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帝都風雲
作者:三零零七      更新:2020-03-26 00:18      字數:5313
  在京都裏沉默了許久的和親王府裏,這已經是慶國帝都裏大部分的人了,除了深宮裏的那幾個人之外,帝度裏有些名望的人現在都已經聚集到了王府,偏生這些大人物如今的處境都很不妙。

  柳國公和大慶國的太子殿下也在列,而且這裏恐怕也就是這兩位的位置最高了。

  ……

  ……

  ……

  “國公大人說笑了。”和親王聲應道:“若說的是帝都城城外的事情,我想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如今帝都城裏裏外外的局勢,我們這些人腦袋什麽時候搬家都不知道。”

  王妃用一種複雜的神情看著他,幽幽說道:“如今,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如今我們陛下已經把寶都押到大皇子那邊。”

  在場的人都是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老狐狸,對與這一點他們這些人那裏又不懂的,隻是以前大家都是私底下說說,今天才算是有人把話說的明白,不是明白而是直白。

  在場的柳國公和大慶國的太子殿下,還有其他的什麽戶部,吏部,禮部等等的尚書,還有一些中樞機要大臣,一個個的早都已經麵如土色了,畢竟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可能在吃飯,也有可能是在上廁所或著睡覺的時候,帝都城外麵數十萬南唐叛軍的大軍攻城,自己這些人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他們這些人不是不想跑,要是有機會的話,他們跑的比誰都快,就是他們沒有機會而已……

  如今,大皇子不回京,一位領軍在外的皇子,在宮裏遇到危險而不回京救援,這件事情宮裏的那位一直保持著沉默,他們這些人的命隻能靠他們自己去爭取了。

  他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幾個皇子之中大皇子慶流雲領兵在外,隻有六皇子慶流夜還有小公主慶流依已經早早的去了北方,其餘的幾個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還有幾位妃子都還留在帝都。

  當初,北堂家暗地裏隨著大皇子遷去北邊的時候,就有人看出了一點裏麵的苗頭,但是那個時候就已經晚了,他們再想走的時候,就已經被宮裏的哪一位盯上了。

  一大堆的吃的已經送了進來,隻是今天這頓飯眾人吃的有些沉默,大概各自心裏都想到了一些什麽事情。柳國公坐在大慶國的太子殿下的身旁,就像一個和暖可親的長輩一樣噓寒問暖。

  沒有仆婦在亭中,有人已經起了頭,而且話也說的明明白白,之後大家說起話來顯得隨意許多,便是那些位有些拘謹,有些陌生的人也都不再拘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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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帝都皇宮中,就在外麵一切陰謀算計打的火熱地時候,帝都城皇宮裏卻是一片安寧,皇帝陛下懶洋洋地躺在床榻上,身邊站著大內太監總管魏老太監,當了一輩子的皇帝,還從來沒有過的像這段時間這樣輕鬆。

  一雙手伸進黑色大氅裏,看不見手上的動作。

  “聽說,昨天和親王府設宴,府上賓客盡歡?”皇帝陛下懶洋洋地躺在床榻上,眯著眼說道。

  “回陛下,昨日王妃生辰,親王殿下在府中宴客,柳國公大人和太子殿下都去了,還有……”身邊站著的大內太監總管魏老太監聲音嘶啞的說道。

  “不用說都喲那些人去了,倒是是朕的疏忽了,居然忘了昨日是和親王妃的生辰,朕是應該有些表示的。”皇帝陛下懶洋洋的說道。

  “如今也是多事之秋,殿下也無需介懷……。”身邊站著的大內太監總管魏老太監聲音嘶啞的說道。

  “傳令下去,年關將近,雖然外麵形勢嚴峻,但是守城的將士們幸苦,朕要在光明殿大宴群臣,時間就定在年三十,好了下去準備吧!還有五天的時間了。”皇帝陛下懶洋洋的說道,似乎並不把帝都城外麵數十萬南唐叛軍的大軍放在心上。

  “諾……”身邊站著的大內太監總管魏老太監聲音嘶啞,領了命令就下去準備了。

  ……

  ……

  ……

  對於大陸的局勢,人們的目光大都更加集中在滄瀾江畔的鎮北軍身上,但是滄瀾江畔的鎮北軍一直都很平靜,一整個滄瀾江畔,鎮北軍上上下下沒有一點要渡江南下的意思。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整個帝都城裏都顯得格外的平靜,隻有皇宮了還在忙忙碌碌的,這幾天,皇帝陛下要在年三十的時候在光明殿大宴群臣的消息,已經開始源源不斷地向著帝都城裏傳播開去,還在帝都城裏的人都已經知道了皇帝陛下要在年三十的時候在光明殿大宴群臣的消息,現在的帝都城裏,人本來就不多,而且這一次慶帝陛下擺的還是大宴。

  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帝陛下要在年三十的時候在光明殿大宴群臣,這讓很多人都是一頭霧水,許多人在自己家的府邸裏都說,看來這位皇帝陛下是真的似乎並不把帝都城外麵數十萬南唐叛軍的大軍放在心上。

