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用強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2:42      字數:2093
  一陣寒風吹過,寧慶敏身子晃動,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

  陳銘忙道:“夫人,外麵風大,咱們入內細談。”

  進入破廟坐了一會兒,寧慶敏才緩過神兒來,她怔怔地看著陳銘,嘴張了幾次,卻又都重新閉上,有些話她想問卻又不敢。

  陳銘忙道:“夫人,大少爺平安無事,如今改換身份,住在東海府。少爺一直惦記著家人,派了好幾個兄弟沿著邊境尋找,已經足足找了半年多,之前傳回去的都是不好的消息,好在少爺一直不肯放棄,功夫不負苦心人,才讓屬下能夠找到夫人。”

  陳銘說到這裏,忽然也遲疑起來,他看著寧慶敏是一個人來的,不知道之前跟著她一起流放的小少爺如今……

  得知大兒子也還活在人世,寧慶敏控製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捂著臉痛哭起來。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寧慶敏哭了半晌才漸漸平靜下來,“崇兒一直跟在我身邊,如今得知承兒也好好兒地活著,我這一顆心終於可以踏實地落下來了。就算立時讓我死了,我也有臉去見薛郎了。”

  “夫人和小少爺都平安無事,實在是太好了,大少爺若是知道,肯定特別高興。”陳銘聞言激動不已,急切地道,“夫人,那小少爺如今身在何處?屬下護送夫人和小少爺離開這裏。”

  一聽這話,寧慶敏瞬間冷靜下來,問:“這次到定陽鎮的隻有你自己?”

  “是,按照大少爺的吩咐,屬下幾個人是分頭行動的,畢竟邊疆這一片地方太大,一處處地找也很耗費時間,不然也不會讓夫人在這苦寒之地吃了這麽久的苦。”

  “你一個人來,又沒有騎馬,如何帶著我們兩個人離開,若是被村裏人發現,到時候別說是我們,連你都走不成。

  如今最合理的辦法,就是你先回去報信,準備充分了在過來接我們走。畢竟我們現在還是流徒的罪人,即便離開這裏,也隻能隱姓埋名地過一輩子,所以必須要準備周全,不能留下隱患,以免牽連到承兒。”

  陳銘連連搖頭道:“夫人,這怎麽行,既然找到您和小少爺,屬下怎麽可能把你們留在這裏,萬一出了什麽事……”

  寧慶敏卻十分鎮定地分析道:“我之前帶著崇兒在雪山上暈倒,被村裏一個老光棍所救……”

  陳銘一聽這話大驚失色,腦子裏閃過了許多不好的念頭,著急地說:“那屬下更要立刻帶夫人和小少爺離開了,就算豁出命去……”

  寧慶敏擺擺手道:“你聽我說完,對方摔斷了腿,短時間內對我們不會造成什麽危害,反倒是能夠庇護我們一陣子,隻要你速去速回,就不會有事。”

  寧慶敏說罷,掏出懷裏的木牌交給陳銘:“這木牌是當年承兒親手雕給弟弟的,他一定認識。”

  “可是……”陳銘看著寧慶敏被吹得粗糙發紅的臉頰,再看著她因為寒冷和勞作已經變型的雙手,他這個在戰場上都沒掉過眼淚的漢子,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但他心裏明白,寧慶敏是對的。

  在這些邊陲村鎮尋人的半年時間裏,他深深地清楚,這裏為了防止婦人外逃究竟能做到什麽程度,甚至跟官府對抗都在所不惜。

  更何況,寧慶敏母子沒有官憑路引,想要離開這裏隻能從雪山翻過去。陳銘一個人帶著她們娘倆,這是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

  她是那麽堅韌又那麽冷靜,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喜訊衝昏頭腦,這才是他們心目中一直敬重有加的將軍夫人,即便是在苦難之地的磨難,也無法讓她對生活卑微屈服。

  陳銘顫抖著雙手接過木牌,小心地揣進懷裏,又掏出一把匕首和一荷包散碎銀兩交給寧慶敏,深吸一口氣道:“夫人,您一定要保重,屬下會盡快帶人回來救您的。”

  他堅持將寧慶敏送到林二狗家門口,這才不得不咬牙離開。

  為今之計,他隻有翻雪山過去,直奔東海府找薛壯,讓他召集人手回來救人,盡量縮短寧慶敏母子在這裏受苦的日子。

  寧慶敏獨自一人在破廟中又待了許久,似乎在平靜自己激動的情緒。

  等她在從破廟出來的時候,覺得外麵的風雪似乎小了一些。

  當然,也許隻是她的心情好轉的緣故。

  她用寬大的圍巾裹住腦袋,快步回到林家。

  院子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被她用木棍頂住的大門也沒有被人動過。

  寧慶敏腳步都比之前輕快了幾分,帶著滿心的感激和對新生活的憧憬悄悄走進裏屋,不成想迎麵飛過來一隻臭鞋正好砸在她的麵門上。

  寧慶敏隻覺得鼻子生疼,一股熱流從鼻孔中湧出,順著人中流入口中,滿嘴腥澀的味道。

  屋裏的油燈被點燃了,林二狗一臉陰沉地坐在炕上,厲聲道:“說,大半夜的幹啥去了?”

  寧慶敏用袖子蹭掉唇邊的血,垂眸道:“睡不著出去轉了一圈兒。”

  “放你娘的屁!”林二狗火冒三丈,“外頭風大雪大,有什麽可轉悠的?我看你是去會哪個野男人了吧?”

  寧慶敏眼皮都不抬地說:“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哪裏有什麽野男人!”

  “剛才送你回來的人是誰?”林二狗陰沉著臉,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剛才分明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我看你是睡糊塗了,村裏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哪裏來的兩個人的腳步聲。”寧慶敏努力維持著麵上的鎮定。

  林二狗氣得不行卻又抓不到什麽把柄,有心想要下地出去看看,腿偏生又不給力,隻得罵罵咧咧,話也越說越難聽。

  其實他早就看出來她的衣裳都是完好的,嘴唇被凍得發白,臉上更沒有什麽情愛過後的痕跡。

  但也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心裏頭有團火燒著,讓他想要借題發揮一下。

  林二狗坐在炕上,看著女人脫掉皮襖,露出裏麵補丁摞著補丁的棉袍。

  但即便是這樣一條又舊又醜的棉袍,也已經被她拆洗得幹幹淨淨,穿起來有一股跟別人不一樣的味道。

  林二狗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四十餘年的下半身,已經越來越不受自己控製,瘋狂渴望擁有麵前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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