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很忙，左小柒下了班，已經是轉天的淩晨五點。

  出了門，左小柒坐進車裏，並沒有馬上發動引擎，而是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大兒，今兒晚上有時間嗎？”

  “我的時間隨時為你留著。”

  李界剛回到公寓洗完澡，正用毛巾擦拭著頭發。

  “那，約會去嗎？”

  兩人相處差不多一個多月了，但平時基本上都是陰間作息。左小柒有空閑時間，就會到RIX忙工作。

  平時她也是如此，實打實的工作狂。

  而李界則是清閑得很，潘青那邊的技術追蹤他又幫不上忙，在黎竹的上家聯係自己之前，他也不能做什麽，隻能平時裝裝樣子，遊手好閑，打聽一些小道消息。

  “怎麽了，突然要去約會？”

  “我這不是覺得這些日子冷落你了嘛。”

  李界也順勢撒起嬌來：“你也知道啊。你要不提這個約會，我還以為你在跟工作談戀愛呢。”

  “好啦，補償你，聖誕夜跟你一起過。”

  ——晚上六點。

  李界在小區停車場等小柒下來。

  “喲，這人誰啊，這麽帥！”左小柒從男人身後走來。

  李界出門也提前打扮了一番，穿上西裝，還特地抓了幾把頭發。

  反觀左小柒，臉上妝容很清淡，但十分凸顯氣色。柔順的長發沒有刻意打理，隻是自然地垂落下來。穿著也十分簡單，色調統一，搭配一雙平底休閑鞋。

  “你是王熙鳳嗎？人還沒見著了，這麽老遠就聽見你的聲音了。”男人笑道，很自然地伸手摟住女孩的肩膀。

  “那這麽說，你也挺像《紅樓夢》裏的一個人物的。”

  “誰啊？”

  “卜世仁。”女孩說著，衝男人做了個鬼臉。

  男人無奈地歎了口氣，順著她的小脾氣笑笑道：“上車吧，賈芸他舅媽。”

  小柒上了車就打開鏡子照了起來，時不時還撩撩頭發，整理整理衣服。

  “行了，別照啦。已經夠美了。”

  “照照會更美噠。”女孩沒聽他的話，繼續左看看右看看。

  “我訂了餐廳，先去吃飯吧。”

  “哪家啊？”

  “潛風。感覺跟你經常去的不相同，不過偶爾換種風格也挺好。”

  女孩捋頭發的手頓了一下，轉頭看向男人，隨後又扭過頭來照著鏡子：“哦。”

  在路人眼裏，這就是對尋常的情侶。而隻有兩人心裏清楚，現在的他們，完全是利用關係。左小柒每次給李界的情報都是真實情況，這比現在他自己跟沒頭蒼蠅一樣去調查方便多了。而左小柒，她隻要能繼續守著兩人現在表麵上的情侶關係，時常去花繁轉轉，能有機會從一些閑言碎語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就已經達到她的目的了。

  ——潛風餐廳。

  李界替女孩打開車門，拉著她的小手向電梯走去。

  從餐廳外麵就可以看到，餐廳的裝修布置得十分壓抑，風格類似黑曼巴風，家具裝飾也多以黑色為主。值得注意的是，屋頂吊有幾盞暗紅色的燈，與周邊的黑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很多情侶約會到此，也正是因為餐廳環境的情趣。

  李界看著女孩，在她的身上頗有意味地打量著。

  小柒似乎是在憋笑，刻意將身子端正，稍微扭頭朝他看去：“你喜歡這種？”

  “我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喜歡。”

  左小柒深吸一口氣，同男人一起走進餐廳。

  門口的服務生看到兩人，前走兩步將門打開，微微將身子低下：“老板。”

  “恩。”左小柒答應著，“李界先生的位子，帶我們過去吧。謝謝。”

  “好的。請跟我走。”服務生在前給兩人引路。

  女孩輕輕向男人那邊撞了一下：“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了，我喜歡。”

  “......”