  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宮裏傳出皇帝陛下要在年三十的時候在光明殿大宴群臣的消息,也讓很多人有了一點別的方法。

  帝都城裏,風雨欲來,這很明顯是一場決定性大戰地前兆,眼下帝都城裏平靜更加像是一場暴風雨的前兆。

  大戰或許就在明年年春?帝都城的各個方麵都已經開始做起了迎接真正大戰的準備。

  在這個大慶國的太子的母妃出生柳國公府裏,大慶國的太子殿下和柳國公對坐在桌前。

  柳國公沉默很久,然後輕輕地將手中的茶碗放下,輕聲說道:“我們真的要那麽做麽?看似陛下被南方叛軍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但是陛下很明顯早就已經留下了後手。”

  大慶國的太子聽了柳國公的話,緩緩的將手上的茶杯放下。

  “陛下終究是老了,他不再像當年那般有雄心壯誌了,其實,這一次我也是想要借此機會,證明了一點我很想知道的事情。”

  大慶國的太子低著頭在柳國公的耳邊說道:“現在那位皇帝陛下要在年三十的時候在光明殿大宴群臣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帝都城……或許就是我的機會。”大慶國的太子生硬又壓低了兩分,道:“我們的這位陛下是什麽心思,明眼人都已經看的明白,留在這裏的人都是要和這帝都城一起殉葬的,這位陛下,我的這位好父親不給我們這些人留一條活路,難道還不準我們自謀生路麽?”眼前這位大慶國的太子低著頭,看不見他的眼裏盡是一片陰翳。

  他必須反擊,他要活命,那就對不起了。

  隻是,一但選擇了自謀生路,那就不能停下了,自己與皇宮那位之間,再也沒有任何回轉地餘地,說不定那個時候,他的身後隻怕要死無數的人。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大慶國的太子才從柳國公府離開,臘月二十八之後,帝都城裏安靜了很久,氣氛壓抑了很久。

  清晨的日光突破了封鎖帝都城許久的寒雲,冷冽陽光灑了下來,這天年三十,皇宮裏傳出皇帝陛下要在光明殿大宴群臣的消息,夜宴就在今天了,但是今天的帝都城卻是格外的平靜,甚至平靜的有點過分。

  大慶國的太子殿下很平靜,離入宮的時間還早,他早早的就已經換好了蟒袍,據傳上古有神獸,天生靈性,體型巨大,身有巨爪,五指為龍,四指為蟒,龍袍隻有皇帝陛下才能穿,身為太子,隻能穿蟒袍。

  大慶國的太子殿下安安靜靜的坐在大堂的正坐之上,安安靜靜的等待著今晚的晚宴。

  今天之後,無論無何恐怕再也很難有今天這樣平靜的日子了。

  近一段時間,帝都城內當值時很是閑散,當然也沒有什麽事兒做,況且今天是年三十,很自然,放班自然更早,此時時刻明顯還未到,天上那輪躲在寒雲之後的太陽還沒有移到西方天邊,街對麵的大理寺衙門裏便走出來了寥寥幾位官員,這些官員與早守在衙堂門口的其它各部官員會合,如鳥獸一般散於大街之上,不知道是去哪裏享受帝都城美食去了。

  陛下今夜請客,但是沒有幾個人是真的跑去吃飯的。

  看著帝都街上四處空空蕩蕩的,如今的大慶國,早已不是原先老祖宗在世的時候的那個慶國了。

  大慶國的太子殿下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裏的正坐之上,一直穿過好幾條往常熱熱鬧鬧的如今安靜的有些詭異的街道,然後穿過外層的宮門,如今帝都城不比以前,皇宮自然也不必以前,一路行至內門門前,也沒有人前來盤查,甚至就連門口的守衛都沒有一個。

  大慶國的太子殿下下了乘坐的馬車,接著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穩重的腳步聲和自持的笑聲,約摸七八名官員從側麵走了上來,看服飾都是一些有品級地大員,隻是這些官員們並沒有上前和眼前的大慶國的太子殿下主動打招呼,路過的時候也隻是點頭示意了一下,而是直接結伴走進了內門之中。

  大慶國的太子殿下下了馬車,在身邊的一位黑衣扈從的護衛下,步行進入了內門之中。

  今兒來的官員大部分是官場的一方大佬,這個級別的官員,那個不是老狐狸一般,吧如今的形勢看的明明白白。

  這些官員們在侍從的帶領下來到了光明殿,柳國公坐在欄杆邊,準備布起屏風,臨欄而坐。

  柳國公坐來到欄杆邊,眾官員準備坐下,屏風未至,眾官員很自然地看到了欄杆那頭的那一桌,那裏隻坐著一個人,現在那人正平靜地注視著四周,那個官員的人物穿著平民服飾,眾官員抬頭向著那邊望去,僅僅這一看,卻讓眾人的心咯噔一聲。

