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作者:插柳成蔭      更新:2021-12-27 13:07      字數:5954
  第二日一早, 紀雲汐醒來,疼欲裂。

  她皺著眉,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上輩子在商界, 常有酒局,需要應酬,她酒量確實還行, 她並沒有說謊。

  可其實紀雲汐根就不喜歡喝酒,故而到了這輩子,她經不需要喝了, 就沒怎麽喝。

  結果沒想到,她酒量經這麽差了麽。

  事實說明, 會背的課文如果不常複習就會忘得一幹二淨, 而練出來的酒量不鞏固放養個十幾,會變成三杯就倒。

  但還好,酒醉之後她沒做出什麽不得體的事情。

  哦, 她好像不小倒他懷裏了。不過她很快坐直,且得體地了歉。

  不錯。

  回憶了一番, 紀雲汐疼得不行的稍有緩解。

  她才側, 朝一旁看。

  吳惟安就睡在那裏。

  柔軟輕薄的夏被她和他一人一條, 她的好好蓋著, 他的經不在他身上。

  紀雲汐稍稍仰,朝床看了一眼, 就看到被子一角搭在床沿,其他部分掉落在地。

  房間擺著融化後的冰水,屋內清涼,他似乎有些冷,微蜷著身子, 麵對著她躺著,離她近到隻剩一個拳的距離。

  吳惟安的五官並不出眾,不過出在一張臉上,卻很協調。

  不驚豔,但卻讓人看得舒服。眼睛闔上,不曾想睫『毛』倒挺濃密,輕聲喘著氣,尚在睡夢之中,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紀雲汐看了會兒,收回視線,平躺著,看著床頂,在想事。

  兩人成婚經兩個多月,躺在這床上兩個多月了。

  當然,偶爾有幾個晚上,要麽她回紀府過夜,要麽他有事沒回。不過大多數間,他們是睡在一起的。

  紀雲汐抿著唇,理了理他這段間睡覺的位置。

  剛開始一個月的候,他睡在最,她睡在最裏,中間空了三人,大家都規規矩矩。

  一個月到一個半月的候,晚上睡前他在最,但她有醒來,會發他睡進來了一些,中間空了兩人?

  前些日罷,睡前他照例睡在最邊,但有那麽幾天她比他先醒,會發他又睡得近了一些,中間隻留一人位。

  而在——

  變成一個拳了?

  大概這就是江山易改『性』難移吧。

  他的『性』子就是得寸進尺,他睡後無意識的舉動,都反應了這一點。

  紀雲汐忽然間就有些好奇。

  身為習武之人,他沒有防備的睡在離她這麽近的地方,就不怕她偷襲?

  紀雲汐向來敢於嚐試所想。

  而且他真的離她太近了。讓他這般下,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搶她被子了?

  她伸手,五指成拳,看了眼他口的位置,以最快地速度假裝捶了過。

  紀雲汐剛動,吳惟安的睫『毛』便是一顫。

  他還尚在睡夢之中,但身體經形成了條件反『射』,手一把扣住她手腕,反剪至她身後,半個身子就朝她壓了上。

  “嘶——”紀雲汐抽了涼氣,蹙著眉,“疼。”

  睜開眼的吳惟安稍愣了愣。

  但他反應很快,一下子就明白了眼下這情況怎麽造成的。

  吳惟安沒放開她,就隨意鬆了鬆手上力。

  指尖女子的腕骨細而柔,溫涼如玉。

  她蓋著被子,身上的暖意微微透過輕薄的夏被,香味更是溢滿鼻尖。

  他經分辨不出她身上到底是什麽香了。

  隻因她換香太快,過於見異思遷,市麵上的香都要用一用。

  吳惟安輕歎:“昨晚還喝了我珍貴的桂花酒,今早就想對我下黑手。這就是女人嗎?雲娘,你怎麽舍得。”

