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帝都淪陷(4)
作者:三零零七      更新:2020-03-26 00:18      字數:5199
  ‘嗤——’,磨擦聲,便是冰冷的承天劍劍身與這兩根保養的極好,如白玉芽一般的手指之間產生的摩擦的聲音,半截劍身上的冰霜已然被手指夾掉,此時這兩根手指便夾在了劍身的正中間,淡淡的熱霧從兩根手指上往外升騰著!融化了附著在承天劍劍身上的冰霜。

  慶帝體內十二處筋脈忽然再次膨脹,體內真氣瘋狂宣泄,周身‘劈劈——啪啪——’作響,經過兩個周天急速運行,在丹田內海裏互相衝突掙紮,衝破了肩頭穴關,經陽明脈直衝肘關,抵腕門,然後瘋狂的噴湧而出,再送劍柄。

  慶帝體內真氣瘋狂的噴湧而出一瞬間,帝都城的西北角那一大片荒廢了的府邸前麵,一陣‘轟轟——’之聲驟然響起,劍身竟是突破了他的兩根手指,強行前行半個劍身地距離,兩股不同的洶湧澎湃的真氣在帝都城的西北角那一大片荒廢了的府邸前麵碰撞,那座低矮的小樓,早已破落的荒廢了的府邸,殿宇,假山,轟然倒塌,巨大的聲響響徹一整個帝都城。

  兩股不同的洶湧澎湃的真氣在帝都城的西北角那一大片荒廢了的府邸前麵碰撞,期間夾雜著各種殘石碎片,瘋狂的向著四周炸裂開去。

  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終究是退了一步,然而他的身體與承天劍的劍尖之間,依然保持著一寸的距離,慶帝依然無法突破這一寸,真正觸及到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的身體。

  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冷漠地看著近須咫尺地承天劍的劍尖,他頜下地胡須亦凝結了一些霜冰,看上去格外可怕。夾著承天劍的兩根保養的極好,如白玉芽一般的手指之間關節微微發白,周身散發出來的真氣磅礴至極,有若滄瀾江一般地雄渾霸道真氣,就從這兩根保養的極好,如白玉芽一般的手指之間湧了出來。

  隻見那兩根保養的極好,如白玉芽一般的手指輕輕地一拗,慶帝手中鋒利至極的承天劍,在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的手指間,竟像一根柔軟的麵條一樣的彎了起來!然而承天劍終究是匠神歐冶子出品的至寶,在這樣恐怖的戰鬥之下,竟然還沒有斷開!

  果然,匠神出品,必是精品。

  慶帝距離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極近,他保持著一個小箭步的姿式,右腿微微後撤低蹲,整個身體保持著一個極完美的線條,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竟給人一種無從去攻的感覺。

  然而,他手中握著那把承天劍,如大江大河般的狂暴真氣從承天劍上湧了過來。慶帝的虎口迸出了鮮血,但他沒有撤劍,因為他已有身死之誌,也心知此時首戰心誌,再戰意誌,勢不能為敵所奪。

  他的眼中冷漠之色愈來愈濃,體內地真氣不斷的翻滾,從他的丹田內海之中,經過武道十二經,洶湧地噴了出來。

  然而,下一刻,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撤了指。

  隻見那被彎曲到極限的承天劍,就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慶帝的一雙冰冷的瞳子裏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一抹極其明亮的劍光。

  而那半截劍身上的冰霜也隨著這一彈,迅即裂開,就在承天劍的劍身上爆炸,化作了無數粒細微地冰屑,在兩個人身間炸開!

  ‘轟隆隆——’,帝都城的西北角那一大片荒廢了的府邸前麵再次炸開,那一大片荒廢了的府邸門前地上堅硬的黃崗岩地麵上,已經形成了一個數丈寬的大坑。

  慶帝一聲尖叫,疾鬆虎口,手腕閃電般下垂,反握劍柄,下方腳步在雪地上連錯八步,倒踢金簷,反手劍。

  這一招,是由慶家老祖的反手刀法而來,到了慶帝這裏,化刀為劍,反手一劍畫出,渾厚的真氣噴湧而出。

  ‘轟隆隆——’,之聲不絕於耳,那一大片荒廢了的府邸門前地上堅硬的黃崗岩地麵上,再添一道新的傷口。

  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的身影像一陣風一般呼嘯而過,直撲慶帝的身前,速度快若奔雷,看起來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轟了過去,而這看起來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卻直接穿過了慶帝身前的護體真氣,轟碎了護體真氣屏障,直接轟到了慶帝的胸口!

