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這天是周一。本前兩天還可以長袖加外套，突降的大雪又將T市拉回了冷冽。地上的雪水還沒蒸發掉，馬路被大片地劃分為土灰和深灰，尤其是不規則的裂紋上更加明顯。

  劉耀坐在辦公室，桌麵上淩亂地堆著幾摞檔案複印件。

  敲門聲傳來，門從外麵被打開。

  “劉局。”

  劉耀聞聲抬頭看去：“小薑啊，來得正好，正想問你了。左焺那個案子給他定了麽。”

  年輕警官神色慌張：“劉局，先別想左焺的事了。文昌平被督導組帶走了。”

  劉耀白了他一眼，將杯裏的一泡茶倒在紫檀木上，添上新水：“慌什麽，估計就是左焺那事麽。正趕上督導來，尋常問話，沒什麽的。”

  “哦。”年輕人還是有些猶豫。

  “先說左焺那邊怎麽樣了吧。”

  “昨天夜裏，督導突擊審訊了。”

  “你看，我說什麽來著，不還是那點事麽。”劉耀看上去信心滿滿。

  之後他又交代了一些有的沒的，就把年輕警官打發走了。

  碩大的辦公室裏，隻有一人。

  劉耀一手拿著文件，但眼神時在飄忽，完全沒把注意力放在上麵。最後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是我。有李瀟瀟的消息了麽。”

  電話那頭不知是何人，也不知說了些什麽。隻有劉耀一人焦急著。

  “那麽大個活人，幾年了都抓不到？她手裏有多少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

  “行了，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的了。文昌平那條線現在什麽都別動了。把你那條線給我。盡快，給我安排出去，聽見沒有！”

  ——

  RIX被責令停業，門上貼著封條。才一個晚上，門口的霓虹燈就不知道被誰砸碎了好幾塊。地上散落著碎片還有碎酒瓶子，還有幾灘嘔吐物。

  大概是突然關門，那些來趕後場繼續盡興的醉鬼，吃了閉門羹，趁著酒勁犯混。

  李瀟瀟跟著兩個男人，穿著低調，不怎麽引人注意。

  三人鬼鬼祟祟的從旁邊的廢棄平房翻牆進去，又踩著已經拆掉的石料廢墟，繼續翻過一堵牆，來到RIX後院。

  這裏本是後院，有兩個小倉庫，平時也是卸貨車停留的地方。但現在後院的大門也被封上，而且太高，旁邊就是一個浴池，從大門進去太過顯眼。

  李瀟瀟輸了幾次員工後門的密碼，都顯示錯誤，索性一腳踹過去。

  門打開了。這個小後門本來就不怎麽嚴實，鎖比較鬆，使勁踹兩腳就能開開。還是當初李瀟瀟在的時候就是這樣。隻是這些也就幾個老員工知道。

  後麵兩人一臉震驚。

  “太好了！左焺那小子可算被抓進去了，要不然咱今都進不來。”李瀟瀟拍拍手，轉頭對兩人笑著說。

  此時的李瀟瀟，就好像是山賊土匪進了村一樣得意。

  男人A擦汗：“他不是你老公麽，他進去了你就這麽高興？”

  “嗯哼。”李瀟瀟高挑著眉，閉上眼哼唧兩聲，“把門帶上。”

  兩人跟著李瀟瀟來到二樓。

  女人對這裏十分熟悉，但也四年多沒回來過了，有種出嫁媳婦回娘家的感覺。

  “哎，現在就希望那小子沒嘴饞偷喝我酒了。”李瀟瀟進了辦公室，挨個打開櫃門。

  “找到了，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