  說到後,語氣愈發委屈。

  紀雲汐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實在沒忍住,對著床裏的牆,輕輕翻了個白眼。

  她淡聲:“鬆手。”

  “我不。”吳惟安微熱的呼吸幾乎就在她耳畔,“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因為癢,紀雲汐瑟縮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幹脆直接甩他的手,想把他推開。

  她懶得和他說,能動手就不動口。

  畢竟這人又在演。

  可他紋絲不動,她的那點力氣對他而言,宛若杯水車薪。

  吳惟安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紀雲汐突然間就後悔了。

  她小候不應該因為不愛動彈,不應該因為覺得隻要足夠有錢,就能買到武林高手為她賣命,而不學半點武功了。

  紀雲汐累了。

  她不掙紮。但她不說話。

  解釋個『毛』線,他明明自己裏兒清。

  她閑得嗎,配合他演戲玩?

  吳惟安等了一會兒:“解釋呢?”

  紀雲汐冷聲:“沒有。”

  吳惟安:“?我連一個解釋都沒有麽?”

  紀雲汐沒有猶豫:“是的。”

  吳惟安頓了頓:“我裏有點難受。”

  紀雲汐淡淡的:“哦,那真是太好了。”

  吳惟安:“…………”

  他忍不住就笑了,幾近埋在她頸間。

  他這夫人其實挺好玩的,給的反應都和其他人不一樣。

  紀雲汐下意識縮著脖子,渾身雞皮疙瘩豎起。她臉上帶著薄怒:“吳惟安!”

  剛巧此刻,聽到屋裏傳來動靜,打算伺候紀雲汐洗漱的寶福推開了。

  因為紀雲汐和吳惟安的夫妻生活光明正大,至今沒有什麽下人不能看的內容,故而他們隻關,不鎖,方便下人伺候。

  寶福推開,吳惟安的低笑聲瞬間中斷,仿佛被人掐了脖子。

  紀雲汐身子是一頓,兩個人齊齊靜止了下來,一動不動。

  寶福懵了。

  從她的視角看過,她看到姑爺親昵的抱著她家小姐,而且還埋在她家小姐的脖頸之間,似乎在親?

  在親??!

  在親!!!

  經過的晚香看了一眼,見寶福一動不動,以為出了什麽事,連忙進一看。

  晚香頓了頓,趕緊拉上寶福走了,走之前還給屋內兩人關上了。

  吳惟安鬆開紀雲汐,回到了他的側,撿起了他的被子,給他自己重新蓋上,閉眼睡覺。

  紀雲汐翻了個身,躺在她的最裏邊,背對著他。

  兩人橋歸橋,路歸路,界限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紀雲汐躺了一會兒,沒事人一樣地繞過他下了床。

  *

  吳惟安病好後翰林院的那天,午膳之,紀明焱特地過了一趟。

  他繞著妹夫轉了一圈,確定妹夫身體沒題後,試探:“妹夫,你可還想那馬?”

  吳惟安聞言臉『色』不由一黯,輕聲:“還想的。”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會一直想著它。”

  一旁的同僚們聞言,忙過來安慰。

  “惟安兄,世事無常,你可別過分傷痛。我們很是擔啊。”

  “是啊,惟安兄,若與那馬有緣,它總是會回來的。若是無緣,強求無用。你還是好好養著身體,過好自己的日子。”

  “……”

  大家七嘴八舌說了不少。

  紀明焱在旁邊聽著,終於下了決定,回了紀府,找了他五哥。

  今日吳惟安回家早,大家都擔他身體,讓他早點回歇息。

  下和吳惟安一起當編修的這幫人,還未被官場影響太多,尚且帶著書生意氣,對品『性』高雅之人很是友善。

  而且當初,這幫比較單純的書生,都和馮五處得不好,受了馮五不少氣。可以說,他們算是一起經曆了一段苦日子,有了些並肩作戰的情。

  夏日就日長夜短,吳惟安到家,天還亮著,離晚膳還有一段間。

  他特地繞看了看他的馬車,這馬車他就坐了一回,結果馬就沒了。

  紀雲汐前幾日就告訴了他,說那馬在她五哥那。

  那候吳惟安不急著要回來,但下,他經回了翰林院,馬是不是該回來了?

