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像是凝結了一般。

  許久，顧景琛收回了手，冷漠的視線終於從秦晚身上離開。

  “你不覺得該跟我說一句對不起嗎？”

  秦晚緊握著拳，有些不甘地看著那欣長的背影。

  “怎麽才算對不起？”顧景琛冷硬著嗓音，“那一夜的事，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

  秦晚心狠狠一痛：“我根本不知道，我隻是喝了一杯酒，醒來的時候我就躺在你身邊。我也覺得很荒唐，可我喜歡你並不假。”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漸漸帶著一絲疲憊：“這三年我也很用心在當一個好妻子，但你當好一個好丈夫了嗎？”

  顧景琛口氣冷淡：“娶你，難道不算負責？”

  “如果是這樣的負責，我寧可當一夜情。”秦晚滿是悲痛的目中帶著一絲嘲諷。

  顧景琛轉過身，眼眸一眯：“你再說一遍。”

  秦晚語調高了幾分，重複道：“我說我寧可當做是一夜情，起碼不會浪費這三年。”

  這句話像是觸碰了顧景琛的逆鱗。

  他一步步走近秦晚，帶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感：“浪費？你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沒有我，你能坐上現在的位置？”

  “啪——”

  秦晚重重地甩了顧景琛一耳光。

  她的手和雙肩微微顫著，紅著眼看著眼前這個她深愛的男人。

  這些年自己辛辛苦打拚出來的成果，卻被顧景琛認為是因為他而全盤否定。

  “整個航空公司都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我怎麽靠的你？”秦晚哽咽著，每個字都透著一股委屈不不忿。

  顧景琛怎會不知道她的努力，但他心中就是有一團無名火，燒的他心煩意亂。

  “脾氣見長，是因為找到下家了？”

  他諷刺了一句後，長臂一伸，將秦晚牢牢地鎖在懷中，俯身俘獲那因生氣而緊抿的紅唇。

  秦晚驚怒交加，使勁地掙紮。

  “這是你作為妻子的義務。”

  顧景琛粗暴的吻落到了秦晚的耳垂、頸部。

  秦晚的聲音帶著些哭腔：“結婚三年，你從來沒有履行過，卻在離婚前六天這樣，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顧景琛一愣，隨即墨眸暗了下來，整個大腦都像是被她占據了一般。

  他將秦晚打橫抱起，反問：“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說完，顧景琛像一個隻猛獸，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

  直到天邊有了一絲光亮。

  秦晚披著一件外套坐在床邊，身後是背對著她抽煙的顧景琛。

  她瞥了眼床間那抹刺眼的殷紅，嘲諷一笑：“如果我們當初知道彼此都沒有跨出那一步，會是怎樣的結果？”

  回答她的是輕輕吐氣的聲音。

  秦晚疲憊起身：“我同意了，我們馬上離婚。”

  話畢，她不願再看顧景琛一眼，徑自走出房間。

  顧景琛側過頭，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看著那扇半敞的房門。

  秦晚走到秦母的房間，看著熟睡的秦母，她躡手躡腳地躺上去，輕輕抱著她瘦弱的背。

  “你明明不愛我，為什麽要生我？你知不知道活著真的好累……”

  秦晚的聲音很小，她像是找到避風港一樣，宣泄了出來，“媽，我真的好累……”

  低沉的嗚咽聲落在房外顧景琛的耳朵裏，絞的他心一痛。

  許久後，他才離開公寓。

  次日。

  秦晚一邊收拾秦母的衣服，一邊說著她想了一整夜的決定：“媽，我要上班，所以沒有時間照顧你，不過我已經找了最好的養老院，我每個星期都會去看你兩三次。”

  她將衣服放進櫃中，卻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秦晚回過頭，眼眸驟然緊縮。

  “嘭！”

  頭部的劇痛讓秦晚意識恍惚了一下，她倒在地上，喘著粗氣震驚地看著拿著台燈的秦母。

  血，順著她的額頭慢慢滴落，染紅了她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