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都是泥鰍惹的禍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2:20      字數:2295
  薛壯先是一怒,心道這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剛開始那幾日還是順眉耷眼的,如今居然都敢瞪自己了。

  隨後意識到自己的黑臉嚇壞了兩個孩子,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起來。

  薛壯是知道自己的黑臉有怎樣威力的。

  想當初還在軍中的時候,隻要他的臉一沉,手下的人全都大氣也不敢出。

  今天若不是夏月初在這兒,兩個小丫頭怕是已經哭著跑掉了。

  想到這兒薛壯忽然意識到,軍中那些將士都畏懼自己,連盛氏那個老刁婆子都對自己有所忌憚。

  偏偏隻有夏月初對自己毫無懼色,熟悉之後也越發不客氣起來。

  再這樣下去,估計就要對自己發號施令了。

  果不其然,睡覺之前,薛壯見夏月初端著洗腳盆進屋的時候,著實有些動氣,皺起眉頭厲聲道:“我剛才說過,今晚不泡腳!”

  “這麽大人了,怎麽跟小孩子似的。”夏月初卻跟沒聽到似的,把腳盆放在地上,伸手就去給薛壯脫襪,“聽話,別鬧。”

  “誰鬧了!”薛壯越發怒道,這哄孩子的語氣是什麽意思。

  “大夫說過一定要每天泡腳按摩,如今好不容易恢複點知覺了,怎麽能半途而廢呢!”

  唐大夫還是頗有些水平的,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薛壯的腿已經堆冷熱和按壓有所感覺了,但卻還是不能活動。

  也正是因為他依舊不能活動,所以夏月初沒費什麽力氣就脫掉了他襪子,將他的雙腳按入盆中。

  夏月初一邊往他小腿上撩水一邊問:“水溫怎麽樣?燙麽?”

  薛壯有些自暴自棄地靠在椅背上,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夏月初沒等到回答也不生氣,反倒開始學著秦錚的樣子,用拇指在他的小腿各處用力按壓。

  她手上的皮膚並不細膩,甚至因為長期幹活還有些薄繭。

  但就是這樣一雙手,在他腿上各處揉揉捏捏,竟讓他從膝蓋以下漸漸泛起一股酥麻,順著雙腿向上,說不出的舒服,骨子裏卻還有些發癢,恨不能狠狠捶幾下腿。

  薛壯越發不自在起來,上半身漸漸僵硬,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關。

  夏月初雖然沒給薛壯按摩過,但是天天看著秦錚做,這會兒學得倒還像模像樣,抬起頭,勾起唇角俏皮地說:“我按的還不錯吧?哎,我真是冰雪聰明啊!”

  薛壯真是哭笑不得,被她這麽一打岔,剛才那種似曾相識的玄妙感覺瞬間消失不見,覺得被她這樣按按也挺不錯的。

  但是等小腿按摩結束,夏月初的手便順著膝蓋往上摸索。

  薛壯如遭雷擊地僵硬了身子,大腿被女人的手揉捏這個認知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哎,你放鬆點,這麽硬邦邦的讓我怎麽捏。”

  夏月初苦著臉,怎麽使勁兒都捏不動薛壯緊繃的大腿,反倒累得自己手指生疼。

  真不愧是當過兵的人,這肌肉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練出來的。

  “你、你別亂來……”

  “誰亂來了?阿錚明明就是這樣按的。”夏月初反駁道,一巴掌拍在薛壯腿上,“放鬆!”

  薛壯隻覺嗓子眼兒幹得發癢,奮力想要咽點兒口水,卻發現自己口幹舌燥,半點兒唾液都分泌不出來。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夏月初,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她頭頂的發旋。

  這段時間,可能是因為終於能吃飽的緣故,夏月初原本枯黃無光的頭發漸漸開始有了些烏黑的光澤,皮包骨頭的枯瘦模樣也長開了許多。

  她就像是山澗路邊的野花一樣,稍微受到些春風春雨的滋潤,立刻就煥發出不一樣的生命力。

  薛壯不自在地後仰著身體,嘴上道:“那、那什麽,你捏了半天也累了吧,今天就到這兒吧,我……”

  “沒事兒,我不累,就快好了。”夏月初的手繼續向上,被薛壯一把抓住。

  “上麵我自己按就行!”薛壯斬釘截鐵地拒絕。

  再摸都摸到大腿根兒了,夏月初把自己當丈夫,可以坦蕩蕩地做這些貼身的照顧,但是自己卻無法坦然接受。

  “那也行。”夏月初也察覺到這個位置有些尷尬,不再堅持,在自己腿上鋪了一塊毛巾,將薛壯的腳擦幹淨放在膝蓋上,開始認真地幫他捏腳。

  比起小腿,腳底的感覺更加敏銳,剛才那股酥麻勁兒再次襲來,讓薛壯簡直如坐針氈。

  “怎麽?按痛你了?”夏月初說著放輕了動作。

  力道放輕反倒更加煎熬,這力道比起按摩,簡直更像是在摩挲腳底。

  薛壯捏緊椅子扶手,咬著牙道:“你沒吃飽飯麽,就這麽點兒……”

  話還沒說完,一股熟悉的熱流匯聚到腰眼處,已經許久沒有反應的下|身居然蠢蠢欲動,有了要抬頭的趨勢。

  薛壯臉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紅,心中說不出該欣喜還是難堪。

  他猛地一推桌子,讓自己坐著的椅子猛地向後挪開,拖出刺耳的聲音,狼狽道:“好了,不要捏了!”

  夏月初被嚇了一跳,抬頭一臉莫名地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中寫滿了疑問。

  薛壯攥拳咬牙,想要壓下體內的熱流,下|身卻絲毫不受意誌控製,反倒更加灼熱硬挺起來。

  眼看衣衫就要遮掩不住這尷尬的反應了,他匆忙扯過一旁搭著的布巾,遮掩著雙腿間的尷尬,用盡量平穩的聲音道:“捏這麽久就足夠了,你今天去做酒席也累了,早點睡吧。”

  夏月初隻當是自己按摩的手法不對,便也沒有強求,隻道:“下回進城複診的時候,我也跟唐大夫學學該怎麽按,總不能全指望著阿錚,萬一他像今天似的不在家,豈不是耽誤你恢複麽!”

  “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情況了!”薛壯自己撐著炕沿兒,慢慢地挪到炕上躺好,扯過被子蓋住依舊精神的部位,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以後不管是下雨下雪還是下刀子,他都必須給我回家!”

  “你這人咋這麽不講理!”夏月初潑掉洗腳水,回來反駁道,“阿錚去鎮上賺錢還不是為了給咱們減輕負擔,我替他分擔一些也是應該的。”

  見炕上的人沒有反應,夏月初又道:“我之前都沒跟你說,前幾天剛開化的時候,江水多冷啊,可為了給你抓魚補身子,阿錚挽起褲腿就往水裏跳。要我說,親兄弟又能怎樣,有幾個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家小孩兒家家背井離鄉跟著你回來,咱們就得對人家好點兒,你說是不?”

  聽著夏月初一口一個咱們,薛壯心裏的羞惱漸漸平息,覺得好像能從這話裏抓到一絲頭緒。

  半晌後,夏月初回裏屋都快睡著了,隱約聽到外間傳來薛壯忿忿地低吼:“都是……泥鰍……”

  缸裏還養著上次撈的泥鰍,明天就做泥鰍豆腐好了。

  夏月初心裏盤算著次日的菜單,進入了酣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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