  如果那兩千兩還在手,他倒可以稍微大方點,就把馬送給她五哥,自己買匹好的。

  但下,兩千兩沒了。他隻有五十兩,那還是待會晚膳和紀雲汐說一聲,讓她五哥把馬還回來罷。

  而且按理紀家的有錢程度,她五哥不會和他計較找馬的五十兩。

  剛這麽想,圓管事便過來匯報了:“公子,紀家五爺和六爺牽著我們家的馬過來了。”

  吳惟安眼睛微微一亮:“趕緊讓他們進來。”

  今天他運氣不錯,在翰林院沒做多少事,回來剛想著要馬,人家就給動送上了。

  真真是想事成呐。

  吳惟安腳步輕快地往走,和紀家人迎麵遇上。

  紀雲汐看了看他:“五哥給你送馬了。”

  紀明淵牽著馬,站在紀明焱身後。

  聞言,他看了妹夫一眼,『摸』了『摸』那‘五十兩’,把韁繩給了紀明焱。

  這馬確實對他的脾『性』,如果不是六弟告訴他,這馬是妹夫的,妹夫為了找這馬煞費了苦,還病了七日,他倒是真的挺想養這馬的。

  紀明淵從小養過狗,知狗沒了那受,所以他對妹夫的情,同身受。

  他沒有猶豫,就跟著六弟過來還馬了。

  紀明淵沒想在家待太久,過段間天氣涼快些,他就打算回師繼續閉關。

  這馬跟著他是顛沛流離,能還給愛馬如此的妹夫,對他們兩人一馬來說,都是一件大幸事。

  紀明焱把馬牽過,交到吳惟安的手裏:“妹夫,都怪六哥,下才跟五哥說起這事。”

  吳惟安接過馬,『摸』了『摸』依舊很瘦的馬背:“不,是我要多謝兩位兄長。若不是你們,這馬估計都經被馬販子捉走了。”

  旁邊,‘五十兩’適應良好,好像不管誰當它人,都無所謂。

  它用那雙銅鈴馬眼,靜靜看著眼前的人們互相致歉,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吳惟安說了幾句好話,就想牽馬馬廄了。

  可那紀家五爺,站在紀明焱身後,一直在看著他。

  吳惟安:“?”

  對方這是舍不得還馬?

  紀雲汐靜靜把這一切看在眼裏,替五哥說出了裏話:“你不是說,找到馬會給五十兩賞銀麽?”

  吳惟安:“???”

  他看向紀雲汐的眼裏,是震驚,仿佛在說‘難你哥哥找到馬,我還要給錢???’。

  紀雲汐淡淡解釋:“五哥是玄機弟子,信命理。你前說找到馬要給錢,那就要給。不給的話,五哥怕馬之後還會丟。”

  紀明淵縮在六弟身後,點,點,又點。

  圓管事和紀雲汐都知他為人,他不用裝。

  但對著紀明焱和紀明淵,吳惟安忙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看我,都開得忘記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五十兩我說了,我當然會給。五哥六哥你們先院子喝喝茶,我先把馬安頓好。”

  紀明焱紀明淵便跟著紀雲汐了院子。

  吳惟安站在原地,笑容瞬間消弭,他看向圓管事。

  圓管事低下:“我身上隻有七文錢,上回找方家人分的。公子要嗎?”

  “你自己留著罷。”吳惟安麵無表情,牽著馬離開。

  把馬放到馬廄後,他繞了密室,拿了五十兩,回了院中。

  圓管事在不遠處看著,皺紋叢生的臉上,出了些許疑『惑』。

  公子手裏還有錢啊?