  那一道明黃的身影這看似被輕描淡寫的一拳轟飛了出去,然而他整個人被擊成了在天空中飄拂著的一片雪花,飄飄轉轉,淒淒慘慘,渾身不著力,在空中變幻了無數身形,倒翻了七八個跟鬥,掠過了那一大片荒廢了的府邸門前地上堅硬的黃崗岩地麵上,已經形成了一個數丈寬的大坑,掠過了數十丈寬的廢園荒雪地,最終十分慘烈地落在了極遠處的雪地上。

  轟隆隆——’,一聲,那一道明黃的身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堅硬的黃崗岩地麵上,震起一大

  片積雪和碎石。

  慶帝捂著胸口,費力的從地上堅硬的黃崗岩地麵上站了起來,身周以他落地的位置為圓心,已經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深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而卻依然堅狠地拄著手裏的承天劍站立著,死死地盯著遠處的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

  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冷漠地看了一眼依然堅狠地拄著手裏的承天劍站立著的那人,先前他看起來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擊在慶帝的胸膛上,實則那一拳出自武聖,怎麽可能如它看起來那樣,就是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

  那一拳,按理說中了那一拳,那一拳打在胸口之上,那人應該已經死了,但是……

  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眯著眼睛看著遠方艱難站立著地慶帝,說道:“準備的倒是挺充分的,不過小手段是不能做大事的。”

  遠處依然堅狠地拄著手裏的承天劍站立著的慶帝咳了兩聲,咳出一大口血來,有些困難地從衣衫胸口處取出一塊精鋼薄板,扔在了腳邊的雪地上,說道:“但小手段可以救命。”

  那一塊精鋼薄板很是不普通,是由皇家禦用工匠傾力打造,光是收集材料就花費了數年的時間,整塊精鋼薄板都是由天外隕鐵打造,除了硬就是硬,在外麵拿出去賣,絕對是一個天價。

  現在那塊除了硬就是硬的精鋼薄板上麵,已經被擊出來了一個拳頭印,遠處依然堅狠地拄著手裏的承天劍站立著的慶帝咳了兩聲,咳出一大口血來,雖然有那塊除了硬就是硬的精鋼薄板護著,但是內裏不知道已經被打斷了多少根肋骨。

  胸口處藏著那塊除了硬就是硬的精鋼薄板,在那看起來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轟過來的時候。在最後地關頭,慶帝調集了自身丹田內海裏全部的真氣護住心脈,終於讓慶帝在這樣恐怖的一記拳頭下麵,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

  二人之間的戰爭,在那看起來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轟過來的刹那,便已經分出了勝負。無論慶帝準備的再如何充分,可是兩個人實力之間不對等,實力上天塹一般的差距,始終不是靠努力便能彌補的。

  從拔劍的那一刻起,慶帝就已經心存死誌,依然堅狠地拄著手裏的承天劍站立著,死死地盯著遠處的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說道:“著真的是公平的一戰麽?”

  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眯著眼睛看著遠方艱難站立著地慶帝,說道:“還在公平一戰的範圍內。”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眯著眼睛,嘴角露出微微的譏諷之色,繼續說道:“公平一戰就可讓你殺掉我麽?”

  九步大宗師巔峰的強者,在這個天底下已經是極為少見的巔峰人物,以慶帝如今的修為,一對一單挑,天下能弄死它的人沒有幾個,可是現在麵前就有一個,誰也沒有想像過九步大宗師巔峰的強者,還有任何越級挑戰的可能性。

  今日在帝都城的西北角那一大片荒廢了的府邸前麵,在風雪中,慶帝能夠將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逼退一步,並且在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的看起來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之下還能活下來,此事已經足夠震驚天下了。

  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可是武聖啊!大陸上最最最巔峰的戰力了。

  遠處慶帝咳著血,依然堅狠地拄著手裏的承天劍站立著,雙足站在寒冷地雪地中,雙眼微眯,眼眸裏生出前所未有的豪情與信心,這種在慘敗之下顯得有些突兀的情緒,並不是因為他能夠將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逼退一步,也不是因為他在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的看起來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之下還能活下來,而因為他平靜的內心裏,有一種對自我判斷的肯定——公平一戰之下,終究還是他贏了。

  那看起來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轟碎了他全力爆發出的一道劍罡,轟碎了他的護體真氣,最後打在那塊除了硬就是硬的精鋼薄板上麵,通過那塊除了硬就是硬的精鋼薄板砸碎了他的不知道多殺根肋骨,造成現在的重傷,雖然那未必是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的的全力一擊,但是那看起來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也就絕對超過了九步大宗師巔峰的實力境界。

  所以,在眼下這種在慘敗之下,遠處慶帝咳著血,依然堅狠地拄著手裏的承天劍站立著,雙足站在寒冷地雪地中,雙眼微眯,眼眸裏卻生出前所未有的豪情與信心。

  兩個人之間的公平一戰之下,終究還是他贏了。

  慶帝眯著眼睛看著風雪那頭的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鮮血從他的唇邊滲了下來,然而,他的臉上卻帶著一股十分清爽的笑意,他這一生難得如此