  眾官員的身體在這一刻僵硬了,露在官服外麵的雙手難以自抑的顫抖了起來,就像是樓外的寒風在這一瞬間侵蝕了他的每一寸肌膚。

  柳國公一向身居簡出,在當年柳皇後出事之前,那也是朝中的一員大佬,那個時候柳國公可是正真正正的大佬,真的是一人之下,萬萬

  人之上。

  在當年柳皇後出事之後,這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朝中大佬就失去了唯一的愛女,在加上沒有其他子嗣,於是告老辭官了,隻是從那以後,朝中所有的大師小事一概不問不聞,是真正的大隱隱於市,朝中很多人是都沒有見過這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朝中大佬,甚至於很多的人都已經忘了帝都之中還有這樣一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朝中大佬。

  今天,這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朝中大佬低調的出現在這裏,很多的人隻是被那個蕭索蒼老的身影驚了驚,並沒有認出那個人的身份,所以看著一些老人的慘白的臉,不免覺得無比驚愕,他們順著那人的目光再次望去,終於明白了那些大人物地驚恐何在。

  光明殿裏一陣尷尬的沉悶之後,許許多多的官員神魂不寧地坐了下來,並沒有人上去和這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朝中大佬大聲招呼,安靜了許久之後有些官員慚愧地歎息了一聲。

  如果換在以前的任何時刻,這些官員必然是要去那桌上畢恭畢敬地向這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朝中大佬行禮請安,然而如今的局勢,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大家的腦袋都已經別在褲腰帶上了,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裏還有人回去和這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朝中大佬打招呼。

  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大殿內的氣氛喲那麽一點古怪,那塊屏風一直沒有上來,酒菜卻先上來了,但在這樣的場麵下也不好吵嚷什麽,畢竟今夜是陛下的夜宴。

  隻是今夜雖然是陛下在光明殿設宴,但是到了開宴的時候,陛下卻是一直沒有出現。

  宴席依舊照常開始,陛下沒來,光明殿裏的眾官員才更輕鬆些。

  隻是,在一邊的大慶國的太子殿下目光隱晦的看了一眼坐在欄杆邊上的這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朝中大佬。

  ……

  ……

  ……

  席間,眾賓客推杯換盞,眾官員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光明殿裏好不熱鬧。

  隻是有些人,一念及此,他的手又顫抖了起來,眼角餘光下意識地瞄了一眼欄杆那邊蕭索蒼老的身影。

  大理寺副卿察覺到他的異樣,有些不喜的皺了皺眉,他實在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需要害怕的,那個蕭索蒼老的身影,他實在是不知道有什麽可怕的。

  很明顯他對麵前之人表現不滿意,瞥了一眼欄杆那邊地那個蕭索蒼老的身影唇角微翹,釋出一絲鄙夷的笑容,眼眸裏地嘲諷之意十足,雖然這位副卿大人沒有什麽過激的動作,也不敢出言向那方諷斥,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展露了一切。

  ……

  ……

  ……

  席間,眾賓客推杯換盞,眾官員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寒暄。

  然而,殿裏的人都沒有發現,這個時候,一個毫不起眼的隨從悄悄的離開了光明殿,然後又回來了,悄悄的附身在大慶國的太子殿下耳邊說了幾句。

  大慶國的太子殿下,不經意間嘴角已經悄悄翹起,然後又在不經意之間看了一眼欄杆邊上的柳國公。

  酒未過三巡,光明殿裏的眾官員已經差不多吃吃喝喝的差不多了,幾乎每個人都喝的微醺。

  這個時候,突然卻見大殿之外火光四起,光明殿裏的眾官員都是一驚,這個時候不會帝都城外麵數十萬南唐叛軍的大軍,光明殿裏的眾官員一片混亂,叫嚷著就要逃命。

  隻是這個時候大慶國的太子殿下,從席間站起,身後的兩個護從不知道從哪裏抽劍而出,守在大殿門前,這個時候,一眾官員才發現不對勁,這個時候酒已經醒了一半了。

  偏生這個時候,大慶國的太子殿下沒有走,他的人很自然地來到了這一桌的旁邊,微笑看著諸位官員。

  大慶國的太子殿下笑著搖了搖頭,這時候侯一眾官員早已經惶恐地站了起來,低著頭對大慶國的太子殿下施了一禮,冷汗浸透了他的後背,偏生大慶國的太子殿下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像他們這些人根本不存在一般,偏生就是這種無視,卻讓這一眾官員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寒意。

  大慶國的太子殿下沒有看殿內的一眾官員,他看著身邊的和親王殿下。然後,轉身大聲對殿內的一眾官員說道:“今夜事成,方能活命。”

  大慶國的太子殿下的一句話出口,桌上所有地官員都坐不住了,霍然站起身來,準備嗬斥什麽。

  隻見門口的兩人手中長劍出鞘,手起劍落,‘撲哧——撲哧——’兩具屍體直愣愣的倒下,大殿內的一眾官員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大慶國的太子殿下笑了起來,搖頭歎息道:“給你們活命的機會你們不要,偏偏要自尋死路。”大慶國的太子殿下搖頭說道:“應該說他是忠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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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