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裏。

  “喲，怎麽弄得啊，這麽大個口子。”

  醫生剪開褲子，用紗布和藥水消毒。

  李界還沒想好用什麽理由解釋，左小柒就先開了口。

  “我沒看見水果刀剛好放在桌子邊上，伸手去夠東西就紮進去了，我都沒反應過來。”

  “你瞅瞅。你這姑娘膽還挺大，不嫌疼。倒是你這個男朋友當的，能不能上點心？”

  李界沒說話。

  “還行，傷口不淺，不過倒是出血不嚴重。你們先去拍個片子吧，要沒傷到骨頭再過來縫合。”

  拍片，縫合，觀察，開藥。一套下來用了三四個小時。

  李界一直抱著她，直到把她送回公寓。

  進了門，她將女孩放到沙發上，替她脫去外套和鞋。隨後拉上窗簾，到每個屋子裏都看了一圈。

  “別看了，沒問題的。”

  李界沒理會，挨個屋子檢查起來。確認安全無誤，才回到女孩身邊坐下。

  女孩一巴掌抽了過去。

  男人沒說話，深吸了一口氣。

  “怎麽回事？”李界說著，從大衣內側的口袋掏出一個藥瓶。

  女孩見到伸手就去搶，卻被男人按住。

  “你都知道些什麽？”男人問她。

  “你在說些什麽。”女孩很平靜地回答他。

  “今天關於我的事，不準和任何人說，左焺，許琅，還有你的上線。”

  “什麽上線。”女孩裝傻。

  “孫顯。”

  男人的回答讓她意外：“你到底是誰！”

  “聽著，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待在我身邊，按照我說的來。我不清楚你的任務是什麽，但是現在你已經暴露了，按照規定，你就要撤出行動。但是現在我需要你，也隻有我，能在保護你安全的情況下，繼續調查。”

  女孩沒說話。

  “左小柒，兩年前加入T市刑偵臥底發展為線人，同年接手參與調查代號‘煙疤’任務。”

  “左焺，作為線人，提供‘煙疤’線索十二年。”

  “二彪也是你們的人。”

  “這些足夠了吧。”

  “把你的任務交給我。”

  “嗬。”女孩突然笑出來，“緝毒的人？我知道，你們權限大，連我的事情都能查到。”

  男人沒回答她。

  女孩又是一巴掌。

  “怎麽，禁毒的事就是大事，強奸就不是事了？”女孩惡狠狠地盯著他。

  “二十二條人命啊，二十二不是個數字，是人命啊！”女孩眼淚大滴落下。

  “哦不對，不是二十二。你知道這些年的受害人總共有多少嗎？一百一十四，一百一十四！”

  又是兩巴掌，李界還是沒有躲，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這麽挨著。

  “你說不查就不查了？你說讓我退出我就退出了？你算個什麽！”左小柒說著，就掏出電話。

  “你幹什麽？”李界立刻去阻止。

  “幹什麽？把這件事情報上去！”

  “不行！你聽我說！”

  李界去搶她的手機。左小柒一點沒留情麵，幾拳打在他的身上。

  李界強壓住她，左小柒也不甘示弱，拚命地擊打著他。眼看著左小柒就在掙紮中劃開了手機屏幕，李界索性直接將她壓在身下，將嘴唇貼在她的唇上。

  左小柒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以及，她自己為什麽會因為男人的這個動作，停下了掙紮。

  這樣保持了足足一分鍾，見女孩的情緒穩定下來，李界這才移開身子，俯身看著眼下的女孩：“上麵出了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