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發不信，開始質疑他。

  “你能去哪借錢？”

  楊凡想要的錢，肯定沒幾個人能拿出來的，有錢的人也不會給他借。

  這個道理，連王德發都明白。

  然而楊凡卻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我早就想到借錢的辦法了，我去城裏麵看看，那裏有銀行，或許可以試上一試，”

  雖然這個年代去銀行借錢的沒幾個，但是他知道，銀行能借上錢。

  隻要利息拿得出來，那邊自然會答應。

  雖然上一世他沒有這樣做過，不過也聽過別人提起，說是從銀行借的錢早點還就不會有事。

  “老王，自行車我騎走了，你就別出去瞎跑了。”

  說完以後，他踩著腳蹬一溜煙走出好遠一段距離。

  楊凡隱約記得城裏有一家銀行開的還算是不錯。

  要是小銀行，他肯定不敢去，但是這種大銀行，總是不會騙人的。

  他打聽了很長時間，終於找到了去銀行的路。

  一進門，裏麵的人寥寥無幾。

  “你是幹什麽的？”

  有人注意到他，主動上前詢問起來。

  楊凡並不著急，先是觀察了一會兒，才突然問道：“咱們這裏國家政策下來了嗎？”

  這話不是無厘頭問出來的。

  來到了這裏，他才依稀想起來，這個年代剛好有政策，國家為了推動發展，會劃撥一部分無息貸款。

  那個時候很多人都不敢借，借了怕還不上。

  楊凡當時也沒敢借，這次來了，倒是趕上了好時機。

  “下來了，你來這裏是做什麽的呀？”

  銀行裏的人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可能因為這裏隻有他一個人，所以大家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他倒也沒有覺得別扭，正常看著他們。

  “我是來這裏無息貸款的。”

  普通人不知道什麽叫無息貸款，銀行的人不會不知道。

  隻是楊凡說完以後，這些人就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是幹什麽的，我們的無息貸款也是有條件的，就怕你不滿足這個條件。”

  “這個和我是幹什麽的有關係嗎？”

  雖然楊凡並沒有關注這些事情，可是他記得國家政策上也沒有那麽多要求。

  至少是和自己的行業無關。

  “當然有關係，我們需要判斷你是否有償還能力，否則這無息貸款的條子是沒法審批下來的。”

  他們解釋的頭頭是道，楊凡也沒多懷疑。

  “我是開服裝廠的，就在鎮子上。”

  他老實交代完畢，這些人果然拿出來單子讓他填。

  這個年代，在他們那種小地方，很多開廠子的人文化水平都不高，大字甚至也不識幾個。

  可楊凡不一樣啊。

  他看了一眼單子上麵的字，眉頭緊蹙起來。

  “你們上麵是不是寫錯了啊？”

  他不過就是問一問，確定一下流程。

  誰知道後麵的話還沒有問清楚，那個人直接把他手裏的單子抽走了。

  “不想貸款就別貸款，別在這裏浪費時間。”

  楊凡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以後，才又笑著說道：“我剛才沒看清楚，我再看看。”

  “不用看了，我們不給你貸款。”

  “為什麽？”

  他們的嘴臉變得太快，他有些應接不暇。

  “不借就是不借，或者還有一個條件，你先留下來一部分錢，我們信你，就給你借。”

  楊凡聽了有些不是很懂。

  難道這就像是類似於押金的那種東西？

  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話，貸款也是要押金啊。

  他起身看向他們，認真的問道：“你們可以仔細給我講講這貸款的事情嗎？”

  “講了你也聽不懂，大字不識幾個還敢來借錢，給你借了你還不相信我們。”

  楊凡這下是真的懵了。

  自己不過是多問了幾句，那也是因為單子上寫的那行字。

  “一個星期之內還不上，需要賠付百分之五的錢。”

  按照這麽算的話，這比利息還要多啊。

  “你們剛才寫的那些，好像和無息貸款沒什麽關係啊，或者你們說說，都有誰來借過錢？”

  “朱廠長你聽說過嗎？”

  “朱廠長？”

  楊凡心裏犯起了嘀咕，該不會是自己認識的朱家兄弟吧。

  果不其然，這人繼續說了下去。

  “朱啟明朱廠長，之前就和我們借錢，有借有還，反正這麽多年，我們也合作了很多次了。”

  “銀行也會和商人合作？”

  來這裏以後，楊凡是真的想不明白。

  “你就說你願意不願意吧，願意的話就直接簽個字多少錢都能借。”

  看他們這一臉急切的樣子，楊凡終於意識到。

  他們就像是一群騙子，騙那種無知的人來交錢，或者用這樣的方式去威脅給錢。

  沒準兒朱啟明也是被騙了。

  他突然聯想到之前朱啟明有一段時間很缺錢，所以對自己的態度非常好。

  會不會和他們這家銀行有關係呢？

  想到這裏，他當機立斷道：“我不借了。”

  那幾個人神情有些冷漠，也沒再說什麽，剛才的熱情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楊凡走出了銀行，四下看了看。

  這邊銀行可不止這一家，自己再去打聽打聽，多問幾家沒準兒會有收獲。

  剛上了車子他準備走，有人把他攔了下來。

  “小兄弟，你是不是來貸款的？”

  楊凡打量了他一陣，也沒分辨出來個好賴人。

  “有什麽事情嗎？”

  “我告訴你啊，小兄弟，你可千萬不要在這裏貸款，這兒都是騙人的。”

  “是嗎？”

  這話倒是說的和楊凡之前想的一樣，原來這個地方還真是騙人的，幸虧他反應快。

  聽到這大哥這麽說了以後，他也多問了幾句。

  “大哥，你知道城裏還有哪裏有銀行嗎，我想去看看。”

  “當然知道，我帶著你去，走吧。”

  他笑嗬嗬的給楊凡帶路。

  楊凡覺得這個大哥有些過於熱情，然而這個年代很多人都是這樣的，他沒聯想那麽多。

  等到走了很長的路，他才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哥，咱們還有多遠才能到啊？”

  大哥指了指前麵的巷子。

  “過了這裏就能到了，這家銀行有錢。”

  楊凡覺得他有點稀奇古怪的，這邊的地方他不是沒有來過，可是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