  *

  這日夜間,紀雲汐和吳惟安情都不是很好。

  紀雲汐坐在塌前,在打算盤。

  她在算,為了方遠這事,她前前後後到底花了多少。

  吳惟安那裏,她就花了一萬兩。

  方家爹娘,她給了四千四百四十四兩。

  還有這幾日賭坊進賬少了,加上管事尚在養傷,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算下來數字不少,八家賭坊三個月估計會少兩萬兩左右。

  另,還有其他比較零散的花費。

  最後估算下來,她大概會因此損失三萬七。

  啪得一聲,紀雲汐將算盤推到一邊。

  坐在桌前的吳惟安看她一眼:“怎麽?難不成你虧錢了。”

  紀雲汐轉身,看向他:“你虧了。”

  吳惟安輕嗤一聲:“五十兩而。”小錢,他不在乎。

  紀雲汐糾正他的說:“不,我剛剛順便幫你算了下。因為此事的影響,你那四家賭坊後續三月,盈利大概會少七八千。”

  吳惟安呼吸就是一窒:“什麽?”

  那四家賭坊的盈利,是圓管事每月找各家賭坊管事拿的,拿了就花出了。畢竟他那張網,要花錢的地方多著,非常燒錢。他不想經手,不想知每月到底能有多少,反正這錢他又留不下來。

  可雖然這樣,這七八千讓圓管事花出,未來的某一天,是能通過各子變相收回的,就是間長點。

  但下,沒了可就是沒了。

  吳惟安置於桌上的五指,下意識蜷縮成拳。

  紀雲汐視線從他手上收回:“方遠這事,我大概能猜到是誰給五皇子出的意。”

  吳惟安眉眼上挑:“哦?”

  紀雲汐眼中亮得驚人:“你可聽說個‘興樂’這個商號?”

  吳惟安頷首:“聽過,興樂布莊興樂客棧名滿天下,大瑜朝各地都能看見他們的身影。聽說邢家很有錢。”

  全大瑜有名的商家,有四家,紀邢葉於。

  其中除了紀家,其他三家祖上曆代為商,生意紅紅火火。

  但能一直紅火的,說明他們背後都有人撐腰。否則的話,不可能長久。

  這是為什麽,吳惟安手下的商鋪鏢局賺不了太多錢。

  因為一旦多,就會被權貴之家注意到,此後要麽投靠權貴家,要麽就被打壓,銷聲匿跡。

  紀雲汐微微垂眸,喝了口茶:“嗯,邢家父母早逝,膝下隻有一女,邢舒月。”

  紀雲汐和邢舒月見過好幾回。邢舒月雖出生商賈之家,但她小姑如今是後宮的雯妃娘娘,上京城的各宴會之中,邢舒月不會來參宴。

  在不知穿書劇情之前,紀雲汐以為邢舒月背後的人是雯妃。

  可知穿書劇情後,紀雲汐才知,這邢舒月是書中女,她和雯妃,都是五皇子的人。

  這書,前半部分劇情是五皇子和邢舒月聯手奪權,後半部分劇情,是兩人之間的狗血虐愛。

  這虐愛的情節很靠後,是五皇子登帝後才發生的。

  吳惟安挑了挑眉:“五皇子和這邢舒月苟且,不會是看上了邢家的錢罷?”

  喝茶的紀雲汐一口嗆住。

  吳惟安看著她咳得滿臉通紅,柔聲關:“你喝慢些,我們有名分的。”

  紀雲汐:“…………”

  待她咳完恢複平靜,吳惟安好奇:“你和邢家,誰有錢一些?”

  紀雲汐一臉無語:“我怎麽知邢家有多少?”

  吳惟安哦了聲,狀若隨意地:“那你有多少?”

  紀雲汐輕輕挑眉,坐直了一些,語氣輕飄飄的:“我說了,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吳惟安頷首:“兩千零五十兩。”

  紀雲汐:“什麽?”

