖,但比較短,正好露出最細最綿軟的那截腰肢。

  裙子雖然及腳踝,但比昭陵的女子衣裙更貼合身材曲線,恰到好處的把腰臀都顯現出來。

  顧岩廷幫宋挽換上衣服後,眸色變暗,隨後臉便沉了下去,宋挽若是真的穿上這樣一身衣服出去,就會被所有人看到。

  顧岩廷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讓吳勤又買了一身男子服飾給宋挽換上。

  顧岩廷對宋挽下手不重,宋挽沒多久便醒了,她沒發現身上的衣服換了,睜開眼便在找顧岩廷,找到以後就直勾勾的看著他的唇,眼神直白熱切,充滿渴望。

  顧岩廷自然也還記得她緊貼著自己吮吸的感覺,喉結滾了滾,顧岩廷拎著宋挽去了隔壁房間。

  楚逸辰喝了兩壺冷水後緩過來一些,但臉色還是蒼白的,緊抿的唇和額頭鼓跳的青筋顯示著他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吳勤剛脫了衣服準備擦擦身子,見顧岩廷帶了宋挽過來,忙又把衣服穿上,跟被調戲的小媳婦似的說:“大人你進來怎麽也不敲下門啊。”

  大家都是老爺們兒,你看了是無所謂,讓宋姑娘看到,你不是宰了我的心都有了?

  顧岩廷沒理會吳勤,走到楚逸辰麵前問:“你之前說她怕人血,還會因此幹嘔催吐?”

  楚逸辰知道顧岩廷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忍著痛苦說:“的確如此,不過人血的味道對她來說似乎有很大的吸引力,她隻會在嚐到人血的味道後做出這樣的反應。”

  得到肯定回答,顧岩廷看向吳勤說:“弄點血出來。”

  吳勤:“……”

  所以我是個移動血庫麽?

  吳勤腹誹,卻還是認命的用匕首把自己的指頭劃了一道口子送到宋挽麵前。

  宋挽動動鼻尖,眼睛瞬間亮起,張嘴要把吳勤的手指含進嘴裏,轉瞬又變了臉色,像是想到極恐怖的事,一頭紮進顧岩廷懷裏。

  顧岩廷麵沉如水,周身殺氣翻騰如同修羅。

  他清晰的感覺到宋挽渾身都在發抖。

  她害怕極了。

  在睦州城中,她一定經曆了什麽難以想象的事。

  那個時候,他不在她身邊,她那麽害怕卻沒有一個人能保護她。

  吳勤不知道顧岩廷為什麽突然渾身都是殺氣,收回手說:“大人,是你讓我弄點血出來的,可不是我故意要嚇她。”

  顧岩廷輕輕拍了兩下宋挽的背安撫她的情緒,而後繃著臉從吳勤手裏拿過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幾滴血到茶杯裏,對楚逸辰說:“喝掉。”

  說著話,顧岩廷把手指塞進宋挽嘴裏,宋挽立刻抱著他的手大口大口的吞咽,像還沒斷奶的小孩兒。

  吳勤看得瞪大眼睛,說:“大人,你……你怎麽讓她喝你的血?”

  正常人怎麽會喜歡喝人血呢?

  他們來東恒國不是尋找讓宋挽恢複正常的辦法嗎,這樣縱容她難道不是在助紂為虐?

  顧岩廷說:“我的血不會讓她害怕。”

  楚逸辰見過宋挽嚐到人血後趴在地上幹嘔催吐的樣子,看到宋挽把顧岩廷的手指含進嘴裏的時候,楚逸辰就知道顧岩廷對宋挽來說是最特別的。

  不管是她清醒時還是失去了理智。

  楚逸辰端起茶杯把顧岩廷的血喝掉。

  這會兒他的臉色是蒼白的,喝了顧岩廷的血以後,唇染上豔麗的紅,形成鮮明的對比,有些驚悚詭異。

  這場麵頗為嚇人,吳勤消化了一會兒才問楚逸辰:“楚公子,你現在有什麽感覺嗎?”

  楚逸辰搖頭,說:“沒什麽感覺。”

  沒有好轉也沒有不適。

  “不過,”楚逸辰話鋒一轉,猶豫了下說,“人血的味道真的很甜美。”

  楚逸辰說完舔了舔唇。

  他其實從之前就發現了,他雖然不再有饑餓感,但他和宋挽一樣渴求血的味道,不同的是,他不像宋挽那樣會因為嚐到血的味道而惡心反胃,他覺得很甜美,喝下去以後甚至覺得神清氣爽很舒服。

  吳勤被楚逸辰這句話激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搓了搓手臂說:“楚公子你之前不是說你不用吃東西了嗎?”

  楚逸辰點頭,說:“我的確不用吃東西了,我隻是如實表達一下我的感受,我不會主動去喝人血的。”

  他理智尚存,知道自己是人,自然不會允許自己做這種事。

  吳勤看了顧岩廷一眼,他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宋挽身上,這會兒才覺得楚逸辰也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顧岩廷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什麽意見,淡淡的說:“我們在這裏歇一天,抓緊時間休息,天黑以後繼續趕路。”

  顧岩廷之前說不會等楚逸辰,最終還是照顧了他一些。

  楚逸辰看向顧岩廷,溫聲說:“好。”

  他沒有道謝,知道顧岩廷會說晚上趕路是讓他更有精力,不要拖大家的後腿。

  顧岩廷抱著宋挽回到房間,夥計送來吃的,顧岩廷事先交代過,夥計送來的都是葷菜,然而宋挽被他的血養刁了,對這些吃的不感興趣,抱著他的手臂不肯撒手。

  這點血對顧岩廷來說不算什麽,但他還是把手抽出來,把筷子塞進宋挽手裏,說:“嚐點甜頭就夠了,吃飯。”

  宋挽不聽,也不拿筷子,隻盯著顧岩廷看,隻想把他吃掉。

  她的眼神相當大膽,雖然知道她是把自己看做食物,顧岩廷還是因此心髒發熱。

  他扣住宋挽的下巴,直直的望進宋挽眼底,問:“想吃了我?”

  宋挽現在一點也不抗拒他的靠近,眼睛發著光,回味的舔唇。

  顧岩廷的眸色變暗,湊近她一點說:“等你記起我的名字,就讓你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