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重臣
作者:藍多以眠      更新:2021-10-28 11:56      字數:2072
  鍾容兒突然想起來,頗有興趣的問道,“對了,江南府言商勾結的案犯已經快押送到京了吧。”

  秦司衡勾著唇,“就這兩日。”

  “你的大戲也快唱上了吧。”鍾容兒狡黠的笑著。

  秦司衡似乎並不意外,“小狐狸,又猜到什麽了?”

  鍾容兒撇撇嘴,用手裏的逗過馬的狗尾巴草逗他,“你費了姥姥勁,隻查出這幾個人?就這麽輕輕放下?我可不信,所以人都以為這事結束了,可殊不知才剛剛開始罷了。如果我沒猜錯,柳嬪的父親柳青河早已將重要的東西私下給了你,那些在明麵上的壓根算不了什麽。”

  “這次的事情,倒有個意外的發現。”

  “什麽發現?”鍾容兒有些奇怪,連秦司衡都說意外,恐怕是個不小的意外了。

  秦司衡抓住她的手,依舊有些涼,替她捂起來,“牽連甚廣,聽了煩心,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鍾容兒察覺他不願多說,這才沒有追問起來。

  兩日後,金鑾殿朝議時,大理寺卿秦聞進,遞上一份口供,是江南府尹張騰臨死前所說,這位張騰還未到京城就已經遇上了幾番刺殺,幸虧秦司衡早有遇見,派了衛臨城前去接應,這下保下了半死不活的他。

  秉著不是被人殺死,就是被秦聞進折磨死這樣的心態,不過一日,就吐露了個幹淨,依著鍾容兒所見,這就是秉著我倒黴大家誰也別想好過的心態罷了。

  可惜他接觸甚少,隻吐出一星半點有用的信息。

  這份口供提到了一句話,我們這些人能賺多少銀兩,大頭還不是京裏那位大人物的,下官雖隻聽上頭的人提起過一回,可也知道這人來頭也是不小,大家都是一鍋的貨色,他們巴不得我死,我又有什麽好隱瞞的,家裏頭的那些隻怕也早早的被滅了口吧。

  張騰所料不錯,原本張家的一些妻妾孩子們早已被他安排往別處去,可剛出了城門到山林附近沒多久,就遇上了山賊,金銀珠寶被搶掠一空,遍地橫屍,可真是“巧”極了。

  這份口供一出,不少人變了臉色,這江南府尹被查出貪墨幾十萬兩,這還隻是小頭,那大頭又該有多少?且這張大人一家這許多人口,竟一夕之間全數死了,手筆之大,令人咋舌。

  前些日子還以為這事隨著柳青河升官,祁家公子被放,一眾官員抄家罰已經結束,竟不知這才是開始?且這張騰說這大人物,定然是不小的官階。

  放眼朝中,一直陪伴先帝留下的重臣有五位,便是鄭家,顧家,盧家,葉家,曹家。

  鄭家不必說,有一個鄭皇後和一個大皇子,且太傅也是德高望重,素日來為人敬重,便是秦司衡也是禮讓三分。

  顧家幾代效忠,戰死沙場的顧家兒郎不計其數,老將軍顧仲達更是勞苦功高,軍功顯赫。

  盧家這些年很是低調,不張揚不顯貴,從前聽說有一個女兒進了宮的,後來聽說染了重疾一直在靜養著,這些年也沒有個什麽消息。

  葉家這些年倒是枝繁葉茂,不論是旁支亦或者是嫡出一脈的都極有出息,可葉家這位老大人,與秦司衡這位新帝卻時常有相反的意見,一時間竟然讓人也不敢輕易接近。

  反觀曹家這些年倒漸漸有些勢弱了,因著曹老大人逝世後,家中並沒有拔尖的子弟,隻憑著曹家如今的當家人支撐著,看著竟倒是最沒有威脅的一位重臣了。

  潛龍殿裏。

  坐在龍椅上的秦司衡卻似乎並不著急,也並不見慍怒,左手依舊習慣性的摩挲轉動著中指的白玉戒子,隻淡淡的掃過案上的密報。

  礦山,私兵,倒真是小瞧了。

  “傳衛臨城。”

  片刻後,衛臨城進了殿。

  “臣在,皇上萬安。”

  秦司衡上前扶起他,“不必多禮,你與朕是一同長大的。”

  秦司衡看著他,腦子裏倒想到不少事情來。

  衛臨城性格少言寡語,不喜說笑,性子訥訥的,可他做事卻全然不似他麵上這般木訥,反而十分周全。

  當年先皇給幾個皇子選伴讀,大多皇子都挑的那些活潑討巧,或者是文采斐然的,又或者是自己母妃家的幾個親近關係的。衛臨城一人抱著柄劍站在那,背脊挺得筆直,也不說話,就這麽站著,小小的年紀,看著有些傻乎乎的,當時沒有皇子挑中衛臨城,可秦司衡偏偏挑了他。

  當時衛臨城都傻眼了,訥訥的問:為什麽。

  秦司衡上下打量他,滿意的點點頭:你話少,還結實。

  衛臨城舔舔幹燥的嘴唇,當下就抱著劍跟他走了。

  當時秦司衡還挑了兩位,其中一位是自己的堂兄,齊岱,如今也是護軍參領了。

  最值得一說的是,這齊岱是個話癆子,每每幾人在一塊,就他一人在嘰裏呱啦的講一堆,然後發現衛臨城楞巴巴的看著他,發覺突然沒了說下去的興趣,委屈唧唧地抱著一把大刀,猛男式落淚。

  “禮不可廢,皇上,可是有事吩咐。”衛臨城略一抱拳,立即就問起來。

  “我給你多派幾個身手好的影衛,去秘密查下西郊那幾座山,小心行事。”

  衛臨城頗有些奇怪,出動影衛?

  衛臨城知道,除了曆代秘密保護皇室的暗衛外,皇上手裏還有一支影衛,這些影衛連他都沒有接觸過,他隻聽皇上偶然提起過,各個身懷絕學,武藝極高,什麽事竟能出動影衛。

  他帶著疑慮,蹙眉輕聲問了,“西郊?”

  秦司衡拍拍他的肩膀,略蹙著眉頭,“有人在私自采礦,應該已有年份了,你去探一探。”

  衛臨城震驚,略一思忖,就已想好了主意,“臣明日先告假,就說爺爺生了重病。”

  “嗯。小心些。”秦司衡背著手,點頭囑咐他。

  衛家人丁單薄,如今隻有祖孫倆了,衛臨城自小便是由衛老爺子一人帶大的,如今年事也已高,說他重病,不會太惹人懷疑。

  是夜,衛臨城回了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