  吳惟安重複:“我在,不多不少,就要兩千零五十兩。”

  紀雲汐默了默,點:“行,我讓寶福給你。”

  “不。”吳惟安搖。

  他看了看窗,剛好看過圓臉管事在不遠處吩咐雪竹什麽。

  總覺下有些不安,他:“等一月之後,你的祝福送到,你給我。”

  紀雲汐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隨你。”

  吳惟安:“記得,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候,給我。”

  *

  吳惟安事情吩咐好後,一般就不怎麽管了。

  他手下的所有人,都是這些他一個一個親自挑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而且他事情不少,沒那麽多精力盯著。

  可圓管事卻發,接下來的日子,他家公子幾乎每隔幾天就要,那方家夫『婦』經過黑淳山了麽?什麽候才能到黑淳山?怎麽這麽慢,這些人手裏四千多兩銀子都舍不得換匹快馬麽?

  諸如此類。

  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過,五皇子除了在朝中和太子和其他皇子鬥智鬥勇,其他剩下的精力,都用來盯黑淳山這件事上了。

  五皇子向來對危險有著能的直覺,那吳惟安,就讓他覺得很危險。

  可他的人目前什麽都還查不到,不明白敵人手裏有什麽底牌之前,五皇子沒急著下手。

  而且,他的人蹲了一段間,總算抽絲剝繭,發那吳惟安家的管事,似乎讓人給黑淳山的匪傳了密信。

  方家夫『婦』回方家村必過黑淳山。這密信的內容不言而喻。吳家和山匪的關係不言而喻。

  可這黑淳山匪,背後之人是他皇叔。

  皇叔一向中立,並不站任何一位皇子,不站太子。

  可這山匪和吳家有關,吳家和紀家有關,紀家和太子有關。

  難不成,皇叔暗中其實是太子的人?

  那吳惟安,定然在江湖上有什麽身份,皇叔認識他,把他送到了紀家身邊,就是太子身邊。

  若是如此,他下的處境,怕是比他想的要糟糕些。

  此事越想越可怕,五皇子當機立斷,決定剿了匪窩。

  誰知匪窩裏,藏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而且想必有那吳惟安身份的線索!

  五皇子暗中籌謀,在方家夫『婦』進入黑淳山地界,派出了離黑淳山不遠的一支軍隊,以剿匪為名義,偷偷潛伏四周。

  為保此事沒有任何閃失,五皇子還派了不少身邊的高手暗衛過幫忙。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黑淳山匪果然出,搶了方家夫『婦』的銀錢,方家夫『婦』抵死不從,當場就被山匪砍了。

  軍隊趁山匪不備之,圍攻了上。

  黑淳山匪狡詐,對地形極為熟悉。

  五皇子的人馬整整追了三天三夜,傷亡慘重,但成功追到了山匪的老營,把黑淳山匪給一鍋端了。

  事情到這,都在五皇子的掌握之中。可之後發生的一切,仿佛脫了韁的野馬。

  那山匪的老營,有珠寶玉石,有美酒佳肴,但唯獨沒有任何五皇子想要的東西。

  一點都沒有。

  黑淳山匪就真的隻是一群惡徒山匪。

  他皇叔,真的是中立,就是愛錢了一些。

  此事五皇子是暗中做的,那支軍隊明麵上不是他的人。

  可那日軍隊人馬剿完匪下山,便發山下有一群武林人士,說是自發想來剿匪,為百姓和朝廷做點好事。

  這些武林人士,認出了隱在軍隊之中的江湖高手,當場就點了出來:“這不是無影的笑臉長老嗎!您不是遠在上京在五皇子府做事嗎?怎麽來了這剿匪,難不成,是五皇子體貼百姓,特意派您過來的!五皇子真是個好皇子,有君子之仁,帝王之相啊!!!”

  這些消息在百姓之中廣為流傳,很快就傳回了上京城。

  消息傳到的那一晚,五皇子府一片死寂,吳惟安又重新擁有了兩千零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