  不畏生死的快意一戰,而且隱隱約約間嗅到了一絲勝利地氣味,著實爽快。

  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也隔著漫天風雪看著依然堅狠地拄著手裏的承天劍站立著,雙足站在寒冷地雪地中的慶帝,他的眼睛微微眯著,眸子裏寒光一現即隱,他很清楚,慶帝能夠在自己那看起來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下活下來是因為什麽,不是因為那塊可笑荒唐的鋼板,而是因為慶帝的身法,那在雪空之中飄掠而出數十丈,有若雪花一般飄然不著力的身法。

  這種身法有些古怪,他居然沒有發現這種古怪的身法出自那裏,正因為這種古怪的身法飄然不著力,所以那看起來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至少有大部分的真氣力量,全部耗損在這漫漫雪空之中,沒有真正地落在慶帝地身體上。

  問題在於,慶帝的這種古怪的身法是從哪裏來的?這種古怪的身法居然可以讓人的身體變得像是沒有重量一樣,這個世界居然有這種古怪的身法,可以讓一個人的行動完全不受外物的限製,隱隱已經有了自成一片天地的雛形,自成一片天地,那可是武聖的標誌。

  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的眼睛眯的更厲害了,他發現自己居然有些看不透自己地這個對手了,他不知道自己地這個對手究竟還有多少驚喜在等待著自己。

  “你已經有正真的地九步大宗師巔峰的實力境界。”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的聲音透過漫天風雪,清清楚楚地傳入了慶帝地雙耳。

  慶帝的麵色微凝,知道這是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對於自己的肯定,但是,他的心裏也有數,自己能夠在那看起來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之下活著,也有著那種身法的功勞。可是,他的實力畢竟要比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第一個層次,看的不如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看的透徹。

  他都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小子的身法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救了自己一條命,而且還得了一個如此高的評價。

  這門古古怪怪的身法,是葉零當年根據《風行決》再加上自己修煉已久的身法,自創的身法,這種身法對風的理解和運用要求的非常高,《風行決》裏對風的理解已經達到了很高的高度,《風行決》不是什麽武技,就是講對風的感悟,如何利用這種感悟讓自身的身法變得更加靈活,減少風的阻力,提高自身的速度,尤其是對輕功身法來說,裨益頗大。

  簡單來說,就是加強對‘風’的運用,變得更高、更快、更遠,跳的更高,跑的更快,蹦的更遠。

  葉零當年在宮中大比的時候,就是憑借之一身法,完美吊打太子一派的公孫廣前的,那個時候,慶帝就在觀戰,隻是沒有想到今天會憑借當年那個小子的身法,在這個時候,救了自己一條命。

  風雪中,慶帝麵無表情,平靜地呼吸著,微微顫抖的兩隻手掌掌心向天,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處毛孔,都在貪婪地吸取著天地間那些不知名,不知形的元氣,一層淡淡的光芒,就這樣覆蓋在他的衣衫上。

  如今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已經打破了公平一戰,那麽後麵的,也就不再公平了,自己已經走到頭了。

  這個時候,慶帝的心中警惕大作,他明白自己不能在等下去了,因為風雪那頭那身著一襲紅色的大氅的人的身影,已經開始緩慢而又堅決地踏雪而來。兩個人相隔數十丈的距離,數十丈的距離看似遙遠,看似彼處雪花比此處雪花要小無數倍,然而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天涯與咫尺又有什麽區別?數十丈的距離轉瞬即到。

  慶帝的雙眸裏無喜無怒,隻是一昧的平靜,微微變形的承天劍橫劍於眉前,承天劍劍身寒光大作,體內丹田內海裏真氣翻湧,武道十二經內大小兩個周天在膻中處微微一掠,全身真氣鼓蕩。

  腳下那一大片荒廢了的府邸門前地上堅硬的黃崗岩地麵上如蓮花一綻,爆出一朵花來,慶帝的身體斜斜一掠,渾不著力卻又暴戾異常,挾著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氣息攜承天劍而去。

  漫天飛雪的空中,一道閃電般的劍光,就這樣照亮了這一片陰晦的天地,照亮了周圍的每一朵雪花,每一片雪花,都清晰地可以看見雪花的邊緣!

  然而,隻聽‘喀——’的一聲很難聽的異響,慶帝慘然頹然地被從半空錘擊落於地,整個人橫飛而回,一襲明黃的身影重重地摔落在雪地上,而他先前一腳踩綻的那一處雪蓮花,還在空中保持著原本的形狀,由此可見他這一去一回,竟是那樣的迅疾,空間如同靜止了一般,速度快到那朵雪蓮都還來不及碎!

  那一襲明黃的身影去的瀟灑,刺的隨心如意,淩厲卻又自然,可是他退的卻是更加快速,狼狽不堪,驚心動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