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反抗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2:42      字數:2007
  因為被子都蓋在了孩子身上,加上要防著林二狗,所以寧慶敏沒有繼續再脫衣服,而是直接脫了鞋上炕。

  屋裏燈光昏暗,所以寧慶敏沒有看到林二狗那猶如餓狼般的眼神。

  她此時還滿心沉浸在大兒子安好、自己很快就會脫離這裏的喜悅中。

  林二狗在她正準備躺下的時候,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拖到自己身邊。

  寧慶敏先是驚呼出聲,但很快又咬住下唇沒了聲響,她不想吵醒兒子,隻能無聲地跟林二狗抗爭著。

  林二狗扯了幾下都沒扯開她的腰帶,氣得兩巴掌甩在寧慶敏臉上,怒喝:“今天天吃我的,喝我的,還想守身如玉?天底下哪裏有那麽好的事兒!今天你要是不從了老子,老子明天就把這個小兔崽子丟到山裏去喂狼!”

  林二狗的手像鐵鉗一樣,死死掐住寧慶敏的胳膊,另一隻手已經開始拉扯她的腰帶。

  寧慶敏拚命反抗,甚至不惜抬腳去踹林二狗的傷腿。

  但是男女的體力本就差距懸殊,更何況林二狗又比一般人更加壯碩,一身的腱子肉,力氣之大,根本不是寧慶敏能夠抗衡的。

  但是寧慶敏衣裳穿得那麽多,裏外的腰帶都是係得死結,林二狗一時間也奈何不了她,真是又氣又急,也顧不得心疼衣裳,開始下手撕扯。

  本就破舊的布料哪裏經得起他這樣的拉扯,很快就露出了了裏麵黑乎乎的棉花。

  兩個人在炕頭鬧騰的響動吵醒了在炕梢睡覺的孩子,他睜開眼睛,借著外頭透進來的月光看到炕頭發生的一幕。

  “娘!”孩子猛地清新過來,從被子裏鑽出來就撲向林二狗,在他按著寧慶敏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嗷——”林二狗疼得大叫,抬手想要把孩子甩開。

  但是孩子用盡了全力,咬得死死地不肯鬆口。

  林二狗甩不開,隻得左手攥拳,狠狠砸向孩子的腦袋。

  孩子被打得直翻白眼,但是卻還是不肯鬆口。

  寧慶敏看著孩子被林二狗打,急忙大喊著:“崇兒,鬆口,聽娘的話,鬆口!”

  但是孩子此時已經被林二狗打暈了,四肢軟綿綿地,隻有牙關緊扣,沒有半點兒鬆動。

  “小兔崽子,你是屬狗的麽?看我打掉你的牙,你還能不能咬得住!”林二狗氣得渾身發抖,提拳準備打向孩子的臉。

  寧慶敏喊了幾聲都不見兒子有回應,渾身的血都要涼了,再也顧不得為什麽大局考慮,掏出陳銘留給自己的匕首,狠狠地捅進林二狗的心口。

  滾熱的血噴了寧慶敏滿臉。

  林二狗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女人,又看看自己胸前還在不斷噴血的傷口,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是一張嘴也不斷有血噴出來,根本發不出聲音。

  寧慶敏見林二狗一臉凶狠地瞪著自己,咬牙抽出匕首,又捅了一下進去。

  林二狗的身子晃了幾下,大量失血讓他覺得越來越冷,眼皮也越來越沉,最後終於支撐不住,整個人趴在了寧慶敏身上。

  被褥都被血浸濕了,寧慶敏更是滿身鮮血。

  她如今也顧不得那麽多,用力推開林二狗的屍體,撲過去查看兒子的情況。

  “崇兒,崇兒你別嚇娘,你睜開眼睛看看娘!”寧慶敏簡直悔不當初,如果自己當時答應陳銘跟他走,說不定此時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希望已經近在眼前,小兒子難道就要這樣離開自己不成?

  她拚命地掐著孩子的人中,哭著呼喚著孩子的名字,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

  “娘——娘不哭——”

  孩子終於睜開眼睛,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寧慶敏簡直如劫後餘生一般,用力將孩子摟在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母子倆精疲力盡,也顧不得渾身是血,就這樣抱在一起,迷迷糊糊地睡到了早晨。

  寧慶敏醒過來的時候,被屋裏的血腥味激得一陣反胃,回頭看見林二狗的屍體還在自己身邊,立刻趴在炕沿兒邊幹嘔起來。

  不過她沒有多少時間給自己適應,必須要趕緊收拾掉這一切。

  殺掉林二狗是意外,絕不能讓鎮上的人知道這一切,否則自己跟兒子根本等不到人來搭救,就會被鎮上的人弄死。

  寧慶敏把還在熟睡的孩子放在一旁幹淨些的地方,先忍著惡心將林二狗拖到後院,用院子裏的積雪將他掩埋起來。

  好在林二狗摔斷了腿,最近這段時間不可能出門,隻要自己能夠裝作若無其事,沒準兒還是可以遮掩過去的。

  如今的天這麽冷,林二狗的屍體埋在雪堆下麵,肯定不會腐爛發臭。

  寧慶敏回屋又把被血浸透又被烘幹了的被褥用剪子剪開,全都抱到灶間去,耐著性子一點點地填到灶坑裏燒掉。

  最後又用鐵鍬將被血浸潤的地麵和牆麵全都鏟掉,丟到後院的雪地裏去。

  後院的積雪是最好的掩護,能將這些東西全都遮蓋起來,至少在春暖花開之前,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把這一切都處理好之後,寧慶敏終於鬆了口氣,回去將鍋裏燒開的水舀出來,終於可以放心地洗個澡了。

  她滿頭滿臉都是林二狗的血,幹涸之後幹幹巴巴的十分難受,也很難洗。

  寧慶敏足足洗了一個時辰,中途換了兩次水,才算是把自己洗幹淨了。

  她又把孩子叫起來,給他裏裏外外也洗了一遍,最後將兩個人染血的衣裳也都丟到灶坑裏燒掉。

  抱著洗幹淨的孩子放在炕上,寧慶敏一邊給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四下環顧屋裏,見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這才鬆了口氣。

  雖說嫁入一個武將世家,但寧慶敏到底還是個深閨中長大的小女人,第一次殺人,即便對方是個罪該萬死之人,事後過了當時激憤的勁兒,心裏頭還是會有些怕的。

  所以此時見屋裏都已經清理幹淨,沒有什麽能夠讓人回憶起昨晚的事情,寧慶敏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卻沒注意到懷裏兒子呆滯空洞的眼神。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